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世界的尽头》七里马

1、第 1 章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可原来我还记得。
　　参加同学聚会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如果碰上了直至今日都忘不了的那个人，又会怎么样呢？
　　我叫做陆小西，今年二十三，巨蟹座，在S大学读研三，今年的暑假，我碰见了我暗恋的那个人，此时他已经成了我曾经同桌的男朋友。
　　严颜对我说过，他喜欢的女孩是那种温柔可人的，善解人意的，会害羞和脸红，会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半句话的乖乖女。
　　而从不是像我这种，笑起来会很没形象的捂着肚子，然后张开嘴巴哈哈大笑的这种女生。这句话是我说的。
　　我坐在他和许飞飞的旁边，看着他细心地拈着菜给她，温声地问她，见她轻轻点头后会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那时我只是微微侧过了脸，然后漠然的吃着我的饭。
　　我从来都未曾希望他会这么对我，只是看见他这么对别人，忽然觉得心口就像河水似的堵了，拥挤着想要流出的河水满满地上升，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没过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大坝。
　　许飞飞曾是我的同桌，严颜也曾是。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高中，晚发育的我开始学会了暗恋那一个词，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他白天的脸，每一个神情和动作，晚上写着日记的时候，那种微妙的感情就会像是蚕丝缭乱的收裹，聚成了一道无形的网，让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然而他对我是什么呢？我从来不敢揣测他对我会有一点点的动心。
　　那时我如此简单的以为能这样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就可以感到满足。
　　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不可以。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忘记过他，甚至还在潜意识里等待着他。
　　整整六年，从高三到现在，六年，生命中有多少个六年值得让我挥霍，值得让我为他把心里的那一片地方空出来，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喜欢了他六年。
　　真的是我太痴情？我如此笑着问自己。
　　上午的11.22分，我假装的淡然的，温和的和旁边的同学聊着往事，虽然眼睛总是无意的飘到旁边的她和他的身上，虽然总是竖起耳朵听着他和她的对话，但是我知道，这个舞台上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不管好看还是难看，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在上面奋力的演着。
　　不久以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沉默了很久才接了他的电话，可能只是因为内心真的太空太空了，需要一个人来填补一下，来证明自己也是被需要的吧。
　　他问我我在哪里，我没有说，只说道，我在和一伙朋友吃饭，本来也只是应付似的说说，但是我没想到他真的找来了。
　　我不知道这么凌乱的环境他是怎么听出来地方的，我诧异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来到了我的面前，笑着对我我说：“你可让我好找。”
　　我愣愣地回神拉过他到了一边，看着严颜的眼光似乎也在这里看着，更加飞速的拖了他出去：“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你不接我电话？”
　　我无言：“你别再缠着我。”
　　“给我个机会。”
　　“我不是什么出众的人，凭你这么好的条件有大把的女生愿意当你的女朋友，干嘛非要缠着我不放？”
　　“因为我喜欢你。”
　　他说得很轻松。
　　我却冷冷一笑：“看来还是你的征服欲在作祟啊。”
　　“随你怎么想。”
　　他不理我，又走了进去。
　　众人见我和他走进来，拉着我的手问道：“小西，这位大帅哥是谁啊，你怎么都不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是啊，是啊。”那么多的应付之声，女生的眼睛都发了光。
　　“杜晨。”
　　“还有呢，还有呢？”
　　“不知道。”
　　“他不会是……”旁边的田天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本想反驳，但是此时许飞飞却忽然说道：“小西，你男朋友真帅。”
　　“你可算等到一个好的了。”田天又说道，众人皆知我在大学六年都没有谈过恋爱，在这个爱情为上的时代，我的遭遇倍受同情。
　　我动了动唇，想要解释，严颜夹了菜放到许飞飞碗里，转过头却忽然笑着对我说：“你和你男朋友挺配的。”
　　一瞬间，我低下了头，压下了反驳的话，任凭心中波涛汹涌，只淡淡的说道：“谢谢。”
　　明明知道这样做没什么意思，但总是，不希望在他的面前表现得软弱和遭冷遇。
　　杜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听出了门道，顺着杆子往上爬，轻轻走到我身边朝着大家笑道：“大家好，我叫做杜晨，是小西的男朋友，今天是你们的同学聚会，我也不该参与，但我实在太想见我的女朋友了，所以大家不会怪罪吧。”
　　“不会！”
　　“那我能不能和她说说悄悄话？”
　　“当然。”
　　众人都看着我和他，我站起来强笑着对着大家却压低了语气说道：“你想干什么？”
　　他凑嘴在我耳边说道：“原来你在大学不谈恋爱，就是为了他啊。”
　　“你胡说——”猛然间他的唇凑了上来，吻住了我，我不能动弹了，众人看着都笑了，还鼓起了掌，他微微挑了挑眉。离开我的唇对大家说道：“现在我思念完了，大家请继续吧。”
　　若是平时我一定反手给他一巴掌，但是现在这么多人，我只能平静的压低声音对着他说道：“你快点走。”
　　“好。”他淡淡笑着朝大家挥了挥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我抿着唇，他温热的气息还停留在上面，但是却不是我想要的感觉。
　　我偷偷转眼看着严颜，他依旧只关心在许飞飞身上。
　　我低下头喝了一口酒，又开始和大家笑了起来。
　　可是今天回家的时候，我却头痛欲裂，正午的大马路上，我一个人走着，骄阳，行人，马路，似乎都成了一片干涸的色调。
　　我很想哭泣，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那么多那么多的行人，却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我坐上了公交车，忽然觉得生命就是一场悲哀，好希望好希望这条路可以永远永远不要停，就这样开下去，那么我就可以这样一直坐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东西，能不能让人生死相随，但是会痛会笑使肯定的。
　　只是现在的我没有得到爱情就已经学会了哭泣。
　　我坐过站了，车停在了一个陌生的站口上，我漠然地走着，下午两点左右的阳光，炽烈得像是蒸笼一样把我包围，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了KTV了，不想打电话也不想问路，更不想去问那些走得烦躁而焦急的行人。
　　生活在一日一日中的重复中进行。
　　我们可能和旁边的陌生人擦肩而过了十几次，却依旧记不住的他的脸，而有些人，只出现在你生命中几次，这一生却再也难以忘怀了。
　　对面的车站堆积着那么多的人，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我们这一刻相望，下一刻分离，谁又能记得谁？
　　而我，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我的眼眶不想让眼泪流下来，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车一辆一辆的驶过，行人匆匆的上，又匆匆的下。
　　沙尘迷了我的眼睛，只有硌在那里的疼痛。
　　一辆银白色的轿车驶到了我的面前，杜晨摇下了车窗，摘下了墨镜看着我：“要哭了？”
　　“关你什么事！”
　　我没好气地甩过头，把眼泪眨了回去。
　　他看着我说道：“我送你回家。”
　　“不用。”
　　我已经迈开了步子离开。
　　他开车慢慢跟在我后面：“要不我陪你谈谈心，喝喝酒。”
　　“你走开，好吗？”
　　他苦笑了一下：“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没好脾气呢？！”
　　“对你好脾气的人多了，缠着我干什么，走开！”
　　他挑着眉看着我：“我就是你喜欢你这个臭脾气呢！”
　　“你犯贱！”
　　“我乐意！”
　　我气得扭过连只盯着路前面走，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哎，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是住在同学家里吗？什么时候回学校？”
　　“小西，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做严颜的人？”提到严颜我顿了一顿，他是我心中永远不能碰触的伤口，即便是自己，哪怕只要看一眼都会觉得痛苦得想要死去。
　　“关你什么事，你怎么那么烦？！”我定住回过头看他，大中午炙热的阳光晒得我只想抱着头在这里大哭一番，最好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我就是烦你怎么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话，哪怕就是骂他，他也能嬉皮笑脸的跟我反驳，我只好扭过头不理他，但他总是一直一直的跟在我的身后，就在我被他搅得烦得快烦死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是最映衬我心情，却最不衬景的《七月七日晴》：
　　说了再见是否就能不在想念
　　说了抱歉是否就能理解一切
　　眼泪代替你亲吻我的脸
　　我的世界忽然漫天白雪
　　拇指之间还残留你的昨天
　　一片一片怎么听见完全
　　七月七日晴
　　忽然下起了大雪
　　不敢睁开眼
　　希望是我的幻觉
　　我站在地球边
　　眼睁睁看着雪
　　覆盖你来的那条街
　　……
　　我看了手机很久，听了这首歌很久，才在我自认为已经把心情平复得很好的时候接了起来。
　　“小西。”
　　“妈，什么事？”
　　“我听人说你回到这里参加同学会了。”
　　“嗯。”
　　烈日焦灼下，我低头站在那里，没有找遮阴处，没有动。
　　“你……要不挑个时间回来一趟，我们都挺想你的。”
　　“不了，我很忙，马上就会学校。”
　　“小西，你大学两年只回过家一次，不要这么绝情好吗？”
　　“还有什么事吗？”我不想听煽情的东西。
　　“小西……”
　　“没事我挂了。”啪的一声，我合上了手机，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杜晨看着我，良久才说道：“想不到你对你家的人也那么冷漠。”
　　我转过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朝我努起嘴巴笑起来，“是不是没地方住，去我家？”
　　我冷眼一笑，你想得美。
　　他倒是很了解我，继续说道：“我在这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还不错，最关键的是，我不常住那里，你要是不放心，去换把锁，别把钥匙给我就行了。”
　　“你这算是包养吗？”
　　“有开不了门的包养吗？”他轻笑道：“不过要是你愿意，我也不介意。”
　　我被他有点逗笑了，我从S大学一早赶到这里来参加同学聚会，本来只打算参加一趟就走的，但是现在我坐过了站，大热天的又不想回去，更重要的事，听说他也会在这里多留几天。
　　心思有点动了，但还放不下面子。
　　我冷冰冰的说道：“我付不起房租。”
　　“没事，我不缺那点小钱。”
　　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走上前去拉开车门，说道：“走吧。”
　　他笑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
　　“我就当，怎么啦？你还要赶我下去不成？”我回嘴。
　　“我哪敢哪，只要你愿意，我天天给你当车夫都行，当丈夫更行！”
　　我一巴掌拍过去，“你想得美！”
　　他摸着后脑勺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喊了一声：“小姐请坐好，车子就要开动了。”
　　杜晨的房子很大，不过房子的大小我一向是不介意的，对我来说只需要品味温馨，然后功能齐全就行。但是杜晨的房子太超出我的预想了，大得不是一般的离谱，而且那些东西，譬如那张放茶杯的桌子，远看过去跟我家的红木桌子差不多，但是走进一摸，那触感还有那近距离的精致感，只把我几乎都想把脸往上面蹭几趟。
　　昨天杜晨送我过来之后，就被我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锁倒是没有换，就是没收了他的钥匙，虽然他已经追了我二年，不过对人，我一向都是很有戒心的，而且各类言情小说看多了的我，老是想要是有一天他酒后乱性怎么办？或者我某一次洗澡的时候突然闯进来怎么办？还有不记得我在这里，胡乱带了个女朋友回来怎么办？
　　反正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我终于在他保证不会不经我同意擅自来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地没收了他的钥匙。
　　我不知道为什么杜晨会喜欢我。甚至觉得这个问题比严颜不喜欢我还要惊悚，以前一直以为他很有钱，但也没想到这么有钱，而且有钱又有型，要不是我一直是一个挺心如止水的人，早就在一派俨然的言情小说男主的攻势下沦陷了。
　　不过在我的世界里，男主只有一个人，没有男二，女二，甚至女主角。
　　早上睡到了九点多才起来，昨天晚上睡得也挺早，不过就是怎么也睡不着，好像一直在反反复复的做着什么梦，但是现在想起来，竟是什么都想不清楚了，只是那种被反复缠绕在梦境中，挣脱不得，无可奈何的感觉很深很深，早上起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还有着泪痕，真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就是这么脆弱的一个人。
　　我长得很淑女，别人一看我，就觉我肯定是那种特别特别乖的乖乖女。
　　但其实我一点都不淑女，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做任何的家务，连带最简单的家务，如扫地，我都扫不好，如果我是个千金小姐，这也就算了，但偏偏是，我家也只能勉强算个小康，爸妈赚的钱差不多就用在我和弟弟的学费上了，家里连一点存款都没有。
　　好了，先不说那么多，大清早的，刚起来刷牙洗脸，摸着肚子到厨房转了一圈，果然什么都没有，冰箱里倒是很多东西，不过全是些红酒，白酒还有饮料什么的，众所周知，我从来不喝有任何色素的饮料，只喝纯牛奶和纯净水，果汁之类的健康食品，于是冰箱在我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三遍之后，还是无果的关上了。
　　暑假一放，只知道今天是八月十一，也不知道是星期几，我躺在沙发上，抱着枕头饿着肚子看电视，忘了告诉你们，我是宅女，超级超级宅女，没饿到最后一步，绝对不会出去一步。
　　就在我看电视看得昏昏沉沉想要再一次入睡的时候，门铃声响了。
　　我拖着拖鞋去开门，通过猫眼一看，果然是杜晨，更重要的是杜晨的手上还带着早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就跟迎接贵宾一样的打开门，然后，直接无视他，去抢他手上的白色塑料袋。
　　他大概也习惯了我这个样子，顺手关上了门，坐到了沙发上。
　　看着我看的电视竟然是《还珠格格》，他笑了笑：“几百年前的了，你还看这个？”
　　“我说，现在有好看的电视剧吗？”
　　他摇了摇头。
　　我一边忙把面包塞到嘴里，一边道：“看那些烂电视剧，我宁愿天天轮番过阵那些经典老电视剧。”
　　“你的意思是说你宁缺毋滥吗？”他微微凑近问道。
　　我还在忙着嘴里的东西，就点了点头。
　　他目光上下的打量了我一遍，然后又转过头看着那几百年前的电视剧去了。
　　我急急的吃着东西，半晌才想起来，我好像还没问他吃没吃呢，于是我象征性的问道：“哎，你吃了没？”
　　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怎么你要请我吃？”
　　我说：“你也太懒了吧，九点多还不吃早饭。”
　　他无语的盯了我一会儿，又把眼神转向电视了。
　　我从塑料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看样子我不怎么喜欢吃的递给他，他笑着接过，说道：“我还真怕你就这么饿我一上午。”
　　我吃他的，住他的，凭借的就是因为他爱我，肯为我付出，也且不会计较回报，虽然我依旧没有接受他的打算，但是心里头还是会觉得愧疚和感动。
　　我从旁边又递过一罐牛奶，哼哼地说道：“反正也是你出钱买的东西，我也不怕。”
　　他笑着接过，然后突然说道：“以后一个人在家里，不要乱开门。”
　　我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傻子啊，要不是看是你，我才不会开门呢！”其实，是看他手里提的那袋东西。
　　谁知他听到这句话却微微笑了，眼里倒有些满足的意味，我心咯噔一跳，顿又觉我好像无形欠了他一笔怎么还也还不清的巨款。
　　我微微撇过头去，头靠在了沙发背上，一边斜着眼睛看电视，一边吃东西。
　　他问我道：“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去？”
　　“我也不知道。”我漫不经心地答道：“他们说难得这次寒假我们班大部分同学都回了家，所以要多聚聚，再过两天，好像有一个聚会，在什么什么KTV，反正到时候会另行通知的，据说这次是和二班一起搞得同学聚会，还可以带家属去。”
　　“你去吗？”他看着我。
　　我只盯着电视机说道：“看情况吧，反正具体的时间地点也没下来。”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以为我是因为没有严颜去不去的确切消息，所以才没有这么快决定下来。原因的确是这个，可是他猜反了，严颜和许飞飞去了，我就绝不会去。原因说不上来，也许是想维持自尊，也许只是害怕面对他们两吧。
　　杜晨终究没有说话，看他吃完了面貌跟我一样貌似很平静的看着电视，我厚脸皮的问了一句：“你还要不要面包？”
　　他瞥了我一眼，笑着说：“不是早就被你吃光了吗？”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从桌上那起他吃完的牛奶的盒子放到袋子里，走到厨房边的垃圾桶丢掉。
　　刚刚准备回来坐下，他却扭头盯着我良久，只把我盯得立在那里不敢动，心里发毛的与他对视着：“怎么啦？”
　　“没事。”他神色有些古怪，顿了顿又说道：“你最好去换一件衣服。”说完又立刻转过了头看电视。
　　我低下头一眼，天哪！！！
　　刚刚睡醒的我衬衫被我压得皱巴巴的，衣领的纽扣微开，“内容”若隐若现，下方更是只穿了一条内裤，衬衫下摆像是被剪乱的纱帘一样微微晃动着。
　　啊——————
　　我面色绯红的跑回房里，天哪，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光，刚刚弯腰倒垃圾……
　　我忘了，昨天没有带衣服，更别说睡衣，于是就将就的拿他一件白衬衫当着睡衣睡了一夜，本以为反正没人也没什么关系，但到了早上就压根把这事给忘了，还以为穿着的是自己平常的睡衣呢。
　　啊啊啊啊啊！
　　我心里呐喊了几声，挠了挠头发，不敢想了，怪不得他的神色那么古怪了，肯定是看够了才提醒我的。
　　混蛋，吃老娘的豆腐！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忙打开衣柜，找衣服，但是我又猛然发现了一个事实，这是他家，根本没有一件女人的衣服，全是衬衣长裤，而我昨天的衣服，昨晚放在洗衣机里忘了拿出来了。
　　我又挠了挠头发，意识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发散到，为什么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难道他从来不带女人回这里过夜，那他买这里干什么？
　　还没等我想清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喂，小西，还没换好吗？”
　　我对着门边抛了一个白眼，说道：“快好快好了，你催什么！”
　　说完随便找了一条长裤，拖拖拉拉的穿着，就走了出去。
　　真难受，他的裤子太长又太大，我老是得扯着皮带防止它下滑。
　　他看着我出来，笑着说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子？”
　　我翻了翻白眼：“你家没衣服，叫我穿什么？哎，你这个富家公子就从来不带一两个女人来这里过夜，留几件衣服也好啊。”
　　他依旧笑着看着我：“难道你不是女人？”
　　切，我一回首，懒得理他，拖着长裤子走到了沙发边，想了想还是对他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买件衣服来？”
　　毕竟我不可能就这样一辈子待在他家里。
　　他优哉游哉的坐下，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不买，你要没衣服穿就得天天呆在我家里了。”
　　“你想得美！”我立刻辩道，有时候我想不通他，明明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好青年，外表看起来成熟俊朗，对我的时候就跟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似的，我不禁腹诽，他绝对是那种知人知面不知心典型代表。
　　“好吧。”他突然说道：“我可以帮你买衣服，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明天陪我一天。”
　　我把手中的抱枕砸了过去，“你当我什么？”
　　他笑着说：“你别想那么多，就是跟你逛逛街，吃吃饭什么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不说话，算是勉强同意了，反正明天他不来找我，估计我也就饿死了。
　　“不过。”我问他，“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啊，办事不像办事，游玩不像游玩？”
　　“追你的啊。”他把我的抱枕理所当然的抱在了怀里。
　　“哼，我才不信呢，但是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小萱？甜甜？还是莫旋？”
　　见他只笑着不说话，我也懒得自讨没趣，又哼哼的在一边看着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