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Chapter forty sev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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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光线从破碎的窗户外流淌进来，那种温暖的金色从窗棂上滑落，然后攀爬上凌乱堆放着书籍的桌子，将那写满了各种潦草文字的古籍照得微微发亮。灰尘在光线里沉沉浮浮，每一个棱角都是如此清晰。
这个房间看起来就像被恐怖袭击过一样，到处是被外力破坏的痕迹——破碎的凳子，门口的拖擦痕迹，碎裂的窗户房门和被拆毁的衣柜门。
德米特里犹如幽灵一样在眨眼间就将整个房间搜寻了一遍，然后站在凯厄斯面前：“她们不在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面对凯厄斯说出这句话需要足够的勇气，德米特里看着凯厄斯的表情变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他绷直脊背，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塑，承受着巨大压力。
阿罗一边在房间里走着，一边着重去辨别房间里残留下来的气味。然而让他惊讶又惊喜的是，这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仿佛这些痕迹是自己出现的，没有任何人去制造了它们。
那个小女孩，那个和凯瑟琳在一起的人类小女孩竟然有这样的神奇力量，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能抹去所有的气味和信息。她仿佛空气和幽灵，就连吸血鬼的超强感官都无法捕捉到她，但又是无比真实的存在。
如果她变成了吸血鬼，阿罗很期待她的身上会展现出什么样的奇特能力。
她也许，能成为沃尔图里最优秀的刺客。阿罗想到这里，表情十分愉悦。
“把揭发者带上来。”凯厄斯的声音几乎能将满屋子的阳光都冻住，低沉到可怕。
菲利克斯将埃德蒙提到凯厄斯面前，松手丢开。埃德蒙本能地想离这个阴暗的银发魔鬼远一些，但是简却站在凯厄斯身后，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只虫子。
凯厄斯伸手朝这空无一人的房间一指，阳光璀璨在他的指尖，锋利如刀刃：“这就是你带的路？”
埃德蒙对着凯厄斯单膝跪下，动作像个吊线木偶一样极其不自然，仿佛被恐惧抽去了他该有的样子。他试图解释：“我想……是她们逃走了。”
“那也就是你已经没有用了。”凯厄斯收回手，转而将手伸向埃德蒙的头顶。他的表情又变了，或者说，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想要表现出来的样子。
残忍，凶狠，毫不留情。
“可是……”
埃德蒙已经没有机会说完话了，因为凯厄斯搭在他头顶的手随着凯厄斯俯下身的动作，忽然猛地下滑掐在他的脖子上。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加上恐怖的撕裂声后，凯厄斯厌烦地将那还凝固着恐怖表情的头颅丢到一旁。菲利克斯和亚力克利落干净地处理了这具尸体，手法娴熟，速度奇快。
“线索又断了，真是让人难过。”阿罗回头，看着那致命的火焰在一瞬间的爆发和热烈后，渐渐归于平静，语气里的惋惜不加任何掩饰。
凯厄斯走进那间被破坏得最为严重的起居室，锋锐的眼神从破破烂烂的窗户再一直到那个同样破烂的衣柜扫视了一圈。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出来凯瑟琳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有多么急躁，对自己过于强大的破坏力不加任何控制。
那是逃命的表现，和之前的逃犯一样，都那么慌乱害怕。
这个结论让他很恼火。凯厄斯最不喜欢凯瑟琳那副谨慎沉默的样子，她在一个最不该害怕的地方恐惧到无数次的失态。
“我们从来没有了解过彼此。”
“所以我才说你根本不了解我。”
这些话在凯厄斯脑海里横冲直撞，将他的耐心破坏得千疮百孔。每次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凯瑟琳挣脱开他的手往海里掉进去的画面，就会无比鲜活地充斥他的思维。
那些画面仿佛在他的脑海里生了根，无论凯厄斯试图用什么样的办法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都没有用，反而会让它们变本加厉地放肆。
最让他生厌的就是马库斯那个老顽固，每次都会在自己快要发疯的时候，跟个瘟神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然后就用那种快要入棺材的缓慢语气表达自己的感同身受，每次还照例会加上一句“她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这还用得着他来废话吗？！
凯厄斯数不清自己多少次压制下想要送马库斯和他思念了几千年的狄黛米去地狱团聚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扯开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德米特里第无数次试图定位到凯瑟琳的位置，第无数次失败。怒气在胸口盘踞虬结，他恨不得将那个隐藏者碎尸万段。菲利克斯看着他的样子，不着痕迹叹了口气，安慰人一向不是他的特长。
“看来我们得想个别的办法了。”阿罗走进房间，看着凯厄斯说道，“这还真是头一次，追踪术不管用了以后，我们才发现面对这种情况几乎是束手无策。”
“你来跟我说话就是为了来检讨的吗？”凯厄斯偏头，绯红色的眼睛里游走着毒蛇一样的光。
“不，我是想说，我们或许得用人类的寻找方式来找凯茜和那个小女孩了。”阿罗将叹息式语调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每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都像是在听一首挽歌。
“人类。”凯厄斯厌恶地别过头去，“那种方式简直慢到像是在自杀！”
“但是眼下只有这种方法了。”阿罗摇摇头，忽然又露出一个梦幻的微笑，“你忘了我们那儿还有一个曾经在警局里，十分熟悉如何在没有追踪术的情况下，寻找一个失踪人类的人吗？”
凯厄斯眼里的锐利光芒更加明显，嘴角却诡异的上扬了起来：“你说他。”
“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忙的，我敢肯定。”
……
福克斯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了，凯瑟琳跟在卡莱尔身后下楼去的时候，雨滴正在从楼梯转角处的窗户外欢快地跳跃进来，在窗台边的铝合金边框上绽开一朵一朵的水晶花。
卡莱尔特地为菲奥娜找了一个单人间的病房，这样就不会有别的事来打扰到她。小家伙睡得很不安稳，一头红发散乱的铺在洁白枕面上，时不时就全身抖一下，惊醒过来。
她四下里胡乱看的时候，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到凯瑟琳和卡莱尔正站在门外，连忙想要坐起来，可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凯茜，你来了？我们在哪儿？”
凯瑟琳推门进去，声音柔和地安慰道：“我们在福克斯，这里是福克斯的医院。你还在发烧，不要乱动，医生说你明天起来就会好很多了。”
“如果是饿了或者有什么需要，摁一下床沿边上的按钮，我马上就会过来的。”卡莱尔为菲奥娜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目光温和地看着菲奥娜。
凯瑟琳看着这位年轻俊美的医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兰登。尤其是兰登，他身上的气质真的和卡莱尔好像，像极了。都那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只要你待在他身边，就好像觉得无比安慰，似乎什么都不用怕。
自己的父亲也是，非常温柔的一个人。每当埃斯梅和卡莱尔站在一起的时候，凯瑟琳就有一种看到自己父母活过来了的错觉。
察觉到凯瑟琳的注视，卡莱尔微微一笑，有那么一瞬间，凯瑟琳感觉波提切利笔下的天使活过来了：“怎么了吗”
“哦……没事。”凯瑟琳有点尴尬地移开视线，暗自庆幸爱德华那个窃听器不在这里。她解释道，“我以前的监护人，跟您很像，非常像。我是说，气质很像。”
“是吗？”卡莱尔注意到凯瑟琳使用了一般人不会用的监护人这个词，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关于任何和家庭有关的话题，“那看来我给你的印象应该不算坏。”
“我想任何见过您的人都不会有坏印象的。”凯瑟琳听出对方的打趣，忍不住回答道。
突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有点窘迫地起身，朝卡莱尔说：“那个……卡伦医生，我能跟您说几句话吗？”卡莱尔欣然应允，主动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我的办公室就在走廊那边。”
“菲奥娜，你先休息，我很快回来。”凯瑟琳握了握菲奥娜有些滚烫的手，替她将乱发理好，拉好被子。“那你快点回来。”菲奥娜声音沙哑地说道，鼻音浓重。
来到卡莱尔的办公室后，凯瑟琳才发现这里简直跟家庭审判现场一样，所有卡伦家族的人都在这里了，埃斯梅很贴心地为凯瑟琳端来了椅子。现场表情轻松的只有卡莱尔夫妇和爱丽丝，爱德华稍微好一点，其他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国宝级金发美女脸上的表情黑得快跟福克斯的天空一样，美人怒起来也是美的，就是有点吓人。如果不是凯瑟琳知道自己从未来过美国，她都要以为自己一定欠了这位吸血鬼版维纳斯很多很多钱……
“谢谢你，我站着就好。”凯瑟琳接过椅子放好，有些不太自然地站在卡莱尔的办公桌对面。爱丽丝冲她灿烂地笑了笑：“你别紧张，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吸血鬼是不能让人类知道他们的身份的，这是死罪。
“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保证。”凯瑟琳飞快组织着语言，试图让气氛别那么冰火两重天的诡异，“菲奥娜现在情况不太好，等她好了，我立刻会带她离开的。我不会告诉她你们的身份，真的。”
“你要小心，我们虽然不会说出去，但是一旦有别的吸血鬼发现了……”卡莱尔沉吟了一下，脸上的温和表情依旧，“你小心一点就好。”
凯瑟琳情绪低落地摇摇头：“没用的。”爱德华脸色很不好地接了下去：“她们已经被发现了，那个吸血鬼宣称一定会告诉沃尔图里。”
这句话一说出来，罗莎莉瞪着凯瑟琳的眼神更凶了。爱丽丝也是一惊，但是很快又困惑地摇着头：“可我没有看见沃尔图里会来，这不应该，如果是被揭发了，他们的审判行动一向是很快的。”
爱德华读取了爱丽丝所预见的未来，确实如此。反而他看到了菲奥娜和蕾妮斯梅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两个人关系很亲密。
“真有意思，她和尼斯。”爱德华嘟囔了一句，对于这样的未来不做评价。贝拉轻轻晃了晃爱德华握着自己的手，金黄色的眼睛注视着他，神情十分紧张。蕾妮斯梅是她和爱德华生命的延续，她不能容忍蕾妮斯梅出任何差错。罗莎莉的目光刷的一下转过来，声音尖利紧绷：“爱德华，你看到什么了？”
“菲奥娜和尼斯会成为好朋友。”爱丽丝回答，似乎对于蕾妮斯梅会多一个真心朋友而感到由衷的高兴，但是依旧有一层忧郁笼罩在这样的愉快之上，“真不赖，不是吗？”
“等一下。”凯瑟琳回过神来打断道，“你刚刚说，沃尔图里不会来？是真的吗？”
爱丽丝转动眼珠，很肯定地摇摇头：“他们不会来，我没有看到这样的未来。”
“可是你预见的未来总是很主观，未来随时都会改变。”爱德华轻轻皱眉，想不出沃尔图里不来的原因，或者说他觉得暂时的不来意味着更大的风暴在后面。
“可是未来即使变化，依旧会被预见。”贾斯帕凉凉地纠正。
“不管怎么说。”凯瑟琳发觉因为自己的事情，卡伦家族似乎弄得有点不太愉快，连忙起身说道，“我一定离开的，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真的。”
“你不用那么着急，也许那个吸血鬼半路被截下来了说不一定。”埃斯梅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凯瑟琳的母亲，伊芙琳。
截下来了？凯瑟琳有点困惑地想了想，忽然想起沃尔图里和血猎的那场战争。难道……沃尔图里输了？！所以他们才没有来！
“沃尔图里会输？那可不见得。”爱德华忍不住提醒到，“他们存在了几千年，对方只有一个月亮之子，老实说，胜算不大。”说完，他似乎又从凯瑟琳的脑海里捕捉到了什么，怪异地看着她，“你确定你是沃尔图里的逃犯？”
凯瑟琳这下子有点抓狂了：“你不都看到了吗？”爱德华耸耸肩，没再说话。
“虽然不清楚沃尔图里为什么没有来，但是他们应该是不会输的，他们经历的战争太多了，多到我们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卡莱尔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上，思索了一会说道，“我觉得也许问题出在菲奥娜身上。”
“菲奥娜？”凯瑟琳愣了一下，她确实有点特别，气味十分淡，根本不像人类。但是凯瑟琳一直以为那是女巫的体质，所以才会这样。
卡莱尔看到凯瑟琳迷惑不解的样子，于是细心为她解释自己的猜想，“我们本来一开始就在医院门口等你，但是一直没有发现有吸血鬼靠近。如果不是因为你思维里对血液的渴望惊动了爱德华，我们还发现不了你。这很不可思议，我一开始以为是你的能力，后来才发现问题是出在菲奥娜身上，只要你和她待在一起，我们无法察觉到你们。”
“所以……”爱丽丝明白了卡莱尔的意思，“德米特里的追踪术也不管用了。他们找不到凯瑟琳，因此我看见的未来里，他们才没有出现。”
“这可真是个不错的天赋。”埃美特拍拍罗莎莉的肩膀让她放松下来，然后狭促地朝凯瑟琳调侃道，“你可真是捡了个宝贝，不然沃尔图里那帮混蛋早就杀到你面前了。他们的动作简直是该死的快！”
“是这样？”凯瑟琳惊讶地看着卡莱尔，“这是什么天赋？”
“我不太确定，也许可以被称之为隐藏。”卡莱尔回答。“真不可思议。”凯瑟琳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十分惊艳的清浅微笑。埃斯梅似乎很高兴她能绽放出笑容，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紧张，于是拉着她重新坐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菲奥娜的天赋会保护好你们两个的。”
这时，办公室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医院的护士，她来通知卡莱尔一会儿会有一场手术。卡莱尔接过她递过来的单子看了看，表示自己很快就会过去。
凯瑟琳看着这位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年轻护士，眼前闪过许许多多的清晰画面，死亡瞬间的预见结局是，她会死于一晚上的酗酒过度，原因是因为失恋。
真是让人惋惜。
“你能……”爱德华一开口，凯瑟琳就不自觉地开始紧张，她恨死这种开挂般的能力了。
“你刚刚看到的是……未来？”爱德华古怪地打量了一眼凯瑟琳，又看了看爱丽丝，“你们的能力是一样的？”
“不是。”凯瑟琳实在承受不住卡伦家的集体注目礼，坐立难安，“我只能看见死亡，每个人和吸血鬼的死亡，仅此而已。”
埃美特打趣道：“你是不是对仅此而已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这样的能力可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沃尔图里一定会对你很感兴趣的。”
沃尔图里……感兴趣……阿罗确实毫不掩饰他对自己能力的欣赏。可是凯厄斯……
不行！不能去想！！机械性窒息是指用暴力和外力行为引起的呼吸障碍，致死原因是二氧化碳积蓄引起的生理功能障碍。其尸体所呈现的主要特征为尸斑呈暗紫红色，出现时间早，尸冷缓慢，面部肿胀，面部皮肤和眼结合膜点状出血……
啊……巨人观油炸分尸扒/皮/狂/魔/杀人烹/尸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爱德华一僵，面部滚动了一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能停下来吗？”
“我是佛罗伦萨的法医。”凯瑟琳报复性地回答，脑海里那些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和肢体在爱德华眼前欢快地跳舞，那光溜溜的眼珠直勾勾地瞪着爱德华，放大缩小，放大缩小……
“贝拉，拜托了，把她的思维屏蔽好吗？”爱德华不忍直视地别开头，那些惊悚的画面依旧挥之不去。虽然不知道爱德华看到了什么，但是他的反应成功逗乐了卡伦家的其他人。
目的达到，凯瑟琳主动停止了对自己职业生涯的怀念。她发现这个办法对付爱德华这种纯良的吸血鬼简直太管用了，原来法医的身份还有这么多妙用！吓死你这个偷听狂魔！
爱德华朝凯瑟琳故作凶狠地露出牙齿，贝拉轻轻笑了笑：“她让你看到了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爱德华搂紧自己的妻子，专注地看着她。
“法医？”卡莱尔一边起身一边合上手里的单子，“那我们还算同行了。”
“差别大着呢。”凯瑟琳摇摇头，“您是对着活人的，想尽办法把他们修好。我只负责死人，想尽办法把它们拆碎。”
“你不害怕吗？”爱丽丝好奇地问，每个吸血鬼的天赋都多多少少和她的生前经历是有关系的。看起来凯瑟琳死亡瞬间的能力是她的法医职业后遗症啊……
凯瑟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一开始是挺害怕的，后来就好了。”
卡莱尔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门，对凯瑟琳说：“很抱歉，我还有手术在等着我，一会儿再聊吧。埃斯梅会帮你拿来换的衣服的，你暂时就留在医院陪着菲奥娜，可以吗？”
凯瑟琳连忙站起来朝卡莱尔弯腰致谢：“谢谢你，真的谢谢。我就留在这里好了。”
“没关系。”卡莱尔的笑容温良无害，“埃斯梅，那就拜托你了。”“好的，我一会儿就回去。”埃斯梅说着，拉起凯瑟琳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我想我的衣服你应该是合适的，你觉得呢？”
“都……都可以。”凯瑟琳不自然地揉了揉乱七八糟的长发。爱丽丝像个精灵一样飘舞过来，歪着头的样子纯真得像个孩子，她挽起埃斯梅的手，朝凯瑟琳挥手告别：“那就一会儿见啦！”
“好……”
其实我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卡莱尔医生，你都说了我们算同行，那关于医药费的事……您看以劳抵债怎么样？
爱德华又开始闷声笑，凯瑟琳发誓她这次要把法医人体解剖学的内容全部默背一遍！
爱德华：……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Chapter forty seven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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