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实难逃》独孤金线

71、放歌的秘密

　　“他……是我爹。”陆放歌见云白问起这事，眼神一黯，知道她已经知晓他的秘密了，而她直到现在才问出来又是为什么呢？
　　“呵呵，我想也是，爹爹和我说起过秦宁先生的事，还给我看过那令牌的图样，所以当初见你在马房看那块令牌时，我就猜到了，只是你为什么迟迟不说呢？”也许有些事说开了反而对大家都好，憋在心里，才更容易出事。
　　“我……我……爹说……说……居家主曾经说过只要拿着这令牌，以后无论我爹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找你们，所以他要我拿着令牌找你娶我。”开始他还有些讷讷不成言，到后来干脆就都说了出来，反正他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
　　“真的是这样啊！”没想到她的猜想竟然成了真。
　　“你要赶我走吗？”他一直低垂的头，更低了，声音也变得更小。
　　“不，我没要赶你走。可为什么你爹会想让我娶你呢？他也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呐，就敢将你的终身托付给我？”云白语调轻缓，可听出只是有疑问，没有丝毫不快的意思。
　　“我小的时候很淘气，爱爬树，有一次从树上摔了下来，脸都被树刮破了，找了很多的大夫都不能将那些疤瘌治好，爹说这破了相，以后很难找到好人家嫁了，他无意中看到首饰盒里的绿玉令牌就想到了居家，而当初爹爹给居家主夫接生时看到居家主爱夫的样子，就想她的女儿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就决定用令牌来换一个好妻子。”陆放歌见云白并没有恼怒，便将经过娓娓道来，虽然这些都是爹爹的一厢情愿，但现在说来却是有那么点强人所难了吧。
　　“我能够理解。”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那么你怎么会在雨墨身边当侍卫呢？”既然是要找她，怎么会跑到雨墨那去了呢？
　　“那年我十岁，知道爹爹要让我嫁给你，所以我就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偷偷的和一个商队去了京城，可是在快到京城的路上却遇到了土匪，她们将商队的人都杀了，将货物都抢回了寨子里，那个土匪头目在木箱里发现了我，她看我脸上有疤，就将我卖给了牙婆（古代专门贩卖人口的女性），那天正好公子去买小厮，看我可怜便挑中了我，后来，侍郎大人又送我去学武，再后来就成了公子的侍卫。”这就是他这些年的遭遇，可以说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他自己造成的，不值得可怜，但在她如清风般的话语中，他不自觉的有了种想要被怜惜的冲动。
　　“你今年多大了？”看他的样子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吧，这样问是有些莽撞，但对于她下一步要进行的事情来说，这也是必须得问的问题。
　　“二十。”
　　“比我还大了一岁呀，真的看不出来呢。”云白轻轻的笑了，她给不了他要的东西，却可以承诺帮他找到属于他的那份安定。
　　“是，我……属下是比小姐大了一岁。”他咬了咬嘴唇，是不是因为自己比她大，所以她才没有喜欢上他呢？
　　“我不是因为你比我大才不喜欢你，喜欢并不是因为年纪或者其他的什么外在条件而存在，喜欢是由心决定的，所以你不要难过。娶你，我已经做不到了，但是你放心，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居家的一份子，你就是我居云白的哥哥了，以后如果你有中意的女子，我定不会让你委屈，嫁妆更不会少。”看着他低垂的脸，她可以猜到他又想歪了，这个男子外表虽然冷漠，其实心里也是有些自卑的吧，他是秦宁的儿子这件事先不论，单说他守护了雨墨这么些年，她就得为他的以后多多的着想。
　　“你，我不是……”陆放歌猛地抬起头，看着脸色还是青白的云白，她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她不明白他不需要任何财富，更不是要她报恩才说出事情的真相的，而只是想要……
　　“我不知道每个人都怎么了，更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吸引了那么多好男子，但我这一生只会有雨墨这一位夫君，所以也就注定了我要辜负很多人，如果想让我的愧疚少一些，那么就请你们好好的生活，不要因为我这个普通人而郁郁寡欢，好吗？”云白不掺杂儿女私情的轻轻的握起陆放歌长着薄茧的手真心的说道。
　　“好，我答应。”看着那人闪动着真诚的双眼，手被她温暖的手握住，他有些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握他的手，也是最后一次握他的手了吧？罢了，真的该放掉她，也放掉过去的自己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拥有不是吗？他这么告诉自己，她还愿意让他留下，那么他就该知足了，这次是真的要放下了。
　　“嗯。我有点累，先睡会，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云白看着他已经变得平和的眼睛，知道他已经不再执着于自己，也就放下了心，放开握着他的手，合上了眼睛，从他出现在这的时候，她就觉得他似乎是要表达什么，现在终于解决了这件事，她可以安心睡觉了。
　　陆放歌看她睡着了，并没有走，只是默默的坐在榻旁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有些困意，突然他感觉帐外有人影晃过，待他走到帐外，却没了那人影的踪迹。
　　他马上又回到帐子里，云白依然安睡在榻上，没有任何异常，他便又坐下来盯着云白看，他想刚才的人影可能是他太累，看花了眼，所以也就不再去想那人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