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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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章、
水户觉得自己也算个奇葩。
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公主在半年里接连嫁了两次，一个大名，一个忍者世家族长。出入过宇智波、千手两族驻地，一失足跌进最为人所不齿的风月场所。外头都传她死了，她却突然出现，还光明正大地把一个外族人领进家门。
这种事情放在哪里都是个笑话，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笑。
千手的婚书前几天已经送来，经过两方商谈，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一切都按照预计的进行，柱间说服了族里的长老，终于摒弃那些能为千手带来一族乃至一国支持的联姻，转而去解救一个风雨飘摇的小国。
水户还是整夜整夜的噩梦，梦到之前的种种，哥哥们的死，族人们的死，西泠的死……一个人坐在黑夜里，锥心的场景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吓得她浑身发颤，冷汗一层层地往外涌。
看来短时间是走不出这个阴影了，水户努力给自己找事情做，好分散注意力。于是她开始沉迷于学习忍术。反正族里的事务用不着自己过问，婚事也自有人会去打理，闲来无事，她就翻阅古书，研习封印术式。
她讨厌孤立无助任人宰割的渺小感，在经历过一连串的变故后这种厌恶变得尤其强烈。柱间说会保护她，她也相信他，但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他的身后。
水户几乎一整个白天都窝在书堆里，偶尔累了就趴在桌案上小憩，整个房间里散满了各式各样失败的咒符术印，她不许人进来打扰，几天下来就积了厚厚的一摞。
水户原先只学了些简单的封印术，充其量也只能算入门级别，只是没想到稍稍高等些的封印术居然那么难学，丝毫的偏差都不允许，对查克拉的控制的程度也精细到令人发指，所以无奈之下，水户只能靠不断练习找到感觉。
她不想动用额上的阴封印，于是经常因为滥用查克拉而导致身体虚脱。
可是这样的疲劳给她带来了意外的惊喜，累到连做梦的精力都没有了，她可以一觉睡到天明……是该庆幸吗？可她总觉得心里空空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
一股熟悉的气息夹杂在暖风中飘来，水户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门外。
“哥哥……”她低声说道。
漩涡矢户在一个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乌黑的长发凌乱不堪，面色枯槁，形容消瘦，早已不是昔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大病初愈，却失去作为一个忍者的资质，连行走都要靠别人协助，这对于他而言，和死了并无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矢户颤巍巍地伸出手，摆了摆，侍女会意，行礼后退了出去。
水户见状，急忙起身朝他走去，一面焦急地问道，“哥哥，你怎么来了？身体还没好吧，为什么不多躺会？”
水户想上前去扶他，却被矢户横出的一只手格挡在一步之外，水户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已经躺够了。”矢户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体捡起落在脚边的一张符文，他腰背挺得如出鞘的剑一般笔直，额角微微沁出几滴冷汗。
这样一个简单的下蹲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挑战，水户看得出他的艰难，几次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他生硬地拒绝。
“别靠近我。”矢户冷冷地说。
水户很清楚，他伤到了脊骨，原本说是一辈子都无法行走，如今恢复成这样已经是万幸，只可惜‘忍者’这两个字，却是终身与他无缘了。他的痛苦，身为妹妹的水户能够体会。
矢户擦了一把前额密密麻麻的汗水，盯着手中纸上冗杂的符文，微微蹙起了眉，“这个可不好学，你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
“我……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且，封印术不是漩涡一族的秘技吗？父亲也欣然同意了，这些机密卷轴都是他给我的，我……我不想自己那么没用……不想让我的姓氏蒙羞……”水户不自然地理着鬓角的发丝，言语显得有些吞吐。
以前跟他一见面就吵架，像这样心平气和地交谈还是头一回。
矢户轻笑一声，“你马上要嫁人了，夫家应该不会喜欢你这样吧。”
“怎么可能？”水户一愣，惊叫出声，柱间他……会不喜欢自己这样吗？
“骗你的啦。”矢户语调轻松，“千手家的族长这么中意你，想来不会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我说你，练习就练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矢户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向下咧着嘴，一脸唾弃，“瘦得连颧骨都突出来了！小心柱间大人看到你这幅样子就不要你了！”
“怎么可能！”水户瞪了他一眼，“我更糟糕的样子他都见过，要嫌弃早嫌弃了。”水户赌气似的把头甩到一边，用鼻子发出哼的声音。
“他见过你更糟的样子？”矢户露出不可名状的眼神。
水户耸了耸肩，扳着手指头细数，“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睡觉的样子也见过，像疯狗一样大吵大嚷的样子……也见过。”她朝他吐了吐舌头，像是要刺激他似的故意加重音量，“还有衣衫凌乱！”
“你说什么！”矢户瞪大了眼睛，嚷道，“漩涡水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哪里不要脸了！”
“就是不要脸，我原来还怀疑你到底有什么魅力把人家族长给迷成那样，原来是倒贴的啊！果然这才是你！”
“啊！你真是……别以为仗着比我大就能这样诋毁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怎样？”
“漩涡矢户！”
于是沉寂了良久的房间里，终于开始热闹起来。
吵吵嚷嚷，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水户感到欣慰，还好，哥哥还是原来的样子……
从安稳的睡梦中醒来，天色还是暗沉一片，似乎离天亮还有很久的样子。
水户摸了摸被桌沿铬得生疼的脸颊，又一个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消去气息的笑声，水户差点一跳而起，急急忙忙转身，因为动作太大，碰倒了桌上高高堆起的卷轴。
“千手柱间！你想吓死我吗？”水户咬牙切齿地拍案而起，快步走到大开的窗前。
高悬的弦月下，白衣的青年曲腿靠在窗框上，墨发垂荡，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水户一时竟然看呆了……
不不！才没有被惊艳到！水户晃着脑袋，收敛了一下呆滞的神色。
“你什么时候来的？”
柱间把坐姿改成能和水户好好对视的姿势，“刚来的，见你睡着就没忍心叫醒你。”
“你骗谁呢！”水户瞪了他一眼，“怎么半夜闯进我的房间，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了？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堪的。”
“水户！”柱间嘟起嘴，有点委屈地说道，“我跑了那么老远的路偷偷来见你哎，你都不欢迎我~”
水户哭笑不得，“你觉得我现在该给你个拥抱欢迎你来探望我？”
“嗯！”柱间开心地点点头，张开双臂，“来吧，水户，我准备好了，快给我个久违的熊抱吧！”
“你小声点啊啊！！”水户急忙竖起食指贴在他唇上，“白痴，你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吗？要是被别人知道我的房间里传出男人的声音，我的脸往哪搁！”
“别紧张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好了，你要嫁的人是我嘛，关他们什么事，而且，我又不是没来过……”柱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刚想把嘴巴再贴上去，水户就已经把手抽了出来。
他现在越矩的行为越来越过分，水户想想都觉得不痛快。
“谁说你可以碰我了！”水户扭头走开。
“哎？别走啊！夫人！”跳下窗台，柱间仅迈了几步就追上兀自走远的水户，她猛一个回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夫人！”柱间一脸恶魔似的笑。
水户显得有些窘迫，连话也说的不清楚起来，“你搞什么……你……怎么……”
“我们这样的关系，不就是要这么互相称呼吗？”柱间趁她不注意，抓起她的手，紧紧扣住。
感觉完全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了……水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五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