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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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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把饭碗还给了小伙子,借机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小院子,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一方石桌四个石凳,外加一口古井,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看来今天师傅要很晚才会回来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知道小伙子是不是被叶凡的诚心打动了,心软地好心提醒她。
“没关系,反正我回去也没事,不如留在这里碰碰运气。”叶凡笑着摇了摇头,又回去门口坐着,一等直到太阳西落,不得不起身告辞,而且一连几天皆是如此,这拜师学艺自是不容易,过程曲折的倒是远远出乎是叶凡的预料,幸好她心够诚,硬是靠着毅力,每次坚持而来。
这天,天气不是很好,连续几天的缠绵小雨,外头又冷又湿。叶凡裹着大衣,又出了门,楚云舒最近都拍夜戏,白天睡觉,叶凡也不好再拿自己的事情烦他,两人几乎没什么时间交流,下了雨山路非常泥泞,一不留神轮胎就会打滑陷进去,叶凡只能下车步行了一大段路。
路上遇到一约五六十岁的老农,戴着斗笠,因为骑着的三轮车陷在泥泞里,费九牛二虎之力想独自把车推起来,叶凡心热过意不去,也冲上前帮忙。
老农感激的朝她笑了笑说:“闺女,谢谢啊!你打哪里来啊?”
“大叔,我打城里来。”叶凡礼貌的答道。
“噢!城里啊!”老农若有所思,然后两人默不作声,一个在前加大马力,一个在后使出全力,终于合力把车推出了泥坑,老农指了指车对叶凡说:“闺女,我带你看看大萝卜吧!今年年景好,萝卜又大又甜啊!”老农莫名地提出这样的要求,普通人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叶凡不这样想,她听到好的食材潜意识地就两眼发亮,哪还会质疑合理不合理啦!
随后她欣然跳上了车,车子颠簸地行使在田野边上小路上,不一会儿就到了萝卜地里,翠绿地萝卜叶子看着一望无际的。
“好大一片呀!”叶凡感叹了一句。
“闺女,戴上手套吧,萝卜叶子上有毛,摸着手疼啊!”老农好心的递给了叶凡一双手套。
老农所指的其实是叶子上面长的一层绒毛,不是很扎人,可能老农想着城里人皮娇肉嫩,怕伤着人家。
“不用了,大叔,戴着手上不方便。”叶凡笑了笑,上前选上一棵拔了起来,果然雪白雪白在一条大萝卜随即破土而出,拎在手里沉甸甸地,老农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帮叶凡娴熟地削了皮,就递给了她。
叶凡忍不住咬了一大口,丰盈的汁水立即流了出来,满口都是萝卜甘甜的香气,甜而不辣,是叶凡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怎么会有如此好吃的萝卜?”叶凡忍不住问老农大叔。
“嘿嘿,答案就在水土里,这里的黑土种出来的萝卜就是与众不同嘛,别的地方休想种出这样的萝卜。”老农大叔一脸幸福,像极了自家孩子被夸赞后,有种自豪的感觉。
“难怪王守仁师傅会甘心守在这里,养田种菜,原来这里还是块风水宝地呢!”叶凡喃喃自语道。
“你认识王守仁?”老农大叔盯着叶凡,突然问了句。
“不认识,其实我这次是专程来拜他为师的,不过来了几次都没见着,不知道是不是师傅觉得我天资不够,不肯收我,想让我知难而退。”说着叶凡低下头,满脸的失落。
“哎呀,好闺女,听大叔一句劝,赶紧回去吧,别拜什么师傅了,做厨师多累,你一个女孩子吃那苦干什么,况且据我所知,王守仁脾气怪的很,生平只收了一个男弟子,也是不成,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城里有本事的人多的是,你咋不去找他们教你?”
“大叔,我觉得您说的不对,我曾经尝过王守仁师傅做的一道菜,真的,那滋味是无法形容的,我根本舍不得多吃,要不是怕坏掉,真想风干了供在家里,他的徒弟做的食物我也有幸尝过,比城里星级酒店的大厨做的没差,一看就是下过苦功夫练的,怎么会没真本事呢!”叶凡说了许多,倒像是给自己下了更大的决心似的。
“噢,这样啊!”说完老农若有所思的低着头,良久,又问了一句:“为什么想学做菜啊?”
“我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喜欢吧!”叶凡又拔起一棵大萝卜,除掉上面多余的根径和泥巴后把它小心的放入竹筐里。
“嗯。”老农简单地点了点头,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知不觉竟过了一个上午,眼看到了午饭时间,老农从车里拿出做饭的器具递给叶凡,笑着说:“闺女,本来劳累你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意不去了,干脆请你再帮我煮一份午饭吧,食材就这么多,但是要两人份,你可以在这片土地上找任何食材下去煮,既要好吃又要吃的饱,你能否做到?”
老农大叔递上袋子里少许的面团和一些肉块,本来他也没料到会多出一个人来,现在多一个人,其实是让叶凡自己去想办法解决,眼前大片的田野里,到处郁郁葱葱,找吃的还不简单嘛,叶凡倒是没怎么担心,唯一担心的是除了盐没有多余的配料,怕是味道单一做出来口感会寡淡些。
叶凡先洗了两根大萝卜切了炖肉,然后再找了一把草菇扔下去提鲜,菜叶的嫩牙大火炒制做配菜再好不过,面团通过发酵已经很有韧劲,叶凡捏出自己拿手的面疙瘩,最后找了点葱花大蒜切成丁,晒了上去,一份香气腾腾的面汤就做好了。
鲜是人间至味,老农大叔看了看绿白相间的面汤,又闻了闻味道,不住的点头,在尝了口汤后,更是赞不绝口,不住地夸赞叶凡:“不错不错,有点天份。”
叶凡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自己也尝了尝,果然,不知道是这里的水还是食材新鲜的缘故,总之这份面汤似乎比起之前自己做的任何一份滋味都要鲜美。
“闺女,吃吧,多吃点,据我所知,王守仁今天也没在家,如果你下午没事,不如帮我收白菜吧?”老农满脸期待地提出要求。
叶凡想也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其实继续帮他干活也不错,反正来了N次都没见着王师傅,今天自然也没抱多大希望能见着他,而且尝过了如此美味的萝卜,更会期待这片土地上生长的其它食材。
老农对叶凡的爽快倒是有点意外,不过很快也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一老一少在田间相谈甚欢,几个小时还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却因为这深冬里满地的累累硕果丰收而结了缘。
一向反应慢半拍的叶凡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句:“大叔,您是王师傅的邻居吗?怎么那么了解他的事情?”
“哈哈。。。邻居?是啊,我是他邻居,那老头老是闲着没事到我家缠着我把好菜供给他家的餐厅里,他在城里有家不起眼的餐厅,听说非常牛啊,一般人都订不上位置。”
“还有这事,我可没听说。”叶凡不觉来了兴致,继而又苦恼起来,默默叹了口气。
老农像是看透了她心事一般,笑了笑说:“闺女,以你的天赋,将来一定大有可为,而且事在人为,安心吧!”
许是老农大叔的话起了作用,又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坚持相信着事在人为。
萝卜地的另一边是白菜地,山里的霜降没有污染,对植物的生长非常有好处,老农大叔随意掰了片叶子递给叶凡说:“闺女,尝尝吧!”
生吃白菜这事叶凡还是第一次做,不过作为厨师其实跟医生没有多少差别,必须有敢于尝试天下万物的勇气,才能从食材的属性中找到最合适的搭配。
“嗯。。爽脆甘甜,大叔,您真厉害,这种菜无论如何烹制恐怕都是非常美味的。”
“过奖了,今年天气较暖,如果跟往年一般,那滋味更是妙不可言了。”老农大叔啧啧了两句,像在回忆往昔的味道。
今天的天空虽然不再下雨,不过还是很阴冷的,叶凡的手早就冻的通红通红的,发现新事物的兴奋已经让她感觉不到冷了,通过这么一天,她也爱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而且非常羡慕老农大叔这么闲适惬意的人生。
待到天黑时,老农已经采摘了满满一车,他收拾出一筐品像最好的菜执意送给叶凡,而且坚持送她到路口,叶凡感到很不好意思,但碍于大叔盛情拳拳,不忍再拒绝。
由于天气不好,天黑的很早,待车子行驶到大公路上时,才发现叶凡的车子早已被几辆车包围在中间,这让叶凡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免紧张了起来,以为是不是自己占道太久被围起来了,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楚公子坐在车里,而且此时他的脸色很难看。
待他看到叶凡时,眉头终于松了些,径直下了车,一把握住她的手,随之眉头不由又蹙了起来,语气很硬的问:“这么凉,你干嘛去了?”
“我。。。我收菜去了。”叶凡满脸笑意又自豪,低头望了眼满满一筐子的菜。
楚云舒简单的扫过菜筐,又瞪了叶凡一眼,突然两眼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叶凡身后三轮车上的老汉,惊讶的说了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