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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章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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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又要下雪了。
天阴沉沉的好像要压下来。自从出了大厅,笑笑就敛了笑容,跟在韩放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她垂着头,看着自己裹着绷带的手,呆呆的出神。
“你以为你藏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么?”马车前,韩方突然开口。
“起码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晚。”笑笑低着头,拇指划过其他几个露在外面的指尖,语调有些漫不经心。
韩放冷哼:“你以为你可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你离开了我的庇护,就是千万人追杀的凶手!到时候,你会死无全尸。”
“你的庇护?”笑笑有些好笑的抬眼看他,笑容轻蔑:“我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韩沙索水。你庇护我?你信不信,我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你。”
韩放猛地抬手掐住笑笑的脖子,脸色发黑,目光凶狠:“我可以在你动手之前,先杀了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韩沙索水算什么?我可是他老子!”
一双小手覆上韩放的手腕,一拐、一扭,喀喇一声,韩放吃痛的松了手。还未又所反应前,笑笑的手就已经抚上腰际的命门。她笑容清冽:“所以,我才把你的命留到现在。”
“你……!”韩放目眦欲裂。
该死的,韩沙索水把她教的太好了,这丫头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可是——韩放转而阴冷一笑:“不要忘了,你的解药不在韩沙索水手里,而是在我手里。”
笑笑垂眸看着自己空闲的那只手:“这也是我不杀你的第二个原因。”
韩放被她的态度激怒,却碍于命门上的那只手而不敢发作。笑笑说的没错,她取自己的命轻而易举。
“客官,这边请。”
身后传来小二热情的声音。
笑笑挪开手,笑眯眯的拍了拍韩放宽厚的肩,帮他抚平衣衫上的褶皱:“干爹,我会赶快回去过年的!”
眸光流转间,是女儿对父亲的尊敬。
而方才那眸子中逐渐先露出的杀气,已经消失不见。
‘阿嚏!’
笑笑弓着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再抬头时,马车已经行远了。她把手搭在额头上做眺望状,为刚才那些话作了总结——
韩老头,老娘看你不爽很久了!
回到大厅后,凤歌正在喝茶。他卸去了玉冠,黑发被随意的绾成髻,以一支青玉发簪固定,松松垮垮。一扫之前病体孱弱的样子,凤歌的姿态闲适,眉宇间带着几分迥然以往的慵懒。
这哪里是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
笑笑撇嘴讽刺:“你好的倒是快。”
“药好。”凤歌啄了口茶,缓慢的抬起目光:“你的手怎么样了?方才为什么打断我的话,烫伤你是我的疏忽,我理应向他赔罪。”
“被烫得是我,又不是他,要赔罪,你就跟我赔好了。”笑笑歪着头笑:“你要怎么跟我赔罪?”
“蒲月,车备好了么?我要出去收账。”
“小凤!”被忽视的笑笑不怕死的故技重施。
“不要叫我小凤。”已经没有轮子用来碎了。凤歌淡定的开口:“否则连你的点心都免了。”
“你……”笑笑气结。
凤歌却微笑了:“手好得差不多了就把绷带拆了吧,看你吃饭很费力。今晚我不会回来吃饭,自己学着夹菜。”
下一刻,他是不是应该上来摸摸自己的头?
越来越像是宠物了。
笑笑气闷,却也很没自尊的开口:“给我带好吃的回来。”
“好。”凤歌笑得异常温和。
一场因小凤引起的冷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马车的轮子缓缓碾过青石板的古道,发出轻微而空旷的声音。
凤歌坐在马车内,手里捧着暖炉。
隔着金属的热度源源不断的流进体内,将血液后烘热。整个儿身子都变暖的凤歌舒服的叹气,不禁想起那双冰冷的手——
笑笑的手,无论何时都是冰凉的。
即使被凤火烫到了,那手的温度也是冰冷的骇人。就好象没有生命一样。
凤歌的手指蜷起。
她,究竟掩藏的有多深呢?而他,要继续配合到什么时候?这样古怪可笑的相处,他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的不快,甚至是,有些愉悦的。
他疯了,不是么?
他明知道,任何与韩放有关的人,都是不可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