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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Chapter.33 闭幕 ...

  •   甫一踏入觥筹交错,他就收到了求救信号。

      已经完全捏稳他吃软的个性,实在不忍心拒绝那眼睛中闪闪发亮的期待,他调转脚步朝着纤细可人的少女走去。

      “这么说起来,品种还真是丰富。”他状似没事人一样与她们擦肩而过,目光落在案台上丰盛的菜肴佳品间,自言自语道。“这边是精雕细琢的手艺,那边是胡人风情的碳烤么?嗯……看来还是留在这边比较好。”

      漆黑礼服的王耳朵尖尖,她吸了吸鼻子,确实嗅到了孜香的味道。肉汁丰沛,火舌旺盛的场景在她崇尚热量的大脑中熊熊燃烧。

      拽住还在小盘子之间挑挑拣拣的藤丸立香,她刻不容缓地迈开步子,向温度高热的那一侧走去。等到心满意足接过串烤起来的羊腿大烧时,她才发现身后安静的少女不见了踪影。

      望着焦香薄脆的油黄色外皮,阿尔托莉雅犹豫了零点几个微秒,衡量之下,最终还是一拍桌子,以承包全场的气势坐了下来,冷冰冰的视线扫过火架。

      “全部端上来,然后再来二十份。”

      “呼——”

      另一边,躲藏在柱子背后偷偷观望的藤丸立香舒了口气,在看见Saber满脸是油的样子后,不禁又轻笑出声。

      “放心吧,她今晚都不会再离开那块烤盘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少女身后,黑甲覆盖的身体线条分明,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容小觑。“你还真是像小孩子一样,我可不能随时随地都陪在你身边。”

      “我知道呀。”略整裙装的少女转过身,清丽的面庞挂着灿烂的笑容。“不过嘛,因为和Archer呆在一起是最轻松快乐的,所以我很喜欢依赖你嘛!如果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我就会更开心。”

      “……这样。”

      相对于坦率,更擅长于应付不坦率的英灵,一时间竟找不出好的台词,这对他来说,倒是挺不常见。

      不知为何,心情会像饮入露水一样清甜。

      “唔,不过如果少啰嗦一点就更好了……整理房间的话一天一次就可以啦。”

      “哦?原来master是在拐弯抹角的嫌弃我烦。”硬挺的眉尾叛逆性地上扬,他刻意闭上了一只眼,淡淡道。“不过你就乖乖忍耐下来吧,反正现在可没有退货这个选项,以后也不会有。”

      “哈哈哈哈哈,那就太好啦。”主动牵起对方的手,她脸上的温度高热,但还是努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走吧走吧,我们到前面去看看,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要嫁给谁,神神秘秘的。”

      低头静视藤丸立香主动拽住他三个指头的羞赧动作,英灵卫宫默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

      真是的,就连他也变得奇奇怪怪了。

      “嘿,这边这边!”遥遥向他们招手的僧侣一往如旧的活泼热情,她专门抢占了个好位置,把友人都聚集起来。“这里还有位置!”

      “好啊,三藏亲——”

      回应了她的邀请,卫宫扶着藤丸立香先让她坐下来,自己也才落座。

      “哇,原来这个毒舌的家伙那么绅士。”明显曾经也被挤兑过三两句的三藏眨眨眼睛,眼疾手快地给立香手上塞了一副牌。“剩下就拜托你了,超可爱的立香酱!”

      愣愣抓住花花绿绿的扑克牌,少女还在感叹刚才还好Archer细心,要不这套改造后还是凉飕飕的宫装,差点一不小心又要让她走光。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

      僧侣清了清嗓子,朗朗道:“中场暂停,选手切换。嗯哼,我宣布三藏选手out、立香选手in。”

      “你单方面切换个什么鬼啦?!”少女眼神一凝,说着说着突然沉下了声音。“……你你你,三藏亲你这手气莫非是受到了诅咒,简简直——”

      “简直是烂到家了。”卫宫在身侧云淡风轻地帮她补充完了。

      “呜哇哇哇哇呜——”明显被沉重打击到的三藏开始哭嚎,她一把抱住身旁正在饮酒的荆轲,眼睛偷偷溜开一条缝。“荆轲我好难过呜呜呜,他们竟然欺负……等等啊,你这套好牌是怎么回事!”

      “嗯?”一身白衣的小姐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醉意撩人。“这是实力,以及运气。”

      “………………”

      悟空,为师现在好心痛哇呜。

      “说起来,不是陛下的婚宴么?怎么你们又开始打起来了?”立香已经放弃治疗,开始自暴自弃地胡乱出牌。“就连吕布奉先将军都在……”

      “没什么事情可做,干等也是无趣,终究还是玩心太重。”

      说话的是一如既往武道凛然的大师李书文,能够得到那么个实在答案,还多亏一群人中有他这么一个正经存在。

      ……大概。

      “诶~孔明和陛下到底在搞什么,还要等多久啊?”

      熟悉的慵懒传至耳边,一句话能被这副悦耳的腔调说得百转千回、萦索不绝,少女眼神一亮,抬头向上看去——

      容貌清俊的才子虽然面色苍白,但好歹消却了之前那副灰败惨淡,连续被孔明扔进魔术工坊好几天,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燕青微微一笑,缩蹭缩蹭着身体,坐到了藤丸立香身边。

      “今夜月色正好,有兴趣和我酌饮半杯么?美丽的小姐。”

      少女拒绝接收电眼信号,但她还是抿唇一笑,为这个人的归来感受到真挚的喜悦。

      “好啊,那就干杯——!”接过燕青手中盛着果茶的杯子,两人杯面接触,发出了一声清脆碰撞。“欢迎回来!”

      “说起来啊,我应该好好的感谢你。”

      “……啊?”

      他叹了口气,突然跪坐在地上,腰一弯额头深深贴地。

      “因为我的天真妄为,在偷出王键后引发了一系列麻烦的事故,甚至还将你们卷了进来。说实话,归来后的我从孔明先生那知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后……恨不得以死谢罪。”

      “燕青,其实你不必……”

      “但是死了又能如何,就和我生前选择了漠视并独活一样,都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燕青的声音沉痛悲伤,在长长发丝的遮盖下,没人能看透他现在的眼神。“既然有了第二次,不对,被你拯救后就是第三次的生机,这一回硬着头我也会好好承受的。绝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了,对不起——”

      原本围在桌边喧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他们一语不发,也在静静聆听友人的这一番悔告。

      英雄侠士会犯错么?当然。

      因为在名誉信条之前,他们首先,是为“人”。

      壮举与过错伴随他们的一生,就像被太阳照射的每一个球体……当一半蓄满光辉之时,另一半就会陷入黑暗。

      正如,黑夜和白昼。

      它们相辅相成,相生相克,组成了万物起始的要素、美丽的要素。

      “嗯,我理解了,燕青。”

      藤丸立香撑起下巴,她由衷地体会到了一种由层层苦难保护起来的甘甜喜悦。前途迷茫,后路黯淡,但因如此,才有了为之努力的价值。

      “不过,并不用说对不起呀。因为我一直认为,能和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能和你相遇,成为朋友,真的是太好了——

      她回想起了在废弃的救助站前,伪装成女护士的青年拍了拍她的肩;回想起他们一路同行至洛阳,途中送了她一颗血肉粘连的龙牙;回想起他们寄住在燕家骗吃骗喝,和朋友们一起搓麻将打牌;回想起他在困顿之中,绝望地对峙女帝,终于袒露出了真实。

      ……不对,除此之外,说不定在更久以前他们就结下了羁绊。

      那是灯火迷乱、硝烟四起的新宿特异点。

      那是位于地平线6000米以上的风雪深处,与世隔绝的人类保障机关迦勒底。

      “驱散心中的云雾去看洛阳都,这座繁华绚烂之都一直都很美丽。”作为天上灾星「天巧」下凡的化身,燕青从未想过能重拾回早被遗忘的豁达开怀。

      “接下来,我会踏踏实实地作为力量守护在这里,虽然很想成为小立香的从者啦,但相比于我,你身边的那位已经做的很完美了,不得不说,这一点上真是望而生畏诶~”

      “……虽然撑不起完美这个说法,但真诚的赞赏我还是收下了。”在一旁独自斟酒的卫宫握住杯沿,浅浅尝了一口。似乎对味道很满意,他抬高手臂,也撞了一下燕青的杯子。“果真是宫廷美酒,难得一见的琼浆,看样子你得多偷几坛子回去了。”

      “放心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准备好什么了?”

      “……陛下,用气息遮断靠近过来也太狡猾了吧!”平白无故受到惊吓,一直都是他在惊吓别人的燕青拍了拍胸口。“我就难得那么一小会没在意周遭……啊啊啊啊不要啊,不要没收啊——”

      “哼,愚民们在这做些无趣的游戏,朕也是好心才过来看看的。”

      “咦?陛下……您不是要结亲了嘛?怎么只有你啊?”藤丸立香疑惑道。

      她听荆轲三藏她们形容过,以这边的传统,出嫁的新娘会坐着漂亮的花轿过来,踢火盆,过家门,最后和新郎拜天地、入洞房。

      ——说好的花轿呢?!她可是期待了好久啊!

      “不结了!不结了!”提起这件事,女帝的情绪失控起来,言语间带上了一丝难以捕捉到的颤抖。

      “???”

      正当一群人都以为是她又耍什么新花样,丈二摸不清头脑的时候……

      “陛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令人熟悉的老练与沉着,说话间孔明也踏入正殿,朝他们这个方向缓步而来,身后跟着个披着兜帽的窈窕身影。

      “哼,朕是女子,也是皇帝……君子就不用了。”

      紧盯那个跟在孔明身后的人,武则天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敌意。对方和她一样,此刻正穿着一身鲜红大袍,仔细一看还蛮像情侣装。

      “陛下,我远道而来,甚至在招亲舞台上击败了所有的强敌,就是为了避免发生悲剧。”冷静清澈的女声从兜帽下方传来,她那软软的帽子尖端被勾勒出了不同于常人的弧度。“所有通过竞赛而得到的婚姻都是不对的!我来就是为了阻止这一切,努力获得了优胜!”

      “………………”

      说话人拥有一头鲜绿与淡黄相间的清亮发丝,长而散乱。她那长长的尾巴不时在身后摆动,纤细可靠的身体敏捷非常,目光坚定——

      瞥了一眼一样和她认出了这是谁的Archer,两人交换了一个无语牙疼的表情。

      “你是——?”荆轲察觉到了这位女性身上野性的气息,她谨慎地开口道。“之前你一直隐藏的很好,在赛场上也全程披着斗篷,不过由于那强如猛兽般的攻势,我们都曾以为你是男性。”

      “没错。”女猎手点点头默认。“我之前一直刻意掩盖身份,也是想隐藏真名,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毕竟已经获得了优胜,也达成了目的。”

      “目的?”

      “我是来自海原彼端的阿塔兰忒。”她一把揭下兜帽,灵巧可爱的猫耳在布料的摩擦下动了一动。“如果……如果你们了解我的传说,那么应该很清楚,不知所谓的招亲都会招引来严重的的后果,最终只会徒增悲剧罢了!”

      “啊啊啊——!!!”

      猝不及防看到自己最讨厌和害怕的东西,武则天差点一个鞭子挥舞过去,好在及时被一脸微妙的燕青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眼睛。

      “呼——”

      一脸大写冷漠的孔明弹走了指尖上残存的烟灰,他无所事事地倚靠在宫柱下,默默考虑起递交辞呈的黄道吉日这种问题。

      毕竟,要是再多处理几个一言难尽的事件,他觉得自己迟早会掉光头发。

      “洛阳都有很多可爱的孩子,他们都笑得很快乐。”美丽的女猎人露出了率直温柔的微笑,只有在提起幼童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这副表情。“为了维护他们的幸福,提前避免冒然结亲后给这座都城带来悲剧,我才会亲身至此——”

      “……所以说打从一开始,你就打着破坏比武招亲的目的,努力想拔得头筹么。”

      “是这样的。”阿塔兰忒头上的猫耳会随着她头部的微小动作而抖动,不管怎么看都很活泼可爱。“原本,我还以为需要在赢得比赛之后,动用一些特殊手段才能让皇帝陛下不再执念于此。毕竟据我在洛阳都的多日观察走访,陛下好像是个很执着好胜的人……”

      没错,她还很恶趣味。

      “嗯,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放弃了。”

      “……………………………”

      看见你的猫耳猫尾,能不让她放弃么?!

      “对了,姑且一问,你说的特殊手段是什么?”孔明挑起眉,一下子竟对此来了兴趣。

      “是传说对我下的诅咒……也可以说是束缚。”她似乎不太喜欢提起这件事,但还是音色稳健的向他们道来。“我只会同跑得比我快的男性结婚,当然……我想你们也不会有金苹果的,所以陛下再怎么跑也跑不过我吧。”

      计、计划通!

      “行了行了,所以说这一场又一场的大折腾,到最后来都是闹剧。”

      掐了掐鼻梁,闻名于天下的大军师不耐烦地做出了最后总结。

      “所以,今天的宴会你们就当进宫玩,吃饱喝足了就给我乖乖回家!然后从明天开始,集体加班!”

      “……不要啊!!!!”

      伴随着哀鸿遍野,一切终于拉下了帷幕。

      *

      “好、好撑啊——!”

      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少女一时间路都不想走了。她缩了缩脖子,努力从薄薄的布料中汲取温暖。

      下一秒,她被宽大的斗篷从头罩住,有人帮她拉好边角,轻而易举抱着她踩着屋梁,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了高高在上的宫墙。

      “咦,原来是这里。”藤丸立香四下环顾一圈,观察到了四周熟悉的景色。

      准确来说,这其实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但在另一个复制的世界,他们……曾在此击败过巨龙。

      一样的夜凉如水,一样的星辰闪烁,只不过此时此刻,相同的风景背后只有风声与花香,战火的灼热暂时远去,封存为回忆。

      “明天我们就离开。”

      风拂过披散下来的白发,英灵站在高大的宫墙之上,眺望这座车水马龙的灯火之城,星星点点的火光点缀着意境幽远的古色街道,相得益彰。

      “嗯,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了。”虽然不能拥有他那如鹰隼一样锐利清晰的视角,但少女也居高临下地看得很开心。“王键确认回收的任务提示已经出现了,而下一个在地图上跳跃着的地方……是魔林方向。”

      “看来玩乐也没能让你松懈呢。”他微微一笑。

      “当然啦,我现在随时准备着。”说完,她触摸了下头顶作为发饰佩戴着的钥匙状物体。“不过……真没想到把这东西交还给陛下时,她已经不收了,还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转让给了我。”

      回想起武则天当时一脸平静,接过她返还的王键后,竟然将自己的头饰掰断,然后把漂亮的钥匙穿接其上,亲手戴到了藤丸立香发间。

      [“丢失的人是朕,但找回来并且真正解决了困境的是你。”高贵的女帝笑了起来,她顺带顺走了少女头上标志性的橙色发圈。“朕身为女皇,并没有在那里帮上什么忙,如果没有你作为因果的依附对象,根本不可能发生那种程度的奇迹。这东西归你了,就当做是用你的发圈与朕做的交换——”]

      “这也是好事,要是她想拿回去,那头疼的只会是我们罢了。”英灵卫宫滑动着手机屏幕,逐条确认好已解锁并完成了的任务。良久,他注视着看似平常无异的界面,内心升起了疑问。

      “还有一件事,那个入侵到你手机中的病毒体,真实面目到底是什么?那通电话又是谁打过来的?”

      “……总觉得就是个莫名其妙的绝望热病。至于那个电话,我觉得那个声音倒是挺耳熟的,感觉在电视上还是哪里听到过——”

      “也就是情况依旧不明,看来关于这个疑问,我们只能回到那边的世界才能查清楚了。不过,这侵入进来的东西之前在机缘巧合之下,跟着我们一同被王键拉进内侧,既然我们都开了口子出来,难保它当时也被放跑了。”

      “等等……感觉这就是个Flag,一般情况肯定已经被放出来了!”深谙套路的少女拍了拍脸颊,企图让自己振作。“哎,反正一个两个也没差,都是麻烦,解决掉就好啦!”

      “说的也对。那么最后,是关于那个家伙的事——”

      英灵不再站着说话,而是侧坐在藤丸立香身边,替她挡去了大部分的风。虽然没指明他所在意的“那个家伙”是谁,但少女立刻就心知肚明了。

      “莫里亚蒂分析他是想摧毁王键,在那之前的行为也是笔直朝着这个目标去的。”

      “唔,确实……感觉他一开始也是认真想击败其他几位英灵,真正回到外侧去毁坏这个东西的。”立香点点头,顺着思路分析下来。“但我们总是聚在一起行动,懵懵懂懂间我又和其他人签订下契约,就算有梅菲斯托帮助……他也有些分身乏术了吧。”

      “嗯,毕竟他事前很可能只知道王键遗失的事,这个情报去搜查洛阳都灵脉就可以得到。至于燕青偷盗了王键的情况,应该仅有孔明与女帝知晓,而这两人将此事隐藏的相当好。”

      “所以说……他应该也很难弄清楚王键到底在谁手上,又是被谁偷走的对嘛?这样的话,如果找都找不到,更谈不上去毁坏啦。”

      “没错,于是那家伙把自己也纳入到了厮杀。只要赢得优胜,等到出去后王键自然会顺理成章地奉他为王、自投罗网式地出现在他面前,到那时……怎么破坏王键都是可以的了。”

      “Bingo!Bingo!”

      学着莫里亚蒂打了个响指,藤丸立香发现原来一步步推理出扑朔迷离的真相,竟然真的会让人倍感神清气爽啊,简直年轻十倍!

      “难怪当时我引出用陨石毁坏王键的想法后,他异常的安静呢,一点也不阻止。事后,你也说回来途中他只是阻挠我们前进,却并不打算杀死任何从者来给王键充能,竭力避免着王键恢复力气送我们出去。”

      “嗯,就是这样。”拍了拍少女的脑袋,英灵磁性的声音响起。“虽然他想要毁坏王键的目的不明,但既然确认了这东西是我们必须收集的关键性道具,就绝不可以被夺走和破坏。”

      那也就是说,那名黑漆漆的代行者以后……注定还会站在对立面上与他们持续斗争吧。

      潜藏在阴影之中的利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再次刺出,不留仁慈。

      “这么说来……莫里亚蒂和布伦希尔德去哪了?”

      少女突然想起这两位合作者自从脱离之后,就再也没和她联系过。与莫里亚蒂的契约关系,也随着那一发超强劲的令咒解除了,由此她彻底失去了感知到对方所在的能力。

      “…………”

      沉默了两秒,身边的人才开口缓缓道。

      “应该是离开了吧,继续留下来肯定会被女帝追责到底的,而她手下那位吕布奉先将军可不是一般人物。”

      “唔,这样啊,那我想以后肯定也还会碰上他们的啦,毕竟教授也在收集王键嘛。”

      说着,藤丸立香笑了笑,也不知道从哪捞出来只眼镜盒,打开后,里面有副被冰霜覆盖的眼镜框,看样子是被细心地收藏起来了。

      “下次还得谢谢布伦希尔德送给我的礼物,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礼装图片上的还是不如实物好看呢。”

      “没错,是很耀眼。”看着少女拿出来触摸,之后又小心翼翼放回去的动作,英灵顿了一顿,不动声色地转移走了话题。

      “说起来,我一直都只称呼你为master。”

      “嗯?是呀。”

      “那么,以后直呼名字也是可以的吧。”

      “……可、可以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紧张起来。

      “那么,Ritsuka(立香)。”英灵卫宫直视少女宛如缀入了星河的暖瞳,里面专注地倒映出他微笑时令人心动的模样。“只要你继续前进,我就会一直陪伴到底。”

      切实许诺下的话语。

      她曾听闻过很多比这动听百倍、修辞繁美的句子,但没有任何一句能像现在这样——使得热流通融四肢,汇入心脏,令她心口微微发痒。

      “谢谢你,英灵Emiya(卫宫)。”

      独一无二的少女握起拳头,与同样默契地伸出拳头的英灵轻轻对撞。她想,她此生都不会忘记来源于这一刻的心潮澎湃。

      热血、信赖、勇气。
      他们一定,必胜。

      [洛阳都卷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33 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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