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大魔术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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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被找到了。
比利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软绵绵的。
比利香得像打发好的淡奶油，只依靠托尼扶住他的一只手才能勉强维持行走。
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有热乎乎的肩窝可以靠，有温暖的手可以帮他揉一揉腰。
但现在他在走廊上被一个大眼睛天才拖着走。
“我不认为这可行。”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断努力地想把手腕从对方的钳制里挣脱出来。
他的第二性到底是什么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托尼显然不这么想。
“我是个天才没错，但我也是学物理和工程的，我们得找人帮忙。”大眼睛天才覆着薄茧的大拇指轻轻搔刮着小男生突出的一块骨头，只是这个动作就让对方开始可爱的颤抖。
“我们又不是去找鸡妈妈，放心。”
“娜塔莎也不行。”小男生警惕地睁大了他的蓝眼睛，他又往后挣了挣，微微缩起脖子的警惕姿势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小猫了。
“也不是娜塔莎。”托尼保证道。
“也不可以是克林特。”不知道为什么比利就是有一种，如果克林特知道了那么全世界都知道了的感觉。
“小肥鸟帮不上什么忙，他的脑袋不会比核桃仁大。”感觉到小男生不再那么排斥寻求帮助这件事，托尼从捏紧对方的手腕发展到轻轻地环住他的肩膀。小男生的红茶香里混着干邑白兰地的味道，奇迹般的，闻起来又轻又浅又柔和。
alpha对omega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在他的血管里沸腾着蠢蠢欲动。
但托尼控制住了，出于对队友和对任何一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的尊重。这是他闪闪发光的优点之一。
他当然也不会把比利卖给国会，就像他不会因为政府的施压就卖掉他的装甲一样。
贾维斯作为知道这个惊天大秘密的第三人，正尽心尽力地播报着类似于“队长正在厨房制作姜汁橘酱鱼片，距离你们四十五米，请注意闪避，及时左拐”的信息，还有克林特在通风管道里爬着而娜塔莎在自己的房间里修指甲的实时播报。
他承诺，如果鹰眼爬到距离他们头顶三十米处他就会发出预警。
这很贴心。因为AI管家对比利很有好感。
经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实验室。
之前比利因为刚搬进来时受到的严正警告，他从来没有靠近过这里。
不过他确实也没必要来，他做过离实验最近的事情大概就是跟着小队打击奇奇怪怪的人体实验室或者是帮科林洗试管。
班纳正在处理一个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怪物，那算是一群怪物中比较类人且攻击性比较小的一只，虽然它的脸长得像巨型水蛭。
一圈圈的牙齿伴随着暗红色的口腔收缩着，看起来恶心又黏稠。它的脸上没有其他器官，像一张白纸。
博士拿平板的手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怪物的尖牙利齿面前晃来晃去，那个家伙看起来像是想要随时跳起来咬他一口，但束缚椅的质量很好，它的挣扎只是让自己的骨头因为被挤压而发出可怕的响声。
“你错过了全纽约不太好吃的烤肉店之一，又一次。”
班纳没有回头，他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地运动着。
“你很幸运，我们不应该让托尔选餐厅。”
“晚饭顺利吗？”托尼问，他安抚地摸了摸小男生的肩胛骨，alpha的信息素成功的让他的omega暂时冷静了下来。
“如果你问的是在托尔因为神盾局必须暂时没收他那条蛇就吃完一盘肉摔一个盘子，因为心情欠佳他还吃了平时的两倍多，克林特叙述之前战斗中他的英勇表现，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跳上了桌子顺便差点儿毁掉所有的食物，我做了两套深呼吸而娜塔莎拔出她鞋底的小刀之后。那还是蛮顺利的。”
“因为店主是黑寡妇的粉丝，所以我们只赔了盘子钱。”班纳凉飕飕地补充道。
“另外我跟你保证，在娜塔莎扬言要取消战后聚餐的时候克林特差点哭了。真的。”
“人人都爱娜塔莎。”托尼先是对第一件事做了评论，然后是第二件。“果然这种场合缺了我这个家长一准乱套。”
“不，你要是来了事情只会更糟。”班纳扶了扶眼镜做了理智的评价。
“就算没有咖啡因，高糖分和烈酒，你只是在场也会让克林特产生一种他能付得起赔偿金的错觉。那他的最后一点理智也会因此消失。”
对于这点托尼没有表示赞同。
“对了，”布鲁斯总算结束了聚餐相关的话题，“这些怪物当然是被人为放出来的。而且我保证放它们出来的人你也很熟悉…”
“九头蛇。”虽然正确答案一共只有两个，但出于礼貌托尼还是象征性地猜了一下。
“还是剪刀手？”
“第一个。它们的脖子后面都有一块芯片，我通过它们瞄准了一颗私人卫星，然后又沿着它抓住了两台电脑主机。虽然我不想表现得好像这很容易，但我还是想说，这届九头蛇的电脑水平真的很一般。”
托尼发出了一声曲折漫长的哀叹，就好像在埋怨为什么这么刺激的事情对方居然不叫自己来做。
然后他想起了他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
“…布鲁斯你知道吗？如果国会出一个世界上最棒的超级英雄评选，我一定会投你，不仅如此，我还会花钱买别人投你。”
“别夸奖我，拜托了。”布鲁斯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还在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这次是什么托尼？无论是你不想参加公司晨会，还是你又搞出了什么大新闻，我都不会再帮你向佩珀求情了，就算她要把高跟鞋敲进你的脑子，相信我，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史蒂夫试着帮你，或者如果你胆子足够大的话也可以去找娜塔莎。”
“不是这件事。”托尼用穿着室内拖鞋的脚碰了那个怪物的脚踝一下。
那个长得像小女孩的东西一下暴起，甚至拖着椅子往前窜了至少十几步，凳脚和地面摩擦发出狭长尖锐的“刺啦”声。它差一点点就咬中了。如果托尼只是一个普通的亿万富翁而不是什么钢铁侠的话。
布鲁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浩克说他不喜欢有人动他的试验品。再来一次的话，我怕一会儿你就要自己和他解释了。”
“解释的事情一会再说，你先看看这个。”
布鲁斯终于舍得放下平板转身了，然后他看到了比利。
加定语的话，是像手打年糕一样洁白柔软好像轻轻一戳就会化到地上去的比利，他的蓝眼睛里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汽。
一眼就能看出的前因后果。
“不。”他说。比利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脖子开始变绿了，就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可怜的博士把手放在胸口开始猛地深呼吸，吐气的时候用力到几乎可以把整个肺完整地吐出来。
“是的。”托尼焦糖色的大眼睛里浮现出笑意，他像完成了一个恶作剧一样骄傲地点点头。“这是我的omega。我标记了他。”
就好像他还觉得班纳的脸不够绿似的。
班纳摘下眼镜，开始擦拭自己的镜片，好像这就能让他平静一点似的。
“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全世界最后一只omega就这样瞒过尼克·弗瑞那毒辣的最后一只眼睛，作为beta交换生明目张胆地混进了复联。”他顿了顿。“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比利坐在椅子上，腰上绑着绷带。布鲁斯和托尼站在一边化验着他手上的最后一只半成品抑制剂，他们语速飞快，动作敏捷，对话中充斥着比利听不懂的专有名词和奇思妙想。
得救了。
基于现在容易情绪激动的体质，比利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再一次流出眼泪。
小男生也和他们完整地讲述了关于科林，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和那个剪刀手的符号。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省略了关于老先生老太太的描述。
所以在他的故事里，他们只是两个受到波及，并且无辜惨死的路人。
他也隐瞒了那段关于“灯下黑”的对话。
离化验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比利重新穿上他科林给他做的那件战斗服。
他还需要去见一个人。
史塔克大厦的维修快得出奇，即使不久之前刚刚遭受过重创，现在看起来也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完整，固若金汤。
洛基还在他的玻璃笼子里。
这可真稀奇。他居然没有试图逃跑。
在逃跑是很轻易就能被完成的事情的情况下。
“真奇怪。”比利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像之前一样敲了敲他头上的玻璃，“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我居然有点想你。”
现在他可能有点容易多愁善感，但他说的是实话。
他是真的有点想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
在玻璃笼子里的男人笑了一下，他的笑和之前没什么不同，还是一样的看起来就不怀好意，像个反派。然后，他做了一点点小动作，一片奇异的电火花环绕了他面前的金发男孩，在比利做出任何紧绷的防御动作之前，它们散开变成一朵一朵的，然后最终成型。
不是绳索，不是尖刺，也不是其他任何有攻击性的东西。
一群金色的，半透明的，巴掌大小的金色水母围住了他。它们柔若无骨地在空气中游动，就像在水里，曼妙的纤细触手舒展着，折射着一丝丝一缕缕的光芒。
他用指尖试图触碰其中一只，那个小家伙微微一缩，害羞并且无害地躲开了。
然后它们消失，变成金色流苏和不断绽开的小花。
悄无声息的，一只巨大的喷火龙挥动着它流光溢彩的翅膀，和燃烧着金红色火焰的尾巴突然从他的身边穿过，掠过小男生的发丝，只留下轻微的灼烧后的气味和一阵夕阳余晖似的温暖。
一切在寂静中进行，但比利恍然间仿佛在耳畔听到了叮叮咚咚的乐音。
最后这些神奇的现象一并消失。
就像一场流光溢彩的荒唐梦境。
“感觉好一点了吗？”黑发男人在玻璃罩中蹲坐起来，现在他比小男生高出了整整一个头。“最近你过得很辛苦吧。”
神明低头看着他，令人惊奇的是，他看起来居然非常温柔。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秒，那么这个时候的洛基值得一切美好的事情。缤纷五彩的云朵，耀目的极光，一个公园草坪上铺着格子地毯充满面包芳香的野餐，棉花糖味的飞马。
当然，只有一秒钟而已。下一秒，恶作剧之神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口出恶言。
“你现在闻起来糟糕极了。”
他收起了可以称之为温和的表情，冷酷的评价道。
“红茶，可以接受。白兰地，也很好。但这两个味道混起来就很糟糕了，我不喜欢鸡尾酒。”
这不是实话，现在的比利看起来又甜又软，有一种果实熟透的味道。
芳香扑鼻，又香又糯的软桃，藕断丝连汁水四溢的那一种。
“你现在看起来骚唧唧的。”他最后说。
然后洛基隔着玻璃在金发男生头顶的位置似乎是落下了一个轻吻，在比利惊讶抬头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洛基消失了。比利不会因此受到责备。
毕竟谁能关住这个家伙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大魔术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