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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一朵蓝若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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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我想着我尚未进东齐应该安分着点,不然真想现在就去和他好好打一架。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他却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胳膊:“你不谢谢我吗?”
我将他手打开,没好气的道:“谢你抢我功劳吗?”
他做出一副少年天真无邪的样子恬不知耻道:“当然是谢我帮了你啊。”
“您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不过他们了?谁要你帮忙啊!”
他一本正经:“我知道你打得过才去帮忙的,要是你打不过还去强出头,那只能说你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种两厢情愿的事我又怎么去插手呢,我只是帮你快点结束而已。”
听君一席话,我真是想把我读了十年的书全砸到他脑袋上。
“你还没谢我,做人要有礼貌,要知恩图报,要……”
我听烦了,随手个朝他使了法术,以为这样可以堵上他那张嘴。不料他却一边轻松的化解了我的法术,一边还叫嚣着:“不谢我就算了,怎么着,还想打架啊?”
我本来就想打他,他这句话更是腾的一下就激起了我不服输,不怕事的精神:“打就打,怕你啊。”
我心里想着就当是和他竞争格间的打斗吧,不算闹事,大不了我控制好我的力度,不让人察觉我的真实实力就是。
至于我要展现出来的实力么,嗯,老头子的修为也就我十分之一的样子。我作为他弟子,那我以后就只在东齐光明正大的用一层的修为好了。
但我没想到他的修为竟也不弱,以至于我用一层的修为跟他打了时辰也未分出高下。
眼看着日头就下落了,我们一致决定,以日落前留在求仙阁顶层最后一个格间的为胜。在做出这个决定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我俩就同时钻进了格间。格间里的空间比得外面宽敞,打起架来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出去打,以日落前落在求仙阁的尖顶为胜。”
“好!”
求仙阁顶的是圆锥形,锥点处有一颗白球,流转的光芒十分耀眼,一看就是值钱货。可惜当时我们都未在意这个值钱货,所以才做出了在东齐的第一件错事。
托值钱货的福,即便是在东齐修炼了几十年的弟子,也不一定有机会能和掌门说话,但我和他却在还未正式成为东齐弟子的情况下,就能有幸和掌门近距离“交谈”。
“你,你们连好好的打架都不会吗,你们知道那颗夜明珠有多珍贵吗?”古宁气急败坏的骂着,他口中的夜明珠就是那颗被我和那个死狐狸打架时不小心一脚踢坏了的值钱货。
以前犯错惹着了古然,我都是乖乖的低头,逆来顺受的随便他骂,每次都能侥幸的逃过一劫,久而久之应付这种场面我很顺手。
可偏偏我旁边这位少年却一身傲骨:“我们这不就是在好好打架吗。”
古宁气得连话都说不顺畅了:“好好好,你们不是喜欢在在高处吗?我就罚你们在高处站上三天三夜,不许吃饭睡觉。”
“是!”
死狐狸或许是意识到古宁是真的发火了,瞬间就转变了态度,脆生生道:“是!”
见我们领罚的态度还算好,古宁也没那么生气了,语气稍微软和下来:“你们两个既然来了,就不要辜负了你们师父和义父的期待,万不要再惹是生非。”
义父?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少年,原来他跟我一样也是有关系后台的。
我原本还不明白站高处算什么个惩罚,直到金礞石师兄对着一片长势极好的竹子随便那么一指:“你们就在那竹尖上站三天三夜吧。”说完便走了,想必还要去安排新弟子事宜。
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竹尖子那么细那么柔柔弱弱的,怎么站?古宁这是要我在空中站三天啊!然而这一切都拜死狐狸所赐,如果他和我一样从一开始就乖乖认错,古宁看在我师父和他义父的面子上,肯定不会用这种办法折磨我们:“都怪你,没事和掌门顶撞什么?”
“怪我咯?”
“不然呢!”说完我扭过头去懒得再与他争论,想着挑棵粗壮点的竹子,好歹也能轻松点。哪知他竟和我瞧上了同一棵竹子,于是又是一场打斗。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我们打得分外小心,只打人不毁坏东西,连一片竹叶都没打掉。即便如此,古宁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打架打架,这么喜欢打架?我就把你们绑在一起看你们怎么打。”
古宁看着沉稳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但他责罚人的方式却总是剑走偏锋,他命人将我和死狐狸面对面的绑在一根纤细到不能再纤细的竹子上。
其实将我和死狐狸绑在一起,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死狐狸比我高出大半个头,现在站得如此近,吵起架来难免会在气势上落了下乘。
最可气的是,他即便和我吵架也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倒显得我像泼妇骂街一般。我索性不跟他吵了,一心想着要不要把捆在手上的绳子解了。
虽然捆我们的是仙索,上面又加了禁制,但就这种程度的禁制,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只是碍于死狐狸还在这里,我要是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仙索解了,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你可别把这仙索解了,否则掌门还不知道要怎么罚我们呢。”
我心里惊讶,他怎么知道我有这打算。但惊讶也只是心里惊讶,我面上只是讪讪道:“以我的修为,这禁制我想解也解不来。”
少年哦了一声,戏谑道:“是吗,”虽然只有两个字,他却说得抑扬顿挫,尾音极长。然后忽然低下头来,在我耳边小声道:“以你的修为怕是连鬼君也不会放在眼里吧,小小一个禁制还能难倒你?”
我心里现在已经惊得像被雷劈了一样,我修为如何他怎么会知道?除非他的修为比我高,但是我自信现在这世间修为比我高的,只有魔族的浮渊和白泽。就连百里,他的修为也只是和我一般高而已。
之前百里也告诉我了,魔族有派人来东齐。但浮渊是魔君,而白泽虽是魔族的,但对魔族的事管得少之又少,几乎是处于隐世的状态。他们两个,总不会亲自来东齐。
既然如此,就算这死狐狸不是寻常人,他也无法看透我的修为才是。因此,我猜测他这是在试探我,套我的话。
我刚想装作“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说些什么,好将此事绕过去。他却先微微将头抬起,斜斜的一笑:“你解得开禁制却不解,不会是觉得我好看,所以故意想这样多和我绑会儿吧。”
“呸,你还要不要脸了。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长得鬼斧神工,丑得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泣鬼神吗。”要论这骂人的话,我能不带重复的骂他骂到禁制解除。当然我一口气说这么多骂他的话,也是为了转移话题。
他眼角抽了抽,估计是从来没被人说过丑吧,但凡事都有第一次,我很乐意做个打破他第一次的人。
“你至于吗,还用这么多成语,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是被我说中了吗。不过你要不想解开禁制,就这样跟我绑着,我也没什么意见。”
这人可真难缠啊,我都那样说他了,他也不骂回来,还不忘了禁制的事。
“那你怎么不解,以你的修为,别说鬼君了,魔君都不放在眼里吧。我看你才是想要跟我绑在一起。”他试探我,我也要试探他。我倒要看看我提到魔君,他会是什么反应。
“哟,不错嘛,”他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反而笑得更欢了,“还会现学现卖了,孺子可教也。”
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大哥,你笑够了就把仙索解了吧。”
“我不会啊,”他回答得坦坦荡荡,“之前和你打架的时候,看你打得很轻松的样子,还以为你是隐藏的实力。现在看来,原来你的修为也跟我一样,都拿这禁制没办法。”
死狐狸,果然是诈我的。不过经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以后打架的时候不能表现得怎么轻松,要装得再像点才是。
接着他又道:“你虽然修为不错,但一人在外,还需要多些防备心,不然会吃亏。”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这么就没防备心了?”
“打妖兽时,我们还不熟吧。但我给你瓜子你就吃,要是我在里面下了毒,你就死了,这就是没防备心。”
我善药术,从看到瓜子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它无毒,这不能叫没有防备心。
“还有你救的那个女子,你就没发现她有什么不一样吗。你心好是好事,但也不该贸然出手。”
那女子的确特殊,因为她既不是人也不是仙,她的本体只是蓝若花。但这种山间灵物,经过一番修炼后也是能成仙的,虽然蓝若花要修炼成仙极为不宜。我并不觉得我救她有什么不妥。
“我说的不一样不是指山灵,而是那女子的城府,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柔弱。总而言之,她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