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流动着往事》消失在

19、河十九

　　一
　　我梦到了林雨，还有她的男朋友，黎源。在梦里，下课后，林雨急忙拿上书本走出教室，我看见她跑下一个长长的斜坡，我也看见了黎源，他就站在那里，他的皮肤很白，比林雨还白上几分，他的头发变短了，一头板寸，他穿着一条黑色的T恤，下边是一条棕色的五分裤，这样的打扮很熟悉，我好像在那里见过。我就站在上边，有一个人把我拉走了，但我一直在回头看，我看见林雨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臂，渐渐地，我看不清黎源是在皱眉还是在微笑，他们背着我渐渐向下走去。

　　二
　　黎源去了另一个国家，他和林雨早已经分手了，我不知道他们后来是怎么和好的。我记得有一回黎源打电话回来，说着说着，林雨拿着手机去了走廊里，她说，有谁能像这样，为你留着心又守身的，直到现在，你以为？

　　一
　　有天晚上，我左手拿着几根烤串，右手也拿着一根正吃着，顾峙走在我旁边，手里提着水果。我问她，想不想吃？她嫌弃了我一眼，掏出手机，说，你自己吃吧。

　　二
　　下雨过后的天果然不一样，空气是湿润的，泥土里充满了雨的味道，就是风有时有点大。当时我和顾峙去西门买了东西，正在走回寝室的路上，路面还是有未干的，球场的灯也没开，只有几盏路灯在那里亮着。
　　走到拐角处时有一阵风吹来，我两只手不得闲，嘴里不仅有烤串还有头发。顾峙过来帮我把头发弄开别到耳后，我想了想还是会碍事，就跟她说，你帮我绑起来吧。她也不说话，用手抓了抓我头发，胡乱理了理然后便随便扎了一下，我看了她一眼，说，舒服多了。然后继续吃。

　　三
　　还剩最后一根，我把其他竹签子都扔进了垃圾桶里，我抬起头，她就看着我，说，看看你。然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说，自己擦。我知道我的嘴和脸肯定干净不到哪去，但我只想吃完再一并擦干净，我接过纸，把它握在手里。
　　吃完了，我站在垃圾桶旁，擦了擦嘴，擦了擦手，把纸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跨着她继续往前走，她突然移开手臂，我以为她想甩开我的手，结果没有，她抓着我的手，就这么牵着，我想起她以前说过，她喜欢牵手。

　　四
　　我从超市出来的时候看见她正在和一个女生说话，她看过来，那个女生也紧接着看过来，我不认识，是的，她的很多朋友我都不认识。
　　后来那个女生先走了，顾峙走过来，伸手，说，给我拎吧。我看了她一眼，说，四肢健全。

　　五
　　我们就这么走着，我走在她右手边，她左手拎着东西，我也左手拎着东西。回想着，那个女生挺漂亮的。

　　六
　　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她把手中拎着的水果递过来，说，上去吧。我说，你自己留着吃吧，我上面还有。她弹了我一下脑门，说，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我不拿。我摸摸脑门，说，你拿回去给你室友吃。说完我就转身跑了进去，想想，又回了头，说，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