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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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傍晚，带着淡淡的忧愁和感伤，我走在红叶飘零的街道上，任由瑟瑟秋风撩起乌黑的秀发，抚过自己的脸颊。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回忆起与他初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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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个秋天不是吗？三年前高中开学的那个秋日。
他带着明朗的笑容温暖了她的心，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也对对方抱以温和的笑容。但是当时的她，不喜欢笑容，在她的字典里，笑容这个单词永远是虚伪的代名词，她很讨厌。她也说不出她鄙夷了10年之久的笑容为什么会给她的内心带来如此的温暖。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其实应该是害怕这种感觉，于是她没有理睬他的“请问……一年四班教室在哪里？”。她逃避开了和他的对视，她怕他在看她的眼睛一眼，自己心底的秘密和心事，还有那不堪回首的过往就会被看穿——她讨厌他清澈的目光。
少年皱了一下眉，但笑容不褪，看到少女故意逃避的眼神，他忽然有种想了解这个神秘的女孩的愿望。他捉住了她游离的目光，再次对她勾出一朵大大的笑容，眉毛都笑弯了。
少女霎时间惊呆了，她从未看到过如此可爱的笑容。男孩本就俊朗的面容因为这个笑容，更加帅气了。她决定她好像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他也拥有着这样迷人的笑容，并不是妖媚，而是能够从心底里让人暖起来。她甩了一下头，让自己尽力不去看他，但是他的笑容好像烙印般烙在她脑海里，久久无法挥去。
少年看到这样的她，更加的好奇，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微笑可以征服一切，可是这个女孩却愈发地抗拒他。于是，他敛起了笑容，静静地注视着她，他发现这个女孩有种安静的美，不妖冶，不张扬。细细弯弯的柳月眉，铜铃大小的碧绿猫眼，小小的俏女鼻，两瓣粉嫩的魔女唇紧抿着，乌黑的小碧细雨般的秀发直达腰际。就是这样乖依的五官和鹅蛋脸，勾勒出一幅平凡而清秀的面容。不是怎样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算不上，小家碧玉、出水芙蓉也不怎么贴切，她的面容只是让人觉得这是个邻家乖乖女，清秀可人，恬静乖巧，让人感觉不由得清新,目光也随之被牵动。
她发现他的目光正强烈地注视着她，一慌神，抬头的瞬间，被他的捉了个正着。这个少年似乎很温和呢！她心中忽然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不奇怪，因为谁看了少年棕色伏贴的短发和亚麻色的瞳眸以及那温柔的面部轮廓，都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想法。这个少年真的不算美，没有这个年龄的少年应有的傲气和桀骜，也没有成熟男人的刚毅和硬朗，但是却给人一种安全感的依赖感。她渐渐地也接纳了他强烈的目光。
他发现她不怎么抗拒他了，便有种和她交流的想法。
于是他首先打破了僵局，“你好，请问你知道一年四班怎么走吗？”
“呃…你是新生吗？”没想到她居然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么一句。
“啊？恩！”他稍稍惊讶了一下。
“我也是新生，也是一年四班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她不好意思地说着。
少年又皱了一下帅气的剑眉，“唉…真是不巧！”随即又善意地一笑，道,“我先自我介绍下吧，我叫萧寒！”
嗯…与性格很不像的名字啊…“我叫…秋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秋夜的明月吗？和你很像呢！清秀的感觉。”萧寒笑容得更大了。
“呃…是吗?”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名字，秋月有些惊讶。
萧寒忽然撇了一下嘴，无奈道：“只可惜我的性格和我的名字相差太远了，大家都说这个名字不应该安在我身上！这么酷的名字简直让我给浪费了！”
“呵呵…很正确的评价呢。”虽然是感叹句的用词，但却是陈述句的基调。尽管如此，她还是稍微牵了一下嘴角。
这个小细节被萧寒尽收眼底，他忽然失了神，感叹道：“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挺美的呢！”
听到他这么一说，秋月立刻抿住了嘴唇——看来这是她的习惯动作，不让自己的感情泄露出去半分。
萧寒发现自己好像触犯了她的禁忌，暗忖着：难道这个女孩就这么讨厌笑吗？真是奇怪呢，估计她以前被某事重伤过心灵吧…我真瞎掰！怎么可能！
他正暗自扇自己巴掌的时候，却发现秋月早没影了！
“呐，果然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呀！”萧寒赞赏地勾起了嘴角，“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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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毕竟年少…”我忽然停下脚步，感叹了一声，“唉…”
如果说当时我不要那么倔强，那么不成熟，就不会使他伤心，如果他不伤心，那他也就不会去法国留学，如果他不去法国留学，那么我们就应该在一起了。可是如今…
“只恨年少爱逞强，为小事轻言离别…”Tank和Selina合唱的独唱情歌中我最喜欢的两句，我觉得这像是在影射我和萧寒之间的分离。
想到这里，我抬手拂过眼角，泪已被风干。
那次…在那天…我似乎也在他面前落过泪，那是我第一次对着一个男生流泪，吐露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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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又是一个秋天，高二的秋月脸上多了几许成熟和哀愁，大概是学业更紧张了，也许是外婆的过世…她坐在操场上的秋千上，安静地看着男生们在篮球场上挥洒热汗。不由神伤，自己为什么不能那么有活力呢？
“喂，秋月在这里干什么呢？”忽然，一张大大的笑脸出现在秋月的眼前。
秋月一愣，随即说道：“萧寒阿…我在看他们打篮球…”
“秋月真有兴致！”萧寒笑了笑，随即坐在秋月旁边的秋千上。
秋月静静地看着萧寒的侧脸，他也成熟了许多阿…少了以前的玩世不恭，尽管笑得灿烂，但那笑容中似乎没那么的纯粹了，有了什么杂质。唔…虽然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以前那份亲和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的疏远，曾经有个同学说过，萧寒的笑是最礼貌的，但也是最不礼貌的。说的没错呢，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笑里的轻蔑——对世事的不屑！他内在的孤傲被他的笑出卖了，即使掩藏得再好也做不到滴水不漏。而自己，大概是把他的笑看得最透彻的一个吧…经过一年的认识和磨合，我更了解他了。
“秋月的眼神里有深深的哀愁，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当秋月正在思绪时，萧寒却看穿了她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哀伤。
她怔怔地看着他，嘴角出现了一抹不易觉察的苦笑，自己在看透他的同时，难道他不也是最能看穿自己的人吗？秋月不打算否认，反正否认了也没用，她道：“嗯…”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会比较好受。”萧寒在劝着秋月。
但是她似乎始终不肯打开心扉，也许是不敢吧…她没有说话，她怕说一句就会被他看出所有事。
“真是不成熟呢！竟然这些小事都不敢去承受，一味的逃避有什么用！”他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你可真是没有用！”
秋月明白他责骂和鄙夷的语气实际上是对她施用激将法，但是还是自愿跳进了这个圈套，她清秀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懂什么！你又没经历过这种痛苦！”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强烈的语气和他说话，以前和他说话永远让自己的感情密不透风的，虽然每次都被他看穿…
萧寒知道她冰封的心开始有了细细的裂缝，于是继续激怒她：“就算我没经历过，也知道这样独自埋葬痛苦在心底是最不好的做法！这样只会让你的痛苦更加深，根本不可能减轻这种痛苦，因为它会在你的心中发芽！如果真的悲伤，就该说出来，不要以为你永远是孤独的，要知道，你的身边还有同学们，还有朋友，还有我！我会倾听你的苦楚的，我会在你的身边默默地支持你的！”不知怎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好像自己看不得这个少女伤心寞落的样子。
她听到他温柔的话语，眼神中又涌起了浓浓的哀伤，但是与哀伤同时涌动的还有她的泪。她的泪不知不觉蓄满在了眼中。但是秋月的性格是绝对不容许它落下来的！
萧寒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如秋波般温柔了起来。但却一言不发。只是这样静静地，温柔地看着秋月。
秋月发现了这道温柔而强烈的目光，温柔似水。秋月再也屏不住了。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在白皙清秀的脸庞上泛滥成灾。尽管没有哭得很大声，但是却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很伤感……
萧寒把秋月的头拥入怀中，秋月没有抗拒，反而温顺地把头靠在萧寒的胸膛上，任凭萧寒抚摸着她的乌黑顺直的长发。看着秋月在自己怀中哭得像小孩一样，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揪着！难道自己对她…难道自己爱上她了吗？不，不可能。萧寒被这个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孩心动呢？特别是在高中时期。难道自己要违反跟父亲的约定吗？不可以！如果真的爱上她的话，我就必须要…我才不要那样呢！
萧寒的内心在强烈地挣扎着，但是脸上的关爱和温柔却依然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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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他，很温柔阿，完全没有那个年龄应有戾气。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选择这样的温柔的，善解人意的男人，不论是做恋人也好，丈夫也罢！但是无论这个温柔的人是谁，也许我都不会真正地爱上他吧，毕竟上帝给我的心脏太小了，而且…它已经被萧寒填满了。
我出神地想着，不知不觉，一年前的那个秋天钻进了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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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我们…”在教室里伏案的秋月听到萧寒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看到的却是萧寒十年难得一见的羞红了的脸。
“嗤，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吧。”秋月还是第一次看到萧寒这样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出来。
“呃…我想说。”萧寒停了一下，观察着秋月的表情，他看见秋月睁大了那两眸碧色猫瞳，斜歪着脑袋，满是疑问。他的脑海里不禁像播放幻灯片一样播放着他和秋月的点点滴滴——初次见面，她的充满警惕；渐渐接纳；成为朋友；诉说内心；知心交流；无话不谈；友情深厚……但是他知道他不仅仅满足于和她作朋友，而是想把关系更递进一步。因为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两种关系：恋人和陌生人。
“到底要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哦~”秋月玩味地把尾音脱得长长的，然后一个吊音。
萧寒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出了告白：“我喜欢你，你能不能跟我交往？！”虽然用了疑问词，可是语气却怎么也听不出疑问。
听到这句话，秋月愣住了，瞬间将硬化，然后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子，最后脸上出现了诡异的颜色，变幻莫测（这里有点EG，请大家54）。
萧寒很受伤地看着秋月的脸色变化，以为自己没戏了，转身欲走时，却被秋月拉住，秋月拉着他的手直往操场奔。
她的手很凉，捏着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很暖，被她的手捏着。
她的手很凉，他便挣脱她，反手紧握住她的手；她感觉到阵阵暖流通过手掌传到心间。
就是这么一个细节，让秋月的心里起了巨大的变化，本来想拒绝的冰冷的心，就如同被春日里的太阳温暖了一般。她想接受他！
“呼~呼~”终于在秋千边挺了下来，但是似乎他没有想放手的意思。不过这样，很好。秋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萧寒说：“好的，我接受。”
萧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喜得说不出话。却遭到秋月的一句“白痴，我也喜欢你！”还对他眨巴了一下眼。
看到她如此俏皮的表白，萧寒一把拥住秋月，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秋月，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从你在我怀里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说完，还轻轻地在她耳边坠下一朵吻。
秋月感受着耳畔的暖气，在萧寒的拥抱中，靠着他的胸膛，含情脉脉地说：“我也喜欢你啊，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很喜欢了。”
在瑟瑟的秋风中，少年和少女相拥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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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又落下来了，想起刚才分手的那一幕，真的心痛，好心痛。明明说好的，不会抛下我一个人，却还是亲手打碎了誓言，好心痛……我再也不相信誓言了，什么海枯石烂的海誓山盟，我都不相信了……说好的一起走过悲喜，一起度过苦难，一起走向希望，可是你却反悔了，我竟然还那么傻，看着你和她走上飞机，然后一起飞到法国。你说你去留学，可是我们明明说好的，说好的一起考上北大，可你最终还是……接受了你爸的安排，难道你就能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吗？！我好心痛，真的好痛，我的初恋就这样灰飞烟灭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留恋吗？你好狠心。
我在寒风中奔跑着，努力让自己从悲伤中解脱出来。我不要哭，我不能哭！我要笑，昂着头，扬起笑，看着你的飞机飞向巴黎。然后默默地祝福你…让我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吧！我不怕了！
我已不是当初的秋月了，我不会再依赖你的怀抱，依赖你的温柔了。我也不会再哭得像泪鬼似的！
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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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当我跟你说出分手的那一刻，我的心很痛，但是我不能不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因为那只会让你更难过。我不想违抗我那时日无多爸爸。我去法国留学，我跟叶佳结婚，都是为了我能够更好地把我爸一手创建的企业经营好，我不可能去违逆他的遗愿。他快死了，这是他唯一的夙愿。
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我想，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将来更痛，还不如现在一次性了结！我不是不爱你，而是在这点上我无能为力。
我坐在飞机上，看着云端，泪也滴落了，这是我第一次为女人流泪，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无论谁死，我都不会再哭了，因为这一次，我把泪流尽了……
其实，我真的很爱你，比谁都爱你。
但是，我必须，也只能放弃你。
祝福你，希望你能够将来找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平凡地过一生…祝你幸福！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