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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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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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说过，时间是对感情来说最好的疗伤药。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以为我平静了，可我真得放得下吗？那我为什么总盼望着听到电话铃声却又在看到来电显示是亮的时候并不去接听而是把手机抱在怀里哭的说不出话，为什么又总是把亮写来的邮件都保存着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一遍的翻看一遍遍的泪流满面却从不回复。我怕！我怕我会忍不住去找他，忍不住，破坏掉他来之不易的幸福。
终于，不知从那一天起，亮没有再打电话来，也没有再发邮件，我想他是彻底忘记我了。可我依然不时的看看手机，仿佛那已成为生活中的一种习惯。
而由美，自从分手后也没再跟赤西见过面，于是，我失去了一切亮的消息。他过得好吗？学习会不会很辛苦？赤西那家伙有没有好好照顾他？我不断地想着这些已经看似与我再无关联的问题。
最近这些日子由美身体不太好，总是头晕，吃什么吐什么，却又不肯让我陪她去医院。直到有一天她晕倒在路上，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你。。。都知道了？”她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不敢抬头看我。
“不准备告诉他吗？”我问。“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
“算了吧，会给他添麻烦的。”由美微笑着摇摇头。每次想到赤西，她总是一副甜蜜的表情，仿佛那个曾经伤害她的人不是他。
“可是。。。。。。。。。。。。恩，只要你高兴就好。”我果然还是自私的。如果赤西真的对由美负责，那亮怎么办？
当然，我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自告奋勇做这个孩子的爸爸，照顾他们母子一辈子，来交换亮的幸福。我没这个资格，也没这个能力。
由美最终决定告诉赤西。可是那一天，她是哭着回来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看到这个坚强而善良的女孩子流泪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呜咽着说，“仁他果然还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有些庆幸赤西的决定，起码，他是真的爱着亮的。可我也由衷的为由美感到悲哀。
之后的几天，赤西陪由美去了医院，想要扼杀这个幼小的生命。可是医生的诊断却使他们无法如愿。由美本身就属于很难怀孕得体质，如果人工堕胎可能会使她终生都不能做母亲。
情人节的晚上，我坐在家里发呆。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一个人过情人节了。忽然听到门口有声音，是由美回来了吧？
“山下，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她垂头丧气的问道。
“嗯？”我不明白她指什么。
“仁说。。。。。想跟我结婚，”她依旧愁眉不展的说着这对一般人来说天大的喜讯。
“什么？！”惊叹与疑问代替了祝福，我惊讶的喊出声。
“可我也知道，他并不想这样。”她打开一罐冰镇的啤酒喝了一大口，“他明明爱的不是我啊。”
“你疯了吗！”我抢过她手中的啤酒罐，“怀孕的女人怎么能喝酒阿？”
“其实整件事你都知道吧？早就知道的吧？”她看着我的眼睛问。
“我。。。。。。”我躲避着她的目光。就算知道又能怎样？
“仁真正喜欢的，就是曾经要找你的那个人吧？”不等我回答，她继续说着，“如果仁跟我结婚，那她呢？也许你不信，可我从来没想过要用肚子里的孩子把仁抢回来。”
“我知道的，你不是那样的女人。”这决不是安慰。
“谢谢。”她笑了，“去告诉仁吧，我不愿意跟他结婚。”
我跑遍大半个地球，一直到下半夜才在一家小酒吧里找到赤西。他喝了很多酒。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我扯着袖子把他从后门拉出去。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推开我，站在摆满空酒瓶的架子旁边喘气。
“说结婚就结婚，你到底把亮当什么？”我带着难以平息的愤怒对着他喊。
“你不会懂的。。。。”他摆摆手。
“我不懂？对！我是不懂！我不懂我怎么会把亮交给你这种人，给你再多一次机会去伤害他背叛他！”我几乎是咆哮着挥起拳头打过去。
“哼！”他抹掉嘴角的血，冷哼一声，甚至不看我一眼。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我更加恼火，拉着他的衣领又是一拳。
已经是第二次了，不明白为什么面对赤西我会变得这么暴力，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我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其实心里也清楚，如果赤西想打架，十个我也打不过。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不还手，也不躲避。
“打够了？”看着我精疲力尽的靠在墙上，赤西坐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苦笑着说： “你以为我想吗？你无牵无挂的当然不懂什么叫责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我是真的很爱小亮，但我不能。。。我不能不管我的女人。。。。。。和孩子。”
他哭了，小声的呜咽着。之前的愤怒瞬间灰飞烟灭，其实他也很可怜。我们都在小心翼翼的经营着我们的爱情，可是在爱情里注定是没有胜利者的，越多的爱就会换来越多的伤。这就是现实。
“去找小亮巴，他需要你。”赤西叹了口气说，“可是由美除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我头也不回的飞奔出那个黑暗的小巷，向亮的家跑过去。由美让我转告的话，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亮！你开开门！”我拼命的拍打着结实的门板，已经十几分钟了，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我很担心亮会不会想不开。“钥匙呢？”我转过头对着佣人们喊，“快拿来啊！”
“可是。。。。。”管家很为难的说，少爷房间是不能随便进的。
“亮，你还在不在？你回答呀！”我不理他，继续用力的砸门。
“给。。”虽然很犹豫，不过他还是把钥匙递给了我。说实话，他如果真不给我我就准备撞门进去了，毕竟不管再怎么柔弱，我也是个男的。
门打开了一条缝，我侧身挤进去，又重新把它锁好。房间里很暗，关着灯关着窗帘，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亮。。。。”我轻声叫到，靠着轻微的啜泣声寻找着他的位置。现在的亮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狮子，隔绝周围的一切把自己封闭起来，独自舔着伤口。
他蜷缩着身子坐在床边的地上，满是泪水的脸微微的反着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的光。还好他没做什么傻事，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亮抱紧双腿哭的一塌糊涂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toma死的时候。那时候，我也是这么一直哭，一直哭，没日没夜。
我在亮身边坐下，把他抱进怀里。没有多余的语言，他现在只需要有个人静静的陪在他身边，至少他不是孤独的。眼睁睁看着他这么痛苦却什么都不能做，比当初离开他更让我难受，万箭穿心似的疼。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亮，你还记得吗？我曾说过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在你身边。我用力的抱紧他颤抖的肩膀，亲吻他的额头。亮终于哭出了声，哭的撕心裂肺。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我们依偎着在无限伤感中渡过了又一个情人节。亮已经停止了哭泣，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
“仁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他沙哑着嗓子轻声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再也不会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亮一直呆呆地做在床上，不吃饭，也不睡觉。我很担心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垮掉，可是不论我说什么，他都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看着前面。
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变回以前那个会看着我笑的亮呢？或许，只有赤西能做到。
当我见到赤西的时候，却得知了另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
“婚礼就在明天。”他像是在陈述着无关痛痒的事，丝毫没有快要当新郎的激动。
“这么快？”我感叹着事情发展的速度。闪电般的筹备，从决定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星期。
“我不能让由美大着肚子穿婚纱。”他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摇摇头，说：“不，不是你的错。如果我没有遇到亮，或许你们正甜蜜着呢。”
“不是的，其实要谢谢你。”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如果没有你，我和小亮一辈子都只能是朋友，永远都不会说破。可实现在，虽然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不过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真的已经足够了吗？”我低声问他，也是在问自己。“那请你去看看亮吧，拜托了。”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感叹着自己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跟赤西的见面了。这样做，是对的吗？
天阴得很厉害，一场大雨即将降临。我要去哪呢？看看手表，还不到8点，不知道赤西什么时候去，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还是先找地方混一晚上，明早再说吧。
怀疑自己是不是本身就有一种贱的本性，我竟然大摇大摆的走进了Jr.。“叫内来。”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曾经亮常坐的位子上，大手一挥对着呆若木鸡的侍者说。看他的面孔不是新人，大概认得我巴。
刚点好我几个月勤勤恳恳工作的银子才够买一瓶的酒，就看到内远远的走过来，边走还边皱着眉跟旁边的侍者小声嘀咕着什么。
“怎么是你？！”内看到我之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想你了，来看看。”我嬉皮笑脸地说。
内摆摆手让侍者离开，在我旁边坐下来。“你今天的样子不太对阿，”他说，“反常。”
“别问了，难得来了就让我开心一下吧。”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可别喝那么多了，跟上次似的，吓死人。”说是说，不过他还是把酒倒满了，没办法，这就是工作。
“放心，我没亮那么有钱。”想想他那一晚上喝掉了我工作好几年的钱啊！
“嗯。。。。。。。”内依旧愁眉不展的，“P。。。。。”
他的话就此被打断，“内呢？叫他过来，准备让本少爷等到什么时候啊？”一个人大声叫喊着。我循声望去，却看到了另一张让我终生难忘的脸。
佐野。我的心里莫名的颤抖了一下。
他正巧也看到了我，不怀好意的呵呵笑着走过来。“哟，回来了？被锦户那小子踹了？”说着就要上来勾肩搭背。我侧身躲开，别过头不理他，却被托着下巴硬扭过去。
打掉他的手愤怒的瞪着他，“滚，离我远点。”
“长本事了？敢还嘴？不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他说着就要动手。
我一巴掌甩过去，指着他喊：“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想头上再挨一酒瓶子就给我滚蛋！”喊完自己也吓一跳，我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跟亮在一起久了大爷像也传染？
“反了反了！没王法了！你们店的人竟然开始动手打客人了！”他捂着脸，气的快冒烟了，顾虑到桌上坚实的玻璃酒瓶又不敢上前，直在原地打转，“你等着，落到我手里有你好受的！”
经理听到吵闹陪着笑脸走过来：“两位客人，消消火，都是来找乐子的可别弄得不开心了。请回到座位去吧。”说着护送着佐野从我面前消失了。我听到他走的时候一直在问：“两位客人？”
坐下之后才发现，我的手脚还在抖。说面对他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我不自觉的摸着手臂。
“P。。。。。。。P，你没事吧。。。。。。。”内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我摇摇头没说话，默默地喝着酒。
“晚上来陪我吧。”付账的时候我拉着内说。他顺从的点点头。
我想我真的需要有个人来陪，在这样的夜晚，像是在等待命运的判决。自私的希望赤西结婚，但每想到亮绝望的哭声，胸口就隐隐作痛。
跟内并排着躺在酒店的房间里，诉说着跟亮认识以来的种种，那些笑的，哭的，温馨的，华丽的记忆，眼泪不知不觉的流出来，然后再没人发现之前轻轻的擦掉。
天快亮的时候，内起身准备回去。
“内，我是不是疯了。”我叫住他，看着窗外说，“我竟然在把最爱的人往别人的怀里推。”
“你是说锦户君吧？”他停住脚步，依旧背对着我，“我一直留在Jr.没走，就是希望能再见到他，可是现在好像已经不可能了。我。。。真的很羡慕你。。。。。保重吧。再见。”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很想告诉他，我现在这样子，真的没什么好羡慕。可我没机会了。因为从那以后，内就从东京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