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愿以偿》夏陌迟

31、宝玉（6）

　　汤姆离开潇湘馆以后，就准备回到怡红院去了。汤姆还记得今天早上，他那么着急的时候，袭人做的事情，只是他之前急着救黛玉，没有来得及跟她计较，现在黛玉没事了，他自然是要来与袭人算账了。毕竟这还是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能有人让他这么生气。

　　而且，从第一次他问袭人为何不早些告诉他黛玉生病的时候，袭人吞吞吐吐的态度之中，汤姆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只是他当时担心黛玉，便没有细细的问个明白，现在黛玉的事情了了，他就要刨根问底了，而且他有一种直觉，他觉得袭人微妙的态度跟黛玉的药被换这件事，两件事之间有些关联。

　　回到怡红院以后，汤姆径直去了书房，在他看来，那个地方比较的正式，也是袭人不熟悉的地方，若是要从袭人嘴里问出些什么，那里最合适了。

　　回去以后，汤姆就把袭人叫到了书房，在等袭人到来的过程中，汤姆把其他的丫头小厮都赶到外面去了。

　　一开始听到“宝玉”找自己的时候，袭人还有些窃喜，她以为是宝玉要来哄自己了。毕竟以前若是宝玉冲自己发脾气了，都是这样的。只要自己一发使性子，自己一说要家去，宝玉还不是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了，还做小伏低的哄自己。这次一定也是一样，袭人甚至还为自己在“宝玉”心里，比林妹妹重要而有些沾沾自喜。毕竟，林妹妹的事情过去了，他就即刻来哄自己了。

　　不过很快，袭人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宝玉”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就算是这样，袭人也不担心，毕竟宝玉从来都不会真正的罚她们。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哪次不是说说就罢了？

　　“为什么林姑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却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你也知道我与林妹妹情谊非同一般，为何不告诉我！”汤姆坐在书桌后面，面色阴沉，袭人觉得今天的“宝玉”有些奇怪，不像往日里天真的宝玉，反倒…有些像心狠手辣王夫人。

　　袭人被自己的这种联想吓了一跳，有些不寒而栗，“你也没问…而且林妹妹总是生病，我也不知道这一次会这么严重啊。”袭人强行辩解道。

　　只是汤姆会信吗？他一眼就看穿了袭人的心虚，“哦？可是你那天早上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袭人愣住了，她已经忘记了自己那天早上到底说了什么。汤姆眯起眼，若不是魔法不能用在其他人身上，他早就对袭人使用钻心咒等各种咒语了，不怕她不说实话，汤姆还颇有些遗憾。

　　“那么这件事暂且放一放，今天早上，我回来找通灵宝玉，你为何是那副态度？”汤姆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袭人简直就像炸开了锅似的，“还不是宝二爷你，一大早上起来，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宝二爷就这样对我，加之那通灵宝玉是二爷你自己的东西，总是放在枕头下面的，往常里都在那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底活该我是个丫鬟奴婢，伺候人的命，就该受宝二爷的气。”袭人说到后面，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听完了袭人这么一大串话，汤姆眯起了眼，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她很不安分啊，看来，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过也是，毕竟她跟原身有那种特殊的关系，原身对她也比其他的丫头更好一些，想必就让她狂妄了起来。不过，现在她面前的，可已经不是宝玉了，是曾经的黑魔王，汤姆·里德尔。

　　袭人说完那番话，就把头扭向了一边，做着赌气的样子。

　　她等着宝玉来哄她呢，往日里宝玉一听到她说这种话，就会姐姐妹妹的叫个不停。可是今天，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宝玉来哄她。她正奇怪呢，偷偷的转头看了“宝玉”一眼，却发现“宝玉”正在冷冷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袭人破天荒的头一次对宝玉感到害怕。

　　“你自己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就在袭人跟汤姆对视的那一刻，汤姆慢慢的说了这句话。

　　袭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宝玉”，她不相信这种话是从宝玉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宝玉”接下来的话，更让袭人绝望，“你若是不说清楚我问得问题，那我就只好告诉母亲，你我真正的关系，叫你永远陪着我……若你说了，我就叫你家人把你接回去。”

　　作为原身初试云雨的对象，而且还是在原身那么小的时候，汤姆不相信这件事不会引起轩然大波。

　　看着袭人变得苍白的脸，汤姆满意了，果然威胁别人的感觉美滋滋！不过自己现在不是坏人了，是正义的伙伴！

　　如果是以前的宝玉，袭人十拿九稳他不会这么对自己，可是，面对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宝玉”了。

　　最终，袭人低下了头，将那日王夫人把她叫过去说的话，如此这般全部都说了出来，还说了一些自己的猜想。边说着，袭人偷偷看向“宝玉”，知道是他的母亲做的，他到底做何感想呢？

　　不过让袭人失望的是，她并没有从“宝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要问汤姆怎么想，说吃惊，那肯定是有的，但是也没有那么吃惊。

　　毕竟汤姆从来没有期待过母爱，他甚至有点想笑，他想起原身记忆中，母亲跟林妹妹似乎还很和谐。若是原身知道这些，会做何感想呢？汤姆饶有趣味的想着。

　　不过既然知道了就好，这样防备起来就容易多了。汤姆谁都不在乎，只在乎黛玉，就算这个人是原身的母亲他也不在乎。

　　说实在的，汤姆过了这么久一段东方贵公子的生活，感到有些厌倦了。他有些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而且，借这个契机，或许是一个好机会，带着黛一起离开这里？

　　但是，黛会跟自己一起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