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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云 ...

  •   塞北的寒风呼呼的肆虐着大地,风虽然依旧呼啸可天空却任然星辰浩瀚。
      “咳咳咳咳”
      沈庭之又拢了拢罩在身上的大氅,望着那塞北孤肃的黑山,提唇问道一旁的顾潇。
      “可有太子消息?”
      一旁的顾潇闻之答道。
      “否。”
      我就知道,沈庭之闻言心想。
      可能是皇上管的他太严了,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如此?他自我宽慰着,望着星辰闪耀。
      可塞北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不过须臾之间,夹杂风沙的风,就寒凉了起来,夹杂着鹅毛般的雪花,凄索凉耐。
      顾潇见飘起了大雪,又看沈庭之已站了好几个时辰,边问道
      “将军,吾师何时动身?”
      沈庭之微微抬眼,瞧着大雪,心中苦涩,问
      “现是几时?”
      “已过了卯时”
      “那便通告一声,准备准备……”
      “将军,不等了吗?”
      “……走吧”
      “是”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①)

      第7日。
      沈庭之回到了长安,他一战打了四年,这四年,他的生活岂能尽如人意,每日抛头卢洒热血,三番五次都差点归西于沙场。
      唯一支撑下去的,怕是只有长安城中的那位颜沐哲。
      可是他每日都在等,等到战胜车师,等到寒风凌冽化为春寒料峭,却也没有等到颜沐哲一封书信,一句问候。
      “将军,皇上摆庆功宴庆之归来。”萧栒对正打算脱衣梳洗的沈庭之说到。
      “何时开始,余几时?”沈庭之抬头看着萧栒思索片刻问道。
      “三时而已。”
      “有谁?”沈庭之走到木桶旁边伸手搅了搅洗澡水。
      “另为皇上,皇后,赤峰王,越朔将军。”
      “知已,下去吧。”
      “是。”
      没有太子,为什么?
      可能是他还在宫学吧。
      沈庭之兀自回答,脱衣坐入了木桶。

      沙场,是一个磨练人意志的地方。
      四年前的沈庭之,还是沈家的二公子。
      风华绝代,面若冠玉,眉似星辰,常常穿着素色白衫阅着四部,倒是十足的书生扮相。
      可谁让沈庭之自幼身体欠安,时不时就会发热风寒呢?
      沈老将军见自己小儿子如此受苦,便惨兮兮的给夫人讲
      “让庭越带着他练习内家功吧!”
      于是,五岁的沈庭之在大哥的带领下,开始了内家功的活动。

      沈庭之记得
      那是八年前的午后,夏风鸣蝉的榆树下,十五岁的沈庭越带着七岁的的小庭之在树下运气练习。
      夏风鸣蝉,小庭之根本坐不住,于是四处张望,看见了萧栒在墙头露出了脑袋。
      萧栒看见沈庭之看见了自己,便挥挥手又指了指沈庭越,沈庭之点头知道了意思,便拍了拍自家大哥说。
      “大哥,大哥,燕广王又来找你了,你看墙头!”
      七岁的小庭之指着高墙顶上抄沈庭越招手的俊逸男子说。
      ”嗯?“沈庭越闻言便拉起弟弟,朝墙边走去,仰头对萧栒说
      ”言尉,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小美人!”萧栒说到,又跃下墙头,站在沈庭越面前,看见沈庭越拉着沈庭越有些不爽。
      “休得无礼!”
      “不许你这么说我大哥!”
      沈家二兄弟一唱一和,让萧栒汗颜。
      “开玩笑的,先说要紧的,车师今早突然来袭,已兵临城下”
      “谁带头啊?我还要教庭之练内法呢”沈庭越没太在意,只是拉着沈庭之的小手晃来晃去。
      “达赤”萧栒急躁的挠挠脑袋。
      “……”
      沈庭越沉默了,突然一撇眼看到自己弟弟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更加不知所措。
      “庭之乖啊,不难过,大哥回来跟你玩草蚱蜢好不好?”沈庭越抱起沈庭之哄到
      “就是呀,庭之,你都七岁了,不许在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懂吗?”
      沈庭之一听萧栒的话更委屈了便埋在沈庭越的脖子里,哭的更凶了
      “……你还是闭嘴吧!”沈庭越嫌弃的撇了萧栒一眼,便踱步走到树下安慰起沈庭之,也不知道沈庭越说了什么,沈庭之便止住了哭泣,笑了起来。
      那一年沈庭之七岁
      沈庭越十五
      萧栒十六

      旁人以为沈家宠爱沈庭之到了极点,却未曾想到沈庭之苦练的是化风为刃,化雨为针的内家功。
      直到那一天,安乐了整个童年的沈庭之失去了他的所有精神支柱。
      父亲,长兄,都战死在了沙场……

      父亲,大哥……
      塞北军营,沈庭之一身麻孝,跪在父亲兄长的尸首旁,慢慢念叨着,他眼睛通红,形神寂灭,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着大哥的话
      “庭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是庭之,战场如同修罗地狱……你必要万分小心,另外,替哥哥告诉萧栒,辞君多顾……庭之啊,要小心,哥哥无法一直陪伴你了……”
      那天沈庭之刚刚过完十六岁生辰。
      他披甲上阵,从此再也不敢软弱示人,靠着苦练十一年内家功夫和忠心部下帮衬指导以及哥哥的话,他才了旗开得胜。

      华光冉冉明,那人却萧萧索。

      沈庭之在木桶中,细细的擦洗着自己,三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模样,想到那人,沈庭之便不住的红了耳根。
      他撩起及腰的黑发,露出原本白皙的背部,可那背上,却是紫痕累累,痕伤遍及。
      有些是几年前的旧伤,几月前的新伤,还有的是前几日同与车师主帅达赤殊死搏斗一战中,被箭矢射了个对穿的伤口,草草包扎后,没太注意,就感染化脓了。
      沈庭之显然是忘记了伤口的存在,一个不小心将伤用布狠狠擦了几下,痛得差点去世,便对门外的顾潇喊道。
      “燕广王可来噫?”
      “将军,是了。”
      “请他入内。”
      “是。”

      沈庭之从木桶中起来,换了一身家常衣服,便安分坐在了椅子上。
      “找我来有什么事?”
      “顾潇,你先退下。”
      “是。”
      沈庭之将衣裳脱开,露出背部,萧栒看了一眼变脸色大变。
      “你军中的军医都是废物吗?”
      “你莫要怪江琏,他肯跟我从军已经不易了,你还要怪?况且他也不知道”
      躺到床上去,一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嗯”
      萧栒拿着银刀,在火上瓢了瓢,便将它刺上伤口,切开了淤肉。
      萧栒眉毛触了触,看着沈庭之这幅惨样,手上的动作倒也轻柔了些许。
      他又想起了沈庭越。
      细看沈庭之,他长的真像沈庭越,那眉眼高低间虽少了沈庭越的一份英气却多了一抹淡淡的愁绪。
      萧栒看的出神,可却又心中怨念十足,他又想起来那年……

      车师主帅骑在战马上,抚摸着马鬃傲慢地对沈庭越说
      “沈将军,你可知道昨日是什么日子?”
      沈庭越听后一惊,昨日是沈庭之的生辰,沈庭越慌了神情,要是没有萧栒的助力,他怕是连三折戟都吓的拿不起了。
      “你什么意思?!”
      “沈将军,你家小弟可真是胆小,昨夜在床上哭哭啼啼的就是不肯从了我……”
      沈庭越听后发了疯一样策马冲向车师主帅,速度快到连萧栒都没有拦住。
      他的三折戟一个猛地发力射向了车师主帅
      “谁让你动我弟弟了!”
      沈庭越真的怒了,这一辈子,弟弟是他最疼爱的至宝。
      既然你动了我所珍惜的
      我就让你偿命
      ————
      那一夜,车师主帅重伤,沈庭越却危在旦夕死可矣。
      那一年沈庭之十六
      沈庭越二十四
      萧栒二十五

      萧栒缓缓了思索,忍着对沈庭之的怨恨,动作不小心又重了。
      痛,真的很痛,像被火烧了一样,痛得沈庭之想打滚,就像被用什么锋利的东西狠狠的刺进,比用箭矢射了个对穿更疼。
      可沈庭之就是坚强的咬着牙,若是当年的沈庭之,现在肯定抱着大哥的肩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突然,萧栒发问
      “庭之,我问你,若我有一日叛了国,你会怎样?”
      萧栒似乎把沈庭之当成了沈庭越,便问道。
      “……你?何来?”沈庭之想都没想就回答。
      “我说真的,若有这么一天。”萧栒手上的动作突然又重了下来,痛的沈庭之倒吸凉气
      “呲……,不会,我信你,你为了大哥一定不会。”
      “……庭之,我告诉你一件事啊”
      “什么?”
      “我……”
      “?”
      “没什么”
      “……”
      萧栒加紧了手上的活计,还是把沈庭之疼出了泪。
      他好像想起来父亲和大哥,每次在他练功快要不行了的时候,就会哭,抱着大哥宽广的肩膀哭。
      可是物是人非,哪有什么欲语泪先流,他身上的挑子,是整个楚御的命。
      沈庭之揪着床单,泪水在眼眶中打着滚。
      “行了,成了。”
      萧栒将带血的刀往水盆里一撂,对沈庭之说。
      “出去。”沈庭之赶紧将脸埋在被子里,催促着萧言尉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哭。
      萧栒叹了一口气,便推门而出了。
      忍了好半时天的泪,一述而下。
      真的真的很疼。

      桐木布撵上,沈庭之的背根本不敢靠在靠背上,他僵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才到了宫门口,迎接的正是太子颜沐哲。
      沈庭之连忙下撵,眼中欣喜之色难掩,单膝跪地行礼问候。
      “臣,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沈卿,走吧。”
      沈庭之原以为他会多言,却见他背过自己,引了路。
      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凉了半截,苦涩至极,让背僵了许久的沈庭之有些不稳。
      这种感觉到了塍霄殿一切才有了好转。
      “燕校铁骑镇国大将军到!”门口报穿太监大喊,俯身行礼。
      “庭之,庭之回来了,快让朕好好看看。”皇帝闻言急忙走下龙太。
      “沈庭之参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庭之单膝跪地行了君臣之礼。
      “快免礼,来人赐座。”皇帝俯身拉起他。
      “谢陛下。”
      “庭之啊,你这一仗打得甚是漂亮,颇有你父亲长兄的当年风采,有句话说的好啊,沈家代代出英郎呐,哈哈哈哈哈”
      “是啊,皇兄,庭之这孩子和他爹一模一样,小时候就德才兼备,武艺超群,长大更胜啊”一旁的赤峰王应着。
      “与沈兄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呐”越朔将军道。
      “皇上,赤峰王,将军谬赞了,不过是尽了忠国的本分。哪有前辈们所言的那番英姿决绝。”
      “这孩子呀,从小便就如此。谦虚的不得了。奔波了多年,今日又是赶回来。来人,布菜。”
      便见宫人呈了一道道精致菜肴,但最让沈庭之心喜的便是那道八宝荟金丝。
      “朕倒是记得,庭之最爱的莫过于这道八宝荟金丝,尝尝是不是当年的滋味?”
      沈庭芝闻言便提勺细细尝了一口,糯米的清甜,桂花的清爽,莲子的凄苦,大枣的软糯,丝丝缕缕缠绕着他的舌尖,让他觉得身体轻了不少,可头却有些晕,但沈庭之却以为是自己恍惚了,便说。
      “皇上,这道菜,可是皇后娘娘做的。”
      “不错。被你吃出来,你姑姑啊,早就听说你要回来,欢喜了整整两天,哦,这大枣可是她一粒一粒的练的,这糯米是她一颗一颗挑的,还有啊……。”
      “还有这里面的莲子也是本宫一颗一颗剥下来的”
      说话者,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看不出年岁的面容,总是有和善的笑浮在脸上,眉眼里满满的善意与爱意。
      沈庭之欣喜极了,她的姑姑打小便是十分的宠爱他。
      “臣参见皇后娘娘。”
      “这孩子,免礼呐。皇后扶起沈庭芝,坐在一旁,你这战打了四年,姑姑哪一日不是夙夜忧叹?怕你呀出了什么差错?来,快让姑姑好生看看。”
      那那双慈爱的眼睛中,含着眼泪,皇后抚着沈庭之的脸,笑道,“这么好的日子,哪适合说这些伤心话题,来块尝尝姑姑做的菜。”
      皇后拍拍沈庭之的肩膀便上了龙台,坐在了皇帝旁侧。
      沈庭之起身,对帝后说
      “臣这战打了四年,也没有什么好物件送与各位,只有这些薄礼了,来人。”
      “禀皇上皇后,将军共有如下呈礼,极地银狐皮袄二十四匹,燕山虎牙六十一对,车师剑弩千六百挂,硫金马串三百二十八枚,宝玉琉璃瓷瓶一对,铎镎金三千两,及四万八千二百名车师归于我楚御,佑我楚御,四海升平,百年无忧。”
      “好啊好啊!庭之实在是太孝顺了,不切说极地银狐,这四万多的车师军才是极好的,来,尹公公。”皇帝拍拍手说。
      “燕校铁骑镇国大将军沈庭之。”
      沈庭之闻言跪地回答“臣在。”
      “今有中翰沈家骠骑大元帅沈易之子,燕校铁骑镇国大将军沈庭之,忠国守御有功,安分自适有道,克己奉公有德,才华奕奕有志,为四品之代表,此封羿安候,赐号曌铭君,钦此!”
      “谢陛下隆恩,臣不胜受恩感激。”
      “都说了别客气了,这孩子,来,上歌舞!”皇后拍拍手又道。
      衣岚叠叠起,眷得伊人红妆连连笑。
      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实在妙哉。
      但,沈庭之觉得不对,绝对不对。
      他在仔细瞧了瞧那领舞姬手里献花,哪里是花,分明是一把利刃,那哪里是歌舞队,分明是夺命队啊。
      片刻间,那女子便衣袖翻飞,跳上了龙台,拿着利刃冲向皇帝,皇帝慌了神,愣在了龙椅上。
      后面伴舞都那些女郎也是如此,花变利刃,冲向了另外二人。
      沈庭之大惊,没有想到那些女子速度如此之快。
      “皇上小心!顾潇!”
      顾潇起身飞快奔向那名偷袭皇后的女子,将女一个飞踹,踢飞了数米。
      沈庭之纵身一跃,跳至龙台,拔起佩剑逸铧,刺向那女子。
      可他忽然重心不稳,眼有些昏花,却依旧挑飞了那女子的利刃,又是一脚踹飞那女子,挽了一个剑花刺向那女子,女子向左一撤,逃过了一下,便从袖中飞出一柄钢刺,沈庭之躲开,拿逸铧一挡,又弹回了女子胸口正中,女子惊异。
      而后可见赤峰王奋力抵抗这几名手持凶器的女子,却被后方的一名女子拿着钢针,捅了个对穿,一名呜呼哀哉。
      这时,宫外漆黑的天空,一道绚丽的信号腾空,那躺地女子大笑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被骗了,哈哈哈哈,武东门已开,御龙军以来,你沈庭之在如何,怎么会斗得过他们,你的沈家军在哪?在燕北,赶不回来!。”
      “你这狗贼什么意思?”越朔将军提剑问道。
      “我什么意思,哈哈哈,我的意思是!…”那女子忽然双眼一僵毙命。
      只听见有一淡泊的声音从殿门传来。
      熟悉极了,在听,分明是太子严沐哲的声音。
      “我要改朝换代!做新皇,哈哈哈哈哈,沈庭之,你现在还有什么法子来护你的皇帝呢?没有沈家军的你,算什么东西?”颜沐哲笑的癫狂,如玉的脸上写满了厌恶。
      “你疯了?”沈庭之吼道。
      “我是疯了呀,为了得到你沈庭之的帮助,我不得不和你一起腻歪,你恶心吗?当然不,可我恶心!”
      “你竟如此以为?也罢,怪不得你四年一言一语都没有,原来如此……但你今天休想改这个朝,换这个代!”
      颜沐哲眸光暗了暗,眼里满是鄙夷不屑。
      “你以为你还很厉害啊,你不想一想刚刚吃了什么?”
      沈庭之闻言,愣住了,头越来越痛,眼前确是恍惚更胜,果然是这汤的问题,但他不肯相信这一切,看了一眼皇后。
      “你什么意思,你这逆子?”皇后站起,雍容华贵的面目狰狞了起来,“你休要给本宫安些莫须有!你究竟那里面做了什么?”皇后呵斥道。
      “哦,我的母后,当然没什么,只是在汤勺上下了药而已,哼哼,那要下什么呢?颜沐哲假意思索着,哦,瞧瞧,大将军年纪轻轻,军功赫赫,要想好好亵玩……当然是要断了这武脉才好啊……哈哈哈。”
      “你……你疯了!”沈庭之呵着,本来包含神采的眼变得黯淡无光了,他怒了,眼眶也红了,不是因为他被逼去了武脉,而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四年的人竟然如此对自己。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②
      悲欢离合之情,岂待今日来追忆,只是当年却漫不经心,早已惘然。
      沈庭之笑了,笑的凄凉哀伤。突然吐出一口淤血,却舔着唇,说到
      “胡为?胡为?”
      为什么,为什么我心心念念了你四年,日日夜夜盼着与你相见,共剪西窗,你却冷言冷语,锥的我神情寂灭?
      为什么?
      哀莫大于心死,沈庭之笑了笑,接着倒在了大殿上。
      少顷,一旁的越朔将军也跟着倒了下去。
      “来人,拖下去!”
      “是”
      看见平日里那些法家拂士一个个倒在了自己面前,颜沐哲好不快活!
      剩下的,就是他可怕的父皇和善良的母后了。
      而看见此景皇上皇后早已痴呆傻愣,他们的好儿子,怎么就成了这番模样?
      “哲儿,告诉母后,你到底怎么了…”皇后勉强撑着最后的气力问道。
      “嘘,母后,别问,问父皇啊!”颜沐哲抬头,恨恨的瞪了皇帝两眼。
      在他记忆里,母后一直是一个善良至极的女子,后妃怀了胎,她表面高兴极了,却只能把一把辛酸泪咽在自己怀里,他回忆着母后对他说的话。
      “哲儿,这辈子,若你有了你所爱,万万不要负了所爱啊……”
      他的母后从沈家最艳丽的女子变成如今这样一个只知唯唯诺诺的女子都是因为谁?
      都是他的好父皇!
      “来人!”颜沐哲扬扬手,懒得在说。
      “是。”
      “将太上皇同太后带走!”颜沐哲看着父皇母后痴呆傻愣地样子,笑的迷惘。
      “是,陛下。”
      颜沐哲听了这声陛下后很是受用,边走上龙椅,边对自己的父皇说
      “父皇啊,想不到啊,你也有如今光景吧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看着他的儿子,疯了,不是当年那个见到他会乖巧点头的儿子了。
      是他造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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