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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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前辈！请快点去处理火影的事务！”大和有些不满地冲着藏书馆里面的人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大和叹叹气，又冲着里面喊了声：“卡卡西前辈！你在听我说吗！”
从房间里传来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听到了——大和你喊这么久，不累吗？”
大和气结，干脆直接进去拽人。六代目火影大人的任性真是无人可比。
卡卡西手中拿着一本书，对大和摆了摆手，眯起眼睛微笑道：“大和，快过来看我找到了什么。”他合上手中的书，黑色的封面，老旧的书签和泛黄的纸张，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虽然卡卡西是笑着的，但是大和可以看出他眼中流转的悲伤。他往往会在外人面前藏得很好，在与他相处多年的大和面前便未必了。
也许，还有另外一个人。
“宇智波鼬”
看到书本扉页上的署名，大和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份了然。原来如此，难怪卡卡西前辈会特意来这里。
书上沾染的灰尘示意了他们，这本书已有些年头；熟悉鼬的两人清楚，这本书肯定记载了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
……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份手记，我想那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至少是……不在这个满是战乱的世界上。
这里所记录的是我在暗部的经历，同时也是我作为“木叶忍者”的最后一段经历。
……
暗部的工作很繁重，就算是我也会这样觉得。不，与其说是繁重，不如说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尤其是某些针对我……针对“宇智波一族”的工作。比如说，“监视”的任务。
每个显示屏上出现的都是我熟悉无比的场景，甚至有些熟悉的人也出现在画面之中。心中不免升起一种失望的感觉，宇智波一族曾经为木叶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如今却要受到这样的监视。
不过，现在族人也是和村子面和心不合罢了……也许连“面和”都算不上吧。
既然身为暗部成员，就要做好深陷泥泞的准备。我恍了恍神，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鼬？接受不了的话，我可以帮你换班。”听到这个十分熟悉的声音，我抬头看着对方，回应了他刚才说的话：“不必了。而且……宇智波一族的人也有所察觉。”
“我想也是。”
旗木卡卡西。我在暗部时的队长，他是少数几个没有针对我的人。或许是因为他的那只写轮眼吧。还有同个小队的天藏前辈。总而言之，我很尊敬他们，同时很感谢他们。可能这也是三代目的安排。
他们都是温柔的人啊……
屏幕中出现了弟弟的身影，我闭上眼睛，轻轻地笑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
那一天的会议我没有去，我只是在我和止水约定的地点那里等着他。瀑布的水“哗哗”地流着，却也没能冲走我的痛苦与后悔。
——止水的两只“眼睛”紧闭着，在他脸上宛如两道血泪的痕迹像两把锐利的刀，深深刺进我的心脏。他眼睛中流出的血已经干涸，如同他的信心一样，仅留下燃烧过后的残灰。
“团藏……他并不相信我。他一意孤行地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村子。……我也只能拜托你了，我唯一的挚友，保护好村子，还有宇智波的名号。”止水说的话在我脑中回响着。他的声音很平静，正如他的名字——“心如止水”。
但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按下现在就想去杀了团藏的想法，我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稳下来，可是心中依旧在不断的呐喊，呐喊着如今的止水已经不会再听的话。
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选择死亡？那样子不就什么也没改变吗？
我也……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村子和一族之间的隔阂真的不能消除吗？
那么……我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强忍着悲痛，我收下了止水的左眼。他仿佛是放下了什么一般，开始往后迈步：“别阻止我，鼬。如果你还是我的朋友的话。”在他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我仿佛已经看见了止水的尸体会是什么样子。
很可惜，我最终没拉住他。
自我牺牲……做暗中维护和平的无名忍者……那才是真正的忍者。这是止水曾经告诉过我的。而他的死，确实将他的忍道贯彻了到底。
自一出生，家人赠予了他“止水”这个名字；在离开这纷乱的世界之后，他的身体最终回归了水中，带着今夜的秘密，埋葬于流水之下。
隐约感觉自己的眼睛发生了一些变化，应该就是止水所说的“万花筒写轮眼”吧……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获得这力量。
……
（下面的这段文字笔迹潦草却没有多少修改的痕迹）
团藏始终没有放弃那任务。他仍然把那任务交给了我。甚至都不需要任务文书，团藏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只眼睛里闪烁着浑浊的光芒，从那里面我可以看见两个字——
灭族。
因为有斑的从旁协助，我很快便踏入了最后一间宅子。
玄关，客厅，走廊，卧室。每一分每一毫我都十分熟悉。熟悉到仅仅是瞥上一眼，内心就开始动摇。但我终究是走进了那个房间，看见了我的父母。
“你来了，鼬。”
一句简短到不能再缩减的话，却足够让眼中的液体溢出，流到紧握着刀的手上。等我回过神来之后，我意识到，我哭了。可悲的是，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我好像快记不清了。
“别害怕……这是你自己选的路……”，父亲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顿了顿后接着道，“比起你来，我们的痛苦只是一瞬间。”
是的……我还有别的路要走……承载着止水遗愿的那条道路，如今也是承载着父母对儿子的期望的路……
“你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啊……”
太好了。那是泪流满面的我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字。接着，在我写轮眼中看到的，就是父母已经失去生气的身体了。
（翻页）
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尽管已在心中排练多遍，但是面对佐助我终究会不忍。
“愚蠢的弟弟，要是想杀我，就恨我……憎恨我吧。……等你有了和我一样的‘眼睛’……再来找我吧！”
然后，杀了我，带着宇智波的荣耀回到村子……
（翻页）
前辈，教会了我如何做一个“人”；
挚友，为我提供了前行的力量；
父母，在道路前方点亮了明灯；
兄弟，是我信念的源泉。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们能看着我，在某一天戴上属于火影的帽子……
虽然我知道那一天永远无法到来，同时明白我再也无法以一个“忍者”的身份回到木叶，但是我很清楚——
——我，永远是木叶的宇智波鼬。
……
看完最后一个字，大和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他和卡卡西，身为鼬的前辈，身为他的队友，却没能领会到他心中的苦楚，误解了他，抛弃了他。
“大和？还在发什么愣呢，走了。”卡卡西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声线响起。
因为前辈太过于平静的反应，以往都很听话的后辈并没有回应前辈的话。当然，卡卡西也没有再多去管大和，只是拿着这本手记，一边翻看，一边喃喃道：
“明明是你教会了我怎么做一个‘人’啊。”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