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全都是男孩子》夜风晨露

8、华池神水

　　“肚子上的赘肉减得很快，胸部也大了一圈，总体我很满意。
　　但是……”前面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但是”铺垫，我实在忍不了了，“你制作的药品，是否有什么副作用啊？”

　　二师姐一脸无辜，反而抢着兴师问罪，鼻孔对着我凶狠狠：“你欠骂啊，居然怀疑我。”

　　“我的意思是，你的美容药有做过人体实验吗？
　　我是真的出问题了，二师姐！”我严肃起来。心里面我还是不想得罪她的，毕竟，美容药都是她制作的，我也的确尝到了甜头……“药力是不是有额外作用——雌激素啊过敏啊益精血啊（啊，我究竟在说什么啊）！二师姐，用药后我每晚上都做春梦，清醒状态也特别的想……”我总不能去扑倒师父啊！
　　要是扑成功还好，师父推开我嫌弃我咋办？

　　“这……”二师姐明显慌张起来，她关好药房的门，锁严实了，然后咬了咬唇，“我帮你检查一下。”

　　望闻问切。
　　我老实回答——“最难受就是突如其来想做~爱”的时候，二师姐就好像被美杜莎定格成雕像了。她沉吟一会儿，说：“丰胸药，还是暂时别用了。
　　那药……原本是给产后妇人用的。”

　　我不知不觉张大了嘴巴，哦，产后妇人用的，她们找老公交公粮就成，而我，还是黄花闺女啊，想想有点后怕，我开始脱衣服，一定要让二师姐再仔仔细细看看，我绝对不讳疾忌医！我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期待着要和老师长长久久在一起呢。

　　“你干嘛！”二师姐声音都哑了。
　　她的肩头仿佛压着一座泰山，而肩膀已经无法承担其巍峨重量啦。

　　“我怕药力不足……”因为我没有你那么熟练的按摩技法啊！总觉得药效没足量，为了事业线我没有遵医嘱，“我一天抹三次呢！
　　对不起。
　　你帮我仔细看看，我怕生病，怕死啊。”

　　“岐黄”药房有张放药品器材的桌子，我把那一圈东西清理到一旁，然后平躺上面，啊，幸好这桌子比较大嘛，虽然我的脚只能悬空……瞥一眼靠在药柜上又瘫又软的二师姐，我觉得她仿佛成了面条，还是夹不起来的面条！
　　你慌啥？
　　我才是该慌的！
　　“二师姐，我搞不好病了，你快点来看一下啊！”
　　我脑子里冒出种种不吉利的念头，最惨的一种是：乳腺癌。

　　“哦。”她应了一声。
　　比奶猫叫还弱气呢。

　　我想到症结了，先坐起来，用最真诚的面容最真诚的声音说：“二师姐，我没有责怪你的。
　　是我自己太贪心。
　　也不一定会有太大不良效果（我衷心希望别有惨烈后果），你就给我看看嘛，看看我才安心。”
　　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医闹，乖乖听话！付出艰苦卓绝的努力！打针吃药开刀什么都听你的！

　　然后我脱掉里衣和抹胸，伸直了手臂和脚平躺好。
　　心如擂鼓。

　　二师姐走过来，我眼角瞥过去，她面部表情和梦游一般，盯着我的胸，步伐跌跌撞撞。
　　你要触诊啊，光看能看到隐藏的肿块吗？！

　　“触、摸、按、压！你别光看啊！”我扯出真诚笑容，别让我等到天荒地老啊，“拜托了！”
　　我精神力都快耗光了！

　　“哈哈！好痒！咯咯！真的痒的受不了……”二师姐终于上手了，可是毕竟是敏感部位，尤其是腋窝附近，我忍不住想挣扎想笑想闹啊。

　　据说修行有进展，会“眼有金光，口有甘露”，二师姐与此相反，是“眼冒黑光，口干舌燥”，脸面情绪压抑的比大师姐日常状态还冰寒，我差点怀疑她要走火入魔啦。
　　你一只手东摸西摸摸出什么结果？
　　摸出肿块了？长瘤子了？
　　“你可以两只手同时摸，有肿块吗？”千万别有！

　　二师姐的目光仿佛蜇人的蜂刺，我都快哆嗦了，她双手的力度逐渐增大了，强劲了，节奏越来越快，我觉得那两团肉就仿佛十二级飓风下的波涛，不停地抖动。
　　她居然一直不说诊断结果！我脑内的猜测，从小病到大病到绝症，从颗粒到肿瘤到癌症，最后我叹了口气，朝着师姐投入一个祈求又卑微的眼神：“需要切掉吗？”

　　乳腺癌的话，就只有切除吧！
　　思想海潮里，浮现了无数“想整容却成了毁容”的案例，啊，还有整容事故死的，我应该自我安慰：至少还没死。
　　可是话说出口，却是可怜兮兮的：“能不能别切啊！先保守治疗……”

　　那两条曲线，好不容易才增大了一圈啊，我不想这么快就与它离别！

　　二师姐如梦方醒：“切什么？”

　　“我的胸。”要是精神恍惚下去，我觉得能听到胸部在抱怨在呐喊：都是你的错！毁了我们！！！我们要和你断绝关系！

　　“你胡思乱想什么啊！”二师姐打了盆热水，把毛巾打湿了，然后给我，“你早上涂过一次药，先把那些都洗掉。”

　　“洗掉就成？”二师姐，你脸色不对啊！眼神也不对啊！“仙仙啊，我挺坚强的，不管什么坏消息都能挺住！
　　你老实说嘛。”

　　“你别担心了，你身体没问题。”她干脆的说。

　　你整个人都阴沉了奇怪了，然后就用一盆热水应付我！
　　“不需要做点别的？针灸啊，刮痧啊，艾灸啊，排毒理疗……”
　　你好歹多做点什么！

　　我的不安成功娱乐了她。
　　她帮我做了背部按摩和刮痧，比日常温柔好多，不时问我力度行不行。我却越来越担忧，该不会……彻底无药可救？她觉得没必要和我计较了？
　　“我还能活多久啊？”穿好衣服，我恭恭敬敬问师姐。

　　“你真蠢。”二师姐丢给我这么一句。“你这张傻脸要摆多久啊？”

　　我这一天都在关心二师姐的一举一动，分析来分析去，她行为举止挺正常，就是有时候丢来一个“你又犯傻”的眼刀。
　　我终于开始相信：我没得什么重大疾病。

　　大师姐除了上次助我美容，还开始关怀我恋爱了，说拉拉杂杂一番话，大概意思就是：你对师父的爱不够啊！

　　我居然曾觉得自己脑洞大！我已经赶不上大师姐的思路了！
　　她说的没那么直接，可是隐含隐喻的是：三师妹，你可以和师父滚床单了。
　　大师姐，这和你冰清玉洁的外貌不符啊，你内心那么豪放的？

　　“我应该怎么做才好？”我居然求大师姐支招了。
　　内心，我并不认为她能给什么好方法。

　　大师姐居然给了我药方子：华池神水。

　　关于这玩意，居然还能有诗词：
　　神水华池，汞铅凝结，虎龙往来。问子前午後，阳销阴长，自然炉鼎，何用安排。灵宝玄门，烟萝真境，三日庚生兑户开。泥丸透，尽周天火候，平步仙阶。蓬莱。直上瑶台。看海变桑田飞暮埃。

　　通俗点，华池神水，就是口水！具体点，就是修炼后，口中的津液。
　　按照大师姐的讲法，这是好东西啊，可以调整一整个身体的功能，滋润全身。

　　“你可以向师父，乞些华池神水……”她说。

　　我捧着泛红的脸，脑内出现无数乌七八糟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