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渡冥狐兔

35、【文豪野犬/新双黑】病因

　　班级晚会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应该会有香甜可口的蛋糕，给晚会染上甜蜜的气氛，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包厢，供同学们纵情放歌，还有满目的苏打和啤酒，供大家狂欢乐舞吧。
　　芥川龙之介所参加的班级晚会可比那个简陋得多。就在教学楼下的空地里举行，围上一群人，有那么几个彩带气球挂着而已，音乐用的音响是向师兄借来的，麦也只是老师用得都嫌弃好抛过来的旧麦。
　　对，这是芥川龙之介第一次参加所谓的班级晚会。
　　集体活动的话，芥川向来是不参与的，他在集体活动中向来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别人都在享受集体带来的乐趣，唯独他坐在其中与书为伍，安安静静地坐树底下享受一个人的时光。比起集体活动，这大概更能让他感觉日子过得充实点吧。这一次也一样，他带了书打算找个偏点的位置学习到晚会的结束。
　　  可是，一些事情的发展总不会如他所愿。
　　  他被人找到了。
　　  对方理直气壮地抽开了他手中的书，他还停滞了片刻，但那片刻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把胸腔的平静转化为愤怒了。他知道这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干的。
　　  “我可不记得你有把教材书收走的特权，”可以说，他很不客气地向上瞪住了对方紫金色的眼睛，“把它还给我。”
　　  “这一次我可不会包庇你，信息上已经明说着要共同参与了，一个都不能少呢。”
　　  回应芥川的是一个绝不服输的目光。
　　  那是一个名为中岛敦的少年，年纪轻轻便满头白发，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经历过什么。那样独特的白色，确实的抓住了芥川的视线。
　　  对于芥川那种不待见的态度，中岛敦已经到了见怪不怪的地步。
　　  每一次在芥川面前抢走太宰前辈赞许的，是中岛敦；每一次打扰芥川独自学习的拉芥川参加集体活动的，是中岛敦；每次和芥川唱反调的，还是中岛敦。这样集了芥川龙之介一身远期的人，叫芥川怎么能好好对待呢？
　　  中岛敦倒不想班级晚会发展为他们二人的打架秀，他只能承诺給芥川找一个好点的搭档，好让芥川有个能看的成绩，别班级晚会上全程出丑，仅此而已。
　　  要是发展真的那么顺利，那还真是谢天谢地，但中岛敦好像不是个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孩子。
　　  是啊，中岛敦确实竭尽所能去帮他找合适的搭档了，只是，这个过程中中岛敦一直在碰钉子，当中岛敦在全班问了个便时，他才发现，现在只剩下他和芥川没有找到搭档了。
　　   芥川就默默地站在一个墙角，他能看得到中岛敦的一举一动。
　　  “差不多该放弃了吧？”他漠然地问了一旁茫然的中岛敦，“还不明白吗？没人会愿意成为我的拍档，即使是身为班委的你。这样一来，我也便能够做自己的事情了吧？”
　　  ……
　　  ”不，还有一个人。“
　　  中岛敦的喉咙还是僵哽着的，但他的声音似乎已经先行一步。
　　  ”如果不嫌弃的话，芥川同学，你愿意在本次活动中充当我的搭档吗？“
　　  他已经因为莫名的紧张而把手捏成了拳头。”说起搭档，我现在似乎也没有哦。“
　　  ……
　　  
　　 —— 啊，姑且一次吧。
　　 
　　……
　　 
　　  第一个活动的项目是踩气球。
　　 
　　  芥川給中岛敦的第一印象是体质文弱，像个贵公子般，平时有事没事就要跑一趟医务室。此般的人，在这种项目里还是作为被保护的一方比较好。考虑到这个，中岛敦决定让芥川担当脚绑气球的人，而他则负责保护芥川和踩别人气球。
　　  很快，芥川便用实力证明中岛敦的想法是错误的。明明是被保护的人，芥川愣是不顾自己脚绑气球冲过去踩别人脚下的气球，中岛敦反而是在招架芥川引过来的一群人，手脚并用可谓把他搞得半死半活。
　　  “你这家伙……故意的吧？！”
　　  一轮晋级下来的二人气喘吁吁地坐倒在一旁的小墙角，中岛敦一边擦汗，一边准备着大吐苦水。芥川看着比他更累，脸色似乎都比之前白上许多，也只有这个时候，中岛敦才能回想起芥川原本病弱的设定。
　　  “我做得有什么不对？”
　　  芥川的脸上脸上分明挂上了难得一见的淡笑。
　　  只是，这淡笑不知是睥睨别人还是在嘲笑自己。
　　  “如果我不那么做，那么站在淘汰者那边的恐怕就是我们了。”
　　  黑色的双眸望向了那群为失败而惋惜的同学。芥川低下头，呼吸也慢慢有所放缓，他指了指那群欢声笑语的学生，平静地问了中岛敦一句：
　　  “还是，你更愿意成为那样的一群人？”
　　  ……
　　  简单而快乐地活着。
　　  ……
　　  第二个项目是抢人大作战。
　　  所有人手搭着前面人的肩膀，音乐停止的时候要找到自己的搭档，并和搭档一起，找到并组成相应人数的人群。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不对，前面一点的中岛敦就比之前看来安静了。
　　  按照游戏规则，现在，他们的手放在不同人的肩膀上，他们的肩膀也被不同的人搭着。他们跑在闭合的圆圈里，一遍又一遍地踏着对方先前留下的足迹。
　　  在没停下来之前，他们恐怕是找不到对方的。
　　  太多的人重复在流动中，太快的脚步让他们无从驻足，只有一阵从脑袋深处传开的刺痛，如同紧箍咒般环抱着他们的脑袋。心脏也是，随着不停的运动加速，心脏的跳动也在加速着。
　　  未找到所想之人的急切，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感觉。
　　  渐渐地，音乐慢了，慢得有些走掉，让人失神发笑。方才不停的转动早就将人的反应慢下几拍，而反应仍在的人，已经像老虎一样扑向自己的目标。
　　  芥川无疑是慢下来了，他穿行在五彩斑斓中，唯独想找到一种独特的白色。
　　  可他找不到
　　  那抹白色似乎消失了，而他似乎被五彩斑斓的颜色围困住了。
　　  “还有十秒了哦“
　　  裁判员幸灾乐祸地摇起了铃铛。芥川捏着一把汗，急躁，又不得不告诫自己冷静下来。
　　  人群之中有人拉起了他的手。
　　  他被拉向了一方，而他的后方也有一只手朝他抓了过去。
　　  把他拉向前方的是中岛敦。
　　  ”呆在我身后！“
　　  中岛敦挡在了他前面，此时的中岛敦要应对的人，恐怕比踩气球时的还要多吧，但是，芥川胸膛里的那颗心，如同找到停泊港般安定下来。

　　  ——为什么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眼前的中岛敦才知道吧。

　　  然而那个白头发的小子很傻，见到芥川那双吃惊得瞪大的眼睛，他只会相视一笑罢了。

　　  一个与此时不相符的光景重合到了中岛敦身上。

　　  “喂，芥川。”他朝身后的芥川唤道，“下一轮……我可没法这样照顾你了。”

　　  “所以，就算只剩自己一个也要好好加油啊。”

　　  ……

　　  新的一轮开始了。

　　  充当背景音乐的，是缓慢抒情的复古乐，听着让人发困。

　　  他们像旋转木马般转着，转着，踏过对方先前留下的足迹。

　　  也不知这一次，是誰先找到誰呢？

　　  ……

　　  睁开眼的芥川回到现实之中。

　　  他不是什么热爱学习的三好学生，身边也没有一群活泼欢乐的同学，他是一头港口黑手党的走狗，一头凶残可怕的黑色猛兽。

　　  至于他会做这样的梦，老实说，他完全不知道意味何在。

　　  复古的磁盘还播放着梦境的终曲，只是，芥川已经难以入眠，他拿起了桌面上的瓷杯，抿上一口早已凉掉的咖啡，咖啡的香气反倒是无形中勾起了梦中人的轮廓。

　　  ——一个拥有独特白色的，名为中岛敦的少年。

　　  他细细思索着，不时地拧着眉心振神，外边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个女孩端着盛满药物的端盘走了进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