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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沐浴天地灵气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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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临川就这样在院子里晃荡,闻闻花香,看看山水景色。他看着锦瑟一会儿打磨着药材,一会儿采摘花朵,很是自在。在夏家地牢的炼药房里呆久了,每天除了刺鼻的药味,不间断的放血,很久未曾有过这样清闲的体验了。
姬临川今年正十四岁,是夏家精心养育的供祭者,等到十八岁时就在夏家的大祭坛中接受仪式。但几百年来,除了第一任夏家门主承受过仪式的厉刑之外,还从未有人再成功过。但夏家的门人从未停止养育供祭者,只因血脉问题,没有了真正的门主,他们的能力会越来越弱,夏家的家族地位也岌岌可危。
“在想什么?临川。”一道温柔、润人心府的声音传来,姬临川欣喜地回头,便看见了据说去沐浴天地精华的男子。
姬苏衡换了件青绿色印染在白服上的衣裳,显得十分淡雅俊秀。完全没有了之前在清秋湖上冷峻的气息。真是个厉害的人呀,临川想。不知为什么,临川词穷到只能用“厉害”来形容面前的人。
“姬……姬……”姬临川不知该如何称呼苏衡,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呵~”姬苏衡清淡地一笑,说道:“叫我姬公子。”
“恩”临川疑惑地抬头看着姬苏衡。
姬苏衡走近,忽然抬手轻轻捏了捏临川微翘起来的发丝,又轻轻一笑:“我与你,不是师徒,也非血亲,叫我姬公子就好。”
“哦,哦哦。”临川连连点头。
姬苏衡信步地走在院子里,看到锦瑟端了一碗清药出来,便微微一撅嘴:“阿瑟~,我今天到水涧桥上站了一下午了,不想再喝药了!”姬苏衡一脸娇嗔的样子同锦瑟撒着娇,倒是着实吓住了临川的小小少年心。临川想:
这,这姬公子可真是厉害啊!额,哈哈,厉害呀。
锦瑟把拉着自己衣袖的修长手指移开,将药碗放在姬苏衡手上,不说一句走出了竹院。
“好吧,不就喝一碗药吗。”姬苏衡端起药,嗅了嗅味道,便慢条斯理地一口口喝完了一碗药。
临川看着一系列动作如此淡雅的公子大人,心中敬仰之情又加重了不少,真是个厉害的人呀,可以同时演绎世上那么多缤纷的词汇于一身而不觉冲突。
说来也奇怪,这姬临川在林间养了几日,每日就该吃吃该睡睡,时不时跟着锦瑟去林深处采采药,又时不时跟着锦瑟学习琴棋书画,小日子过得挺是滋味。有些事情,他不想问,只想着在这个地方安安生生地过着,这小日子,过得可欢心了呢!
但对于在自己心中一直很厉害的姬公子的行踪,小临川还是十分在意的。这一天,临川又看见姬苏衡携带着玉笛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便听见了那悠扬婉转的笛声,锦瑟说他那是去沐浴天地精华。
小临川终于忍不住走向了那笛声的来处。走过一道狭长的石子小路,可以听见水流潺潺的声音,在高耸的细竹林开口处,临川终于看见了站立在木桥上的姬苏公子。
满目的余晖不及他此刻面容的闪耀,再美的风景也不敌眼前人的美好。姬苏衡没有穿鞋,赤着脚站在木桥上。那桥低得很,时不时跃起的水滴落在姬苏衡白洁光滑的脚面上,泛起一片晶莹。
真得是好生俊美啊,小临川想到。
姬苏衡察觉到注视,微微一偏头,看见是临川,顿时拉开了笑容。有如五彩霞光醉人心神。
“小临川,我的笛声可好听”他一边温温润润地问着,一边用和煦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临川。临川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跳直直加速,顿时脸颊上染上了粉红。
“好……好听。可……可是公子你为什么每天都要……要沐浴什么天地精华呢?”
看着少年真诚的求知目光,苏衡便将笛子扔在了一旁:“小临川,你觉得我的歌声好听吗?”
姬苏衡双眸望着远山,平静地等待答案。
姬临川回忆了初见时的歌声,那震撼非常、夺人神智的歌声。想了想,答道:“好听。可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感受吧!不不,歌声是绝对好听的,我……我……,若是我,我就会想再听一遍的!真的。”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确实,临川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临川你想不想再听一遍呢?”
“啊?”
“我再为你唱一首,如何唱一首没有任何杀意的曲子,你可愿意听”
姬临川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姬苏衡解下外裳,让临川席地坐在一旁的空地上。
“云深处不见君,林尽处未有身。吾一人行山间,不孤独……”姬苏衡抬手甩开长袖,又忽然之间收向里边,直到那俊朗的身形向天一跃,临川才猛然发觉——姬公子在跳舞!不,应该是为自己的歌曲配舞。
真得好美!临川望着面前的男子,看着被他的脚尖挑起的水花,看着他时不时的魅笑,觉得魂魄都被他抽了去。难怪世人皆说——天下之间,为求听姬公子一曲为此生之梦,但,能听之人皆无命再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