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阁楼昨夜又东风

15、度假

　　这次Kasper 也租了一辆7座的SUV，租车店有儿童座椅出租，齐墨就租了2个。
　　他们去的第一站是海牙，从慕尼黑开车到海牙大概8个小时，Kasper 和Wioleta换着开，中间在一个小镇休息了一下，吃了午餐，到达海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Wioleta订的是民宿，到的时候房主人已经准备好了食物，等齐墨他们到房间放下行李就可以开餐了。大家刚坐好，女主人就把食物端了上来，有土豆泥、蔬菜沙拉和扁豆汤，再加上摆放在藤条编制的篮子里的黑面包。
　　齐墨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主人，心想，荷兰人的平均身高号称全球第一，餐桌上竟然连点肉食都没有，他们到底是怎么长得那么高的？
　　男主人对亚洲比较感兴趣，问齐墨道，“你是日本人吗？”
　　齐墨已经碰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了，欧洲有一部分人总以为中国还停留在清朝，贫穷得很，能出来旅游的都是日本人。
　　齐墨还没回答，芒果就说道，“先生，我们是中国人。”
　　男主人见芒果的英语说得这么好，很是惊讶，又和他们讨论起各个国家的人说英语是什么样子，男主人虽然对中国不是很了解，但是也并没有偏见，他说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中国人，不过大多是在唐人街那边做生意的人。
　　聊到9点多的时候，柚子和芒果有点累，大家就散了，Wioleta他们也没有出去逛，都是直接回房间睡觉。齐墨的房间挺大，里面有一张给大人睡的单人床以及一个适合小孩子的双层单人床，房间干净整齐，价格也不贵，一晚才60欧，比酒店便宜多了。
　　第二天竟然下起了雨，气温也比柚子芒果生日的时候冷多了，天气这么冷，大家也没有出去的欲望，就待在房间里。
　　下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气温很快上升，齐墨带着柚子和芒果去马德罗丹微缩城，也就是著名的小人国，Jodie也跟着一起，Wioleta俩人则去逛红灯区。
　　齐墨看着那些小小的模型，觉得小人国只适合小孩子，对他来说太无聊了，而且柚子还被飞过的海鸥拉了一坨便便在白色的T恤上，齐墨只好带他去卫生间，将T恤小心翼翼地脱下，再把自己外套给他披上，把脏的地方放在水龙头下洗，最后倒是洗干净了，不过整个T恤湿了一大半，齐墨只得站在那里用热风吹干机吹着湿湿的T恤。吹了有大概半个小时才勉勉强强吹干，齐墨一边给柚子穿上T恤一边说道，“让你穿外套你不穿，结果被海鸥便便砸到了吧！”
　　柚子扁扁嘴，委屈地说道，“papa，我讨厌海鸥。”
　　即使讨厌海鸥，柚子也不愿意走，每个模型都要看一遍，俩个孩子尤其对那个救火的演示很感兴趣，一直站在那里不肯走，后来又喜欢上了控制水库的演示环节，试了一遍又一遍。
　　齐墨在旁边无聊地等着，和Jodie聊天打发时间，等到要关门了，俩小孩才不情不愿地跟着齐墨出了大门。
　　第三天，天气一般，太阳要出不出的样子，几人去了荷兰所谓的最美小镇代尔夫特，齐墨倒觉得一般，觉得没有奥地利的哈尔施塔特小镇漂亮，但代尔夫特的蓝瓷确实漂亮，很多人来这里也是为了来看蓝瓷的，齐墨他们四人也带着柚子和芒果去参观了皇家代尔夫特蓝瓷厂。从蓝瓷厂出来，又去广场吃午餐，见有人在广场喂鸽子，齐墨也给了柚子和芒果一人一个面包，让他们自己玩去。广场上人不多，齐墨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等孩子们玩够了，齐墨他们又四处逛了逛，因为不赶时间，又带着俩个孩子沿着河道慢慢散步，倒是挺悠闲的！
　　第四天，天气非常好，阳光明媚，于是几人一大早就驱车赶到库肯霍夫公园，现在正是郁金香开得最好的时候，整个公园像人间仙境似的，漂亮极了，几个大人心情愉快，可柚子和芒果却不怎么兴奋，对他们来说，动物更有吸引力。
　　公园游客很多，中国游客尤其多，还有一对说着普通话的中国年轻小情侣在这里拍婚纱照，女孩子很漂亮，穿着拖地的婚纱一脸幸福地挽着男孩的胳膊，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出各种造型，齐墨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长椅子上看着他们拍照，心想，景色这么美，人也美，照出来的效果肯定很棒！
　　第五天去了席凡宁根海滩，可能是来的季节不对，海水不但不蓝，而且海滩上满是黄白色脏脏的海浪泡沫。大家都不敢下水，就坐在李鸿章大酒店外面的沙滩上吃炸鱼和薯条。
　　沙滩上风很大，一会儿就被吹得受不了，就在几人准备走的时候，人群中发出欢呼声，沙滩上竟然有人在举行婚礼，而且是俩个男人。荷兰是一个比较宽容的国家，是世界上第一个合法化同性恋婚姻的国家，有很多同性恋人慕名来这里举行婚礼。
　　要结婚的这两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亚洲人，但应该不是中国人，而且他们俩人的身高气质都差不多，并没有像国内耽美小说里写的那样，有明显的小攻小受的特征，也不是貌美如花，只是普通人而已。
　　围观的看客对要结婚的俩人也是很热情，纷纷拍掌祝贺，也有人拿出手机拍照，Wioleta也很激动，那个样子好像结婚的是她。
　　齐墨看着站着旁边的Wioleta和 Kasper，Wioleta身材高挑，个子比结实的Kasper高了最少10厘米。俩人认识20年，相爱10年，Kasper来德国已经有9年，之前在波兰读医学，快毕业的时候，跟Wioleta相爱，Kasper家里强烈反对俩人在一起，逼迫他来德国读书。之后Wioleta通过手术，变成完完全全的女人，一路追到德国，这么多年耗下来，Kasper家里还是不松口。
　　Kasper是妇产科医生，跟人合伙开了家规模挺大的妇产科诊所，柚子和芒果就是在他的诊所出生的。
　　Wioleta现在也读医科，不过读的是男科，齐墨有时候觉得这俩口子真是有意思，老公是妇产科医生，老婆以后会是男科医生。
　　回民宿的路上，这俩人心情都不是很好，齐墨和Jodie不敢乱说话，也沉默着，齐墨心想，也不知道这俩人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第六天，天又下起了雨，而且Wioleta和Kasper俩人的情绪明显不高，齐墨几人商量了一下就开车回慕尼黑了。
　　回了慕尼黑，齐墨把论文拿出来再温习了一下，虽然以他的水平，通过答辩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慎重一点。
　　两周的假很快就过去了，齐墨也要答辩了，刚从同学那里了解到，隔壁实验室就有2人答辩没通过，他就也有点小紧张，Gruber先生知道后就笑着对齐墨说道，“你在实验室干了这么多的活，而且还做得那么好，毕业论文也准备了那么久，只要你那天不嗑药，肯定能过。”
　　齐墨的毕业论文答辩果然顺利地通过，之后Gruber先生问齐墨是否愿意继续读他的博士生，想起之前曾下定决心不读博，齐墨现在倒没有那么坚定了，现在日子过得舒心，他不想改变，也害怕改变，觉得读书的生活简单，害怕工作后复杂的工作环境，其实齐墨最害怕的还是齐云轩所说的一年毕业后回国的约定，如果他继续读博，那他还在读书呢，还没有毕业呢！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不用回国了？齐墨这么自欺欺人地想着。
　　齐墨一时也答复不了Gruber先生，Gruber先生就让他考虑一下再答复。
　　答辩后的第二天早上齐墨收到制作方的邮件，说是剧本改得不错，准备和他签合同。齐墨看了一下合同的酬劳细节，这次是按集付费，每集5000元。齐墨心想，每集5000元，一共40集，收入税前20万，比上个剧本多多了，而且不用跟组，多好啊！
　　齐墨把这个消息跟小美姐分享，小美姐也很高兴，不过还是说道，“投资40万一集的电视剧，你这个编剧才得5千，制作方也好意思？每集5千，那是抢手的价格！”
　　齐墨很感激小美姐，当时第一部电视剧剧本，说是酬劳2万，跟组一共才4万，小美姐都劝他接，一直帮他，说是只要进了这个圈子以后就好办了。现在情况果然变好，小美姐还是支持他，并会为他抱不平，认为制作方給得太少，不过齐墨并不在意，他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挣钱也要慢慢来嘛！
　　齐墨想了一会儿，然后打字回复小美姐，
　　默默无闻：“这不是不用跟组嘛，而且酬劳也比上次多多了。”
　　对酒当歌：“你想得开就好。我说过的吧！你有才华，现在邀约一部接一部，你以后肯定能成为名编剧的。”
　　齐墨通过了答辩，写的剧本也卖了好价钱，心里高兴，人也就得意起来。这天齐墨一边拖地板一边哼着歌，Jodie看到，就问道，“齐，我觉得你最近变了。”
　　齐墨竖起拖把，笑着问道，“哪里变了？”
　　Jodie拿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齐墨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翻给他看，并说道，“你看，就是这个样子，性格变开朗了，笑容更多了，我得把这张照片发到网上去，让他们看看，做家务的美男是个什么样子！”
　　齐墨晚上登录facebook，看到Jodie果然把他的照片发上去了，标题就叫“这是我的男友，家务一流，羡慕吧！”
　　几个小时内竟然有5百多人点赞，还有上百条评论，齐墨也笑着给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