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召唤兽？》菜少女

16、传家秘宝诫教鞭（1）

　　苏纨此言一出，会场安静了两秒，一片鸦雀无声；乔木也知道此时不是个发言的好机会，虽然早就知道苏纨的计划，还是装作一无所知，愣在原地。
　　第一个动的人是乔木视野角落里的苏磬潭——从乔木的角度可以看到苏纨的这位好哥哥下颌的线条都因为咬牙的动作绷紧，一看便知已是怒不可遏；乔木还没来得及细想苏磬潭大怒的后果，身边本来还谈笑风生的徐南鹤猛地站了起来：“苏磬潭！冷静！”
　　与此同时，那正转播着苏纨一副认真表情的脸的魔防玻璃中间随着一道黑影划过，“哗啦”一声破了个大洞，玻璃渣溅了一地，那个洞里则躺着个硕大的石雕，显然正是破开玻璃的元凶；突然发难的苏磬潭还没收势，等众人下意识转过脸看着他背影时，才缓缓吐出那道符咒的名字：“乾字——移形。”乔木这才想起来这是魔防玻璃，就算是苏磬潭这样的人物也不能一击砸破，只能借力打力，用法术砸了个无辜的石雕泄愤。
　　苏磬潭转过脸来往乔木这边看——准确来说是往徐南鹤这边看，开口时不见用力，却字字清晰道：“今天不送你回去，家里还有些急事。”就算迟钝如乔木也知道苏磬潭动了大怒，正要开口为苏纨求情，还没等出列，就被徐南鹤从后面苏磬潭看不到的角度死死拽住了衣角。
　　徐南鹤已经从那般大声喝止苏磬潭的失态中脱身而出，乔木虽站在他身前一个身位，看不见他表情，却听到他声音里含笑：“你回去处理恐怕也是手忙脚乱，不如今夜就让小少爷的书童在徐家大宅过夜吧。”外人听来此事可谓安排得妥帖得当——苏家的小公子也不知是安了什么心，突然要亲自去参军，还不跟家里说一声，做大哥的自然有一众麻烦事要善后 ，苏纨身边人越多越麻烦；但乔木却清楚，在清风喜乐院里就他们两个人，能有什么麻烦不麻烦？徐南鹤怕是想弄走人证，随便苏磬潭要怎么生吞活剥了苏纨。
　　乔木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朗声道：“我不同意！”
　　这下连毕吉霓都扯他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苏磬潭似是陷入了一种无法抑制的震怒之中，被乔木这么一顶撞，不怒反笑，“好啊，这倒是一脉单传的喜好，南鹤你别拦他，让他跟着回去。”说完挥袖从那个被他轰出来的玻璃墙洞进了训练场，看来是去寻苏纨了；倒是徐南鹤闻言，难得收敛了原本的世故敷衍，叹了口气，低声与乔木耳语道：“好自为之。”
　　转过头，徐南鹤全无方才的慌乱，轻松道：“走了，毕吉霓。”
　　竹鼠走的时候也瞥了他一眼，难得没八卦，只留下个同情的眼神。
　　苏纨一队虽然几乎是完胜，可苏纨毕竟是负了伤，被苏磬潭跟拎小鸡似的捉了出来，没半点反抗能力；乔木看不过去，两人出来的时上前扶了把苏纨，被苏磬潭把手一巴掌打开了。反倒是苏纨冲他一笑：“我没事，我没事。”一边朝他哥的方向翻了个白眼，示意乔木注意他哥的眼色。
　　于是他和苏纨被“还有公务要忙”的苏磬潭一起锁进了清风喜乐，等着他下午回来发落。
　　得益于全队五个丹修的辅助，苏纨虽然用了传说中的秘法受反噬吐了几口血，但只算是轻伤；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很冲淡了些乔木烦躁的心情，没不顾实力差距地抡拳头打人；等外面的人在院门上落下苏磬潭刻印的禁制，乔木才终于自以为平静地开了口：
　　“今天怎么回事？”出口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语气硬得跟石头似的，怕这狐狸被砸伤，又缓和下来：“解释一下？”
　　苏纨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卖乖道：“不就是个封神时期的秘法？哪怕是太古时期的乾坤挪移术呢？为了把你送回去，我还不是得学？你说是吧，苏哥。”苏纨心情实在是不错，一旦开口就停不下来，“祖宗原来拿这法术分身七十二个，躲过鹿台一劫；如今我也拿它得偿所愿，这怕不是什么护佑我苏家的秘法吧。”
　　乔木正因此事在气头上，好容易消了些气又被这狐狸一提，登时就炸了：“一次学城小考就烧寿元，你就算能活一万年那也是坐吃山空你知不知道？”苏纨怔住，两秒后才意识到在说自己似的，开口道：“你听我说，我没把握是不会这么莽撞行事的。”说完还撇了撇嘴，“我是狐狸，又不是野猪。”乔木差点就呛一句“你哪有野猪聪明”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苏纨便转移了话题：“我估计时间不够了，你帮我找点外伤药。”
　　“你不是上过药了吗？”
　　苏纨呲牙咧嘴道：“待会可要添新的。”见乔木还没明白过来，恨铁不成钢般提醒道：“家法伺候，诫教鞭打着可疼，我要是晕过去了你得把我背回来。”苏纨看乔木脸色茫然，还得意地补了一句：“那可是我家的传家秘宝——诫教鞭，可出名了。”
　　“你们家还体罚呢？”乔木觉得很不可思议，“打晕过去这也太过分了，没人管管吗？”
　　苏纨笑了声，露出他作为肉食动物特有的四颗尖牙，“你说父亲？他近一百年没现世了，怎么可能替我求情……你倒是快去准备啊，回来我给你讲我家的八卦。”外伤药不难找，就在里屋药箱里安静地躺着——还是苏纨前几天疯狂买回来的快递的其中之一，种类繁多，不胜枚举。乔木随便挑了两三个种类，想了想，又拿了两卷绷带。
　　虽然乔木极度怀疑他只是想找个人使唤，但还是随了这狐狸去，一边看这些瓶瓶罐罐塑料标签上写的功能效用，一边听苏纨兑现诺言。
　　“你应该也听说了一百年前到了事？”说罢可能觉得乔木实在智商堪忧，补充了一句：“就是说我要杀我大哥那件事——学城里八卦的人不少，估计你早知道始末了吧。”苏纨趴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狐狸尾巴，似乎完全不担心接下来可能被苏磬潭打晕过去的恐怖未来，“他们知道我不会愿意在清风喜乐待上一百年，就给我下了禁咒——这一百年，我都被冻在后面那个柜子里。”乔木回头，正好跟那个早上他才从里面掏了四个鸡蛋的冰箱面对面。苏纨也不管乔木的神色，“我被迫魂魄离体，又因为没割断跟这具身体的联系，所以在柜子方圆五米之内徘徊了一百年。”
　　乔木收拾药瓶的手一顿，黑褐色的液体顿时撒了一地——一百年在那么小的地方过？这家人是非要把苏纨逼疯吗？
　　苏纨认真地掰着手指：“我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身体上的禁制，但我不确定那是什么，在学城小打小闹的时候偷偷探查了一下，发现这禁制对我天然的保护，我大概有了个猜测——可能我给机械城那么多钱没有白投。”乔木还是没听明白，屏住呼吸听苏纨给他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我不知道是谁要杀大哥，反正肯定不是我。但这人用了我的身体，挨罚的就是我。”苏纨一脸轻松，冷静地推测起前因后果。“我那时跟大哥实力相当，那人用了我的意识差点得手；母亲彼时重病，父亲试了很多方法，无力回天……我听人说我失手以后恨意未消，非要取大哥性命——想来他们把母亲剩下的寿元做成了禁制。如果我弱于他，自然要不了他的命；当然啦，他们也不想要我的命。”而最柔和的禁锢，自然来自于一位母亲。
　　乔木过了好久才能开口：“那……清风她……”
　　苏纨接过话头：“所以我才怀疑机械城郝秋白……我当时拜托他的，就是开发与人脑兼容的机甲——想来他研究出了些别的东西。”他顿了两秒，“如果我没猜错，母亲现在的面貌应该是一副人形机甲。
　　“我用燃命符烧掉了用母亲寿命强加的禁锢，如今实力定不低于大哥。”他笑了两声，“所以才不至于被活活抽死。”这“抽死”的话不似作假，乔木不由得担忧起来：“还有抽死这个说法？”
　　苏纨点头：“诫教鞭，今晚你把我弄回来的时候就知道厉害了。”
　　乔木脑回路不知为何忽然一拐：“幸好我今天没走。”
　　这下轮到苏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去哪？”
　　“徐南鹤说今天家里没什么好事，让我跟他回徐家大院。”
　　苏纨噘嘴：“那幸好你没跟去，不然我一个人在大殿趴一晚未免太惨了些。”
　　“你早不招惹他不就完了。”乔木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非要走这看似下下策的一条路呢。
　　“那半路上就得被拎回来，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哥总不至于反悔丢了苏家的面子。”苏纨说得轻松，晃了晃尾巴；乔木不忍道：“那为什么非要跟去呢？等你能乾坤挪移了，要找我肯定也不是什么难事。”苏纨像听到什么笑话，跟着就乐了：“怕我勾结外人再对大哥痛下毒手，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还是我在父亲那边求了很久才求到的挂名名额呢。
　　“你是我召唤来的，那肯定得跟着我啊，在外你是书童，在家是仆从，去军队了总不能就让你这么便宜翻身了吧。”他说得理所当然，“你没法跟着我了，那我就只能跟你走了——其实到了军队里，你还可以做我的副官。”说的时候尾巴都不晃了，就安静地搭在腿上，整只狐狸看起来又乖又无辜。
　　乔木却还是能把重点歪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你进军队是直接当官吗？”
　　苏纨烦躁地甩了甩尾巴，也不知道在懊恼什么；挣扎了一会儿，苏纨点点头：“应该是吧，毕竟大哥也知道这事，估计不会拿苏家的脸面开玩笑。”
　　“那你既然已经与苏磬潭的实力不相上下，怎么不干脆一走了之？”
　　苏纨神秘地笑了笑：“有东西还没收好，要多留一会儿。”
　　乔木没心思追问，这下两人彻底找不到话说了：苏纨是把自己知道的事都抖了个干净，乔木则是怕提起一百年前的事情令苏纨难过。
　　“唉，”苏纨叹了口气，“那你讲讲你那个关于狐狸的故事吧——趁大哥不在，我们去找一趟郝秋白。”一边说，一边手上挽了个花，打出一道劲风，清风喜乐院那扇大门应声而碎，“开船太招摇了，我们走路去。”

作者有话说

　　重要道具——诫教鞭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