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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你的心魔 ...

  •   我是你的心魔
      3月26日,太阳很好,虽然有丝丝凉意,这在杭州也算很难得的好天气了。老天真是眷顾西西这样的小魔鬼,知道她要去赴一个大胆的约会,特意给了好脸色。
      今天,西西穿了一件彩棉线衫,一条棕色短皮裙,一双棕色镶钻的敞口高跟皮鞋,头发顺滑的披在肩上,越发显得身材高挑。西西看上去有些像欧罗巴人,鼻子高高的尖尖的,眼珠呈深褐色有些凹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忧郁。在众多的天堂美女中北方小女子西西脱颖而出,不知道装饰了多少人的梦。
      一、短信
      本来,西西的生活就像西湖的水一样安静,但是,西西太好奇了。
      国庆节的时候,西西收到一些问候的短信,其中一条很怪,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好么?”西西只当是哪个朋友在搞鬼,没有回。可是当第N次收到那个短信:“好么”西西忍无可忍,到底是谁在恶搞?上网,查手机的归属地,杭州本地的,会是谁呢?一个一个同事在眼前滑过,是他,是他,还是他?西西越来越兴奋了。打个电话,一定要捉住他。电话通了,本地口音,但是不熟悉。西西尽量把声音放平和。
      “为什么我收到这个号码的信息?”
      “你是谁?”对方问
      西西一字一顿地重复“是我在问你,为什么我收到这个号码的信息。”
      “呵呵,”对方笑了,说:“我在开会,一会儿联系,好么?”
      电话挂断了,西西莫明地紧张,她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在哪里听过?西西匆匆的回到办公室,翻遍抽屉,终于找到公司通讯录,天哪,那个号码清清楚楚的排在第一位,是他!
      他,公司里的头儿,受众人仰视的人,看到他,西西总是远远的躲开。
      只当是发错了,不去理他,西西突然觉得自己很聪明。手机又响了:“我是××,难道发错了?”
      天哪,他直接说自己是××了,看来他不是发错了,怎么办?缺氧的大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突然活跃起来,就当是网聊,回他信息:“对不起,看到您的名字,我很紧张。”
      他回:“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你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怎么会呢,西西想不明白,随他去吧,反正每天也不见面,只当是网上遇到的陌生人。
      二、网聊
      可是,西西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从此改变了。在走廊,在广场,在餐厅,西西都能感觉到他的注视,虽然相隔很远没有打过招呼,但是他的短信总是及时的光临。
      每天,他的消息基本是:“小妹:起床了;小妹:吃饭了;冷空气来了,请注意保暖。”西西感觉到他在一步步靠近自己,他真的拿自己当小妹么,真的只是一份兄妹情么?对他的信息,西西要么不回,要么故意逗趣。
      一次,他开会去了九华山,站在佛前想到西西。他问西西:你属什么?正在逛街的西西心里觉得好笑,回复:“我属魔鬼。”他又复:“恰好我买了降魔杖。”西西再复:“我是大闹天宫的孙大圣。”他再复:“小猴子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西西不想理他了,他又来短信:“我在佛前给你许了愿,小魔鬼。”
      有一次在走廊里,西西看到他远远走过来,就装作没看到转过脸去看别处,后来看到他走到一棵大枫树下静静的站着,又觉得很好笑,给他一个信息:大枫树向你问安了?他回:大枫树和你一样。
      改变总是不知不觉的发生,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被改变的时候,已经迟了。西西开始喜欢听到他的声音,喜欢远远的看到他,等待他的信息,回复他的信息成为西西最快乐的事情。
      他:“首长哥哥温馨提示:上班了 。 ”
      西西:“这几天雨很大,交通事故多,你开车要小心,尽量少喝酒,做一个听话的哥哥,好么 ? ”
      有时候,西西觉得自己很痛苦,远远看他走过,不好送上一句问候,这么久两个人还没有通过电话,这算是什么,是爱么,怎能爱上他呢,放弃吧。西西给他信息:太痛苦,我不玩了。他总是当玩笑一样:“小魔鬼,又狠心了。或者干脆不理她,还是定时给她短信。”
      西西又耍一着:“提一建议:请你尝试和别人聊吧。”
      他:“好啊。你给我介绍一个,标准是和你一模一样 。”
      西西:“太难,我又不会盗版。 ”
      他:“那我不负责了,都是你的事。什么时候介绍好,我什么时候不来打搅你。”
      西西知道,这些伎俩是“斗”不过他的,他正悄悄的占领自己,自己不可以麻木下去了。
      三、 相约
      他早就想带西西出去玩,但是西西拒绝了。这一次是西西提出来的,他们约好去杨公堤的“知味观”。网恋是“见光死”,就让我们真的靠近一次吧,然后说拜拜,西西想。
      他的信息:“3点钟,你到医院门口等我。”
      他的车子来了,西西坐到他的旁边。今天他穿了一件灯心绒的暗黄色夹克,很有神采。
      他们对望着,笑了,一对熟悉的陌生人。他放歌曲“披着羊皮的狼”给西西听,并说:“我就是那只披着羊皮的狼。”西西说:“现在人们都听‘狼爱上羊’了,而我就像那只羊。”
      他把车子停在“知味观”门前的停车场,迎宾的服务生说:“晚饭还早。”于是,他们到了旁边的杨公堤公园。此时,樱花正开放着。
      “红鱼池”边,观鱼的人并不多,他买来两袋鱼食,一人一袋。他先投,引来许多小鱼。
      他孩子似的说:“大鱼被那边吸引过去了,我们过去看。”
      的确,那边有很多大鱼,红色的,金色的,黑色的,彩色的,也有黑色的小鱼上窜下跳。西西投完一袋鱼食,他们穿过软软的草坪到西里湖边的长椅上坐下,看远处桥的倒影,西西静静坐在他的旁侧。
      他说:“以前读书的时候常到这里来,现在年龄大了,工作忙,很少来了。”
      西西笑他像一个怀旧的老人。
      他们回到“知味观”。他说:“喜欢什么,你来点。”西西对照图片点了:“千层青瓜饼,西湖雪媚娘,木瓜酥。”他又说:“加一份蟹黄小笼,是这里的招牌小吃。你来一份皮蛋瘦肉粥,我来一份馄饨。”服务生记下了。
      小吃上来了,每种都很精致。每份三只,不同的小吃所用的器具也不同,有绿色的瓷盘,有编制的条篮。他让西西每种吃两只,自己一只,俨然他是家长。他看着西西,说:看你吃,比我自己吃还高兴。以前看我女儿吃,就是这样的感觉。西西说:“难怪,在你面前总觉得怪怪的,原来你分不清年龄啊。”他笑了,说:“不一样的情,感觉是一样的幸福。”
      四、 心魔
      大约5点30分,他们上车回返,今晚7点他还有应酬。他看时间还早,就绕路带西西去了“九溪烟树”,那里都是茶园,可以喝茶,也很幽静。路上没有什么人,路边传来叮咚的泉水声。他说:“将来隐居在这里多好。”
      天渐渐暗了,他说起最近有很多烦恼,竟说道:“真想出家去,当和尚清净。”
      西西打趣他:“那时候,你就不给我发短信么?”
      他幽幽地说:“当了和尚自然要断掉了。”
      我想你怎么办?西西笑着。
      “你可以来进香,不就见到我了。”他很认真地说着。
      明明知道是笑话,可是西西的心里酸酸的:“因为我么?我可以离开这里,我不想你痛苦。”
      他说:“不要离开,我只是一时想想的。有时候思念真的很痛苦。我买了许多佛学的书,可是我悟性差,不懂。”
      朦胧中,西西想看清他,可是他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西西认真地说:“我们不合适的,我无拘无束,而你太严肃。”
      他说:“下辈子我的性格改变了,我们在一起生三四个孩子,你管着他们,我管着你。”
      西西说:“不,我不习惯。”
      突然,他停下车子,把西西搂在怀里,吻她,抚摸她的长发,让西西的脸贴着他的脸,他轻轻的移动让脸上的胡子触到西西的皮肤,滑滑的,西西闭着眼睛,没有挣扎,偶尔一处胡须刺过来痒痒的。
      他说:“胡子很多,也很硬。”
      西西对着他的耳朵说:“我喜欢这种感觉。”
      他拥着她,西西就像一只乖巧的小鸟,任他抚摸。西西可以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
      他说:“我要感谢上帝,让我遇见你,我的小魔鬼。现在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他更紧地抱着她,有力的双臂让她透不过气来。
      他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你说的“魔鬼”是什么意思了,就是让你魂不守舍,魂牵梦绕的人。“
      他分开西西的长发,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爱你,我要保护你,我不会伤害你。不知你相不相信,我相信恋爱一定要一见钟情,我们就是。”
      西西的心在颤抖。
      终于,他长长地舒一口气,说:“做男人是最痛苦的,我们回去了。”
      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抚摸西西的长发,让西西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说:“我真想年轻10岁,好配的上你。”
      西西觉得自己真的成了魔鬼,住在他心里的魔鬼。
      一路上,车子行的很慢,可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西西到了,他也要去办事。
      西西说:“我们吻别吧。”他顺从地让西西吻,西西下了车,看着他的车子在夜幕中消失了。他不知道挂着眼泪的西西的脸,在夜色里是多么凄美。
      五、结局
      回到房间,西西把自己沉在黑暗中,他留下的感觉还在,今天就这样过去了,明天呢?西西很恐惧,杭州这么大,自己无亲无友,放弃打拼两年的工作,以后怎么立足呢,眼泪大颗大颗地在脸上着陆。
      9点钟,他的信息来了:“今夜无眠。”西西又何尝不是呢。一个人在外的日子的确需要温暖,可是这份情西西不能承受啊。
      写好一封辞职信,放到抽屉里,已是深夜,西西给他发最后一个短信:“你的爱是我不能承受之重,不要恨我,留一份美好给回忆吧,你永远的小魔鬼。”发完信息,西西就关掉了手机。明天这个号码就是空号了,再也不会收到他的信息了,西西听凭泪水在脸上蔓延。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西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结局。也许西西的抵抗是徒劳的,谁知道明天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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