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7、国都之行

　　七
　　宇智波和千手双方默契地定好了人，隔天就商量好了时间送信去火之国，得到回复后转天就出发了。
　　风晚打扮得比之前哪次都要正式，白色的底衫，外面罩着浅杏色的外袍，衣摆上是层层叠叠的冷色调的花朵，同色的宽腰带上是粉色的色块嵌着暗纹，漂亮得有些不可思议——说的是这身衣服。斑特意让新做的，毕竟让妹妹出力又不给点甜头是不太可能的，原本还有点儿郁闷的风晚见到衣服立刻眉开眼笑，直到看见扉间前都神清气爽。
　　因为是去谈事情不是去搞事情，扉间没穿战甲，而是换了风晚认为丑爆了的族服，跟柱间和几个随从站在村口等着宇智波一行。
　　“看到他我就不想去了，我难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结果还要跟穿得这么丑的在一起，想想就丢脸。”风晚看了看自己美美哒的衣服，再看向斑和从云的族服，目光在落到千手们身上时那嫌弃真是堆积如山，“还不如穿盔甲呢。”
　　斑走在前头憋着笑，从云悄悄附耳提醒她：“风晚大人，您声音太大了。”
　　面对惯常迟到了一点点的风晚，扉间原本都要例行嫌弃了，谁知道听到了她的话：“……就算打扮得漂亮，去火之国该丢脸的时候也一样会丢脸。”
　　“你以为穿得丑就不丢脸了？那只会更丢脸！”风晚反唇相讥。
　　斑和柱间望向对方的时候都看了彼此眼里的无奈，柱间轻轻咳嗽提醒自家弟弟不要冲动，斑拍了拍风晚的肩示意她现在不要挑事，要挑也都留到路上去。
　　“要注意安全。”风晚头一次脱离他的保护范围走这么远，斑还是有些不放心，可除了这句话他也实在憋不出其他的了，这时候说什么好？最后只得看向旁边的死对头，然后威胁道：“你要保护好她，你死了没关系，但风晚就算少一根头发我也会找你算账的。”
　　扉间面无表情：“梳头掉的都算？也太无理取闹了。连我大哥都治不了脱发，何况我。”
　　“……”
　　斑的脸黑了两分，柱间几乎要捧腹笑出来，风晚怒道：“我又不脱发！论年龄也该是你先！”
　　“好了好了，出发吧，早去早回。”柱间赶紧圆场，“扉间你当然要照顾好风晚，一路顺风，一切顺利。”
　　“我知道了，大哥。”
　　风晚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回头也说一套做一套。”
　　扉间斜睨过去，忍着没回嘴。
　　斑冲风晚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吧。”
　　不太对盘的二人在哥哥们的注目下瞬身消失在去往火之国国都的路上，柱间把双手笼在袖子里跟斑一同回转加闲聊：“风晚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跟扉间斗嘴啊。”
　　斑不带好气道：“你确定不是你弟弟的嘴太贱了吗？”
　　“哈哈，其实平时也还好啦。”柱间一笑，“但是看着他们俩斗嘴还挺有意思，哦！说起来他们刚刚站在一起也还蛮和谐。”
　　“……你是瞎的吗？”斑简直要扶额，这哪只眼睛能看出和谐来？
　　“希望他们能借这一趟缓和缓和关系，除了斗嘴吵架还有更加和谐的相处方式嘛。”柱间发出了长辈的叹息。
　　“你一直都这么没逻辑吗，上一句话明明还是觉得斗嘴也很有意思。”
　　柱间简直要翻白眼：“我说的‘和谐’不是指这种损人的方式啊！”
　　“……”
　　从云只想说，不说话才是最和谐，看看赶路的过程，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场面。
　　扉间是忍界数一数二的忍者，风晚是宇智波的二把手，开着三勾玉的写轮眼，考虑到这一点，为了减轻火之国高层的安全压力，也为了彰显诚意而不是去示威，他们这一行人很少，总共就六个人，扉间和风晚各带两名随从。忍者赶路总是比普通人要快很多，去往国都三天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一天，还是风晚途中体力不支多休息了几次之后的结果。扉间难得没有嘲讽，搞得风晚觉得这家伙是不是路上被谁替掉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恶不恶心？”在等待大名派来的接待人到之前，扉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风晚眨眨眼：“我不恶心啊，况且你恶心到了我当然只有开心了。”
　　“……你现在说说可以，等见了大名还这样，我不确定我能保证你回去的时候还有这么一头头发。”扉间不想分心跟她吵。
　　风晚想起她哥临走前的威胁，转着茶杯挑了挑嘴角：“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有分寸。”
　　扉间在心里回了一个“这事儿只有天知道”，但面上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结果对面话锋一转：“真的不考虑换身衣服吗？你那身真的丑爆了。”
　　“……”果然刚刚在心里说的话不如用嘴巴说。扉间都懒得理她，自顾自地喝茶。
　　所幸没有再等多久大名的人就来了，人前装得一本正经的风晚总算不再来挑战他的忍耐力，扉间松了口气。
　　会面自然不会当天就进行，今天先安排他们住进驿馆让他们歇一歇，第二天再正式开始谈。将风晚扉间一行人安顿好再说明完这些行程，这位自称是大名近臣的中年人就告辞了。风晚打量着自己的房间，觉得布置得略有些仓促，便对从云说：“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没料到我们这么快就到了，都没准备好。”
　　从云无奈道：“风晚大人，根据礼节也没有立刻叫客人开会的道理。”
　　她指了指窗边的矮几：“我刚刚摸了摸，还是湿的，窗框处尤其明显。”
　　“呃……”从云还没接口，被风晚打发去联络国都族人的忍者已经回来跪在了他们身后：“风晚大人，已经联系到人了，他们说晚点过来向您汇报。”
　　风晚的注意力这才从房间转移开，她坐到坐垫上，把窗户打开了些：“嗯，我知道了，你们也都去休息吧。”窗外是一丛丛的紫藤萝，开得正好。风晚探出头去，发现隔壁的扉间也正开窗。两人无言对视两秒，嫌弃地移开视线。
　　真扫兴。风晚缩回来坐好，看从云煮茶。
　　晚饭后不多时，从云便带着前来的宇智波族人来见风晚，正准备出去散步的扉间看着几人进了隔壁房间，抱着手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打算关窗的风晚看到了，似笑非笑道：“可别偷听哦。”
　　扉间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从云瞄了一眼把手从窗户上放下来的风晚，又看了一眼无人的小径，有点忧虑地轻声问：“风晚大人，这样就行了？”
　　风晚笃定地点头：“他偷听的可能性原本也不大，这下说了就绝对不可能了，不过你还是注意着点儿。必要的情况回头我会自己挑拣着转述的。”然后便坐到位置上，露出斑惯常带着的那样冷淡的表情，“辛苦你们了，把你们知道的都大致说说吧。”
　　而那头扉间的随从忍不住问：“扉间大人，这样真的好吗？”
　　慢悠悠地走着的扉间无所谓道：“嗯，一会儿我再去一趟，既然她有不想让我知道的，那我就只听我应该知道的那部分就行了。”
　　“可那是宇智波风晚啊，万一她瞒了点儿什么……”
　　扉间眼神凌厉了些：“有些话不是你应该说的，何况现在有什么好瞒的？”
　　“……是。”
　　“今天就多走一会儿吧。”扉间语气和缓下来。
　　火之国的情势并不复杂，新大名上台，错综复杂的局势本来就清了很多，再加上有意无意表现出来的忌惮，他们也不再能接触到多内幕的消息，当初风晚派来的几个族人很快就把事情讲清楚，小型会议也就散了。
　　“是我太天真了吗？”
　　从云把一盘点心端上桌，却听到发了好半天呆的风晚低到快听不到的呢喃。他抬眼望向她，她没什么表情，只是露出了些疲惫，从这么短短一句话里也判断不出到底是在可惜还是后悔，他就只好什么都不说。
　　风晚倚着靠垫望着东升的月亮，叹了口气：“越是简单的就越是复杂，想干点儿什么都不可能了，也算是断了一开始的念想吧。也好。”
　　尽管风晚这么说，从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么早布置下来的东西居然没有派上用场。而风晚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似的，沉默半晌又补充道，“我也不太想用上这边的布置，当初考虑的是给宇智波留下一条后路，现在已经跟当时不一样了，换个角度想也还算是个好结果。”
　　“其实要是换长老他们来，或许还能有所操作呢。”从云觉得她这些话纯粹就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就像说服内心不要懊恼似的。
　　“我也想过，但总归来说大名这边不缺脑子，缺的是把刀。年轻一辈虽然没有那么老谋深算，至少是利刃，物尽其用嘛……或许借此我们也还能争取到不错的结果呢。人嘛，还是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啦。”风晚从发呆中回过神，有些不耐地咂咂嘴，“千手扉间那家伙难道迷路了吗，还不回来？”
　　“宇智波风晚，说过无数次不要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扉间的声音从另一方传来，风晚望过去，发现他平时就扎眼的白毛在月光底下看起来更刺眼了。
　　“啊，真不巧。”毫无起伏地说完这句感叹，她新拿个杯子磕在对面座位上，发出“咔嗒”一声，“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我认为说这句话不需要挑什么时机。”扉间走近，隔着半开的窗户同她对视。
　　风晚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我说，你在这儿站着不会是想翻窗进来吧？我又不想跟你幽会。”
　　扉间眉头一跳：“我又不是来者不拒。”
　　风晚嗤笑：“那也得有来者。”
　　“彼此彼此。”
　　扉间称得上高大帅气，千手第一大脑外加武力值高，在族里也是黄金单身汉；而风晚好歹也还是继承了宇智波的传统优良基因，虽然武力值不行，但出了名的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啊，娶回去不亏的。可惜一个自带生人勿近气场，另一个她哥自带“生人勿近我妹”气场，双双单身得理所当然。
　　从云见扉间坐下，把泡好的茶倒进他面前的杯子，悄无声息地退到黑暗里。风晚单手结印喷了个小火球点燃了油灯，等黑烟散尽后便把窗户也关上了。她放松地倚着，有点疑惑地挑挑眉：“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扉间深红的眸子在灯火下看起来是绯红的，宛如燃烧的火焰，可他的声音却十分地平静：“可能我该表现得惊讶一点，不过我不太喜欢浪费表情。”
　　“你这个人，真没意思。”
　　扉间对于这样的评价也不恼，只是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开口。
　　风晚觉得有些自讨没趣，这会儿连语气都恹恹的：“概括起来就是大名并不太希望有忍者留在他身边，对于忍者算是又爱又恨。他是借助了忍者的力量坐上那个位置的，所以他清楚他面对的‘威胁’，但又舍不得这份强大的力量。我们会成为火之国的一部分，但是又会游离在它的边缘——其实也挺好的，只有经济上的联系的话就不会卷入奇奇怪怪的事件里面了。就利用这一点去交换最大的利益吧。”
　　“你比我想象中妥协得要快。”扉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话。
　　风晚睫毛尖尖都带着些困倦：“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又没什么特别执着的事，既然哥哥都无所谓，我也就无所谓了。”
　　扉间闻言忍不住皱眉，他斟酌了一会儿才作出回应：“这么没有原则，以后会害了你的。”
　　谁知风晚噗嗤一笑，她听到笑话似的摆摆手：“我知道你对我哥有意见，不过我还是想说，只要你不想着害我，我肯定好得很。”
　　然后她第一次看到对方的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少装什么好人了，风晚想，装模作样关心个什么劲？她的事还能轮到姓千手的来管了？他哥吃柱间那一套，她又不吃。
　　想着想着越来越烦躁，风晚按捺住燎原而起的火气，快速道：“话也说完了，和平共处时间到此为止，我要赶人了，你赶紧滚蛋。”
　　扉间丢下一声冷笑，居然用飞雷神回了隔壁。
　　风晚瞪大了眼睛，维持着这个表情看向从云，她指着墙，声音都高了八度：“你说他是不是在示威？就两步路还飞雷神？！”
　　从云：也不知道刚刚用凤仙火之术点灯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