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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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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多听着佐伊的话,走到了下面的村庄,但和他想的一样,这里的人不欢迎这种外来者。
“你是哪来的?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滚出去!”
村民举着农具示威,看起来像是恶鬼。
“切……你们这里需要医生吧?那个女孩快要死了吧。”
阿卡多忍住心中的怒意,咬着牙说出佐伊给他准备好的台词。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村民张大了嘴巴,举着农具的手也僵住了,然后他赶紧叫来了一个人,让他去村里送信。
“你是医生?”
村民怀疑地看着阿卡多,但阿卡多不为所动,只是挺直了腰杆,静静站在原地。
“干的漂亮阿卡多!你刚才很帅哦!”
佐伊拍拍阿卡多的肩膀,虽然都直接穿过去了。
那个送信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大概五分钟以后,又走出一个老人。
“你是医生?”
“是,不过是个流浪医生。”
“那你进来看看吧,不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会死在这里。”
老人阴霾的眼神十分可怖,但阿卡多对此并不惧怕,应该说这里的人对于他都没有任何危险性。
跟着村民走到了屋里,床上躺着人,时不时能听见咳嗽的声音。
“我的玛丽,为什么会遭到这种事……”
刚才还很不近人情的老人突然哭了起来,粗糙的大手抹着眼泪。
“听我的指示好好检查。”
佐伊站在了阿卡多的身边,目光严肃,“这不是开玩笑了。”
阿卡多轻轻斜了一下眼睛,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好。”
索性玛丽得的只是普通的发热感冒,但在这种封闭落后的村落来说,与绝症无异。
村里常备的草药做成了药汤,给玛丽喝了下去,虽然一开始咳嗽还很严重,但却能看见玛丽的精神好了许多。
“感谢上帝!感谢主啊!”
老人老泪纵横,他握着阿卡多的手不住感谢。
当然阿卡多的表情还是一片冷漠,他不适应和人这么亲密。
下午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去了山上,在村民看起来是这样,他们看不见身为幽灵的佐伊。
“真是恶心,如果他们知道救了他女儿的并不是他们的主,而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幽灵,不知道会不会昏过去。”
“别这么说,只要人救活了不就好了?”
佐伊已经习惯了阿卡多偶尔的毒舌,虽然他嘴上非常厌恶人类,但却没有伤害过人。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你还要在我身边待多久,幽灵?”
“我不叫幽灵,我是佐伊。我不是说过了吗?直到你独当一面为止,我都会跟着你的。”
“哼,多事。”
阿卡多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躺下晒太阳,佐伊则是飘来飘去的。
自从知道了这里的时间以后,佐伊就不急着去城镇,毕竟是百年以前,塞拉斯还没出生呢。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过去,如果自己再到百年后,还会碰到……佐伊吗?
阿卡多凭着医术在这个小村落落了脚,还拥有了一间屋子,虽然家徒四壁,但比起之前的墓碑好得多。
“阿卡多,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以后?”
阿卡多停下打磨工具的动作,思索了很久,回答道,
“不知道,我没想过那么远。”
然后他接着打磨工具,他已经很适应这里的生活了,白天就跟着村民上山打猎,晚上了歇息,偶尔还会有人送来野菜和蘑菇,这比起一开始的敌意好了不少。
阿卡多的敌意也渐渐少了很多,也会帮助村民做一些事,比如那天他帮助玛丽提起了水桶。
“居然还有干净的布,阿卡多你终于可以换衣服了!”
佐伊看着这块布激动不已,这里的人因为物质的匮乏,衣服都快成奢饰品了,从头到尾佐伊都没见过阿卡多换衣服来着。
“一块布就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阿卡多的毒舌又开始了,他捏起布料,随便摸了摸,道,
“这只是最普通的布料而已。”
“哦别这么说,你至少可以换换衣服,我都能闻见你身上的馊味了。”
“……”
啊,又被瞪了,我飘~~~
佐伊幽幽飘走了。
阿卡多看着手里的布,随意弄成了披风的样子裹在身上,并没有多加改造。
“阿卡多医师,早上好。”
玛丽抱着篮子低着头打招呼,得到了一个不算冰冷的眼神回应。
“医师是不会缝布吗?我可以帮医师的。”
玛丽鼓起勇气,但却被拒绝。
“没关系,这样就很好,谢谢你的布。”
说完就又去上了山,和村里的年轻人一样,并没有因为自己医师的身份就游手好闲,这让村人对阿卡多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不过阿卡多并不和人一起行动,他更习惯一个人,一开始村里人还担心他会不会碰到野兽被伤害,直到有一天他一个人扛着野猪回来,就没人再问了。
“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佐伊飘在他身后,她隐隐觉得阿卡多并不会安稳地待在这里一辈子。
“当然是找吃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用吃饭。”
阿卡多斜了她一眼,手下的动作一点不慢,石头打磨的锐角叉到一条鱼,然后他把鱼随意丢在地上,又寻找起新的目标。
一天下来阿卡多就收获了不少猎物,他抱着这些东西一点也不吃力的样子。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异常的安静,阿卡多停住了脚步,他丢下食物飞快跑起来,但无论跑到哪里,村子里都找不到人。
“佐伊!你去周围看看!”
阿卡多扭头对着佐伊喊了一句,这么焦急的样子佐伊还是第一次见。
但佐伊也很担心,就没说多说,飞起来查看四周。
“找到了!我看见他们在东边!”
佐伊飞下来,指着东方,看着那个方向阿卡多的瞳孔骤然一缩,然后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
“走。”
他们穿过了树林,穿过了溪水,还在不停奔跑,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你没事吧?”
佐伊担忧地看着阿卡多,他已经到极限了,虽然体力异于常人,但他还只是个孩子。
“不行,我不能停下,得去救他们。”
阿卡多扶着一棵树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水,眼睛红的吓人。
“没时间了,走了,佐伊。”
————皇宫里————
“真是的,附近都没有好看的孩子了吗?啊啊,为什么要离我而去啊,我的宝贝……”
国王随意用围嘴擦了擦油腻的手,无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真是无聊啊……无聊……”
“国王大人,这些人要怎么处置?”
“这些废物?算了,本来杀了就行,但是最近也很缺人手吧,让他们去吧。”
国王随意摆摆手,好像刚才决定的不是人类,只是屋里摆放的物件一般。
地上倒着的女子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睁的大大的眼睛还沾着泪水。
等到阿卡多和佐伊来到王宫的时候,佐伊先一步上前,落寞地说,
“我们还是太晚了。”
“那又怎么样,我会一个人杀了他们的。”
刘海挡住了阿卡多的眼睛,他的手紧紧攥着打猎时用的石枪。
佐伊心里一疼,但还是强硬起来。
“我不能看着你送死,但是你要去的话……我也做不了什么。”
这就是佐伊的无奈之处,她就像一个旁观者,即使能看见一切,却没有插手的权力。
“……我说过,我会杀了他们的。”
阿卡多攥紧的手似乎松开了几分,他抬起头,眼睛里是看不清的情绪。
“走吧,佐伊。”
在背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阿卡多离开了,被太阳拉长的影子,像是内心漆黑的一面,在光的照射下,愈发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