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苏轼的平方

6、第六章：人间哪能如初见

　　第六章：人间哪能如初见
　　“真想杀了你……然后我们一起下地狱。”伸出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掌，摸了摸昏睡过去的人，抹去额上薄汗。
　　发烧了，苍白的脸色，青黑眼袋，削瘦的下巴，像只可怜的——小老鼠。
　　“少爷！”
　　司机阿能看见少爷从昏暗不开灯的小书馆里走出来，怀里用大衣包裹着一个人，短发，干瘦。
　　如过露出的脚踝，不是男款休闲帆布鞋，要是不幸被媒体跟踪抓拍，肯定会以为夜会情人小蜜……
　　秦天楊找了梁君生五年之久，梁君生有可能投靠的朋友同窗或者跑去的城市都打听一遍。
　　没有水泥路、群山环绕的小山村，他也跑有三四次，已经超出所有人的意外。他对自己的时间非常宝贵和珍惜，不愿在无益的事情上多浪费一秒。
　　村落石板铺路，杂草丛生，院子里的柚子树枯死，门环上生锈的铁锁，堪堪靠在木板上哆嗦……那个为了钱无数次低声下气忍让并原谅自己，最后因为身边一个女人的跟随，选择放他离开。
　　梁君生胆子大了，并没有安分呆着，而是选择消失。
　　他们的相遇，本来是一场交易。
　　秦天楊是谁
　　商界精英，是家族的唯一正式继承人，在名门大亨、名媛眼中完美，不可亵渎的。
　　上帝总是开玩笑，给他才华俊貌、显赫身份，却暴戾恣肆、迷恋男人躯体，女人——真不行。
　　梁君生，拥有高校学子的未来和漂亮女友丁堇怡，一次次猫和老鼠的游戏，让他‘心安理得’选择苟且偷安、踏进不属于弱者的圈子。
　　利用与被利用。
　　两个人都不是善人。
　　擅于人前粉饰太平，伪装美好。
　　人前，他们都是成功标杆，财经学院毕业初露头角的商界佼佼者和学生会部长包揽最高奖学金的天之骄子……
　　面具是不可揭的，两人的碰撞火花暴击，然而每一步出现裂痕，也不知是谁先踏进裂缝，然后拉着另一个人没入黑暗深渊。
　　梁君生默默退步，直到自己不再优秀光鲜棋逢对手。
　　秦天秦天楊‘抛弃’不再亲近梁君生，因为害怕已经习惯了他——所以，梁君生像只流浪的狗，走了很久，哭了很久，饿了很久，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为何五年了，还来招惹？”
　　睫毛微微煽动，床上的人不知几时醒来，只是不愿睁眼，苦涩地把头侧向一边，只低声地说出一句没有答案的问题。
　　秦天杨不知答案，他们两个都不知。
　　谁招惹了谁，谁作弄了谁。
　　乐昌城，这个地方不算穷，周边有一间出名的高等学府，学生的生意非常好做，饮食，出租，衣……
　　他想过在这里投资房地产，建半山公馆、学区房、别墅……预期十年后，像大城市一样，人类会为了高价的房子和汽车奔忙，甘为奴隶，父母为了孩子求学资格沦为牛马。
　　那时，秦天楊刚从国外回来，海龟的身份让他更渡上闪闪发光的金色。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拒绝家族的捆绑安排，一腔热血宁愿白手起家，一路越过重重困难，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不似其他单纯挤在手工业食品上，更是放远目光，转向盯紧土地的稳定和使用。
　　初见梁君生，白色衬衫加牛仔长裤，偏长的头发任意拨向后面，干净利落，活脱脱一个积极向上的青年才俊。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女孩盯着地上的一人一狗看。
　　蹲在地上，笑眯眯的，是读大二的梁君生，他悠闲闲看着一只小黄狗吃食，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儿。
　　女孩不耐烦地挑选着唱片，她想要一张周杰伦新出的。可是标价不低，店铺老板出名的抠门，死活不愿降价。
　　“喂，你到底还买不买吗？”
　　男生的似乎听到女孩叫他，瞬间活过来似得，蹦跶一声就跑进去，挨近女孩身边一起挑选CD，时而指指点点，给一些无聊的意见。
　　只是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女孩剁着叫脚就走掉了，头都不来。
　　“我只是没带够钱，过两天再买啊，又不是不帮你买。”
　　即是他在身后喊多久，俏皮的女孩都没给回应。
　　‘呵，原来是一个穷小子学人家泡妞谈恋爱，结果没钱。’
　　这是第一面。
　　梁君生心里自私，他的口头禅，做人那么久，还真是有天天烦恼。
　　学费是靠上一学年期末成绩排名来定，只有拿到系的第一名，才可以免除学费，拿到少之可怜的奖学金。
　　少归少，总比啥都没有的好。
　　秦天楊心里也是自私到不行。
　　前两天堂弟因打架斗殴致人死亡，闯祸进局子，家里伯伯伯母哭得昏天地暗，说是要拿一大笔钱找替罪羊，把他那个天天只知道喝酒打架玩女人闹事的废物堂弟换出来。
　　笑话，虽然家里爷爷已退休在家，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市里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摆平的事，不难搞。
　　可周围嫉妒等着你出事、好陷害你的眼线多不胜数，谁会冒着被连累的风险去干违法的勾当。
　　再说，人家好好的小伙子带着女友去酒吧玩，女友清纯可爱笑容甜，又不是出来卖的妖艳贱货，被你这群纨绔的小少爷看上了，一言不发，趁着不注意就拉去调戏，提枪就轮番上阵，好好的姑娘家都给糟蹋的不成人样。
　　小伙子端着食物回来遍寻女友不见，经服务员提示，在酒吧后巷的停车场听到正受迫害的女友，红了眼干架。奈何对方人多势众，浑身的伤，到了医院不出半小时就去世了。
　　本来小伙子家人还不敢声张，偏偏堂弟这个脑袋不发达，天生装着酒肉女人，还跑上门缠上了人家姑娘。
　　最后还是学生的姑娘留遗书一封，带着肚子里的几个月的野种跳了楼，摔下后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这事捅上媒体博客上传的沸沸扬扬，影响之大，傻子不趟这潭浑水。
　　也是这个原因，压得喘不过气，让事业稳步的秦天楊从家里跑出来，免得天天都被伯母的哭声骚扰，一群大势已去却死要名门望族面子的妇人就会天天哭诉。
　　死得好，免得祸害他人。
　　冷漠，自私算什么，弱肉强食，有本事才是强者，强者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