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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到镇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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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钟可菜早早就起了身,做好早餐才去叫小豆豆起床,孟氏已经一大早就去田里看田了。
两人吃完早餐便带上篮子和银钱出了门,小豆豆昨日跟她说,村口会有牛车载人去镇上,一般都是顺带捎上的。
大清早的太阳还是懒洋洋的,发出橘红色的光芒,一辆牛车突然从村道的岔口走了出来,牛蹄哒哒哒的声音伴着轻微的灰尘。
好机会!钟可菜赶紧拉着小豆豆跑上前去,搭顺风车。
“诶,大哥,大……”后面的话语淹没在喉咙里。
钟可菜一直认为赶车的,一定是大叔等级的人物,可当她和小豆豆跑到牛车前面时,那想说的话便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赶车的别说是大叔了,那简直就是一个样貌俊逸非凡的翩翩少年郎。
“吁!”少年郎拉紧了绳子,牛车停了下来。
少年郎抬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人,目光在扫过钟可菜时,钟可菜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仿佛如一片羽毛,轻轻撩动了她的心弦。
她微微思索了一下,记忆中少年郎名叫许温,是许大叔的儿子,许大叔家里算是不愁吃穿,自然也是买了辆牛车来比较方便。
他只是轻微扫过,随即他的目光在扫到小豆豆时骤然停了下来,只见他弯了嘴角,语气温和的问道,“小豆豆和姐去镇上吗?”
“是的,许温哥哥能载我和姐去吗?”小豆豆大眼看着许温,时不时的看着那头拉车的大牛,显然是对它很感兴趣。
钟可菜在旁边自然是看到了小豆豆的动作,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她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让小豆豆羡慕别人,让爹从镇上回来家里,她要让自个家也富裕起来,给娘和爹还有小豆豆一个美好的家。
“你们上来吧,正好顺路。”许温跳下牛车,从旁边撩开帘子让他们进去。
钟可菜把篮子放在车上,空了双手再把小豆豆抱上去,自己再撑着跳上去。
“驾!”许温开始赶动牛车,牛车慢吞吞的走在村道上。
“姐,许温哥哥真是好人,能带我们去镇上。”小豆豆满足的坐着牛车,脸上洋溢着欢乐。
“是啊。”好人?钟可菜不知道他是不是,她可记得当初许婶子对她的态度和说的话,若真如她所说,那么千夫所指的她,他怎么会不介意与她接触?难道他不怕被村里人说吗?
她想不通干脆不去想了,顺其自然,别人对她好,她自然不会伸手打笑脸人。
镇上离村子不远,但也要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一路上许温都没有再说过话,只是静静的驱赶牛车,反倒是小豆豆会时不时问她一些问题,一来一去倒也赶走了烦闷。
“镇上到了。”帘子外传来许温柔和的声音。
钟可菜连忙撩开帘子,许温站在旁边,见她出来,便伸出手来,意欲扶她下车。
她自己倒是从另一侧自个先跳下了马车,然后转头去抱小豆豆和篮子。
许温脸上也没有愠色,依旧面色如常。
“谢谢你。”钟可菜发自内心的向他道谢。
“不客气,黄昏时辰我在这里等你们,我有事要办,先行一步。”
他说完施施然赶着牛车,没入街道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钟可菜见回程有了着落,也不再担心便挽着篮子,牵着小豆豆去买东西。
她想先买些碗具来,只不过家里银钱实在是不多了,她得省着些。
家里的碗有点不够,她想先去看看价钱如何。
她询问了路人,这才寻到专做碗具瓷器的街道。
一个通透的棚子,旁边一块匾上面书写着‘洪记瓷具’四个大字。
那么多的店铺钟可菜一眼就相中了它,这样朴素的铺子,看起来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太贵。
还没等她们走进店铺,一个中年男子就从里边走了出来,热情的拱手道,“姑娘里边请。”
钟可菜向他颔首一笑,淡然牵着小豆豆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姑娘,我们这里有各种瓷具,也不知姑娘是想买来何用?”
中年男子把她带到一批瓷具前,中年男子没有以貌待人朗声问道。
钟可菜也就认真的开始去挑,她一一问了价钱,最终买了两只大碗,一个三文钱,不得已,若是买多了待会可就不够银钱了。
中年男子也没有因为她买的少而态度恶劣,反倒是客客气气的把她送出门外,还欢迎她以后再来。
店家心细的给了她一些稻草垫在篮子下面,防止碗被磕到。
接下来她买了半袋米和一些油盐,总共用了二十四文钱,还剩六文钱。
“这馒头怎么卖?”
她来到包子铺,想着买些白面馒头回去给娘吃,估计娘还没吃过呢。
“一文钱两个。”店家道。
“那给我来四个馒头。”
“好勒,四个馒头两文钱,客官您拿好。”
钟可菜付了钱拿过馒头就放在篮子里,小豆豆的眼神就没从那里离开过,就像粘在上面了一样。
“小豆豆,馒头咱们回去和娘一起吃,你看那边。”
她伸出手指着对面的一条街道,一个扛着木棍的人渐渐走近,呦呵声逐渐清晰。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咯!好吃的冰糖葫芦~”
小豆豆的双眼‘噔’的发光,他看着靶子上密密麻麻的冰糖葫芦咽了咽口水,“姐,你是说你要买冰糖葫芦给小豆豆吃吗?”
在看到她点头时,小豆豆一蹦老高,拉着她就跑向卖冰糖葫芦的。
“客官,来一串冰糖葫芦吧?酸甜可口。不贵,才两文钱一串。”卖冰糖葫芦的显然是看到了双眼发光的小豆豆,他直接从靶子上拔下一串来,放在他的手里。
钟可菜掏出两文钱付给了他,想不到这古代就有这种营销策略,还是一个卖冰糖葫芦的。
她看着小豆豆恨不得扒掉那层薄薄的衣就觉得好笑,她赶紧去制止他。
“小豆豆,逛了那么久你饿了吗?姐带你去吃面。”
小豆豆闻言果然不再去弄冰糖葫芦,要不是姐提醒他早就扒开来吃掉了,这个冰糖葫芦他要带回家跟娘和姐一起吃。
钟可菜带着小豆豆来到路边摆的一个面摊,是一个大姐摆的摊,“大姐,来一碗素面。”
“好勒。”大姐应道,麻利的下面捞面,不到一会就端了上来,大姐很是热情的还给她们舀了几勺酸菜,“客官面来咯,请慢吃。”
说是素面果然是素,幸亏大姐还舀了酸菜,不然还真是难以下咽。这些面只是过了一下水,并没有全熟,她吃了一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小豆豆倒是吃的欢快,她索性不吃了,全部给小豆豆吃,小豆豆怕她饿推脱了几次,在她再三的坚持下终于埋头吃了起来。
最后连面汤都喝的一滴不剩,看来小豆豆肯定是不常吃这些东西,唉,家里这么穷也自然是不舍的,她和善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大姐,收钱。”钟可菜把两文钱放在桌子上就拿起篮子牵着小豆豆往街道走,难得出来一趟当然得到处看看,再说现在还没到黄昏时刻。
她没听娘说过爹在哪做活不然她还想去看看那个素为谋面的爹一面呢。
黄昏时刻,许温早已在镇口侯着了,他一脸温和的站在牛车旁。夕阳余晖下,清秀的俊颜格外好看。
“许温哥哥……”小豆豆老远就督见了牛车,叫了一声撒开腿就往他那跑。
“哒哒哒!”突然从旁边传来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
钟可菜没由来的心中一慌,一辆马车飞快的闯进街道,瞧那马儿的模样,恐怕是受了什么惊吓,故而四处撒蹄乱奔。
然而眼前危急的情况却容不得她多想,原先跑向许温的的小豆豆,此刻正看着狂奔而来的马车,疯狂的马儿让他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豆豆——!”钟可菜眼见小豆豆暴露在马车所行的前方,她想都没想,大喊了一句便冲上山抱着他滚向一边,马儿却还是蹭到了她的腿。
钟可菜欲哭无泪,反射神经回来了她先是摸了摸小豆豆,在确认了小豆豆安然无恙后,她放松下来才感到一阵后怕,随即疼痛感漫上全身,但是只要小豆豆没事,她一点都不后悔。
“钟可菜——!”耳畔传来许温的喊声。
她动了动麻木的双手,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把小豆豆放在旁边,小豆豆也真是乖,不哭也不闹。
而肇事的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你没事吧?”许温兴许是跑过来的,他的脸上泛着红晕与汗水,担心的目光看向两人。
钟可菜摆了摆手示意无碍,颤颤巍巍的尝试站起来,然而双脚刚着力,一股钻心的痛楚从腿上传来,真是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来啊。
“来,我扶你。”许温伸出白皙的手,眸子里竟然有担忧。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疼痛让她顾不得什么礼仪谦耻,伸手搭在他的手里,借助他的力站了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拿起篮子。
这腿实在是太疼了,她才走了几步就感到有些吃力,额头布满了汗珠。许温回头看了她一眼,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她不解的问道,牙齿都咬的有些脱力了。
“抱歉,许温失礼了。”他说完不等她反应便把她抱了起来,拿着的篮子改为挎在手上。
“啊!你……”钟可菜惊呼一声,吓得她反射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她没想到崇尚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人也会来这么一手。
这么一个动作,两人都感到羞涩不已,相对默默无语的走到牛车旁。
牛晃晃悠悠的,驮着牛车走在回村的道路上,“小豆豆,没吓着吧?”她以前听别人说小孩子受不得惊吓,不然可能会被吓傻的。
“小豆豆没事,就是姐你的腿痛吗?”小豆豆摇了摇头,伸出小手轻轻的摸她的腿,生怕弄疼了她。
“姐的腿早就不痛了。”她轻声的说道,她怕小豆豆会内疚,自然不会说疼。
小豆豆闻言却还是轻轻在帮她按摩腿。
许温在外边赶车,静静的听着他们姐弟俩的对话。今日见到的钟可菜与平日村里人说的都不一样,也不是他们所说那般泼辣蛮横无理,反倒是他还觉得有些许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