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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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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可能、似乎这些词通常都代表某种错觉,言蕙长的是元婴道君的气场,反正大家都这么认为,四喜丸子也就随大流好了。
言蕙现在身价飞涨,正事忙的一塌糊涂,李四喜就和还没继承家业又是空闲下来的钟和连吃吃小酒,其实之前那次,存了舍生忘死的心志,干脆像个凡人一样过一天,通常来说,他们修行者平时饮酒一般都克制,灵果清露一类才算主食,所以现在嘴不停的必然是客房里养着的李四喜。
“芝兰这么忙,好几天没和他正经说上话了。”钟和连深闺怨妇地感叹。
李四喜咀嚼了一会儿,道:“那你嫁给他好了。”
“喂!四喜师弟!”钟和连敲敲桌子不许他胡说:“别坏了芝兰的名声。”
“在说什么呐?”言蕙暖玉生烟地微笑着推门而进,“怎么坏我的名声?”
还是那唇红齿白的小公子,还是那玉璧无暇的眉眼,但李四看来看去,总觉得有点微妙,有点……嗯…眼熟的不祥气息,比如芝麻汤圆这样白白嫩嫩,里面……嘿嘿嘿
“四喜师弟?”言蕙关心地瞧他,这眼神里倒是一如既往的君子如兰。
“啊,想吃汤圆。”李四喜回以傻笑:“要黑洋沙的,不要豆沙。”
看他连吃了二十个满足无比,东家相信刚才不是为了扯开话题,而且李四喜神游是早就摘不去的基础属性,老友们全都习惯,言蕙让他好好安心住着,就接了钟和连出去谈生意上的事,他现在不仅是三长者之一,还是元婴期的修士,意思就是让你们搞事活生生催出一个实力名头相符的来压制,这不是皮痒欠收拾还能是什么。
在言家住着很是太平,顺带过了几天听听言蕙讲故事,要不是瘫痪,李四喜一定盘腿抠抠脚底听得更起劲。
你给我一个故事,我还你一个故事,还是励志向的冒险小说,等到散场,李四喜一脸感慨被癸推着往门外离去:“精彩精彩,我最喜欢听有意思的故事了,开心的故事比不开心的故事好听多了,啊,今天能做个美梦啊,晚安各位,不用就寝也晚安哦。”
你说能做美梦就做美梦,岂不很没有面子,李四喜郁闷地起来自己摇着轮子锻炼手臂,蒙蒙亮准备找个人骚扰,癸是常备资源要保养,剑子没啥好聊,引无极惹急了会把他从轮椅上分开让他晾几个时辰清醒,那么空虚寂寞冷的钟和连就是不二人选。
还在房间外,就看到钟和连一套亵衣亵裤在蓝莹莹的天色里像个偷情奸夫逃跑,李四喜立马把他叫住,问:“钟师兄,你干嘛呀?”
“去茅厕。”钟和连回答也是痛快,就是不合情理,你特么金丹期了去个屁茅厕!
“茅厕太远了,怎么不屋里解决,夜壶成精了会吸住?”
“忘、忘记放夜壶了。”听到看似不经意的荤段子,钟和连耳朵一热解释。
李四喜心中更加奇怪,开始眯眼发动侦查能力,“钟师兄,我看你脸色不对。啊呀!难道这几天给言小公子送人不成,送到你那里也攀附攀附??”
“你不要胡说!”钟和连两手插在咯吱窝里合紧衣衫:“我就是黄芪精吃坏了太利水。”
“呃……好吧,你说你和言小公子关系这么好,他又精通药理,这些东西吃之前问问专家嘛真是的。”李四喜摇摇头,咕噜咕噜转着轮子跟在他后面。
这么大的家世,茅厕也是木隔间带蹲坑抽水的,钟和连看他跟着,整个脑袋都要烧起来:“你跟着我干什么!”
“看你上茅房啊,金丹期吃坏东西上茅房,多稀奇。”
捂完上衣捂□□,钟和连大叫:“你怎么也看!”
“嗯?”因为噩梦还有点糊涂的李四喜感觉好像有什么信息闪了过去,不过乓一声关门把思路都震飞了,挖挖耳朵又瞌睡起来,对茅厕里的人说:“又困了,凡人就是不行啊,钟师兄,我回去睡回笼觉了,你自己小心身体,不行通知言小公子,别硬撑着。”
“好,你快回去,回去吧。”
想想还是不行,李四喜就摇着轮椅去和言蕙说一声,这不过几个弯的距离,衣冠贵气的言蕙也在路上被遇见。
“嗯?言小公子,你找钟师兄啊?”
“四喜师弟有见过他吗?”
“哦,他在茅房,说是黄芪精吃多了。”李四喜突然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不过我看他怪怪的,言小公子你还是注意他点,那种老爷贿赂不到,诱惑诱惑老爷兄弟的戏码多得是,可别让钟师兄让人迷了。”
“呵,先替阿连多谢四喜师弟关心,我会好、好看住他的。”言蕙拱手点点头去找钟和连。
既然都和元婴道君说了,李四喜因为毫无心事变得困倦非常,摇啊摇啊眼看摇不回院子,干脆在西花园亭子里切换躺椅模式毯子拉过头睡觉。
传说爱情的魔药可以让人醒来后迷恋上第一眼见到的人,李四喜参考参考眼前的脸,确实挺能让人产生春天的冲动,不过想想如此风流光滑的脸蛋嘤咛一声软倒在怀,摸到万事俱备突然掏出来一个比你还大的……好像也挺刺激的。
死鱼眼的咸鱼眼神空洞,过了一小会儿眨巴眨巴回到人间说:“蒲君,你蹲守我多久了?”
蒲如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说:“北面这些事有些渊源,言家公子,哦,现在该是称呼言家道君,经历很适合写入传记,小生自然是要来的。”
“那你润色几笔,怕不是可以成为月榜人气大神哦,点赞过百万,刊行翻印,再请画师改编漫画,估算行情弄个电视剧、电影、动画、手游、页游、周边一条龙,还不美滋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的扭蛋和黏土娃娃啊?卡牌也行啊?”
“……先生,道君的事……”
“关我屁事啦,你成天阴谋论我管不着,别浪费时间猜忌到我头上,我就是个混日子的。多干点正事哦靓仔!”
问他不如问个屁,蒲如惠自讨没趣,作揖正要告辞,李四喜突然抓住他的袖子,道:“可不可以麻烦公子世无双的蒲君送人家这种腿脚不便的病人回厢房呐?啊,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可不可以通知厨房一声送碗虾仁蛋炒饭加乌鸡参汤来,人家今天还没有吃过肚子君饿得瘪瘪的好可怜啊,例汤要大碗的要鸡中翅不要鸡胸鸡爪这样。”
“好啊。”蒲如惠挤出一个善意满满的笑容珠落玉盘地答应。
“呃……”作死的李四喜忽然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的被人诅咒般的恶意攻击,“那个……其实还想说可不可以加一碗剥了壳的五香鹌鹑蛋当下酒菜,再要河豚鱼生会不会过分了点……欸?蒲君你这是带我去哪?哎哎哎!!”
“我请先生去宝福楼放开胃口岂不更好?”
“不!不是!不用破费啦!蒲君,你送我回房啦!那个厨房不用你去传唤了,真的,啊啊啊!下坡路慢点啊!我知道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打扰你游学采风啦!快放手啊!”
“救命啊啊!杀人灭口啊!癸!!你老板要被谋杀啦啊啊!!要碎尸啦!沉湖啦!喂鱼啦!”
按照某人的人品,他叫破喉咙别人都是路边看戏,何况推他的是当世四君子持智珠者蒲如惠,杀人灭口?太侮辱别人智商了。
现在的蒲如惠才发现,把轮椅推到漂移是件很爽的事情,尤其上面坐的是你怎么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付的潜藏敌人。
糖果加大棒向来是驯化的必要手段,李四喜这种咸鱼有不错的东西吃就会听话很多,蒲如惠眼神幽幽地盯着他,并非为了结账的金额,这么点小钱随便指头缝里漏点都绰绰有余。
“先生既敢割魂与我,自然有应对的方法可是?”
“嗯哼?哦,一年多前玉河子师兄是传了我个法子。”
蒲如惠惊奇道:“什么?玉河子居然有这样的功法,当初我蒲家遍寻无果……”
“你想啥呐,说咱九真观悭吝暗中算计是不是?嗯?玉河子师兄传我的是死后养魂的法子,怎么?世界上众生芸芸,难保不惨死一些,最后轮回里能养回来的不还是完整了?”李四喜不屑看他:“蒲君不舍得宝珠蒙尘,我这小人物不介意,反正早晚都要死的。”
“……”蒲如惠尴尬一笑,作揖似是道歉似是嘲弄:“先生深谙夺舍移魂,有些麻烦自然是轻而易举。”
李四喜撇撇嘴,别转脸自个儿闷声不开心,咬着鱿鱼干磨牙,十分讨厌蒲如惠提及这件事。啃掉大半,食指指着蒲如惠,满脸嫌弃地说:“你这种家伙,真的很讨厌,再烦我的话,就诅咒你一辈子被人摁在床上啪啪啪爽的不要不要的。”
“…………先生,何至于此。”蒲如惠暗道这老变态的身份还是要往邪道圈子里找找,并且语气确实几分畏缩,修行界说诅咒你绝对不只是放狠话威胁。
“哼哼哼,害怕了?怕了就乖一点,家里这么多书,想想哪些手段可以完成这诅咒,你脸蛋漂亮身材风流,小心有了腿也不顶用。哼哼哼,哼哼~”李四喜很欣赏蒲如惠躲闪后退的姿态,邪恶坏心极大满足。
吓唬聪明人的方法之一就是让他多想,开个话题让他一直脑补下去,他自己就能构建出心魔的养料。
“啊……心魔啊。嗯……”李四喜沉吟了会儿,突然伸手摸摸已经开始脑洞的知识渊博年轻人的的头,叹气说:“吓唬你的,别想太多,我不会欺负你的,乖哈,正气凛然诸邪不近,别没事作死搞事就能降低风险。”
蹭了一头顶的鱿鱼干粉末,和头皮屑似的糟心,蒲如惠原本已经开始自己吓自己,冷不防被他摸头杀,一个激灵半推半就般几乎躺下,此时吓得正呛,语不成串:“前、前辈……”
“……真是……算了算了,说再多你又不信。”李四喜递出小指头,心急烦躁的样子:“呐,答应你,我诅咒就诅咒你找到命定之人后相亲相爱共享鱼水之欢,喂,和喜欢的人在房事上浪又没关系,你接不接受啊?接受就拉钩啊。”
蒲如惠这个时候死马当活马医,勾住承诺,生怕晚一点惹恼了老变态,“前辈,为何是我被压着?”
“嘁,小年轻,幼稚,知道什么叫坐上来自己动吗?”
没有你这个老淫贼经验丰富真是抱歉呐。
“前辈为何突然回心转意?”
“如果有机会,我想做个好人。因果太厉害了,每次都只能被命运摁在地上摩擦摩擦,你太小,不懂不可抗力的恐怖,年轻就是能敢于犯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