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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第一百五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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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琪道:“我目中没有别人,那是因为我的目中只有你,我的表妹!”
      “少油嘴滑舌的!走,罗逊,咱们不练剑了,这里闷得慌,到外面逛逛去。”说着,拉起罗逊的手就往外走。

      朱琪眼睁睁地看着二人离去,道:“这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把我表妹的魂儿都勾走了!小万,去跟着他们,别让那小子占了表妹的便宜。机灵点儿,别让他们或者表妹的暗保给发现了。”

      那个叫小方的小厮答应着去了。

      朱琪又对另一个随从道:“表妹身边这个家伙挺讨厌的,想整整他吧,表妹又护得这么死。老方儿,你看该怎么办?”

      老方道:“这个人看穿着不是公主身边的随从,不可能时刻跟在公主身边。要整他,容易得很。”

      朱琪道:“可是表妹护他就跟母鸡护鸡崽似的。如果咱们整他,被表妹知道了的话,表妹一定不会和我甘休的。我要既能整他,又不致使表妹对我怀恨在心。你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老方道:“这又何难。只要公子想要对付他,谁也护不了他。”
      朱琪道:“就知道你比小万聪明多一点儿。既然容易,那你给出个主意看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方附到朱琪耳边说了。朱琪拍手称妙,道:“就这么办!”

      第二天,小万来到罗逊的住处找罗逊,告知他朱琪公子在天府阁酒楼请他喝酒。

      罗逊心想:“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请我喝酒?哼,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虽然明知朱琪请自己去喝酒是不怀好意的,可人家是堂堂宰相家的公子,说好听点是“请”,事实上也就是“命令”了,又岂能容自己拒绝不去呢!

      罗逊跟着小万来到天府阁,朱琪早已备好一桌酒菜在那儿等着了。

      老方挪出椅子,让罗逊在下首坐了。

      罗逊谦卑地坐下,道:“不知朱公子召唤我前来,有何吩咐?”

      朱琪笑道:“我与罗兄弟初交,特邀你来共同畅饮一番,以叙情谊。”

      罗逊道:“我何德何能,敢叼朱兄您的光,真是受之有愧呀!”

      朱琪道:“咱们既然已经以兄弟相称,你再跟我客套就太见外了。我朱琪难道是吝啬一顿酒席之人吗?客套话少说,兄弟,今日你既然来了,务须不醉不归。方显真情。”

      说时,早有侍女为两人斟满了酒。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便对饮了十几壶上等烈酒。罗逊此刻已是晕头转向,说话也不成句了。但朱琪一直不停地敬酒,自己又不好推辞,只得硬着头皮一杯接一杯应付下去。又喝了两壶酒,罗逊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老方召来两个小厮,吩咐道:“抬到隔壁丽春楼去,我来安排。”

      老方随着两个抬着罗逊的小厮,去了不到一柱香工夫,便回来了。
      朱琪问道:“都妥了吗?”

      老方道:“都妥了,公子。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公主?”
      朱琪站起来拂拂衣袖,道:“去吧。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我也得撤了。”

      且说范依稀在公主府中无事,一个丫环进来禀报说,府外有人有话要告诉公主。

      范依稀问是什么话。
      丫环道:“那人说自己是丽春楼的小厮,请公主移驾去丽春楼一趟。”

      范依稀皱眉道:“胡闹。我去丽春楼干什么?”
      丫环道:“他说,公主的一位朋友在丽春楼二楼的春香包间喝醉了,不省人事,请公主去将他接回来。”
      范依稀更加奇怪了:“我的朋友?在丽春楼?没搞错吧?我的什么朋友会去那种鬼地方!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胡言乱语给本公主抹黑!将他带进来!”

      丫环出去传话。不一会儿,两名士兵押着一名小厮进来。

      范依稀一掌拍得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吓得那小厮一个激灵。范依稀道:“大胆奴才,老实招来,你是受何人指使,胆敢诳骗本公主,给本公主形象抹黑?”

      小厮在地上连磕几个头,道:“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公主您啊!只因我们那儿今天来了一个客人,喝得大醉,说是您的至交。他的酒瘾又大,喝了一壶又一壶,我怎么劝也不听。他还自称是您的至交,我们不好强行得罪,因此,只好大胆来通知您。”

      范依稀听小厮如此说,心想:“莫非是罗逊?”当即带着十几名亲随,直奔丽春楼来。

      到了丽春楼,那里的男男女女见闯进来一队官兵,顿时吓得乱糟糟一片。女的鬼喊鬼叫,男的都往外跑。

      范依稀径上二楼,找到春香包间,一脚踢开门。
      一个女人吓得一声尖叫,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匆忙中用一条被单裹住身子,从范依稀身边跑了出去。

      范依稀冲到床前,掀开被子,果见罗逊像条死猪一样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范依稀命人给他穿上衣服,将他抬放在地上。经过如此一番折腾,罗逊居然还没有醒。范依稀抓起桌上的酒壶,浇在罗逊头上。

      酒流进罗逊的鼻子里,罗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此醒了过来。

      然而罗逊仍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乍见范依稀带着这么多兵将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浑身酒味,满脸酒水躺在地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回想,只记得之前是和朱琪在天府阁饮酒来着,不知怎么到此睡在了地上。

      范依稀道:“罗逊,你沉醉在温柔乡里,好逍遥快活啊!”

      罗逊听她语带冷嘲,再一细看房间内装饰风格,一下明白了这竟是烟花之地。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如何到了这里。

      罗逊傻乎乎地问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你还想手抱美人,睡在那张床上啊?是我叫人把你抬下来的。”

      罗逊越发糊涂了,只得问道:“朱琪公子呢?”
      范依稀瑶鼻中冷哼一声,道:“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货色了。只是没想到,你也这么快就被他给带坏了!”

      罗逊道:“你说什么呀?我们本来在天府阁喝酒的。”

      范依稀道:“我知道。喝醉了,然后就上这儿来了,是吗?”

      罗逊急道:“是……不是。后来,后来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就别编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你竟是如此好色之徒!以前我有眼无珠,错看了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到罗逊怀里,道,“这是十两银子,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半路,忽闻后面有人喊“等一等”。范依稀等停下回头来看,只见丽春楼那个小厮气喘吁吁从后面赶上来。

      范依稀问小厮道:“你一路追来,有什么事吗?”

      小厮取出一包银子,交给范依稀,道:“这是那位醉酒客人让我交还给你的。”

      范依稀心想:“罗逊怎么不要我的银子呢?难道我错怪了他?这事还得再详细问问他。”于是问小厮道:“那客人还在吗?”

      小厮道:“我出来时他还在。”

      范依稀又带着众人急急往回赶。待赶到丽春楼时,罗逊却已经离开了。范依稀又沿街去追,但终究没有追上。

      范依稀心想:“罗逊说他曾与表哥同桌饮酒,此事究竟真相如何,看来只有去问表哥了。”

      到了朱琪府前,范依稀直言要见朱琪。门卫见是公主驾到,跪下禀道:“公子到西街他师父那里去了。”

      范依稀心想:“听说朱琪的师父闭关七七四十九日,难道今天圆满了?听说他师父是一位绝世高人,我倒是没见过,今日正好顺便一见。”

      折道来到西街朱琪师父的住处。守门士兵见公主驾到,忙不迭下跪恭拜。范依稀径直进入。

      范依稀闯入后院,见朱琪正坐在树下石桌旁与一人对话。范依稀只见两人侧影,而那白衣人右手摇扇,扇面正好遮住了面目。

      朱琪见到范依稀,叫道:“表妹你来啦!快过来。”

      范依稀走过去,旁边几位侍者都跪下行礼,参拜公主。惟有那白衣人兀自摇扇啜茶,不为所动。虽然近在咫尺,范依稀却仍是瞧不见他的真容。

      范依稀见这人如此无礼,极为不喜,语意轻慢地问朱琪道:“这人是谁啊?”

      朱琪道:“正要给你介绍呢,这是我师父——甘玉华先生。师父,这位就是我的表妹,当今的公主。我曾跟您提起过的。”

      甘玉华起身揖了一礼,道:“不知公主光降寒舍,有冒犯或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范依稀本以为朱琪的师父定是个古稀之年的老头,不料声音竟是如此清朗年轻,待他行完礼抬起头,再一见他的面容,真是被惊艳到了。这样细腻的肌肤,这样清丽的容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有谁会相信竟是出自一个男人呢?

      范依稀心想:“难怪他如此清高孤傲,原来竟是如此一个年轻美男子。”

      若他真是一个古稀老头,范依稀倒可以不去计较他对自己的失礼。但他偏偏不但年轻,而且是如此俊秀得脱俗的一个美男子,这就让范依稀不能容忍了。

      范依稀道:“表哥,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说着,以目视甘玉华,希望他能知趣自行避开。

      朱琪本想留下甘玉华,因为他觉得如此对师父未免失礼。但转念一想,表妹或许是有心里话要同自己讲,师父在场确实多有不便,因此便没有作声。

      甘玉华道:“那我先到外面去了,你们慢慢聊。”

      甘玉华走后,朱琪道:“表妹,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聊,你我都已经有好久没一块儿好好说说话了。”
      范依稀道:“我这次来不是和你叙旧的,我是来问你一件事的。”

      朱琪道:“表妹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表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范依稀道:“我问你,今天上午你请罗逊喝酒,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琪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我与罗兄弟一见如故,因此请他喝酒。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表妹。”

      “当然不对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同理,我希望你也不要来打扰我的朋友,你的朋友我自然更不会希罕——尤其是你的那位师父!”范依稀道,“我再问你,与你喝酒之后,后来罗逊怎么会到了丽春楼?”

      朱琪道:“今天上午我也是喝醉了,还是老方同人将我抬回来的呢。至于后来罗逊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老方。”

      范依稀道:“老方是你的下人,他当然是帮着你说话了。”

      朱琪道:“表妹既然如此不信任我,那又何必来问我呢?”

      范依稀道:“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如实相告,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么告辞。”

      朱琪见范依稀说走就要走,赶紧相留:“嗳,表妹,你好不容易来找我一次,就不能多聊会儿么?”

      “等你什么时候决定说真话了,咱们再聊吧。”范依稀的声音已经在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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