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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欠揍,就直接说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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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形七裂的叶子落在棋盘的正中,棋盘旁的玄清躺在竹制的摇椅上,看着远处浮墨修复着昆仑的结界,心情十分舒畅。
“这就叫天道好轮回!你看,浮墨在躲魔界那么多年!现在要来累死累活了吧。”
棋盘的另一边,元嘉将叶子拿到手里,同时将手中的黑色棋子随意的放在了一星之上,也没管棋盘上一片白茫茫的样子。
“玄清上神,这次您和浮墨上神是要去人界吗?”
“总要再抓个人回来把结界彻底修好,不然总让一些看不上眼的玩意弄坏,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那……您和浮墨上神是不是忘记了,魔界与里昆仑的时间,是与人界不同的?”
“……”
里昆仑,是神界中的昆仑,与人界具象出来的昆仑山并不一样。这里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巨大的不死树嚣张的霸占着一处悬崖,掌形七裂的金色叶子随风摆动,透明的结界倒扣在整个里昆仑之上,时不时会有银色的光芒闪过,彰显着它的存在。结界之上便是九天神界,偶尔还能看到有神仙踩着祥云往远处飞去。
远处有一群鸽子飞过,苏望远揉揉眼睛,看了看黑板上巨大的倒计时,心里盘算着如果考上大学,那么学费怎么办。
桃之夭夭咖啡馆的老板,已经用各种借口把他从小学到高中的学费交完了,连带着在他那里打工,连日常的费用都解决了。大学……实在是不想再麻烦他了。
可是……怎么办呢……
一直以来,靠身体赚钱的母亲跟着一个据说是真爱的人跑了,父亲在喝醉之后,又因为那群鬼怪的存在而打不到他,也不知道消失在这座城市的哪里去了。那个破旧的小房子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现在不用战战兢兢的担心家里什么时候又会发生世界大战。
还有一周,加油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太多除了困住自己,什么也解决不了。
拍了拍脸,看着周围也从午睡慢慢清醒过来的同学,苏望远又把头埋到了书籍之中。
当昆仑的结界被修复完,浮墨才发现,那颗魂珠中金色的光芒活动的越发频繁。伸手查探了一下,昆仑结界里,属于苍灵的法力已经减少到了只能维持在保证结界不会因为他的法力消失而被损坏的程度了。
“再不走,苍灵的转世都要转世去了。”
玄清拍了拍浮墨的肩膀,伸手抽出自己背后的长剑,轻轻弹了几下剑身,银光闪过,已是成人的剑灵小点出现,银发被一根天蓝色的发带高高的束起,面容清冷,眼神中不含一丝情感,出现的瞬间单膝跪在玄清面前,上古杀伐之剑的器灵,原本就是冷漠无情,杀气四溢的。之前被封印在身体里的苍灵情感的影响,万年长不大的贪吃小点才显得欢脱可爱。
“唉,养了这么久,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伸手点了一下小点的额头,跪着的剑灵无言起身,站到了玄清的身后。
“魔界之南有花,苍灵取名为忆,你寻来,或可用。”
相识太久,久到一句话就能知道彼此的想法。浮墨早就知道玄清重视小点到什么程度,而更早之前,苍灵一脸神秘的指着那几朵藏在血合花下的白色小花,说:“这玩意就叫忆得了,早晚玄清要用到,到时候你可以黑他一笔!”
当时还处在中二热血少年神时期的浮墨,并没有问为什么是他黑玄清一笔,而不是那个习惯算计所有人的苍灵去敲诈勒索。
等到他知道原因的时候,那个人已经面无表情的融进天道之中,消散于天地之间。
虽然浮墨修复里昆仑的结界并没有用多长时间,但等他们从昆仑离开的时候,正是高考的前一天。
这一天所有的学校都已经放假,让学生自己放松心情。苏望远在桃之夭夭咖啡馆结束了自己今天的打工,时近黄昏,老板安桃抱着猫,问苏望远要不要在咖啡馆留宿。
“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要考试,今晚还是自己住吧。”
苏望远客气的谢绝了邀请,拿起自己的书包,离开了咖啡馆。
“喵~”
“锦瑟,你也发现了吧。好久没打架,看来西方有些脑子不清醒的又欠揍了。”
锦瑟从安桃的怀里跳下,小跑步跑到咖啡馆的落地窗前,金色的眼睛里,瞳仁竖起,仰头看向外面的天空。
“喵!”
“嗯?”
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安桃也站到了落地窗前。感觉到从东而来的威压,让他有一瞬间想变回原形。
“那位大人还真是无知无觉的就把我们坑了一把啊。”
桃花眼微微翘起,随是抱怨的话,但安桃的表情却十分开心。
“喵!”
锦瑟十分鄙视安桃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要不是今天那只兔妖请假了,它一定要跟它一起吐槽这只桃树妖!
“为了防止被劈死或者被那两位还在天界就已经能压死我们的大人打死,来,让我们去美人救英雄!”
话音落地,原本身穿服务员制服的安桃,已经变成了他原本化成人形的样子,广袖流仙,不变雌雄。
“喵……”
被抱在怀里的锦瑟很想说,劳资不想去啊!劳资马上要化形了!现在一点法力都用不出来啊!就剩个被法力淬炼的身体现在可以用啊!跟你出去你肯定拿劳资当挡箭牌,你以为劳资不知道吗!
然而,它一只修炼不过百年的妖精,要怎么跟一个千年老妖比呢……只能悲催的被安桃抱着向苏望远的方向飞去。
走在路上的苏望远觉得很奇怪,他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似乎有谁在一直盯着他,在他回头的时候,又迅速的转换了方向。
当他再一次转头的时候,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两个人。高个的男人,脸色苍白,五官立体,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离得太远,看不到他的眼神,但能够感觉出来,他仿佛看蝼蚁一样的看着苏望远。
个子矮的那个人,是个女的,一身紧身衣,腿上别着两把手枪。火红的头发随风微动,一手指着苏望远,一边跟那个男的在说些什么。
苏望远的家在贫民窟,原本快到这里时,应该是有很多人才对。但自这两个人出现,除了苏望远,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可很奇异的,站在地面看着那两个人的苏望远,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害怕,甚至在内心深处,他竟然有种很奇怪的兴奋感——似乎有什么人正在向他赶来,在那个人眼里,眼前的这两个人比蝼蚁还不如。
“你……是谁?”
不自觉得问出口,得到的答案却不是他所期待的人。
“小家伙,作为一个即将成为的,卑贱的,血奴,是不配得知主人的名字哟。”那个女的抽出双枪向苏望远飞来,唇边是满不在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