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个秘密》芫爆

1、第1章 旧人

　　“我！操！你回来啦！”赵霆立在前厅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韩笑，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韩笑乐不唧唧地走过去搂住他的肩。
　　“太意外了！”赵霆说着张开双臂把韩笑紧紧抱进了怀里。
　　“诶诶！公众场合啊，你们俩注意点儿。”冯俊拉开拉门从教室里迈出来穿上拖鞋。
　　韩笑赶紧松开胳膊。“冯哥我错了。”
　　“行了，学员说话就出来了，你们俩等没人了再腻乎。”
　　“嗯嗯。”韩笑把脸转向身边的人，“换衣服去吧，一会儿就上课了。”
　　赵霆瞅瞅韩笑身上的道服。“你这是刚上完课啊，还是准备上下一节？”
　　“上下节。”韩笑说着转向冯俊问，“诶冯哥，下节课刘儿的吧？”
　　“对。他上课挺好，你跟他上两节吧，观摩观摩。”
　　“嗯。”韩笑回手拍拍他的肩，“先上课，完了咱俩出去聊。”
　　赵霆点点头，奔更衣室去了。
　　跆拳道这种运动现下挺流行的，这地方就是一个跆拳道馆，名叫W。
　　韩笑是这的第一批学员，十多年前W道馆刚成立的时候他妈就把他送过来了。当时他妈就是图个新鲜，没想到韩笑一练就是十好几年，连自个儿一人跟外边儿讨生活的时候都没扔下。
　　他们这馆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后来的学员都管比自己来得早的叫师兄，第一批学员就是大师兄，第二批就是二师兄，可很少有人这么叫韩笑，因为他刚来的时候才十多岁，现今也不过二十有六，跟他一批的学员现在基本上都脑满肠肥的，鲜少有能运动的了。
　　韩笑这人有点儿头脑，三年前金融专业毕业之后就跑到深圳进了一家证券公司，连家里给买的房子都不要了。人的口号是——我要赚钱。按规定证券行业从业人员自己是不允许炒股的，可韩笑胆大，拿他们家七拐八拐的一个亲戚的身份证弄了个老鼠仓开炒，钱还真是没少赚。不过吧，人越大胆越小，打今年过完年他猛地发现自己26了就开始发怵。仔细一琢磨，钱是赚得差不多了，花丛中飞来飞去的生活过得也有点儿腻歪，离家太久还颇为想念，于是就跟公司递了辞呈。一个月之后，顺利地卷包儿回了家。打发走租户，韩笑把自己房子整个重新装修了一遍，主卧有20多平米，他干脆铺了道垫、挂上大镜子给它变成了一跆拳道练习室。虽说回来之前他就打算好要去道馆当教练，脚踩道垫面冲镜子的时间少不了，可他还是在自个儿家里弄了这么个地儿，不为别的，就是看着舒服。
　　韩笑吧，除了对钱，对男人也有两把刷子。对，他是gay，纯的，一点儿不掺假的，打上高中的时候他发现自个儿不喜欢姑娘只喜欢男的之后就没打算往回掰。上大学的时候他没少祸害人，同学，同学的同学，朋友，朋友的朋友，还有外边儿的，不知道什么路子来的。赵霆就是他以前的一个男朋友，一个直人，曾经。
　　赵霆长得挺帅，性格很开朗，可有的时候眼神儿又带着点儿忧郁，正对韩笑的路子，头回见面儿韩笑看着他就走不动道儿了，后来使了使劲儿连哄带骗地就把他给办了。过后，韩笑以为凭他对赵霆的好感俩人怎么着也能处一段，可万万没想到没几天的工夫赵霆就跟他说不处了，没感觉，弄得韩笑一愣一愣的。这么干脆地叫人甩，他还是头一回。正气愤非常的时候，赵霆又来了句“咱当哥们儿吧”，韩笑差点儿没吐血。
　　赵霆这人性格大气的很，一点儿也不矫情，他非说韩笑可交，就这么混在一块儿浪费，还是做朋友好，欲望这个东西可以互相解决，但不能成为目的。最后，俩人拧巴来拧巴去愣是从同志关系变成了哥们儿关系，虽然有时候也上床，不过更多的时间是在一起玩儿、聊天，真是匪夷所思。再后来，赵霆就被韩笑领着上W道馆练跆拳道了，本来俩人都不是磨唧人，再加上床都上过了根本就百无禁忌了，所以俩人关系越处越好，肢体接触也从来不忌讳。可是吧，有时候他们俩觉得没什么的动作看在别人眼里就不是味儿了。终于有一天冯俊把韩笑拽到一边儿跟他说了一句话：大师兄，我叫你声大师兄，咱这那么多祖国幼苗，你跟赵霆别荼毒他们了成么？韩笑问：看出来了？你有意见？冯俊答：没，但是你别太明目张胆。韩笑乐了，回了句“再叫声大师兄听听”，结果被冯俊暴砸了一顿。至此，韩笑学会了什么叫收敛，但他是gay这个事实已经被冯俊以及不知道多少人了然于心了。

　　这次韩笑回来工作的事儿是冯俊一手给操办的，作为交换，他让韩笑答应他一个条件：不许在馆里搞同志关系，就算跟馆里的学员搞在一块儿了也不许明目张胆。韩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可这一看见赵霆就什么都忘了，还好学员们都在换衣服没出来，要不冯俊一准儿得抓狂。
　　为了赶紧离开冯俊的视线，一下课韩笑跟赵霆俩人就匆匆忙忙换衣服闪人了。
　　出了门看看表，还不到吃饭时间，俩人干脆奔了道馆附近的上岛。星巴克？烟民不去那地儿。
　　“上一节课俩钟头，憋死我了都。”赵霆一落座就掏出烟点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快俩月了，一直忙着装修房子，这两天才上道馆来。”韩笑勾勾手指，又对着赵霆嘴上的烟挑了挑眉毛。
　　“你怎么还那个毛病啊？”赵霆笑着拿下烟塞到韩笑嘴里，自己又点上一根。
　　“你烟好呗，我哪回不蹭你的？”
　　“得了吧你！这两年你赚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掏出来看看，赶紧的。”
　　“想我了你也别让我在这掏啊，太流氓了吧？”
　　“我操你大爷！”
　　韩笑大笑几声，够过包儿掏出烟。红塔，经典1956。
　　“不能够吧？再掏！”
　　“没了。”
　　“你真行。”赵霆看看韩笑的脸，“瘦了啊……诶，回来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这不寻思给你一惊喜么？”
　　“是够惊喜的，我刚差点儿就扑你身上来一舌吻了。”
　　“亏没扑，要扑了冯俊非拆巴了我不可。”
　　“对了，说到冯俊……怎么着，听他那意思你要上咱馆当教练？”见韩笑点了点头，赵霆又问，“不走了？”
　　“不走了。”
　　“好啊！可有人跟我玩儿了！”
　　“没人跟你玩儿？那是你眼太高吧？”
　　“操！我说的是在道馆没人跟我打！想什么呢你！”
　　“我想什么还用问么？想你呢呗！”
　　“滚！甭又勾搭我！”赵霆往韩笑脸上喷了一口烟，“我还不知道你？吃干抹净就拔□□走人，没人比你更畜牲。”
　　“哥！大哥！我什么时候这么对过你？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啊！”
　　赵霆把手捏成兰花指往眼角一挡。“以前陪人家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叫人家大哥，哎……”
　　“你大爷！诚心招我吐是吧！”
　　“哈哈哈……”赵霆放下手笑眯眯的瞅着韩笑，“诶，想我么？”
　　“想！想死你了都！”
　　“一会儿请你吃晚饭吧，想吃什么？”
　　“想吃你。”
　　赵霆咧嘴一乐，“得，我得去洗个澡再刮刮毛，省得扎你。”
　　“我就喜欢你一身毛衣毛裤！”
　　“滚！你他妈才毛衣毛裤呢！”
　　“诶，说真的，晚上有空儿么？上我家吧。”
　　赵霆笑着点了点头。
　　晚饭两个人随便吃了点，吃完就回韩笑家了，接下来的活动才是重头戏。
　　赵霆的身子很软，每次跟他□□韩笑都舒服得要死。单凭这一点，韩笑就喜欢他。可这种喜欢，不是能让他上心的那种，甚至比不过哥们儿之间的感情，所以韩笑经常庆幸，当初应了赵霆的说法真是太明智了，要不他们俩处一段儿之后散了，那就太可惜了。
　　战斗结束，赵霆光不刺溜的下床找了烟，点上两根塞给韩笑一根，“诶，你这三年混没有？”
　　“废话，不混怎么过啊？”
　　“诶，问你，下去过么？”
　　韩笑斜眼瞅着身边的人。“干嘛？想试试？”
　　“嗯，有点儿。”
　　“行，缓会儿让你来。”
　　“不是吧？你怎么变这么好说话了？”
　　韩笑拽过烟灰缸弹了弹，“这也就对你。上学的时候我净祸害人了，可对谁我也没觉得有愧，唯独你不一样。”
　　“你还知道什么叫愧疚呢？”
　　“操！跟你除了扯淡就不能说别的，真他妈能破坏气氛。”
　　“整那么酸干嘛？有劲么？”
　　韩笑把烟架到烟灰缸上，然后扳过赵霆的脸。“咱俩这么多年，真是处到心里去了。爱不爱的咱没有，不过我跟你说句实话——看不着你我想你，看着你了我高兴，真的。”
　　“接下来你是打算亲我么？”
　　“对。”
　　“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你、大、爷、的……”韩笑咬牙切齿，“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大便吧！”
　　“不是，你，诶，我这不是问清楚了嘛！要接着来咱把烟掐了啊！”
　　韩笑不理他，捧着赵霆的脸就要亲。
　　“你等会儿！烟！”
　　“烫死我得了！”
　　“不是，你等我跟你说句话！就一句！”
　　韩笑抬起头。“你他妈要再煞风景我□□你！”
　　“不能不能。”赵霆说着坐起来够过烟灰缸碾灭了烟，顺道把架着那根也碾了，然后扭回头直勾勾地看着韩笑，“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我还没缓过来呢！你来吧！哈哈哈！”
　　“我操你大爷！”韩笑一把把他按到床上就开亲。
　　赵霆搂上他的脖子，一边儿回应着他的吻一边儿偷眼看向窗外。
　　趁今夜月朗星稀，咱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