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上学这件大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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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昭仪的贴身嬷嬷前来会禀报，流月阁的秦嬷嬷已在殿外恭候，要接瑞公主回去。柳昭仪笑着道：“也是应该，瑞公主已陪着元湛多时，这会是该回去了。”
明瑞谢过柳昭仪，便跟着殿外候着的秦嬷嬷一行回了流月阁。再次踏入流月阁，明瑞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几个月前的仓皇逃离记忆犹新，如今又要回归这里，阳光下的流月阁，熠熠生辉，显得更加流光溢彩，可却莫名让人感觉道一股森冷，更像像一把精致的枷锁，沉重的锁在她的身上。
流月阁门口跪着众多人，恭迎明瑞回家，她的目光扫跪在流月阁门前的众人，心想：她当初突然跑进李元湛寝院，怕是也让这些人多有为难，恐怕也因此受了不少罪。这些人，谁又不是跟她一样锁在这深宫，或为名为利，或身不由己，前途未明，谁又不是在苦苦挣扎。
看不清的局势，看不见的敌人，明瑞深吸一口气，她当然害怕前路的艰难，可是，既无退路，那么前路就是荆棘遍地刀山火海她也只能硬闯过去了。
以身为刃，劈出一条生路来。
明瑞挥手让众人起身，便走进了屋内，一进屋，春喜和柳芽就开始哭，秦嬷嬷也是红着眼眶，道：“奴家知道公主吉人自有天佑，也知道公主和九皇子兄妹情厚，可，此番还是太过危险了。您若有什么差池，可让奴才们如何是好？”
明瑞有点不好意思，她最见不得人哭，还是一群人围着她哭，可是，她又必须要说点什么，只好道：“秦嬷嬷，此番是我思虑不周，也是情急，我与五哥哥速来交好，陛下对我又恩重如山，我如何能不报答。只是，委屈了你们，你们没有受什么罚吧。”
春杏性子速来活泼些，这番有些气闷，抢道：“倒是没受什么罚，就是想着公主，还不如罚奴婢一顿，也好过这些时日奴婢们日日夜夜灼心。”
秦嬷嬷呵斥了一声春杏，又对明瑞道：“公主，春杏孩子气，不懂事。此番黄侍卫知您去了五殿下寝院，只是罚了流月阁每人二十大板，照顾不周，让公主犯险，这点罚已经很轻了。好在公主无恙，其他都不算的什么。”
春杏又道：“公主，以后您还是带着奴婢一起去吧，不然奴婢们被关在院里，更是无力恐慌。”
明瑞听完也大概知道，因她无恙，这些人也才被放出来，若是她出了事，这些人怕是也凶多吉少。这样一想，明瑞毕竟是现代人，对连累别人为她挨了二十大板，又被圈禁这么久的心里折磨更加过意不去。
可是明瑞没办法说，更不能说。只好装作小孩子不大懂，说：“害大家担心了，这次大家都要好好赏，秦嬷嬷，你去安排，流月阁每人都重赏二两银子。”
明瑞经此另一大收获就是，她终于有钱了。皇帝赏了她500两，柳昭仪又赏了100两，还有各种珍宝玉器。
古代银子还是很硬挺的，她一公主的月例也就每月20两，这还是高配了，一般公主只有16两。小宫女太监也就几钱银子月例不等，有品级的也不过2两。
皇宫中要花钱的地方多，比如吃饭穿衣，超出规定的部分都要自己掏钱，上下打点，人情往来，都要花钱。所以很多宫妃都有家族供奉，明瑞一个小可怜，只有月例，当然过的会紧巴巴。
所以，明瑞这一赏，也算得上是重赏了。让原本还在哭泣感怀的众人都有点一呆，隔了好一会才齐声道：谢公主赏赐。
明瑞又特意看了下柳芽，春杏闹，柳芽闷，一直说话不多，柳芽端过来的那碗药让她不得不提防，可柳芽从她回来到如今，也就红着眼眶低声哭泣，不多言也无其他异常。
明瑞做了散财童子，享受了一把花钱的快感，又当弥补了自己的愧疚，心情开始放松大好。众人拜见明瑞后，也都高高兴兴领赏去了，然后开始各司其职。
明瑞一连解决了几件大事，看见没人，就直挺挺额往床上一压，抱着被子拧着麻花，痛痛快快的打了几个滚。一直端着公主的样子，可闷坏了。
一放松下来就想睡，在将要入睡时，明瑞惊醒，那个黄章，他若见她安好，不会再用其他手段吧，吃饭解决了，剩下就是人生安全。
明瑞蹭的坐起来，抬眼一看，看到窗户外面的湖泊，流月阁说是阁楼，其实也自带小院，屋内摆设俱全，并不是小阁楼，只因着窗外正对着御花园内湖，一到晚上，月光倾洒，微风吹过，湖面轻晃摇曳，月光粼粼，别有一番清雅志趣，是以取名流月阁。
若有人用火攻，她可以跳下去，有湖不怕。若有人刺杀，流月阁地处皇宫偏远处，来往宫人就少，屋外是湖，她住在阁楼上，爬上来动静大，通过湖水潜伏过来可能性不大；正面进攻，那是必要经过春华殿，黄章不得旨，进不了春华殿。所以，她只要盯紧流月阁的人不要反水，其实直接刺杀她并不容易。
想到这里，明瑞再次放松，回躺床上，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明瑞是不会自己搞事的，所以她一直很乖，每天饭点就去李元湛那里报道，柳昭仪跟着他们吃了几顿饭，找了个理由就单独用餐了，明瑞很开心，跟大人吃饭累，跟少年吃饭，逗逗美少年，多开怀又下饭，吃晚饭跟着少年下下棋，这日子真是过的太舒服了。
明瑞开始陷入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不可自拔时，李元湛看不下去了：“马上过年了，年后宫学重开，到时候可是要考试的，你这字写的这么丑，书读的这么烂，可就是要在姐妹中垫底了！”
明瑞一惊：啥，开学？！她还要去读书？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么？她弱弱的问：“学什么呢？”
李元湛见明瑞吃惊的样子有点想笑，道：“你不知道么？你以前也上过宫学啊，年后宫学重开，所有适龄皇子公主都要去。女子当然学《女戒》《女训》了，琴棋书画都会学。”
明瑞想哭：她一个现代独立女性，批判封建女子压迫多年，现在跟她说要学《女戒》《女训》这些。当然，这还不是重点，李元湛说的没错，她书读的不好，字也很丑。她并没有原身全部记忆，语言上很快学会，但是认字完全靠猜，更不会用毛笔字。
明瑞不大懂，问:“若是真垫底了会怎么样？”
李元湛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实诚，还知道自己差，心里想：垫底会怎么样？那些瑞朝老臣心里怕是会吐血吧，肯定觉得明瑞丢了瑞朝颜面。明瑞身份尴尬，若是传出去草包公主的名号，他的丫头这么可爱，他不乐意。
但是，若是成绩太好，怕也会招人嫉恨，也不大妥。
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养个孩子这么纠结，又是担心她成绩好，又担心她成绩不好。终归还是他现在实力太弱，护不住她，看来他要加快他的布局，没有太多时间了。
明瑞见李元湛久不回答，心下开始不安，难道成绩差的后果很严重？她靠近李元湛，再次问道:“元湛，会很严重么？是不给饭还是打手板？”
李元湛睨了她一眼，道：“害怕了，让你多读书你不读，成绩垫底当然没饭吃，打手板也很正常，不过你是跟着我的人，你成绩太差我脸面也过不去，以后你吃晚饭就到书房跟我一起看书，不得偷懒。”
明瑞闻声萎靡趴在桌上，见少年一脸得意的小样，恶胆旁生，扑过去抱住少年就是一顿乱蹭，嘴里啊啊啊的嚷着：“不要读书，不要读书。”
李元湛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没有淑女气质的举动，他虽会轻声呵斥，但是内心却莫名还有点，嗯，享受。小丫头像只猫一样的在他怀里，这种亲昵从未有过。
不过，他享受了一会还是如往常一样道：“一个公主，像什么样子，坐好了，你这规矩怕是又要学了。”
李元湛可是说道就会做到的，好几次都被他叫人教她规矩，那酸爽。明瑞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从李元湛怀里出来，道：“好嘛，读书就读书吧。”
其实明瑞并不反感宫学，对于能多出去的机会她都会抓住，这番气闷主要是对所学之物的不感兴趣，想着以后枯燥的学习生涯，让她有点烦闷而已。
李元湛就喜欢明瑞这点，很乖，不会胡闹。这让他比较有成就感，于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那就明天开始，我会让人准备好，你不用操心什么。”
自从病好后，少年对她确实好，很多事情，她开个头，李元湛就能帮她把剩下的都处理好。她归结于是同生共死的情谊，但她又愧疚自己心思不纯，只能想着对李元湛更好一点。
明瑞于是乖巧的点点头。
对于宫学，马上要见到的其他皇子公主，明瑞想，一个五皇子成熟的不像话，会否古代小孩都早熟？那她的潜在敌人，有多少比李元湛更厉害，她是否应对得了。
明瑞小朋友，你想多了，只有你遇到这个是个玩心术玩谋略的人精，一般小朋友真没这么厉害。
所以，放心去吧，宫学的大门朝你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上学这件大事（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