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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part10 剧终,不终。 ...

  •   国内待着闹心,幕后黑手也已经忍不住开始冒头,剩下的事就交给观月家大伯,正好剧中有些场景是需要到法国巴黎取景,观月把其他的片段都拍摄完毕,就差法国那几段外景了。

      于是,我们的大导演挥一挥衣袖,包袱款款带着一班子人去往法国。

      下飞机已经是傍晚了,观月瞧着大家都有些疲倦,也没要求今天就开工,去往预订的酒店入住。

      白石拖着行李箱亦步亦趋跟在观月后面,走在羊绒地毯上,悄无声息。观月忍了忍,回头,“你不要跟着我啊…藏之介。”

      “如果本少爷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房间是在2327号吧?”观月就着姿势依靠在墙壁边,光一下子暗了下来,是男人高大的身影。

      “不二君说更喜欢2327那个房间的夜景,所以,阿初,现在是我住在2358哟。”观月的房间在2359,刚好紧邻。白石甩了甩手里的房卡,睁着眼睛说瞎话。虽说不二确实是同意和白石换房间,但可没说夜景不夜景的,大家都是初来乍到,有谁会了解这里的情况?

      “随你。”观月看见白石把理由都想完备了,撇了撇嘴转身走人,房卡在门口一刷,滴的一声,推门而入,关门——

      被一只脚卡住了。

      “白石藏之介…我不认为两张房卡能打开一个房间?”观月简直呵呵哒了,看见男人拖着行李挤进来的样子,彻底无语。

      “当然不是,”白石把行李箱安放好,一边抬起头注视有着东方隽逸美感的青年,“难道我的举动,还不能让阿初明白,藏之介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观月初这个人来往的吗?”

      “那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呢?”观月挑了挑眉,面下挥洒出沉默的淡然,“起码那种答案,我——让我说出来的话,做不到的。”

      “没让阿初说什么‘我爱你’啊、‘我喜欢你’这之类的话,”白石摆了摆手,“只是怕阿初忘了我多次的表明心意…白石藏之介在观月初这件事上,绝对不存在任何轻浮的意义。”

      “于是呢,藏之介想让我对此做出回应,哪怕是拒绝的结果?”观月亲昵称呼着这人的名字,是从前天开始,这个刚在全国各地观众面前宣布立场的男人,夜晚顶着雷电交加的恶劣天气,驱车跑到了迹部府邸处,大大咧咧找人。

      彼时的观月初,刚结束与迹部的谈话。

      “哪怕,是拒绝的结果。”白石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柔和了浅色的眸子,他望着那个嘴角轻翘的青年,“但是我想,阿初,会给藏之介,以及自己,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离开法国时,我会把结果告诉你。”观月拒不承认他其实也是有点点心悦白石藏之介的,男人看到白石眼中突然迸出的笑意,颇为别扭的扯了扯发,赶人,“得到承诺了,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

      “我这是帮阿初你节省经费啊,住在这样豪华的酒店里,每天的开支不都是很大吗。”

      “谢谢,不必了,这点小钱我还出的起。”况且羊毛出在羊身上,观月有自信自己的影片大获成功。

      法国,埃菲尔铁塔最上方,冷风呼呼的吹着,将那人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

      容貌邪异的男人勾起唇角,带出三分俊美的笑意,深邃如同寒潭的眸子却让人不由得一惊,继而心中惶恐,做出戒备与疏远的动作。

      “你终于来了。”良久之后,男人才轻声开口,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是之前损毁了声带的样子,与他俊逸的外貌并不匹配。

      “东野清在哪里?”温雅的声音在冷风中被抖落出别样的冷漠,山崎宿出现在万籁俱寂的塔顶。

      “他在哪里我可不知道。”男人擦火,点燃一根香烟,风迎面吹来,将味道吹向身后不远处的山崎。

      “我想知道…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他不是一个心智不坚的男人,却被你刺激的消失无踪。”

      “你究竟做了什么?迦南!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

      “打碎他的希望,摧毁他的一切。”被称作迦南的傀儡师转过头,“山崎宿,这不是你非常擅长的事吗?我只是把这用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山崎宿紧紧皱起眉头,他定神注视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可是情报贩子,连这些都打探不到就太失职了,哪里会有人去向我买情报?”男人掐灭烟头,将它扔在脚下踩了踩,在黑暗中注视山崎宿来去变换的面容,心中莫名涌现出一种快意。

      “不,你在说谎。”

      “确实,我是在说谎。”迦南点了点头,毫不犹豫承认了这一点,“贵人多忘事的山崎宿,自然忘了以前处理过的一件事中,一个被波及的,小小的路人甲。”

      然而,那件事,却改变了自己平淡安然的生活。

      迦南抬起头颅,遥望着漆黑一片的夜幕,原本自己所求的,不过是安遂一生罢了。

      “你可还记得那个,叫做速水藤记的男人?”情报贩子好心好意的提醒,那个男人,也是导致他走上这条路的罪魁祸首。

      他该是恨他的,他想。

      “速水…”温柔男人迟疑的开口,缓慢拖出音节,飘散在越发冷然的凌晨中。

      “看样子你是想起来了,你摧毁了他的一切,而他又因此毁灭了我整个世界的希望,你说…我该不该报复呢?”

      “那你大可以向我报复,为什么要针对东野清。”山崎宿恼怒的说,一向细雅的声线被拔高,带出些尖细的刺耳。

      “报复你的快乐,哪里有将把你爱的人扯入地狱来的痛快?当初我所感受到的绝望、无力、痛苦,通通让他感受了一遍。”

      “——你该死。”仿佛从后牙槽挤出的几个字,山崎宿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着面容扭曲的男人。

      每一件惨事的受害者,往往会成为另外的施害者,多么滑稽而真实的写照。山崎宿望着男人,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句话,然而,却是没有更多的同情了。

      他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满手鲜血,背负荆棘,然而山崎宿,已经找到了能救赎自己的人,而这个代号为迦南的男人,却甘愿沉沦于无边苦海之中,不曾回头。

      “你也该死,我们,都该死。”他在枪的威胁下依旧无动于衷,笑的无所畏惧。

      何其讽刺的是,说不好到头来,也许只有东野清才算的上一个“好人”。

      “我也该死,但我不能死。”所以,输家只能是你。山崎宿点了点头,他一步步逼近男人。

      “你爱那个人吗?若我说如果你死了,我就不再针对他,你会怎么做?”

      “我说过,我不能死。”山崎宿浑身微颤,他在害怕,害怕失去生命,害怕再也见不到他用尽全身力气去爱的那个男人,那个叫做东野清的男人。

      “是吗?看来是我赢了。”

      “即使我死了,但爱上了他的你,才是真正的——输家。”男人大张着双臂,向后走了几步,纵身跳下,像一只黑羽纷飞的暗鸦。

      山崎宿走到栏杆前,注视着男人身下渐渐溢出殷红的血液,像是被染红的蔓殊沙华,他的前方,是一条永无尽头的荆棘之路。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我已着相,却心愿沉沦。”

      在香榭大道拍摄东野清和山崎宿相遇的情景已经结束,而铁塔之上的对决是最重要的一段,也是最后一段。

      至此,拍摄告一段落。

      男人看着观月裹了裹风衣,指挥着众人收拾器材,乐呵呵的把纸杯中的水喝完,屁颠颠跟了上去。

      上到塔顶,此刻刚好是黎明破晓之时,天边泛起了浅淡的鱼肚白色,从视线的极处缓缓上升。

      白石站在沉默的男人身后,“拍完了?”

      “嗯,拍完了。”

      “但我不希望,这是我们的剧终。”他继续说道,鼓足一口气,轻轻把青年单薄的身躯嵌入怀中,下巴搭在观月的颈窝上。

      “观月初,我心甚是悦你。”

      “刚好,我也是。”

      两人相携着下了铁塔,去往法国最著名的约会圣地,挑开感情以后,一切仿佛水到渠成。

      手冢伫立在街角,他回首,静默的望着两人相视一笑远去的背影,呼出的雾气渐渐朦胧镜片。

      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踏入冷风中。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终成错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part10 剧终,不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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