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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盘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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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讲完自己的黑历史都快羞死了,恨恨的看着卫戈,如果不是他死活不相信,自己怎么会丢那么大的面子。
卫戈在一旁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几次差点破功,怕纪安会更加恼他就生生忍住了。不过,虽然根据纪安的描述这个杨清然有几分可信,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多年的斗争经验告诉卫戈绝不可轻易相信任意一个自己靠上来的人。所以他还是稍稍提醒了一下纪安,怕他觉得自己有挑拨之嫌就说得比较委婉。
纪安很清楚卫戈的意思,他本来也是个足够谨慎的人,不会随便付出真心。即使跟杨清然相识已久,两人也只是表面上亲切一些。卫戈倒是个例外,毕竟两人连主从契约都签了,纪安在卫戈面前也更真实一些。
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后便不再纠结此事,继续随便走走看看。没成想,他们没回去找杨清然,她却跑过来找他们了。
当时卫戈和纪安正在一家手艺人摊前看人家做小糖人,杨清然从斜里直楞楞插到他们跟前,语气不善的跟纪安说:“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间了,怎么一点回家的意向都没有,还在这看人捏糖人?”
纪安无所谓的回道:“不是说了有事的吗?回去又没事做,还不如在外面好玩些。”
杨清然登时更来气了,“你有什么事?你的事就是看人捏糖人?早上不回去也就算了,中午午饭都给你摆好了,结果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来你。害得我都没吃好,你还敢在这狡辩?”
纪安不想跟杨清然吵架,只好告罪说是自己的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杨清然本来也没想见面就跟他吵,实在是纪安太气人了,结果把想说的事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只顾跟他理论了。这会儿被纪安这么一问才想起来,没好气的说:“没事我还不能来找你?不过的确有些事要问你,这里不方便,我们回去再说。”
纪安没办法,只好跟卫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然后就随杨清然朝她家走去。
四方镇虽说被迫丢掉核心部分,但整个镇子剩下的面积仍然不小。杨清然家在镇东而纪安二人当时在镇西,相距甚远,也不怪她火气那么大,毕竟找了那么久却看到人家在那悠闲地看人捏糖人。
杨清然虽然个头不高,但体质极好。再加上心气不顺埋头赶路,比纪安走得还要快。纪安不得不数次提速跟上她,好不辛苦。卫戈倒是无妨,闲庭信步一样,看着两人你追我赶,十分悠哉。
神奇的三人组终于走到杨清然家。看着她家的情况,卫戈觉得有些不解,据纪安说她父亲是镇长,杨家又有百年历史,这住的地方实在太寒酸了吧。靠近首阳山隔离区,只有三间传统民房,外面的墙都因为时间太久皲裂了。
他疑惑的看着纪安,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纪安看到他眼中的疑惑便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于是在心底出声解释说:“这里并不是杨家,只是杨清然暂住的地方,她自从进了当地的警察局后就从杨家搬了出来,之后一直在这里生活。我之前也就借住在这其中一间屋子里。”
卫戈的话虽然给他解决了之前的疑惑,但却带来更多的怀疑。身为本地人根本没必要在工作后搬出自己家,更何况是从条件优沃的家中搬到如此不堪的地方。这背后有什么原因,她收留纪安又有什么企图?现在都是个问号。
卫戈身边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她留在身边,他有自信不管别人有何企图他都能一律解决。但现在当事人却是纪安,虽然他说过他对杨清然并不十分信任,但从他的表现、从他和杨清然相处的细节来看,他对杨清然的容忍度还是挺高的,这意味着杨清然对纪安是有一定影响的。这样的话在如何面对杨清然这件事上就需要更多的小心。
纪安看到卫戈又习惯性的陷入思考,以为他是在猜测杨清然搬出的原因,就不再管他,转而问杨清然到底什么事。他直觉跟早上那帮警察有关,便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应付过去。
“你觉得我这个时候找你除了今早上的事之外还有其他可能吗?”杨清然看到纪安随意的态度觉得刚压下的火又要冒上来了,咬了咬牙,继续说:“卫家家主卫戈失踪一案已经正式立案了。山脚下发现的血迹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确认是卫戈本人无疑。而且根据估算出的出血量的多少基本上能确定卫戈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本地警方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事发当天共有三辆车进入首阳山隔离区范围内,其中两辆轿车,一辆摩托车。但是这三者都没有在隔离区门岗处登记的记录,据说,案发当日门岗处两位执勤人员相继因故离开岗位,导致隔离区出入口无人看守,因此没有任何登记记录。
进一步调查发现,两辆轿车中有一辆为卫戈本人的座驾,另一辆就是我借给你的那辆车。关于摩托车暂时没有更多的信息。
现在警方将重点怀疑对象放在摩托车车主和你身上,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卫戈在哪,只要找到他,问题就会简单很多。但是神奇的是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警方搜查了两辆车没有什么发现。比对摩托车来回的车辙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如果摩托车上多了一人前后必然会有所不同,但事实是并无差别。
现在搜查陷入了困境中,摩托车的相关信息完全没有进展,而你因为我早上的证词暂时安全,但仍有很大的嫌疑。
纪安,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但这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卫戈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有所耳闻。他出事会引起的震动不用我多说,所以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一定要据实回答,好吗?”
纪安早就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因为杨清然的一份证词就了事,但没想到考验来得这么快。他明白接下来才是重点,但这一关必须要过,既然如此那就放马来吧。
“喂喂,不要这么严肃吗?你都说了相信我了,这么一搞弄得我都紧张了,万一我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怎么办?放轻松,你慢慢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关系着我自己的清白呢。”
“你,你怎么还。。。算了,我开始问了,你绝不准撒谎。”杨清然对纪安的态度毫无办法,只好拿出一百倍的精神盘问他。
“你昨天什么时候上的山,又是什么时候下山?在山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我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回的,你不是都知道吗?好好好,你别瞪我,我说。我大概是早上十点出的门,下午六点下山回来,在山上没有碰到任何人。”
“那你在晚上吃完晚饭后有没有再出门?”
“你今天早上不是也说了吗?我没出门,那之后哪也没去。你难道连自己的话都不相信,都要质疑?”
“没错,我的确有些怀疑我早上的话。因为在吃完晚饭之后,你进了房间让我不必扰你,我心想你估计是因为是你父母家人的忌日心情不好才会如此,就没再打扰你。之后我出去回了一趟家里很晚才回来,看到你房间没有灯光以为你睡了,便回到我自己房间里上床休息了。从晚饭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你会不会在这段时间出去我根本不知道。所以,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再出去过?”
“果然不愧是警察,疑神疑鬼的本领真是不凡。你就算再问一百遍我也是同样的回答。不过你倒是猜错了,我并不是因为是家人忌日心情不好才早睡,毕竟我都不记得他们。我是因为第二天一早要早早地去首阳山收集一种我需要的材料才早睡的。”
纪安的这个回答着实超出了杨清然的预想,她没想到纪安会主动提起早上那么早在首阳山的事。这原本是他极其难以逃避的疏漏,没成想他竟主动说了出来。
“你可知道卫家是什么时候报的案?即使是深夜,本地警方也不敢怠慢迅速行动起来,之后就联系隔离区门岗设卡,还在首阳山山脚处设防。你若是早上过去,怎么可能不声不响连过两道防线?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说实话?”
“啧,杨清然,这就是你的信任?那我还真是不敢要呢!我跟你直说好了,我需要的材料是中元节鬼门大开之后产生的鬼母草,这鬼母草必须经过鬼门大开后的鬼气冲击淬炼才能长成,而且只有首阳山上才有。
子时鬼门开,鬼母草在半个时辰内长成,又会在半个时辰之后枯萎。所以我是凌晨一点上的首阳山,那时的首阳山畅通无阻,你可别告诉我你们警方在那之前就完成了布防!”纪安的回击迅速而犀利,杨清然都有些动摇了,难道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