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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对酒当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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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一连好些日子下来,谚修就跟个橡皮糖似的,我到哪儿他就粘到哪儿,甚至睡觉时间到了还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公然跑到我的房间,说是睡不着,要跟娘一起睡。
虽然二爷纠正过他好几次,说这是南洋回来的姨,不是娘。可他还是会用他粘粘糯糯声音在门口可怜兮兮的悄声喊到:娘,开门让谚修进去好不好?
要我开门可以啊,把今天先生教的东西背一遍给我听。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宣纸发呆,而就在2个小时前,它还是白纸一张,只不过现在已经被我用狼毫画出了一个轮廓。可也就只画出了一个轮廓而已啊,脸完全就没有画出来。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捶胸顿足,想说怎么小时候就光学画戏曲妆了,怎么就没把素描这个技能给点上去,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画出自己真实的样子了。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门外的谚修还在努力的背着今天学到的东西,而我却不得不把那张纸给揉起来丢掉,因为画画真是太烧脑了,还是不画了!
“娘,我背完了!”
“来了。”听到谚修背完古诗,我便给他开了门,让他抱着他的小枕头进来。
眼见可以进门,谚修就像一股小旋风般的窜入,飞也似的跑到床铺上,生怕我反悔把他丢出去。
唉,他都铁了心要睡在这里了,我还能赶他出去不成?轻轻的关上房门,我悄声的说到:“快睡,要不然我告诉你爹说你睡在这里,看你爹会不会把你揪回房去。”
“别啊娘,我睡就是了。”谚修是非常害怕二爷的,所以一听到二爷的名字他就怂了,立马缩进被窝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盯着我,“娘…”
“睡不睡?”我说到。
“娘,是不是爹要娶姨太太,所以不让你跟他住一个房间啊?”
“哈啊?!”小孩子的逻辑都有些天方夜谭的,可谚修的逻辑却让喝水的我不禁呛了一下,“咳咳,谁说的?”
“学堂的同学…”谚修的话越说越小声。
“那你打他了么?”顺了顺气,我接着喝了一口水。
“没有。”谚修这一下说得理直气壮,“娘不是说了,不要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打架么?聪明人是不会去做明知道对方是狗还去咬他一口的事的。”
“不错呀谚修,有进步。”我对他竖起了拇指,“像个男子汉了。”
小孩都喜欢被人表扬,稍微夸两下那小心情就跟飞似的,然后就会越做越好。所以打孩子是不能解决根本的,必须要慢慢教才能成事。当然我本身也不是很有耐心的主,可对小孩,我就会变得非常有耐心,就像小时候师父那么有耐心教我唱戏一般。
啊~只不过现在的师父就是个5岁多的小孩,老可爱的小正太…我忍不住盘起手在那里看谚修在床铺上滚来滚去,直到他睡着。正想说我也该睡了的时候,耳膜突然捕捉到了细微的脚步声,猛的回头看门,似乎有人影悄悄的闪了过去。
谁?!
悄悄的打开房门快速探出头,谁知,来人并没有走远,好似故意站在那里让我发现一般。而那个人,便是谚修刚刚还在提到的爹爹,二爷。
谚修三天两头的跑到静好那里住这事二月红是知道的,可由于忙于演出所以他很少过问这些。直到今天有了些闲时才悄悄的一直跟着谚修,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可当他看到谚修可怜兮兮的站在静好房门口背诗的时候,躲在暗处的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想说,真是一物降一物,他降不住的人,总有人会降住他。
只是一个不注意,他挪动位置的脚步声稍微大了一点,没想到竟然被屋内的人发觉了。
“嘘,谚修睡着了。”
二月红看着静好悄悄带上房门站在自己跟前,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问了一句:二爷,有酒么?
一盏小灯,一壶暖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可,这毕竟不是啤酒啊,硬着头皮喝了一杯下去,辣得我不要不要的。而二爷,很淡定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就跟喝水似的。
“爷,这什么酒,好辣啊。”我像狗一样的吐着舌头,顺带还用手扇了扇两下,没想到这一系列举动竟惹来了二爷的轻笑,于是不服气问到,“笑什么!”
“明明喝不了酒,非得逞能喝下去,不该笑么?”
“我理解的酒和你理解的酒完全就不是一种概念好么?”我仍旧像狗一样的吐着舌头,“我家的酒会有种很纯的酒香,而且还不会辣。要知道你家的酒是这味儿的,打死我我也不喝!”
“这酒,消愁啊…”
消愁?听到二爷这话,我立即把舌头缩回嘴里。时间仿佛就此停顿了很久,二爷没有说话,而我也也在沉思,许久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二爷,谚修的亲娘去世多久了?”
“一年多。”二爷淡淡的开口。
“然后你买我是为了什么?”我扬了一下眉。
二爷,有些发愣的看着我,好像,他似乎也忘了为什么会买下我这件事了吧。
“哦,看来你自己也忘了。”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我值钱么?你买我花了多少钱啊?”
“不多。”二爷虽回答了我的话,可始终不肯告诉我具体花了多少。
“不多?啊,虽然我不知道这里的通货比例,不过我可以用我们那儿的算法算算看我值多少钱,你等等啊。”我动了下脑筋,“一克黄金按三百块算,三百乘五十得一万五,一百乘一万五得一百五十万,身价会随着捞起来的古玩而上涨的…所以,按照我们那儿的通货比例,我大概值130多两黄金!”
“你有这么值钱?”二爷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而从他的表情里来看,他买我应该是买便宜了。
啊,怎么有种我成了超市打折区被贴着黄标的菠萝的感觉?
“那当然,我要是贪心一点的话说不定就富甲一方了!只可惜我师父说莫要贪得无厌,命比这些死物要值钱。”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后我忍不住呼了一口气,虽然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有点小晕,可最起码的意识还是有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心里清楚得很,“啊,爷,时候不早了,剩下的酒您自个儿解决掉吧,我不行了,要回去休息了。”
二爷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他一个人留在了原地,而我却步伐漂移的往房间走去,直到关上房门后我才跌坐到地上。
想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要喝,自个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