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绉幽堡》依蓝平凡

3、懵懂之感

　　正文：
　　懵懂之感
　　依
　　城堡。
　　琉璃屋。
　　一觉醒来，侍女正端一杯羊奶放在我卧室的水晶桌上。然后侍侯我起床，更衣、梳头……一切都做好后，我又像往常一样，喝完那杯奶。冷的，我喜欢冰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我在冬天出生的缘故吧。
　　这座城堡里只有春天和冬天两种季节。我的父亲是这座城堡里的堡主。他在二十年前娶了城里最美的女人——我的母亲。父亲不愿说起母亲，每次问起，总是敷衍的告诉我：我的母亲，那个城堡里最美的女人被病魔夺走了生命。或许，父亲太爱母亲了，每次说起她，都悲痛欲绝。于是我也不愿意问了，我不想看父亲痛苦的样子。
　　我有一个姐姐，她也是我唯一的姐妹，她叫琳。琳是今世最疼爱我的人，至少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曾经还有个哥哥的，他叫安。虽然他曾经同样地疼爱我，但他终究是离开了。就在我3岁那年，他永远地离开了我，倒在了战场上……他唯给我留下的，是一只赋有灵性的猫——咪咪。
　　我知道姐姐遗传了母亲的美丽与才智，而我却只遗传下了母亲温顺的性格。唯一能让我安慰的是我的头发，和姐姐一般的美丽。
　　我每次问起她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她都总是报以一笑。“傻丫头，你所得到的是我所不能及的。还不知足吗？”一种淡淡地忧郁抚过她的脸。
　　我莫名其妙，不太明白她这话，但她却说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
　　我什么东西都不缺，没有任何的事情需要我操心，但我似乎总也快乐不起来。
　　我总是和姐姐一样整天都那么忧郁，莫名的忧郁。
　　时间飞快地流逝，一年又一年地过去……
　　我总是莫名地升起一阵无名的忧郁：
　　我好想飞，好想自由，在这里好闷啊！似乎有一种沉重的力量压得我快窒息了。
　　我一天天地忧郁着，悲哀地度过了一天天。“自由”充斥了我整个脑袋。我无法想别的东西。我真渴望能飞起来，飞向蓝天，去寻找自由。我总是有这样的冲动，我仿佛真的能飞一样。
　　我悄悄地把秘密告诉了姐姐。姐姐并不惊讶，好像不这样，才是不正常的。
　　她说，这本来就是我与生俱来的，我的力量终于把神的封印解除了。
　　我依然对她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我确定我明白了：姐姐忧郁的原因，是和我一样的原由。
　　隔着那层不厚的水晶玻璃，我们俩天天在一起，我们无知地幻想着，我们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逃出这里，我们一定要飞向自由！我们都这样坚信，我们终有一天能成功的！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
　　明天，明天就是姐姐18岁的生日了。姐姐马上就可以走出约束了她整个童年的钻石屋了。我们是那么地兴奋，我们叫着，跳着，喊着。姐姐马上就自由了。她保证她一定会帮助我也逃离这里的。明天，所有堡里有身份的长者都会到无晴林里给姐姐过这个盛大的18岁生日，象征她成年的生日。
　　我何时才能像姐姐一般呢？我哀哀地轻抚焦尾琴。我多想离开这个天堂般的地狱——琉璃屋。在无晴林里和姐姐一起庆祝生日，我多希望到外面去弹焦尾琴给堡里的人们听。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父亲在我未满18岁以前是不许我出去的。他说得那么严肃，好像我一出去，就会像泡沫蒸发掉一样。我的想法是对的。姐姐说，如果堡里的人未满18岁就走出了一直禁锢他们的屋子，他们就会永远消失，将会受尽各种苦难。
　　焦尾琴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常常抱着它想母亲，虽然我根本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因为在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与世长辞了。
　　一双手在我身后抚摸我的头发，是琳。
　　依，你的琴艺又进步了。
　　姐，你的笛声也更悠扬了。
　　哎，我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好想感受阳光。
　　耐心等待你的18岁吧。现在我们合奏一曲？
　　她拿出长笛，我调好琴弦，无需示意，我们共同弹起父亲最爱的那首曲子，乐声悠悠，响遍城堡里每个角落。这是我们姐妹第一次合奏。
　　琳
　　明天就是我的18岁生日了。我终于长大了，我足足等了17年了，终于在无限的煎熬中等到了这一天。我马上就可以自由拉！
　　我明天就自由了！可是，心却总是静不下来，一点都没有快乐的感觉。反而越来越忧郁，越担心了。好怕！我努力压抑住自己，告诉自己，或许，是太久没有快乐的感觉了，已经淡忘了。忧郁便是我的快乐。我安慰着自己。
　　依也在渐渐的长大，我真为她高兴。神始终没能封印住她的力量，她正在一天天的成长着，强大着。或许，她可以在18岁以前就离开琉璃屋了。原来神一点都不可怕，母亲的话模糊地在我耳边响起。已经不清晰了，我想我已经忘记了。因为我和妹妹马上就要走向自由了，不需要用它来鼓励自己和妹妹了。
　　刚才听她的琴声，热情而忧郁，已在我之上了。
　　父亲说我遗传了母亲的美丽与才智，而依遗传了母亲的灵气和性格。虽然城堡里的人都说当年的母亲风华绝代，而她的容貌却已在我脑海里模糊。
　　从父亲说到母亲时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多么地爱她，可他们也不能一直走下去，难道是命运的安排？我真希望能和依长一双翅膀，摆脱命运的束缚，依也一样这样想吧？
　　不过，现在不用了，我马上就要自由了！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