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尘香》临渊一笑

40、第四十章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齐国，好在之后的路上并没有再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进到城里，特意选了个闹市茶楼，一进去楼下满桌满椅的全是人，无涯和邵阳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和一楼不一样，很多人都拥到了前面围成一个人墙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时候听见人墙里面传出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我们英勇的齐战齐大将军根本就不惧敌人的威胁，硬是凭着一把大刀取了敌人将领的首级……”
　　领路的小二看无涯在望着那边，就说：“这是我们楼里的说书先生，基本上每天都会来说上一段，今天说到齐将军奋战匈奴这段了。”
　　无涯点点头，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邵阳点了几道菜后问无涯的意思，无涯说你点的菜一般都不错，就依你。邵阳立马笑嘻嘻地说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无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没理他的调侃。
　　喝着手里的酒，听着说书先生精彩的故事，无涯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仿佛齐战没有死，自己还是齐府里的影，和百飞扬切磋武艺加谈天说地。
　　物是人非，现在齐国真正能领兵打仗的将军只有两个，一个是王衔庭，此人无涯是认识的，还有一个是新提拔上来的新人，但在民间的声望好像并不高。这两人加起来都没有齐将军在民间的声望高，最后说书先生感叹这么神勇的人也避免不了战死沙场连连可惜时，很多人还偷偷抹起了眼泪。
　　“看来齐战在齐国很得民心啊。这民生工作做的不错。”
　　“齐将军在齐国本来就素有战神之称，何须做什么民生工作。”
　　邵阳抬起一只手做投降状，“好好，我忘了你也是齐国人。”
　　无涯边吃着菜，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国家为什么要别国将领的尸体？能有什么用吗？”
　　邵阳愣了愣，摇头说道：“那是父皇和大哥要的，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用。”
　　“那你知道你父皇和你大哥把齐将军的尸体弄哪去了吗？”
　　“这些都是他们在弄，我是从没有插过手，所以并不清楚。”
　　无涯知道他是不想再谈，于是没再说话，一边吃着碗里的饭，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说着当下的新鲜事。
　　原来齐将军战死后皇帝为了缅怀，一直没有给齐府任命新主人，齐府里的一切还是照以前齐将军在时的样子运转。
　　这多少让无涯有些心里一暖，毕竟在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虽不是他自己的府邸，现在也不住那里，但在无涯的心理上多多少少已经有着模糊的家的感觉。
　　正在无涯听得专注时，突然听见一声嗤笑，抬头一看，正是邵阳。
　　“不就是一个说书的，竟然听入神了，你好像很关心齐将军啊。莫非……你认识他？”
　　无涯眼都没抬一下，“关心又怎样？齐国人都很关心。”
　　邵阳笑了笑，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邵阳又问道：“营救小北的事，你想出什么法子来了吗？”
　　无涯喝着酒，“夜探刘府，找出三公子所在，直接救走。”
　　“问题是，万一夜探探不出小北的位置怎么办？”
　　“这方法只是其一。”
　　“其二呢？”
　　“其二……”无涯仰头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放在桌子上，“用人交换。”
　　邵阳大奇，手臂撑在桌子上身子往无涯的方向靠了靠，“谁能有这个价值让刘舒城同意交换小北？”
　　“刘舒城的母亲。”
　　“你知道刘舒城的母亲在哪？”
　　无涯微微点了点头。
　　忽然，无涯从窗户外的街道上看到了一个人，此人就是刘舒城，他像是在买东西，后面跟着阿武。
　　“那个人就是刘舒城。”无涯说道。
　　邵阳顺着无涯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俊朗男子，正在挑选街上叫卖的瓜果。
　　“这里离刘舒城的府邸不远，我先去拖住他，你去探探三公子被关押的地方。”
　　“不是要夜探吗？”
　　“夜探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他那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正好跟他一起不在府邸，不刚好是探查的好时机？以你的功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那些不会武的下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无涯没等邵阳再说什么，丢下一句“一炷香时间还在这里汇合。”后就站起来转身向楼下走去。

　　刘舒城正在把一个红色的形状类似苹果的果子往布袋里装，无意间抬头看到了无涯，不，是卫长青。
　　“你怎么在这？”刘舒城诧异地问道，想了想，说；“名单找到了？”
　　无涯摇了摇头。
　　“那……你不是应该在天启国而不是这里啊。”刘舒城微笑着，温文尔雅。
　　“这里人多眼杂，刘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着无涯对着前面的一家酒楼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舒城也回了个请的手势就率先迈步进了酒楼，并且要了个雅间。
　　几杯酒下肚，刘舒城微微侧着脸笑吟吟地等着无涯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当初答应去天启找那劳什子的名单是为了飞扬，现在我已经知道飞扬在哪里了，还望刘大人不吝据实以告，飞扬到底在哪里。”
　　“既然你已经知道他在哪里，还来问我做什么？”
　　想了想，无涯决定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开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把他关在你府邸哪了？”
　　“你为什么会说是我把他关起来了，还关在我的府邸？”刘舒城故作微讶地问道。
　　“因为他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
　　“见的是我就是我关押了吗？”刘舒城双目大睁，“不是我，而且人也不在我府上。”
　　“那他被关押在哪了？”
　　“这个……需要你用名单来换。”
　　“名单我已经找遍了皇宫都没有，我只能告诉你一个有可能知道名单上人的人。”
　　“谁？那个人在哪？”
　　“他在天启，你们不是在天启有暗探吗，至于他是谁，我要先见到百飞扬才能说。”
　　“这个交易对我方好像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你们不是毫无头绪不知该从哪里入手吗？我说的这人最起码给你们了个入手点，让你们知道该找谁查，不是吗？”
　　“此事还需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