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之龙音如道》世惜时

38、第三十八章：天河落星，挚爱之情

　　吃了饭，梵笙本想收拾，结果却被润玉把活儿一手揽下，她也没拒绝，就在原地等到润玉把碗筷送回厨房，再出来。
　　润玉道：“笙儿，我要去布星挂夜了，你要不要先休息？”其实梵笙在这儿住着是不太好的，可润玉不想说这些，他就想同她再多袋一会儿，只觉得今日去值夜都漫长的很啊。
　　梵笙皱眉道：“你受了伤，还要去值夜？”
　　润玉道：“这不是不妨碍嘛，因而我就没有向父帝告假。”
　　梵笙道：“你不告假，他就不知道心疼你？！”她现在就很想提剑把太微给砍了！
　　润玉知道她心疼他，笑道：“笙儿莫要生气，不妨事的。”
　　“切！”
　　梵笙不自觉的切了一声，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这可不像平时的她啊。
　　润玉显然也没想到，只是梵笙这样子他很喜欢，只觉得有了些生气，道：“笙儿不喜欢父帝我知道的，我也不喜欢，笙儿不用担心。只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梵笙也只是抱怨一下，并没有不准他去的意思，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润玉道：“一起去？”
　　梵笙道：“怎么？不行？”
　　润玉道：“不不不，”他只是没想到而已，“那就劳烦笙儿陪着我喽。”
　　梵笙在天界这事儿只有润玉旭凤鎏英还有邝露知道，润玉还昏迷的时候，旭凤就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璇玑宫，因而梵笙也瞒得住，而且就算出了璇玑宫，梵笙也照样瞒得住。
　　幻了身的梵笙跟着润玉一路经过南天门，来到了布星台，这才显形。
　　润玉觉得有些好笑道：“倒是不成想，玄音上神竟然还有平安从南天门走过的一天。”
　　梵笙第一次到南天门的时候，一路从南天门冰冻至凌霄殿，第二次她在南天门遇到了润玉，同时还将所有的天兵都击昏了，第三次斗了穷奇，南天门也毁了一部分，这是她第四次通过南天门，然而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梵笙道：“你这说的，好像我每次出现都会有事情发生一样。”
　　润玉道：“难道不是么？”
　　梵笙噎住，的确，她每次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事情。
　　润玉笑而不语，站在布星台中间，慢慢施法布星，梵笙没打扰他，等到润玉布星结束，梵笙还抬头看着天。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道界的天了。”
　　润玉听到这话，道：“笙儿是想道界了？”
　　梵笙道：“啊？不，不是，”她不过出来才几日，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我就算是在道界，大部分时间也是在修炼，尊父有许多事物要处理，母神与兄长自守一方，甚少见面。”基本上除了逢年过节，平日还真是少见。
　　润玉道：“笙儿身份尊贵，少不得要孤独一些。”
　　梵笙道：“倒是还好，兄长很疼爱我，因而看我比较多一些。”
　　润玉道：“紫薇大帝还有这一面吗？”
　　梵笙点头道：“正是，我还在佛界的时候他便时常送些东西给我，都是好东西，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有尊位，后来成为一方帝君，便少来了。”
　　润玉懂啊：“笙儿的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梵笙道：“他啊？是个调皮的兄长。”
　　就算是聪明如润玉也想象不出这个画面，什么叫做调皮的兄长，当然，也不过就那么小百年之后，他就见识到了中天紫微大帝，两个人可谓是相看两相厌，当然这是后话了。
　　润玉道：“笙儿喜欢星星吗？”
　　梵笙道：“说不上吧，只是...我很喜欢润玉布的星星。”
　　润玉一愣，梵笙似乎没有觉得这是情话，说的很直白，道：“因为很赶紧，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不像辰星星君，他的星辰全是九宫八卦，极尽玄机。”
　　润玉道：“这样不好吗？”
　　梵笙道：“当然不是，只是看多了心思很累。”没点阵法功底都看不了星星，也是醉了。
　　润玉道：“那我带笙儿去个地方吧？”
　　梵笙道：“去哪儿？”
　　润玉道：“随我来就好。”
　　梵笙一脸的疑惑，但还是跟着润玉一路走。
　　天河，是隔绝天界的一条河流，这条河流流向佛道魔人四界，既是路又是墙，因着润玉的星辰已经布好了，天幕之下，如一条星辉长河，流动之下愈加银亮。
　　梵笙的眼睛印上了满目的星辉，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连话都说不出。
　　“这是......”
　　润玉挥手，施了法，无数的星星落下，这是一场星雨，梵笙不自觉的伸手去接这些星星，整个人置身在这星雨中。
　　“送你一场星雨，愿你喜乐无忧。”
　　梵笙轻笑，道：“喜乐无忧怕是难喽，不过还是谢谢你。”
　　润玉知她惦念太多，心思太重，难以无忧，可这话说出来，不觉阵阵心疼。
　　梵笙少见的沉浸在这景色中，心思没有想到别处，润玉突然庆幸自己是夜神，他道：“笙儿。”
　　“嗯？”
　　“润玉此生挚爱于你，所以愿为你布这世上最纯的星辰，下这世上最美的星雨，以换得你片刻无忧。”
　　他说的真挚，触动了梵笙的心脏，一瞬间的情绪上涌，梵笙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这么做，她已经抱住了润玉，好平复自己心中的感触。
　　梵笙道：“若是我能够给你平等的感情就好了。”
　　润玉道：“无妨，还有那么长，笙儿慢慢来就好。”
　　梵笙的脸都埋在他的怀中，唔囔了一声。
　　这样的时光虽不真实，但是却异常的美好，自己的怀中就是自己挚爱的人，这样的认知让润玉很高兴，从未有过的高兴，也许她还不懂自己的挚爱之情，但是她却愿意学着去懂他。
　　天河的一场落星，两个人看了许久，最后，润玉算着时间，自己要去同卯日星君交班了，才罢了。
　　之后的几天，梵笙一直都陪着润玉，住在璇玑宫偏殿，眼见着润玉身体渐渐好了，才放了心，算算日子，自己在这里已经好几日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梵笙有什么想法从不对润玉隐瞒，这日早上，刚用了早膳，梵笙便想同润玉说这件事，因而神色有些异常，被润玉发现了。
　　润玉道：“笙儿是不是有些话想说？”
　　梵笙惊讶于自己的表现总能被他看透，道：“的确有些事儿。”
　　润玉道：“笙儿可是要走了？”
　　梵笙道：“你怎么知道？”
　　润玉道：“笙儿这几日总在确认我的毒是否清除了，我便明白，笙儿心中还有记挂的事情。”
　　梵笙嘴巴张了张，说不出什么。
　　润玉见她不说，便知晓自己猜中了，他从袖中拿出一片闪亮的东西，交给梵笙，道：“这个给笙儿。”
　　梵笙接过，这才发现这是龙鳞，道：“这不是逆鳞吗？你怎么......”她话到一半，才想起来，四千年前那次，她就偶然发现润玉没了逆鳞，只是当时并没有在意，如今见到这逆鳞，不免有些着急。
　　她欲言又止，润玉问道：“笙儿似乎并不奇怪？”
　　梵笙道：“四千年前，我偶然发现过你的真身似是有所损伤。”
　　润玉道：“原来如此，不过是年少时候的事情了，笙儿不必介怀。”
　　怎么能不介怀？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就算她不问，可逆鳞被剥离的一瞬间的痛苦哪里是一句不介怀就能说过去的？
　　梵笙道：“不疼吗？”
　　润玉道：“不疼的。”
　　骗子！
　　梵笙知道他在哄她，可她也追问不出来，陈年往事没必要再让他说起，因为还是会疼的。
　　润玉道：“我知梵笙不能在这里久留，因而这龙鳞就交由你，只要你唤我，我就会出现的。”
　　梵笙道：“原来还有这用处，倒是方便。”她尽量说得轻松，“可如果...算了，没什么。”润玉只说她唤他他就会出现，但其实她还想问一句，如果是他想她了，她又要如何知道呢？
　　沉默爆发，梵笙看着润玉，她觉得，自己虽然还未离开，但...已然有些想眼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