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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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之后，汉默给江宇放了个长假。江宇没什么意见，有假可度是好事，而且他也需要一点时间理清思路。
伊维尔，一个每次出现都会扰乱自己头脑的神秘人。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江宇完全没有想法，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照他的话来看，江宇岂不是一直处于做梦的状态，但梦境怎会如此真实，连伤痛都无法唤醒自己。
更让人在意的是，如果伊维尔先前所说的“夺取他人身体”是真的，那江宇上次昏迷前看到的画面难不成是别人的记忆？
太扯了，这一切都很扯淡。他很确定自己是“江宇”，从孤儿院到学校再到部队，他的人生无比真实。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江宇在网上查询了纽约飞往中国的航班。他估算时间后，以“文森特·琼斯”的名义订购了下周回国的机票。
无论是活在过去还是根本不在原先的世界，他都要回国确认一遍。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也只能顺其自然。
当江宇要关闭电脑时，他想起了自己在某个小众论坛的发帖，鬼使神差地，他又一次打开那个论坛。
依旧是无用回复占多数，而且私信的论坛用户也没有回他。果然在网上发帖寻人无疑于大海捞针。
他正打算关掉对话框，一则新消息突然从窗口底部弹出。
“他找你麻烦？”
——与此同时，“芝士汉堡”的状态由“离线”变为“在线”。
江宇急忙敲字，生怕他再次离线。
“不。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关于‘神盾局’你都知道什么？”
经过短暂且焦急的等待后，对方发来了新回复。
“他们的资料库系统能被我的管家轻而易举黑掉。”
“你的管家真有本领。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能谈谈吗？”
“谈‘神盾局’？相信我，和他们扯上关系会变得不幸。”
“我真的很需要他们的情报——”
江宇犹豫片刻，继续敲下键盘。
“——如果你能帮到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在发送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方的聊天框都没有弹出新回复。江宇也不敢离开屏幕，生怕错过了第一时间的信息。他重新思量自己的话，不知是哪里冒犯到了对方。
过了将近三分钟，江宇才收到了对方简短的讯息。
“记得看邮箱。”
他连忙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看到了新收到的一封陌生地址的邮件，而里面的内容丰富到超乎想象。
他再次返回上一个页面想表达感谢。没想到的是，整个论坛页面全白，仅显示几行错误代码，什么都无法互动，江宇随处乱点也没反应。
他赶紧又切回邮箱。在看到邮件界面没有变动后，他才松了口气。
邮件内容详尽丰富，不仅有神盾局各个成员的背景资料，还有各项神盾局参与的历史进程。他看到了寇森和上次送他回家的卡特，但没发现任何一个叫伊维尔或长得像他的人。
难不成伊维尔和神盾局没有关系？
他不甘放弃，跳转到邮件后面，看看有没有关于自己的信息。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江宇连忙合上笔记本，扭头看向自家房门。
他的住房从没有访客上门，他也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自己家的位置。但敲门声仍不停。江宇走到房门前，拧住把手往后一拉。
门后站着一个金发女人。她扬起礼貌的笑容，对江宇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江先生。据说你很想联系我们。”
怎么会这么巧？！是仅有一面之缘的卡特。
江宇警惕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不请我进屋坐坐吗？”
江宇轻轻皱眉，侧过身让她进来。
卡特进来之后环顾一番他的住宅，“看来你在纽约适应不错啊。”
江宇合上门，看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她朝身侧的位置摆了摆头，示意江宇坐下。江宇不予理会，开门见山：“你们监视我多久了？”
“久到足以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卡特把手臂交叉搁置在膝盖上，一只手拿起咖啡桌上的遥控器，“但说实话，我对你仍一无所知。”
“特工花了很长时间调查你。你猜我们找到了什么？”她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什么都没有。”
“你的背景空如白纸。半年前你为何出现在阿富汗依旧是个谜。”
这女的到底在说什么？
江宇呼出气，“等等，你说查不到我的背景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卡特抬头看着他，“‘江宇’查无此人。”
“不可能——”他不假思索否认她，“你确定真的认真查过？神盾局有这么神通广大吗？”
“——那就是神盾局对你严加监视的原因。”卡特打断了他，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万事皆有因。更巧的是，没了我们的‘帮助’，你还是与斯塔克重逢了。”
说着，她举起遥控器对准电视屏幕按下按钮。电视打开后，新闻正好在报道摩纳哥发生的恐袭，作为主角之一的托尼出现在屏幕左侧，另一侧是当时车祸现场的照片。
“我们相信你与斯塔克之间存在某种神秘的联系——尽管我们无法弄清究竟是什么。”
在看到托尼后，江宇忍不住别过头，视线落在起球的地毯上。
电视新闻很快被关掉。卡特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这也是我上门拜访的原因。我想要和你做个交易。”
“呵……”江宇对她扯出一个轻笑，“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免谈。”
“你尽管说。”
“伊维尔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从没听过这号人。”
江宇轻皱眉头，“谁在阿富汗救下的我？”
“我们的特工在调查斯塔克时，得知有一名同行伤员仍存活——那就是你，江先生。我们把你转送回国以便治疗。”
这说不通……他们不认识伊维尔，可自他苏醒之后伊维尔便在他身边，到底是谁在说谎？
卡特看着他来回踱步，一种从一开始便被她忽视的猜测浮上心头。
“你在医院的时候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她试探性开口，双眼观察江宇的一举一动，“而你苏醒后直接离开了医院。在此之前，我们都没能和你接触。”
江宇停下脚步，扶着椅子颤颤巍巍坐下。
“你是说……”他的脸颊微微抽动，“从来都没有‘伊维尔’这个人？”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面前的人摇摇头，垂头不语。
伊维尔只是他想象出来的吗？怎么可能。但不只是卡特，先前询问萨姆得到的回复也让他内心动摇。
他已经不知道该信任谁了。连自己的存在似乎都是虚假的。他究竟是谁？不断看到的幻象又是出自谁的记忆？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抓住面前的稻草。
“如果……”江宇抬头问她，“如果我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我知道的所有事，你能帮我吗？”
卡特看着他恳求的神情，不由得放缓了语气。
“我答应你。”她边说边点头，“这可以作为一个交易。”
“我需要做什么？”
“呆在纽约——呆在我们可视范围之内，直到危机解除。”她把“呆”字咬的很重，“除此之外，维系好与斯塔克的关系也算作交易的一项。”
江宇从迷茫中惊醒，“托尼？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抱歉，我不能透露更多的信息。”
“不，”江宇摇头，“如果牵连上其他人，这事就免谈。”
“江先生，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卡特的语气不像先前那般柔和。她俯身朝向紧绷的江宇，锐利的眼神宛若盯上了猎物。
“如今你能坐在这里和我谈条件，正是因为斯塔克。若你没跟他扯上关系，阿富汗早成你的葬身之处了。”
江宇收紧拳头，因她的话抿住嘴唇。
她说的没错，但江宇一点也不想出于神盾局的原因去和托尼来往。他讨厌被人玩弄，可眼下除了答应也没有别的选择。
“……行。”
卡特满意一笑，“那么，请告知我你知道的一切。”
江宇几乎说了所有，从阿富汗到纽约，事无巨细。提起殷森时，江宇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他是个好人，却没有好报，江宇没有一刻不恨自己没能救下他。卡特对殷森的事没有过多询问，像是早已掌握他的情报。
“殷森的死确实是个契机。”卡特托着下巴点头，又接着问，“你说的‘伊维尔’，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本以为他救了我，现在看来全是我的想象。”江宇摇着头，“他就像一个幽灵，不停出现在我身边，每当我想追问，他总会消失不见。”
江宇下意识抚摸额头上的伤疤，继续说：“他曾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一开始不信，现在……”江宇垂下手，“我也没有什么能相信的了。”
“假如他说的是真的，那一切都能解释的通。”卡特托着下巴，“正如我先前所说的那样，我们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你身份的信息。你就像是凭空出现似的。”
“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江宇嘴角扯出苦笑。
没想到卡特却摇头，“我见过更离奇的。”她拐回正题，“那么，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江宇双手合掌，垂眸思考了一下。他很快给出了自己的请求。
“帮我调查伊维尔，还有——”他顿了会，接着说，“再查一次‘江宇’，这次把年龄范畴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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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过联系方式后，江宇送走了这位不速之客。他走回卧室坐在床上，盯着年久失修的地砖。随后，他任由身子往后倒，躺在床上面对着霉点斑斑的天花板。
卡特的造访意外让他轻松许多。她打消了江宇的部分疑虑，比某个只会给他抛谜题的家伙可靠多了。
虽然卡特看上去十分真诚，但江宇也没傻到对她全盘托出，他特地隐瞒了偶尔能看到幻象的部分。那些幻象对他而言就像是最私密的录像，不应被人窥探——哪怕他仍不清楚幻象究竟出自何处。
抛开幻象不谈。江宇隐约有预感，卡特会在调查伊维尔的事上碰壁，并且也不会在“过去的江宇”上有所收获——他依旧对自己的处境持乐观态度，而这份固执极有可能导致亏本买卖。
不要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他也只能这么劝慰自己了。
江宇嗅入一口卧室里的空气，翻个身把脸埋入被单中。正打算小憩一会，他突然想起还没看完的邮件，急忙从床上跳起，坐回书桌前。他打开笔记本，看到邮件仍在才敢松口气。
刚看到卡特时，他还以为邮件的事情暴露了，没想到卡特根本没提这事，看来那位网友本领真不容小觑。只是目前看来，原先的论坛已经无法登陆，他要怎样和“芝士汉堡”联系——既然有本事黑掉网站，那这位网友应该也有本事联系江宇，而且这不应该是自己目前需要操心的事。
他想起卡特有意无意的提醒，重新打开购票网站退掉了机票。
交易中还有一项他无法驳回的内容……
他掏出手机，点开先前新添加的号码，上面的备注是卡特要求他维持关系的对象。
该死，神盾局究竟在想什么？要利用他去对付托尼吗？
这个想法让他惴惴不安。他早就该想到神盾局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原先去网上搜索神盾局的行为就像是一出笑话。
他抬头操作鼠标切回邮件界面，滑到人事资料一栏，在看到不久前刚见过一面的金发女人照片后，他一行一字阅读女人的资料。
莎伦·卡特，神盾局创始人之一的侄女，参与了许多针对超自然现象的机密行动。他大致掌握了卡特的背景，对交易也有了几分把握。寇森的官职在她之上，此次造访不知道是否有他在里面推波助澜。
他还在浏览邮件，手机却突然震动，吓得他赶紧低头一看。
【新短消息】
【托尼】你有大麻烦了。
【托尼】我告诉过你别跟神盾局扯上关系。你当然不会听。
江宇眉毛高挑，双手捏住手机。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托尼是怎么知道的？！
还没等他细想，他的手机又弹出了新短信。
【托尼】想出去兜风吗？
江宇心乱如麻。他用力摁下按键敲出几行混乱的单词，又匆忙删掉。根本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他便听到楼下传来刹车声。
他攥着手机冲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鲜红的敞篷车，驾驶座上戴着太阳镜的男人抬头看往他的方向，朝他挥了挥手。
“卧槽……”江宇扒在窗边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男人垂下手，低头不知道在做什么。很快他的手机又传来噩梦般的震动。
江宇把手机举到眼前点开新的短信。
【托尼】你像见了鬼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