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一样的帕金森》莜兮

56、第 56 章

　　乌姆里奇又带着他们穿过了好几扇朴素的黑门和几个黑色的房间。现在，他们正站在一间巨大的圆形屋子里。吊灯低悬在金色链子上自天花板上垂下来，显得整间房子十分明亮，潘西的眼睛好不容易才逐渐适应了这里灿烂夺目的光芒。她这才看清楚许许多多的钟表的表盘在闪着微光。它们大小不一，有落地大座钟也有旅行钟，或是悬挂在书架之间，或是立在有整个屋子那么长的桌子上。正因为如此，一种急促的永无休止的嘀答声充满了整个屋子，像是成千上万细微的脚步声。那道钻石般明亮的跳跃光芒来自房间尽头一个高高耸立着的钟形水晶玻璃罩。
　　乌姆里奇把他们往房间更深处领去。这里像教堂一样高，里面排满高耸的架子，上面摆满灰扑扑的小玻璃球，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更多的烛台隔着一定的空隙嵌在架子上。
　　潘西和哈利慢慢走向前，低头审视了一眼两排架子之间的一条阴暗的过道。她听不到一丝声音，也感觉不到动静，哪怕是最微小的动静。
　　“你到底要让我们做什么？”哈利一边问，一边下抓紧了魔杖。
　　“别紧张，波特。”乌姆里奇悠闲地下达命令，“去找一下97排。”
　　哈利沿着第97排一路走去，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然而，97排尽头的一个玻璃球猛然吸引了他的视线——那个玻璃球很脏，好像多年都没有被碰过似的，但里面的微光使它有些发亮。玻璃球下面贴了一个泛黄的标签。上面用精巧的字体标着一个大约是十六年以前的一个日期，接下来是：
　　【黑魔头和哈利·波特 】

　　“什么意思？”哈利狐疑地问。
　　“那是预言球，波特。它记载了你和黑魔王的秘密。你难道不好奇你的伤疤和黑魔王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黑魔王就试图要追杀你吗？”
　　此时，乌姆里奇的话像对于哈利来说就像是一个诱人至极的陷阱，尽管理智告诉哈利一切没那么简单，但她所言的确切中了哈利内心最深处的疑惑。他不禁向那个玻璃球伸出了双手——
　　“别碰！”
　　潘西大喊。哈利被潘西突如其来的喊声顿住，动作僵在半空。
　　“这个女人把你带来，让你接触预言球，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总之，先不要着了她的道，万一她说谎呢。”潘西赶忙解释。她已经想起来。原来兜兜转转，一切竟然还是回到了第五部的结局。只是和书里稍微不同，原著中哈利是自己主动找到神秘事务司去的，而现在她和哈利是被乌姆里奇带来的。
　　潘西终于明白乌姆里奇的目的了。这是16年前的一个关于伏地魔和哈利的预言球，只有预言中提到的人，才能从神秘事务司拿到它。D.A的暴露不过是给了乌姆里奇一个带走哈利的借口。伏地魔想要了解预言的全部内容，但他没有恢复肉身，因此只能借助哈利之手。而此时，邓布利多还没有将16年前的秘密完全透露给哈利。毫无疑问，这个预言对于哈利和伏地魔两个人都是巨大的诱惑。
　　潘西深感不妙，她有种预感——怕是这附近还有隐藏的食死徒。
　　“你说得对。”哈利思索了片刻，又将手收了回去。
　　“帕金森，你真是又一次令我惊讶了。”乌姆里奇放声笑起来，面容却越来越扭曲，“不过这不重要，预言球并不会伤人。触碰它，你就可以看到你想知道的一切。所以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波特？难道你是在害怕吗？”
　　哈利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预言球端了起来。既然乌姆里奇千方百计地带他来了，他就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那个关于自己和伏地魔的预言。至于要不要把解密后的预言球给乌姆里奇，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哈利仔细地抚摸着这个小球，原以为它是冰凉的，没想到手上的触感竟然十分温暖，仿佛它非常渴望被人注意到一样。
　　“非常棒，波特。现在，把它给我，我可以当做D.A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你所有受到惩罚的同学都会被释放，学院扣分也会恢复。”
　　哈利没有立刻回答。乌姆里奇给的条件太诱人了，只是一个预言球，就可以解除所有D.A成员的禁闭。他内心的愧疚不停地折磨着他，可是上次看见乌姆里奇戴的挂坠盒时，伤疤一闪而过的痛楚又不断地提醒着他这一切一定和伏地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别给她，哈利！伏地魔就附着在她身上——”
　　“统统石化！”
　　不等潘西说完，乌姆里奇的魔咒就迅速朝她飞来。还好她站的地方有一个架子挡着，咒语直接打到了玻璃球上，“啪”地一声将玻璃球炸了个粉碎。
　　潘西立刻往外跑去。乌姆里奇的咒语像下冰雹一样接二连三地朝她打来，幸好这里障碍多，都被她一一躲过。就在她稍稍松一口气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速速禁锢！”
　　潘西瞬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被绳子扎扎实实地捆了好几圈。她转头，只见彼得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矮小的身子隐藏在黑暗中，让人几乎看不见。
　　“是你？”潘西惊讶地看着他。三年级那次意外后，彼得就逃走了。再次见面，彼得没多少变化，整张脸依然是那样的暗淡，毫无光泽，蓬乱的头发上有小块的秃顶。那双小眼睛似乎看什么都非常惊恐，但潘西知道这只是他的伪装。
　　“很意外吧，帕金森。”彼得笑了起来，但是却带了几分油腻和讨好的意味，“我……对不起了，我得帮助主人。”
　　“看着帕金森，虫尾巴。”乌姆里奇冷酷地命令，“等我解决完了波特，一会儿亲自回来收拾她。”
　　“是的，主人。”虫尾巴几乎是点头哈腰地说道。
　　哈利趁乌姆里奇说话的空隙紧紧抓住预言球，飞快地朝木架的另一侧躲去。
　　“没用的，波特。你的力气怎么能跟魔咒抗衡？”乌姆里奇冷笑，“预言球飞来！”
　　小玻璃球就快要脱离哈利的手掌了。哈利使出抓金色飞贼的劲将它牢牢握住，不敢有一点放松。
　　就在哈利几乎要脱力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从门口进来，对着乌姆里奇举起魔杖，大吼道：“昏昏倒地！”
　　“小天狼星！”
　　“教父！”
　　潘西和哈利同时惊喜地大喊出声。小天狼星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她看到有赫敏、罗恩、弗雷德、乔治、金妮——甚至还有德拉科，以及那个躲在人群背后的康奈利·福吉。
　　乌姆里奇被咒语击中，整个身体猛然晃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倒下去。她扶着一旁的木架，再次抬起头时，眼光渐渐变得猩红，下巴拉长，脸多了几道可怕的皱纹，仿佛随时都会烂掉了一样。
　　“布莱克，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她的声音变成了一种嘶哑而冷酷的男音。
　　“是啊，没想到吧。”小天狼星憎恨地盯着她，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邓布利多怕摄魂怪找到我，不准我出门。可是我怎么能置哈利于不顾？尤其哈利还写信告诉我邓布利多不在学校了。所以我最近一直潜伏在霍格沃茨附近。摄魂怪四处寻找我，但是它们肯定没想到我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霍格沃茨。别再缠着哈利不放了，既然来了，今天就让我和你一次性地做个了断吧。”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乌姆里奇突兀地怪笑了两声，“虫尾巴。”
　　“主人？”彼得不确定地抬头，神色惊慌。
　　“证明你的忠诚的时候到了。”
　　“我？”
　　“怎么，你对布莱克还下不了手了？”
　　“你居然在这儿？！”小天狼星转头，看到黑暗处的潘西和虫尾巴，脸上怒意更盛，“好啊，今天都碰到一起了。为了詹姆和莉莉，我要你偿命！”
　　“不!不要上当，都是伏地魔的阴谋！”潘西大吼。
　　然而没用。当看到虫尾巴的那一瞬间，小天狼星就失去了理智。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凤凰社的成员都在外行动，独独他一个人被拘禁在格里莫广场12号那阴冷黯淡的老宅里。邓布利多不让他参与任务，可是天知道他有多么期待这样一个能亲自手刃伏地魔和虫尾巴的机会。詹姆和莉莉的死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痛苦和悔恨。与其让他待在一个所谓的安全的地方等到老死，还不如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放手一搏！
　　潘西看见小天狼星疯狂地朝自己这个方向跑来，彼得迅速举起魔杖还击。就在他们两人缠斗不休时，乌姆里奇的咒语如闪电般地朝小天狼星射过去：
　　“阿瓦达索命——”
　　“不要！”哈利失声大喊，“教父，快躲开！”
　　可是来不及了，小天狼星的身影太明显地暴露在了乌姆里奇的视线里，阿瓦达索命咒来得又准又狠，直直击中小天狼星的心脏。一瞬间，神秘事务司里绿光闪耀，众人都出现了暂时性的失明。小天狼星满脸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英俊的面孔饱含不甘和愤怒，攥紧的拳头至死都没有松开。
　　潘西怔愣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天狼星竟然还是死了，她就这样亲眼看着他死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尽管和小天狼星交往不多，但她心里仍然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述的悲痛。
　　“速速松绑。”
　　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地趁乌姆里奇不注意时潜伏了过来。松绑的感觉令潘西感觉一阵轻松，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马尔福？”虫尾巴察觉到动静，“你这是——”
　　“闭嘴，虫尾巴。”德拉科冷声说道，“做你该做的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
　　“我……可是放跑了帕金森，黑魔王会惩罚我……”
　　“黑魔王现在自顾不暇了，你先去救他，他不会怪罪你的。”
　　虫尾巴猛然抬头。果然，哈利和剩下的一群人被小天狼星的死彻底激怒了，他们一齐朝乌姆里奇冲了过去。现在食死徒都还在阿兹卡班里，伏地魔没有多的帮手。虽然哈利他们只是五年级的学生，对于伏地魔来说威胁不大，但现在他还寄宿在乌姆里奇的身体里，魔力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久了难免吃力。虫尾巴明白这个道理，他没考虑太久，便朝乌姆里奇的方向跑去。
　　“昏昏倒地——”
　　“统统石化——”
　　“剜心刺骨——”
　　虫尾巴和乌姆里奇的咒语如同密集的子弹般扫射过来，众人渐渐开始招架不住。哈利虽怀着满腔怒火，然而额头上的伤疤却越来越疼，他每靠近乌姆里奇一步，那种剧烈的疼痛都折磨得他快要跪到地上。
　　“哈利，别管她了，我们先跑吧。”赫敏劝说，“我们带着预言球跑，虫尾巴加入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杀了小天狼星!”
　　“我知道，我们先撤，以后还有机会。”
　　“不好——她的目标是预言球！”远处的潘西看见乌姆里奇再次举起了魔杖，焦急地大吼，“哈利当心！”
　　“预言球飞来——”
　　这一次，小小的玻璃球彻底脱离了哈利的掌控。潘西来不及多想了，她迅速对着空中的玻璃球念道：“四分五裂！”
　　虽然谁都不知道那个预言球的内容具体是什么，但是不能让它就这样落入乌姆里奇的手里。
　　乌姆里奇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到手的小球爆出一阵炫目的蓝光，然后在空中炸成碎片，不由得怒火攻心，直接朝潘西的方向转过来。德拉科见状不妙，立刻拉着潘西趴到地上，堪堪躲过乌姆里奇从他们头顶发射过来的一道钻心咒。潘西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剧烈地跳动着，危险带来的寒意在身体里不断发酵。
　　“马尔福，你确定要这样和我作对吗？”乌姆里阴冷的声音越来越近，“你会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我说过，你迟早会后悔的。”
　　“先当心自己吧。”德拉科忽然笑了，“看看你后面是谁。”
　　看清楚乌姆里奇身后那人时，潘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邓布利多终于来了！只见他大步迈开，灰色的长袍随风扬起，镜片后的那双蓝眼睛带着威严和愤怒，摆满玻璃球的木架快要容纳不下他高大的身躯。
　　“你不是被赶走了吗？魔法部监视你的人呢？”乌姆里奇吃惊又凶狠地盯着他。
　　“那些人能困住我吗？汤姆。一切不过是演给你看的罢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多亏了你的老朋友福吉。”邓布利多说，“你派来的人里，一直有他的眼线。别忘了，他虽然在考验期，但曾经仍然是魔法部的部长。”
　　乌姆里奇远眺过去，看见躲在众人身后瑟瑟发抖的福吉，不禁笑出声，“看来我真是大意了。可是你别以为他是真的在保护你，他不过是想借此立功，为他能重返魔法部找个借口。你觉得要是你除掉了我，下一个他会针对谁呢？”
　　“少跟我说这些废话，汤姆。”邓布利多冷漠地打断他，“还不住手吗？”
　　“你说呢？邓布利多。”乌姆里奇不再多言，直接对着邓布利多念道，“阿瓦达索命！”
　　“盔甲护身！”
　　咒语在空中相撞，发出一阵激烈的爆响。邓布利多的铁甲咒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光盾，将部分死咒的魔力反弹了回去。两人都同时被震退了好几步，但很显然乌姆里奇已经招架不住了，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荧绿色在她的身上刺目地闪耀着，形成一个明亮的光圈。就在邓布利多要进一步捉拿她时，她突然扯下胸口的挂坠盒，一把扔给暗处的虫尾巴：“带着这个，走!”
　　虫尾巴会意，他一把接过挂坠盒，眨眼间便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