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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米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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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很快被端来。
沢田纲吉看着那碗白白糯糯的粥,情不自禁地蹙眉。
大概是生病的后遗症,他真的没有什么胃口,同时也感觉现在不吃并不是很严重的事。
虽然胃部的灼烧感仍未消减,喉管被那杯水浸润后也愈发饥饿——
但他就是吃不下去。只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所以还是不吃了吧。
生病后有些无意识的小孩子气,沢田纲吉把头埋在迪诺的侧颈,怎么也不肯抬起来。
鼻息间是熟悉的香水味,迪诺身上的味道一直都不浓烈,今天的这支清冽正如微雨。滴下水珠的屋檐、叶片上鲜嫩的绿、湿淋淋的野猫……这些意象在他脑中一闪而过,最终停在初夏的风上。
本该是凉爽的,因为气候而沾染了些许热度,却只是初夏,尚称得温暖,算不上炎热。
“不行哟阿纲。”迪诺轻拍他的后背,气息打在耳廓上,但不显暧昧缱绻。“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多少吃点,嗯?”
“师兄……”沢田纲吉软绵绵地反抗着,被他以行动驳回。
“来,张口。”
他吹了吹匙中的白粥,将它递到沢田纲吉嘴边。
……
沢田纲吉这时已经清醒了些许,面对自己躺在师兄怀里的事实,面上不禁云蒸霞蔚,恨不得把头低下去。更不要提被喂食这种幼儿时期才会发生的事了。
而且师兄的部下们也在。
看着那一群目不斜视牢牢盯着墙角试图盯出一朵花来的黑西装们,沢田纲吉有种把头埋回去的冲动。
——但身体确实没力气,连抬手都做不到,更别提喝粥了。
反正是师兄嘛……如是自我安慰着。
僵持片刻,他还是张了嘴。
入口的感觉绵稠而软糯,粥被煮的恰好,白米顺着食道直接滑了下去。沢田纲吉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然后乖乖被喂进下一匙。
一碗粥很快被喂完,沢田纲吉自我感觉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急忙从迪诺的怀里转移到床榻之上,自己靠着床背坐好。
他的耳尖还是泛着绯色,头也低得不能更低,迪诺顾及师弟那薄薄的脸皮,没有笑出声来,任他坐稳,然后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拭去他额角的汗滴。
沢田纲吉浑身僵硬地拥着薄毯,等到师兄的动作暂时停下,才飞快抬头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而后一把夺过那块帕子,低下头胡乱擦了擦发际。
很快他便整理好了心情,再次抬头时,琥珀色的瞳仁里已是一贯的温柔笑意,蓬松的短发依然翘着。
“是昨天吹风吹太久了么?多谢师兄了。”
“阿纲果然还是小孩子呢,”迪诺调笑着弹弹他的额头,见他委屈地捂住,笑意更甚。“不是昨天,是前天哟。”
“诶——?!”沢田纲吉不敢置信地问道。“前天?我居然睡了一整天!”
“不是睡。”
迪诺回答他,在床头柜里翻找着温度计。
“你是烧了一整天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