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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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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到我就拜托你醒过来!”
“这几年尤玉要找男人。忙;可我不忙,这几年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怕你和几个男人背大包在西藏徒步被风刮跑,怕被他们欺负,怕西藏下大雨把你淋感冒,怕尤玉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怕你又不小心挤压到心脏,怕你又吃太多安眠药,怕你……突然有一天把自己弄死。”
“别闹了好吗?快醒过来……”
简遥在梦里听到林贺业说了好多话,想回他一个笑脸,来回挣扎好久也使不上力气,后来,简遥听到有瓶子落地的声音,不由想起风易家阳台上那只天价花瓶,怵地睁开眼,弹坐到床上。
好吧,睡太久,她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原来自己在医院病床上躺着,那一声瓶子落地的声音,是医院一个看样子经验老道的护士在走廊上打碎了盐水瓶。
“终于醒了。”林贺业疲惫而满足的对简遥笑。
简遥此刻也才注意到林贺业在旁边;“小业子,我明明在你家睡着的,怎么会在医院?”
“醒了就好,纠结那么多干嘛,我困死了知不知道,让我也睡一会。”林贺业眼睛浮肿,的确像是几天没睡觉的。
反正床也大,简遥特地挪了挪位置,给林贺业腾上床睡觉的地,小丫上了床眼睛一闭很快睡着了,简遥眼睛泛酸,也跟着睡,虽然睡得没有上一次那么死。
“刘美美!你今天怎么了,连着打碎两个盐水瓶!”简遥再次被瓶子落地的声音惊醒。
“对不起对不起…护士长我好像,见着明星了。”
不知道原委的人,听小护士的语气,可能会以为小护士中了一百万的奖,简遥感叹,同样是一个年龄的,这小姑娘怎么比自己还幼稚。
林贺业醒来之后是傍晚,他拉着简遥回了家,车上气氛十分低沉。
“小业子,我们要去哪里呀?”简遥用一种很晴朗的声音开口,也是在今天晚上办出院手续,简遥才从护士的口中得知,自己竟然昏迷了一个星期,她猜想,可能是安眠药作用太大。
“回你自己家。”林贺业自从醒来之后,脸色和语气并不好。
“可不可以去你家再借宿几天?”简遥试探地问。
林贺业突然一脚踩住刹车;“我不想你死在我家。”
“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睡觉……”简遥低头。
林贺业转身把简遥紧紧抱在怀里;“我相信你。”话毕,他把车上的墨镜带上,启动车辆,专心开车。
虽然林贺业嘴上说相信简遥,其实还是在生气,开了家门,他自己闷声开始进房间搜刮,简遥刚开始还纳闷他在干什么,后来看见他把安眠药全部装兜里,准备带走回家,心有些慌,在家门口拖住林贺业:“小业子,你给我留一瓶。”
“你不能再吃这个东西。”林贺业这次说什么都不肯留一瓶,狠心甩开简遥,驱车离开。
没了安眠药,简遥在床上躺很久也没睡着,不得已跑到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一个星期了,没想到电视里的娱乐频道还在播风易和霍莲在一起的新闻。
越看越不是滋味,简遥跑到尤玉房间,偷拿尤玉珍藏的红酒,像喝啤酒似的,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简遥第一次喝酒是一次聚会,路一一带了一瓶好酒,抠搜得不行,喝过一杯他就不肯再给第二杯,简遥喝过一杯,除了喉咙辣嘴巴辣以外,什么感觉也没有,照这话给路一一说过之后,连着一整年都被路一一嘲笑她不懂酒。
第一次喝过一小口,简遥脑袋不怎么晕,第二次喝酒,就是在西藏游玛大叔家喝的青稞酒,当时简遥感冒不能再继续路程,一行人在游玛大叔家足足停留两个星期。
游玛大叔一家厚道热情,一看简遥渐渐生龙活虎起来,张罗着做满满一桌子的菜,他老婆更是头两天就酿上一缸子的青稞酒等着这一天。
一桌人除了简遥,都是爱酒之人,酒肉饭菜都下肚,游玛大叔一展歌喉唱过一首热情豪迈的藏族敬酒歌,有名牌大学毕业的有为青年,通俗的解释过一遍藏族敬酒歌的习俗,就着青稞酒,其他人嚷嚷着要跟着唱。
整个过程简遥就一混水摸鱼货,不成想混过敬酒歌这关,在喝酒这一关栽了跟头,藏族生活在草原上,天生自由洒脱,特别是像游玛大叔一家这样四季住草原毡房的人来说,歌唱完之后更是讲究一群人必须要举碗干一碗,而且是必须喝完才行。
因为路一一的酒,简遥对所有酒的味道都不看好,游玛大叔家的碗特别大,能有普通碗大上整整三圈,出于对游玛大叔一家的尊敬,简遥还是喝完了一整碗。
没成想青稞酒味道极好,跟凤凰的米酒味道相差不大,没酿几天的头道酒度数低,简遥忍不住,多喝两碗碗,然后醉了。
拉着一桌子人,包括年纪有点大的游玛大叔。唱了一整晚的喝,据路一一说那天晚上她还哭了,而且是特别惨的那种,醒来之后,三碗倒这件事。又被走路圈嘲笑半年有余。
自那以后,简遥再也没喝过酒,今晚喝的红酒,也是不经意听尤玉炫耀过,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红酒不似青稞酒,喝过之后,简遥摇摇晃晃跑阳台吹风的背影,不知是真醉,还是想醉。
直到后半夜,简遥意志差不多清醒时,风易家的灯,突然像游乐园里的彩灯,迅速全部亮起,照进了简遥心里。
隐隐能听到爱哭爪子不停踩地面的声音,紧接而来是爱哭的叫唤声。
“不叫了好不好,一会儿风易又该知道了。”简遥坐在风易家阳台门旁,双手捂耳朵看爱哭的眼神,像极了缺爱的流浪狗。
“我已经知道了。”风易示意爱哭不要叫唤之后,沉声说。
“胡说,你不是我的风易……”简遥捂眼睛。
“我一直都不是你的。”风易关上阳台灯,准备领爱哭回房休息。
“从前,我发现过一个秘密,我的风易其实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以前那双眼睛对我也不说话,后来,终于有一天它肯对我说话了,可我……把他弄丢了。然后后来……我又发现了它,它开始和所有人说话,唯独不和我,”简遥靠坐在阳台门那里,瑟瑟发抖,嘤嘤自语。
“不知道冷吗。”风易折回把阳台灯打开,皱着剑眉,给简遥披上毛毯。
“风风……不可以和霍莲结婚,不可以。”简遥反应巨大,紧拉风易,痛苦摇头。
“那我明天就和她结婚。”风易一根一根掰开筷子粗细的手指,
“我……一直爱你。”简遥饱含泪水的眼里,有莫大的坚定。
长大了懂事了成熟了,爱这个字,如同青春期的上床,不能轻易说出口,不同的是,上床是冲动,爱,是勇气。他们都说,弄丢的东西,要是再回来,要不得要不得,可是,如果这个东西离开之后,你每天噩梦不断,思念成灾。他回来之后,你噩梦得更厉害,惊醒之后,哪怕看到的是他家的光,也会温暖睡去。如果他是你拼命努力的终点,是你离不开的光,是你一辈子唯一幻想的爱人,是不是就应该换一种说法?
弄丢的最爱的人,能再次回到身边,是缘分,是幸运,哪怕花费再多的勇气追回,也不能不要,庆幸的是,简遥还没有完全失去勇气。
“明年四月一日,是不是又该是我出国的日子?上次是维也纳,这次应该是哪里?巴黎?纽约?东京?”知道玻璃瓦解的前兆是什么吗?是更加坚硬的躯壳。
简遥举手发誓:“如果再有下一次,换我出国。”
很认真的发誓,很认真的以为不会再有下次,恰巧大多数人生命中的誓言也与简遥如出一辙,认真开始,应验结束。
失去无缘,再见有缘,无缘加有缘是逃不开的命,曾经不小心走丢的人,能以原原本本的样子走回身边。你一定要接受,认真的接受。
然后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这个人,是否破碎,若已破碎,记得修补,毕竟,生命无常,命运,无轨。
“风风……你,能原谅我吗?”简遥紧抓风易胳膊不放手。
风易轻松挣开,领着爱哭进客厅,没走几步像被定住似的,用一个世纪的时间,漫长回头:“最近小时工请假了,家里没人做饭和打扫卫生不行。”
“你看我可以吗?”简遥以冲刺的速度跑上前吧啦风易胳膊。
“不过,没工资。”风易嫌弃状撇开被简遥拉住的胳膊。
简遥一点也不难过,风易是个十分嘴硬的人,现在的状态其实已经表明原谅她了:“包住吗?”
“算了,家政公司应该有不要求住宿的小时工,你走吧。”风易一副送客的架势。
“不行不行,那我就回家住,走阳台方便,不过你别再抽疯报警抓我。”
风易慢步走到沙发上抱手坐着:“十一月的演唱会之前,我不出席任何活动,每天都会在家,早中晚餐和打扫卫生这些家务事交给你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期间我需要安静,你不能吵,明白了吗?”
简遥虽然站着在听,心里却都在高兴风易原谅她这件事。对于这番话没放在心上,心想不就是做家务吗?十拿九稳的样子::“明白。”
“那你走吧,我准备睡觉了。”风易穿着的睡衣,是白色的,显得他整个人平易近人得太多,一点不像海报上那个冰冷的人。
简遥险些看待,痴笑着挥手:“晚安,风风。”
清晨醒来,简遥特地伸过一个大大的考验,心想一夜无梦除了吃安眠药,原来能这么简单。
收拾好美美的形象,她慢悠悠翻到隔壁阳台,往风易家中走去,刚推开阳台门,爱哭搜地一下蹿上来坐在简遥面前嗷嗷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