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师驾到》末尚尚

13、欠债

　　她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恍然之梦，昨晚她竟然差一点就被他睡了？
　　所以说，单身的一男一女单独出差，实在太危险，容易荷尔蒙飙升，引发心悸、冲动。
　　她看了看还在闭眼睡觉的闵然，暗暗叹息。

　　窗子外似乎有了阳光，今天应该会是一个好天气。她的手机在另外一张床的床头短促的震动，可能是□□息。她小心地掀开被子，下床去拿自己的手机。
　　□□里，姜海的头像跳个不停，她回头确认了一下闵然还在睡，点开姜海的消息。
　　“央央，这些年我时常有些后悔，刚开始我以为自己得到了很多，后来才发现我失去的更多。”
　　“那时候我们还没毕业，心怀梦想和希望，也把爱情想得太过简单。我把你留在身后，独自去了美国，这成了错误的开始。四年了……”
　　两段话，看得她感慨万千，她正想说一些释然的话，闵然醒了。
　　“你捧着手机看什么？”闵然问。
　　她关掉聊天框，“没什么。”
　　“又是你的初恋？”他坐起来。
　　她走过去，解释：“早就翻篇了。”
　　“央央，介不介意把你的手机给我看一下。”他昨晚就这么喊她了，两个人的某种亲密关系似乎被摊开眼前。
　　她把手机拿在手上，点开姜海的聊天框，给闵然看，“这个就是我的初恋，我们大学时候在一起的，毕业后他去了美国，后来就没回来。”
　　闵然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点点头，掀开被子离开床铺，往洗手间走，“你用手机查一下列车是不是通车了，我们今天回去。”
　　他的态度不是很明朗，她产生一种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的感觉。

　　他们是下午回到M市的。她用钥匙开了门后，一个扛着木梯的陌生男人挡在门内。
　　她定了定神，问：“你是谁啊？”
　　里屋传来吴菲的声音：“央央你回来啦！我们屋的电灯坏了，他是来修电灯的！”
　　眼前的陌生男人长着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皮肤看起来比她还白，这真的只是个修电灯的？
　　下一顺，小白脸男人放下了肩膀上扛着的木梯，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吴菲的同事，越宁。”
　　她跟越宁礼节性地回握了一下手。
　　“你好，我是傅央央。”
　　“我知道，那我就先走了。”他重新抗起木梯。
　　等越宁走了，傅央央换好拖鞋，推行李箱进屋，“吴菲，这个越宁，是你同事啊。”
　　“狗屁同事，他是我领导，我们分公司的总经理。他今天脑子抽筋了，听说我们家电灯坏了，就说要来帮修电灯。后来我想反正找师傅也是找，他要来修，就让他修咯。”
　　“就是上次你说偷亲你的那个？”
　　“就他，长得一点都没有总经理的样儿，像一小白脸，”吴菲搂着抱枕走出来，看着傅央央整理行李，“央央，我看新闻说万港有台风，你这次去出差还好吧？”
　　她把脏衣服整理出来，这两天在万港发生了一些脱离预计轨道的事情，她需要倾诉一下，“不太好，周五晚上列车停运了，我跟我们副所长只订到一间房，然后……”她停了下来。
　　“然后什么？”吴菲的胃口被吊起来了。
　　她垂下眼帘，“我太冲动了，昨晚差点跟他睡了。”
　　“……”吴菲张大了嘴巴，然后一手捂住，这个行为非常贴切地表达了她内心的震撼。
　　“后来我想想，的确我也很有问题，我当时没有态度明确地拒绝，受了他的诱惑。”
　　“天啊，央央，看来我上次的经历真的不算什么，你这才叫猛。”
　　她苦笑：“岂止是猛，还很刺激，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做出这种事。”
　　“你们副所长不是单身吗？你也是，刚好啊。”
　　“没有任何承诺的诱惑，都是耍流氓。算了，凭他的硬件，我也不吃亏。”
　　说出来心里就舒坦多了，她又跟吴菲聊了几句，两人决定晚餐出去大吃一顿。

　　傅央央说要请客，吴菲说AA。
　　“菲菲，你别跟我客气，等以后你升上了销售经理，我就靠你养了。”
　　吴菲笑了：“没问题，以后我养你！”
　　她们选定了附近的一家中餐馆，步行过去。
　　餐馆里人不多，她们在窗边坐下，傅央央先去上洗手间。
　　路上，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对方大笑：“傅央央，还真的是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李铁彭！”
　　她转回身，笑起来：“好久没见了，真巧。”
　　“听说你现在还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
　　“是啊，我还在事务所。”她回答。
　　“今天也是巧了，我那几个大学哥们也在包厢里，你都认识，要不要过去坐坐？”
　　她犹豫了一下。她记得李铁彭是姜海的室友，现在坐在包厢里的，不会都是他们寝室的吧？
　　“走吧，老同学了，难得遇见一次。”

　　包厢门被推开，李铁彭高声喊：“都看看，谁来了？”
　　众人抬头，看见了她，纷纷都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她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坐下。这些老同学，几乎都是姜海的室友，她跟他们还算熟悉，只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不过听说也是校友。
　　他们看见她，都想起了姜海。有人开了个头，说：“如果姜海知道央央你现在还这么漂亮，估计要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美国都待不下去了！”
　　“是已经后悔了，姜海那小子，前阵子还老跟我提起你，说他当年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微笑着说：“你们这是存心让我难堪啊，一看见我就提姜海，看来下次我不敢再见你们了。”
　　庞行举了酒杯，“那我就先自罚一杯，我们几个难得见到你一次，有些话我还真是憋不住，不得不说，”他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说句实话，我们哥几个都觉得你和姜海不在一起是真的可惜。我还记得当年快期末考了，寝室熄了灯，姜海坐在桌子前挑灯夜读。我还以为他在复习期末考，我趁上厕所的功夫跑过去一看，他跟我说他在写情书。他交给你两千字的情书，写的草稿起码有八千字。我们读书那个时候，网络已经发达了，写情书的小子已经快绝迹了，他就是仅有的其中之一。”
　　另外一人添油加醋：“毕业后两年，姜海一直跟我们说，你们的感情很坚固，后来有段时间他情况很不好，他怕耽误你，才跟你断了的。”
　　眼前的这些人，是姜海的哥们，当然站在他的阵营了。这段感情的结束，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出来。当年她还年轻，以为真心喜欢一个人，可以坚持一辈子，后来发现那都是年轻人太天真的幻想。
　　“好了，我们都毕业四年了，有些事情早就随风而去了，我不纠结，你们也别纠结了。”她想结束这个话题。
　　众人这才止住了。
　　最后，庞行突然问了她一句：“听说你还玩游戏？”
　　她浅笑说：“工作压力大，只偶尔玩一下。”
　　“你最近还在玩《世界声色》？”
　　她点了头，说朋友还在外面等着。跟众人道别后，她离开包厢。
　　她真是纳了闷了，最近怎么老是冒出跟姜海有关的事情。

　　吴菲已经点好菜，问她遇到了谁。
　　“几个大学同学，还是我初恋的室友。最近也是怪了，我初恋前三年那叫一个虚无缥缈，最近几天有关他的事情却频繁出现。”
　　吴菲窃笑：“破镜重圆的信号来了呗。不过你都要跟你们副所长睡了，初恋这种东西还是算了。”
　　她含在嘴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不是，你这个说法很有问题，不是我要跟他睡，是我差点被睡。”
　　“不都一样。”
　　差别大了，她可是被诱惑的一方。

　　周一早上开例会，傅央央跟同事们在会议室里坐下，人差不多齐了，闵然才姗姗而来。
　　他今天穿了浅灰色的西装，没打领带，头发比上周短了一些，显然是他去修剪过了，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明明是跟往常一样的公司例会，她的心境却有点不一样了，她的脑子里会突然蹦出那晚他们亲热的画面。
　　“傅央央。”
　　他喊她？她回过神，发现同事们的目光都注视过来。
　　“待会儿散会后你留下，其他人先走。”
　　同事们还在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她，她答应下来，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散会了，众人陆陆续续地走出去，莫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她想说，你们真的想太多了，闵然怎么可能把她留在会议室谈私事，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
　　果然被她猜中了。
　　“上周我们去万港做了财税咨询，你再重新整理一遍相关的资料，做成思路清晰的讲义文档。下周我想给同事做一个系统的知识培训。”
　　她点点头，用笔记下。

　　之后他还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最后突然说一句：“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还拿着笔，问：“是什么？”
　　他们之间隔着两张椅子，他指了指距离他最近的一张椅子，说：“你来这里。”
　　这间会议室可是透明玻璃的，她想他可能想给她看什么文件之类，就拿起本子和笔，走过去。
　　她尚未坐下，就看见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紫色的眼霜。
　　太眼熟了，这好像是她的眼霜……
　　“是不是你的？”他捏着这支紫色的眼霜，问。
　　她伸手去拿，他却把手抽了回去。
　　“昨天收拾行李，收错了你的眼霜，你有没有收错我的东西？”
　　她回忆了一下，“没有。”
　　“真的没有？”
　　她摇头。
　　他抓住她的手，摊开她的拳头，把眼霜放在她的手心，说：“那就好，不过玩□□那晚，你欠我的一千三百金，是要下次还的。”
　　她浑浑噩噩地收了眼霜，离开会议室。
　　回到座位后，她还在想，他可真会给她下套，大晚上在酒店跟他玩什么□□，她也是傻。

作者有话说

　　存稿箱发，我去外面旅游了，过几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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