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魔镜告诉我》梦思甘露

12、12.彩排

　　室内笼罩在一片悲伤的离别氛围中，云鹿鸣眯了眯眼睛，点点思绪在脑海里乱撞，她吃不准到底哪个是真的。
　　“魔镜，咱们走吧。”她在心里叫着魔镜，下一瞬她便回到了包厢外屏风的后面。
　　云鹿鸣向外探头，孟松年还没走。

　　“吱呀”一声，包厢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人却没有立即出来。只见孟松年犹如迅猛的猎豹，倏尔便跑开了。他边跑边回头看一眼，离得太远，云鹿鸣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紧接着，那张银白色的面具掉到了地毯上，孟松年却没有察觉到似的，在拐角处不见了。

　　“孟津，你快走吧，阿年不在这。”郭澜清刻意放低的声音传了出来。
　　孟津没有出声，两个人很快下了楼。
　　许是做贼心虚，孟津夫妇俩并没有发现地毯上的面具，面具被一只柔软纤巧的手捡起。
　　云鹿鸣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番，没有什么特别的。她想了想，把面具装进了兜里。
　　·
　　“鹿鸣，等你好久了。”
　　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云鹿鸣，被站在门口的宋城川吓了一大跳，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道：“嗯，肚子有点不舒服。”

　　“刚才喝的饮料太凉了。”宋城川体贴地为她解围。
　　云鹿鸣点点头，道：“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没事，他们都已经上楼唱歌去了。”宋城川引着云鹿鸣往楼上走，到了最开始他们预定的包厢。

　　包厢里充满着浓浓的圣诞味道，墙上是墨绿色的壁纸，上面贴着各种各样的圣诞老人和麋鹿的贴纸，绚丽的彩灯上挂着铃铛和雪花，门后还有一棵很大的圣诞树，绿油油的枝杈上是五颜六色的小礼盒，树底下还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礼物，仿佛等人来拿。一时间，让人感觉从古典的民国穿越过了温暖的北欧。

　　云鹿鸣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缓声唱歌的安蔻，旁边是轻拥着她的梁绮。
　　“……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安蔻的脸还是有些红，一双大眼没有往日的神采，垂着睫毛，略显沙哑的声音学了莫文蔚十成十。

　　音乐来到了尾声，安蔻握着话筒，凄婉道：“一曲《他不爱我》送给宋城川，愿你永远记得有一年圣诞节一个女孩曾经深深地喜欢着你，她一直……一直在等待着你。”
　　云鹿鸣：“……”
　　宋城川：“……”
　　包厢的其他三个人：“……”

　　云鹿鸣看这架势就知道了，表白失败。她把话筒从安蔻手里抽出来，扔给了bebe和胖子。
　　梁绮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下安蔻的肩膀，走到了宋城川的身旁。
　　云鹿鸣挨着安蔻坐下，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安蔻抢了白。
　　“鹿鸣，你知道宋城川喜欢你吗？”安蔻眼睛也是红的，像一只小兔子。

　　云鹿鸣被安蔻说得哑然，只能微张着嘴看着安蔻。
　　没想到这幕落到安蔻眼里却变了味道，她苦笑着说：“你是不是也没想到？我之前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喜欢宋城川，但我刻意做的那些事情，你不问却包容着，我觉得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她顿了顿，呼出一口浊气接着说，“鹿鸣，如果你喜欢宋城川我肯定无条件让给你……我真没想到，我的生活中竟然有这么大的一盆狗血。”

　　云鹿鸣眼里复杂，说出的话却是决绝：“我不喜欢宋城川，现在不喜欢，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蔻蔻，如果你觉得非他不可，完全可以追他，我肯定支持你。”

　　安蔻抬起眉眼，哀婉得不像她似的了：“我恐怕也是没力气再追他了……”
　　“因为我的原因？”云鹿鸣问，“你完全不需要介意，我现在就可以跟他说明白。”说着，便急匆匆起身欲找宋城川。
　　安蔻赶忙拉住云鹿鸣，疲倦道：“你别再折腾我了，小祖宗……这件事就这么样吧，你别再管了。”

　　圣诞过后，元旦匆匆来到，云鹿鸣和孟松年的节目在进行最后的彩排。
　　赵行诺给他们订的衣服到了，云鹿鸣在音乐教室的小屋子里换上。她的衣服有两套，一套跳芭蕾舞的白色蓬蓬裙，另一套是一套跳探戈的礼服。

　　那套芭蕾舞裙还可以，就是这套跳探戈的十分性感火辣，大半个后背都漏出来，紫色的面料上海点缀着点点亮片。裙子在腰处骤然缩紧，显得腰身纤细如蛇。因为要一开始要先穿芭蕾舞裙，里面穿着这件，所以赵行诺特意为她挑选了一件下摆比较短的，露出两条长腿，白皙笔直。

　　云鹿鸣有一点小羞怯，想着刚才赵行诺和孟松年去了楼道里的厕所换衣服，外面应该就只有袁伊一个人，于是她轻轻走了出来，想让袁伊看看。

　　结果，外面不仅有袁伊，还有换衣服回来的孟松年和赵行诺。
　　云鹿鸣：“……”
　　她刚想缩回去，就被眼尖的袁伊瞧见了：“我的天啊，鹿鸣真是太太漂亮了！So sexy！”

　　云鹿鸣这下不得不钻了出来，有些羞涩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赵行诺当然知道这条裙子性感非凡，讪笑着拉着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袁伊出了音乐教室，留下孟松年目光湛湛地看着云鹿鸣。

　　云鹿鸣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回去把衣服换下来，但孟松年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说道：“你穿这条裙子很漂亮。”
　　云鹿鸣被羞得连耳朵都绯红起来，使了点劲儿挣脱开他的桎梏，留给他一个背影。

　　只可惜她忘了这个礼服是漏背的，孟松年看着她光洁如瓷的肌肤，哑声说：“我是说真的的……你可以先换下来，咱们可以再练练台词。”

　　云鹿鸣如获大赦，赶紧钻进屋子捂着自己“砰砰”跳个不停的胸口，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展现在某人的眼前……
　　她的脸可以煎鸡蛋了。

　　换好衣服后，云鹿鸣走出来，看见孟松年双手撑着窗台。窗户是开着的，萧瑟的寒风凛冽进来，但他的身上只穿着一身刚刚换好的休闲西服。
　　她走上前，把窗户关好，看着俊俏的少年，歪头说：“不是说对台词吗？”

　　孟松年回头对她一笑，淡淡的笑意直达眼底：“好。”

　　12月30日，学校组织了最后一次的彩排，云鹿鸣和孟松年的节目《八音盒里的秘密》被安排在第六个上场，大概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到他们。
　　云鹿鸣踩着方头的系带芭蕾舞鞋在后台的一个角落和孟松年在进行最后的对台词。她的上身的裙子层层叠叠像一个纯白色的蛋糕，白色的欧根纱一下一下蹭着孟松年放在身体一侧的手背，刺得他刺刺痒痒。他轻咳了一声，往后稍稍退了一步。

　　云鹿鸣抬头疑惑地望了孟松年一眼，没说什么。
　　其实他们现在的台词已经对得差不多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换衣服。云鹿鸣必须在很短的时候内脱下裙子，换上高跟鞋。
　　“咱们去看看那个旋转木马。”词对完，孟松年提议去看看推云鹿鸣上场的那个道具。

　　云鹿鸣点点头，和孟松年走到舞台一侧的道具堆放的地方，其中最显眼的是他们的旋转木马。
　　这是云鹿鸣第一次看到它，象牙白的周身，围成一圈的有四匹木马，每匹木马绘着五彩的图案，显得俏皮又明快。为了把它的重量减到最低，特意用的是最轻的木材。整个道具不很重，底下的四个轮子足以推着它动起来，哪怕上面有一个云鹿鸣。

　　旋转木马最巧妙的地方是有一根线吊下来，观众看不见，只要云鹿鸣轻轻一扥，就会有一层薄薄的纱幔下来，可以让她安然换衣服。换完之后，把纱幔扯下来，放到隐蔽的地方。

　　云鹿鸣跳上旋转木马，对孟松年说：“你来试试能不能推动。”
　　孟松年：“……”虽然无语，他还是推着一个马头，稍稍一用劲，旋转木马就动了起来，划出了几步。

　　“哇！你好厉害！”云鹿鸣惊喜得拍手叫好。
　　“好嫉妒，你们的道具怎么这么好！”楚缪一身篮球服来了，臂弯夹了一颗篮球，额头还绑了一个热血少年的发带。
　　楚缪的节目是他和几个男生的篮球节目，叫《花式篮球》。舞台上铺着几大块垫子，两侧是两个篮球架，他们需要在空中翻出花样，或扣篮或三分。

　　孟松年转过头看楚缪，对他的装束做出评价：“真丑。”
　　楚缪做出捧心状，十分夸张地悲痛欲绝道：“My heart！你竟然这么说我？！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说！是谁？”他伸出指头一指云鹿鸣，“是不是她？！”
　　孟松年懒得理楚缪，直接把他轰走了。

　　楚缪走后，云鹿鸣很敏感地察觉到附近的人，尤其是女生，好像在窃窃私语些什么，比如旁边舞蹈节目的三个女生。
　　这三个女生跳的是古典民族舞，现在皆是古装扮相，长长的裙摆，宽宽的水袖，腰间扎着一条丝绸，黢黑的长假发盘成发髻，插着金钗。粉色衣服的女生叫赵银馨，是竞赛班的班花。长相是那种楚楚可怜的味道，现在正睁大水眸，我见犹怜地看着孟松年。

　　黄衣服的正是梁绮，见到云鹿鸣看到她，笑眯眯地打招呼：“Hello，鹿鸣。”
　　云鹿鸣报以一笑。

　　剩下的那个紫色衣服的女生她不认得，应该是后几班的同学。出乎云鹿鸣的衣料，那女生竟然上前一步，友好地对她说：“你是云鹿鸣吧？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十班的卢欣然。”
　　看到卢欣然这么大方，云鹿鸣抿嘴一笑：“你好，卢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