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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一章:鱼女报恩忘生死 白云仙姑巧救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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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湖畔,莲叶田田。莺歌燕舞的江南,正是渔歌唱晚的六月天。
沿岸的红男绿女,湖上的轻舟翩翩,骄阳浴着波光,柔情照水,牵衣挽素,佳人撑着油伞,才子摇着宝扇,信步行来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凡间的西湖美景让驾云而来的寸心看了也觉得舒畅怡然。
“莫怪九天上的仙娥们,会眷恋这万丈红尘中的锦绣,这一翻湖光秀色,当真让人忍俊流连。”寸心立在云端,望着人间的西湖,赞不绝口道。
站在他身后的贝女珍珠格格笑道:“公主此话不然,论起锦绣风光,这凡间自然比不得天上。怕只怕这九天上的仙娥,真正眷恋的是凡尘中缱倦人心的痴情,悲欢趣乐的热闹才是。”
寸心点了点头,回身笑道:“丫头!我怎不知你何时懂得这人间的欢情了,竟然还是这番的了然。莫不是这心里藏了痴情,我还不知晓。”
“公主何必拿奴婢取笑!珍珠并不懂人间情爱,亦不知痴情滋味,更别说什么心头的秘密。只是珍珠数百年来修行,如今也有几分心性,又亲眼所见,如何不懂?道是公主多心了才是!”珍珠赧然道。
寸心见她羞赧模样,扑哧笑了,知道自己必是说中了这丫头的心事,也不拆穿。接着道:“罢了!想必是我多心了,只是日后当真有了,可莫要瞒我?免得我拆了鸳鸯,落得恶人的口实岂不委屈!”
“是!珍珠自是不敢!”
“前面我们就下去吧!”见云头已到了西湖,便开口道。
“嗯。”
白光一闪,两人化作流光消失无踪。
西湖水深千尺,凡尘俗子纵然沉身湖底,也不过淤泥陷足,杂草绊脚,未能再见其他。其不知那湖底却是别有洞天,另有仙府,那正是西湖龙宫所在。肉眼凡胎自然是难破仙家结界的。
流光过处,透破结界,寸心珍珠显出身形,已落身西湖龙宫的宫门前。守门的虾兵,夜叉见了忙俯身行礼。
寸心一拢衣袖,提衣裙进了宫门,珍珠在后面紧随。两人一前一后,并不答话,只是信步前行,绕过水晶宫,踩着扇贝铺就的小路直奔后殿行来。路过珊瑚丛生朱翠缭绕的御花园,猛然间,就见前面疾驰而过的鱼群乱窜,紧跟着便是一人急匆匆而来。那人身着黑袍,面上斑斑点点,金黄色的眉毛,碧光闪闪的明眸。头顶长着亮晶晶三角的棱刺,腰间鼓鼓不知装着什么方正之物。寸心来不及躲闪,与那人正迎个碰头,若不是及时,只怕就要撞上了。两人皆是一愣,寸心抬眼观瞧,正是西湖水兵的总兵,黑鱼怪邓离。邓离也认得她,见是寸心先是一愣,跟着便后退一步稳了稳心神拱手施礼道:“参见太子妃!”
“邓将军免礼!你这匆匆忙忙,发生了什么事?”寸心一愣,见那黑鱼怪面色焦灼,脸色灰白,十分难看,不由的惊愕道。
“我——!”邓离碧森森的眼眸乱转,正要想办法搪塞。
“邓将军!你怀中之物可是太子殿下的水符?”珍珠此时眼快,见他怀中鼓鼓,便着意观瞧。珍珠本是寸心贴身侍女,自然见过容玉太子的水符,见那露出的一角,碧玉的流光辗转,杏黄色的流苏露在外面不由开口问道。
那水符乃是统领西湖的法宝,可号令西湖时令潮涌,亦可调兵遣将,调动西湖所辖范围内的各路水神,河神,虾兵蟹将。是西湖龙宫权利的象征。本是西湖龙王之物,老龙王年迈,便由容玉太子代为掌管。这水符是玉皇大帝所赐,各海江湖泊河井龙王皆有,各路龙王不得玉帝传召是不得私自上天的,唯有急事凭此水符才能上天。可见这水符何等的重要,容玉岂能轻易便将水符授予旁人。
珍珠一语道破,寸心闻言也往他怀中望去,不由的也是心中起疑,那邓离此时慌乱间将那水符往怀里紧了紧,正要张口想法脱身,就听身后有人怒道:“邓离!你胆敢盗走水符,你还往哪里逃?”
“寸心——!当心!”却原来是容玉太子,带着西湖禁卫水兵匆匆赶来,人虽未到声却先到。
听到这,寸心珍珠都明白了,珍珠更是眼疾手快,伸手便向邓离怀中捉去。邓离不防珍珠会来偷袭,眼见着怀中水符被那珍珠夺去,劈掌便来相夺,寸心见状转身幻出龙纹剑,对着邓离分心便刺。珍珠自知不敌抬腿就走,邓离一拧身躲过寸心刺来的一剑,顺势对着刚要抽身离开的珍珠后心就是一掌,将珍珠一掌推出数米远,但只见珍珠心口一热,口喷鲜血一头栽倒在一旁的珊瑚丛边。水符脱手飞了出去正挂在不远处的珊瑚上,珍珠支撑不住,晕死过去,骤然间化了原形。
寸心一边见了,惊呼一声:“珍珠!”一边又要阻挡那邓离靠近水符。
此时,不远处的容玉太子众人已赶了过来,伸手摘下珊瑚上的水符揣进怀中,翻身便要上前去相助寸心,未等他到近前,就见邓离手中幻出分水峨眉刺,直刺寸心肩头,寸心见珍珠被伤分了心,一时不防正被她刺在左肩逆鳞上。登时一声惨痛,手中宝剑便落了地,疼的她身子一软没了力气。邓离见状欣喜万分,伸手钳住寸心咽喉,将峨眉刺顶在寸心逆鳞上,厉声道:“都别动!否则我杀了她!”
容玉一见心头一紧,不敢再往前走,伸手退下身后的禁军,示意众人不许轻举妄动。看着邓离钳住的寸心,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再看向寸心左肩上的峨眉刺,不由的惊恐万分。
龙身上的逆鳞本就是龙族的致命所在,一着不慎只怕寸心就会性命不保,此时不得不咬紧牙关对上邓离沉声道:“邓离!你想怎么样?”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太子殿下,太子妃的逆鳞被我按在手中,你若想她活命就得乖乖的听我调令,否则,只要我动动手指便要了她的性命。”邓离得意道。
“你敢!邓离,你快放了太子妃。若是敢伤太子妃一根手指,本太子定将你魂飞魄散!”
“哦?眼下我便伤她,你能奈我何?”说间峨眉刺向下一沉,寸心脸色一白,身体跟着疼的直抖。
“住手!你要怎样才能放了太子妃?本太子答应你就是了!”容玉一见寸心惨白的脸色,心急如焚乱了心神,焦灼道。
“哈哈哈!这就对了,我要的是水符。把水符交上来,再将我送出西湖,我就放了她,绝不伤他性命。怎么样?太子殿下!太子妃的性命可是在你一念之间了。”邓离一脸的奸诈模样,沉声道。
“容玉哥哥!不能给他,那水符是玉帝所赐,倘若落入歹人手中,闯下大祸可是要上刮龙台的。千万不能给他!”寸心喘息着,阻止道。
“启禀殿下!丢失水符,可是要犯下藐视天威之罪的,请殿下三思啊!”
“容玉哥哥!不能给他,寸心死不足惜,千万不要连累大家。你万万不能糊涂啊!否则你我可都是死罪了!”寸心嘶声喊道。
“住口!再敢多言,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邓离将峨眉刺又紧了几分,疼得寸心浑身发软,眼前发黑,已是站不住了。
“寸心——!住手!我答应你,你快放了太子妃。”
“快将水符送过来!”邓离一见容玉低头了,将峨眉刺抬了起来,冷笑道。
寸心疼得有些恍惚了,对着容玉摇头!
容玉看着寸心摇摇欲坠的模样,肝肠寸断,伸手取出怀中的水符,一步步向邓离挪去。
“殿下——!不能给他。”身后众人凄声规劝道。
容玉充耳不闻,一步步向前挪去,此时,躲在珊瑚丛后面的一个侍女浑身颤栗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那侍女一身银白色的鱼鳞甲下散着荷叶边的云罗绮百褶裙,俏丽丽乳白色的珊瑚钗斜挽半陇云鬓,挂着两缕乳白色的长须,被压在鬓角,清爽利落,出水芙蓉,却原来是还没有完全化成人形的银鱼精。刚刚珍珠被伤化了原形,却是一个扇贝,那侍女趁乱将她塞进珊瑚丛中。自己则躲在珊瑚丛后,偷眼观瞧,她本是随侍御花园的侍女,正在园中清理花丛,也是闻声赶了过来。原本园中的侍女不少,此时已被吓得都躲了去,偏偏这个鱼女胆子大,躲在此处未走。
她偷偷望着寸心被擒,容玉太子万般无奈,要以水符去换寸心性命,眼见着就到近前了。那鱼女听的清楚,这水符非同小可,若是送了出去只怕要惹下滔天巨祸,若是不给只怕太子妃要被血溅当场。她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那邓离身后不远的地方,当时一咬银牙,心中有了打算,但只见容玉太子已到了近前,那邓离正要伸手去取水符,鱼女飞身而起,抢在两人交手之际将水符夺了过去,口中喊道:“殿下快救太子妃!”说完夺去水符,飞身就走。
事出突然,容玉却是反应不慢,见邓离一愣之际,飞起一脚便将他手中峨眉刺踢飞,一转身将寸心护在怀中,邓离此时回过神来便向容玉挥出一掌,容玉拧身躲过,纵身飘出数米远。身后的禁卫军跟着便冲了上来。
但只见金光闪闪,一张大网抖头罩了下来,竟然将众人都网个结结实实,任众人如何挣扎都休想挣得出来。
邓离看着还在徒劳挣扎的众人不禁放声大笑道:“省省力气吧!被我这这金斗网困住的,连元神都逃脱不了,在里面你们连法术都休想再运用。所以你们就在里面老老实实的等着吧!待我将那条小鱼抓来,取了水符再来收拾你们。哼!”说完,那邓离转身去追银鱼去了。
见他走了,容玉俯身来看寸心,担忧道:“寸心!你怎么样?”
寸心此时已经缓过来了,轻声道:“我没事!你太傻了!将水符给他,你是要受天刑的啊!就是拼了我的性命,也不能交啊!”
“我不在乎!我死了不要紧,你不能有事,否则我无法向澈儿交代。水符丢了我可以再找回来,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先给你疗伤。”容玉说着,扣掌心运法力,却发现法力全无,不由得大惊失色。
“容玉哥哥不必了,我真的没事!那邓离说了,在这金斗网中,无法施展法力的。”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我们逃不出去,身上的法力也被这网禁锢了。难道我们只能这样束手就擒吗?”身后一样被困的禁军寻问道。
“先静观其变,银鱼带着水符逃走,我只盼她莫要被那邓离追上。如果讨来救兵,我们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只是这金斗网是何物?谁人知晓?”容玉皱了皱眉头,寻问道。
“我知道!这金斗网又称乾坤袋,本是蓬莱仙岛麻姑之物,本是用来往来天庭运送仙果用的,不知为何会落入那邓离手中。”
“哦!那要如何破解?”
“这个卑职也不知道了。”
“看来我们只能坐等了。”
众人各怀心事,只得默默静等。
再说银鱼,手持水符,飞出水面登时乱了分寸。慌不择路,直往西海行去,想着到西海前去求救。谁知未行多远便看到一朵祥云悠悠,自远处行来。转瞬间便到了近前,却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娘娘,通身雪白,额头点朱砂,手把如意尘。银鱼不知来的何人,但观神色像是佛门菩萨,便开口祈求:“娘娘救命!娘娘救我!”
银鱼飞身来到那白衣仙姑近前,跪倒在地,苦苦乞求,声色俱抖。
但只见白衣仙姑,俯首一看却是一个青涩小环,白衣闪闪,原来竟是一个鱼女。不由开口道:“你是何方小妖?求我作甚?”
“启禀娘娘!奴婢本是西湖侍女银鱼,为我家太子护守水符,逃至此处。后面黑鱼精犯上作乱,要夺水符,奴婢拼死逃脱,还望娘娘援手。他日我家殿下必然感激不尽,还望娘娘救命啊!”银鱼心中慌乱,有些语无伦次。可是白衣仙姑却是听的明白,点了点头。
“银鱼你哪里跑,给我站住!”此时身后黑鱼邓离已是追了过来,气势汹汹,杀气腾腾,飞奔而来。
“娘娘!——”银鱼着了忙,颤声道。
“你不必害怕,先躲到我袖中来。”
“是!”银鱼站起身来,摇身化作白光躲进白衣仙姑袖中去了。
此时邓离也已追了过来,眼见着银鱼身影向这边逃来,此时竟然没了踪影。正自纳闷,就看到眼前祥云笼罩,云端立着一位白衣仙子,宝相端庄,慈眉善目,不由的一愣。他并不认得来者,一见那祥云瑞彩,知道来人定是得道的仙家。不敢擅越,低头道:“见过这位上仙!”
“阿弥陀佛!将军有礼!”
“敢问上仙,可曾见到有一妖女从此处逃走?”
“将军所言可是一名鱼女?”
“正是!上仙可曾看到她往哪里逃去了。”
“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诳语,本座的确看到一名鱼女路过此处,只是敢问将军为何擒它?”
“我——!哦!上仙有所不知,这妖女她偷的我家殿下的水符,意欲逃走。我家殿下命我前来捉它回去受罚!”
“既是如此!本座正要赶往西湖,面见太子殿下,烦请将军带路,本座这就带她去见太子殿下。”
“啊!——上仙是说,那妖女现在上仙手中?”
“没错!正在本座袖中。”
“呵呵!不敢劳烦上仙,我一人带她回去就行。”
“将军何必多礼!本座也是顺路而来,将军只管带路就是。”
“这——!这位上仙,本将军敬重你得道的前辈,不好直言。还望上仙不要逼迫太甚。”
“善哉善哉!将军何出此言?将军有话不妨直言,本座倒是愿意聆听。”
“你——!快放出鱼女,随我回去复命。否则,本将军也顾不得你是何人了。”邓离恼羞成怒,心想早晚一战,何必废话。
“原来如此!想必鱼女所言不假,将军非是捉拿,而是追杀。本座既然巧遇,便无视而不见之理,还请将军放下屠刀,随本座前去领罪。”
“好个多事的女人,不识抬举!”说间手中幻出分水峨嵋刺,奔着白衣仙姑便刺。
白衣仙姑不慌不忙,手中拂尘一甩,万道白丝缠住峨眉刺,随手一拉便让他脱手而飞。邓离一见大惊失色,双掌扣力,一道黑雾喷出,奔着白衣仙姑扑面而来,白衣仙姑口中捏决,白袖轻拂,一阵香风吹去黑雾。随后便是指点莲花,奔着邓离额心而来,邓离挥掌还要再凝法力,就觉得额心一痛,动弹不得了。白衣仙姑双手合十,口中道:“阿弥陀佛!银鱼姑娘,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白光一闪,银鱼自白衣仙姑袖中出来,化作人形俯身拜倒道:“多谢娘娘出手相救,奴婢必然禀明我家殿下,答谢娘娘相助之恩!”
“姑娘请起!本座蓬莱岛清风洞白云仙姑,到此求见西湖龙王,还望姑娘带为通传!”
“原来竟是白娘娘,奴婢这就前去通传,娘娘请!”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数百年前峨眉山青峰洞千年修行,后被镇西湖雷峰塔中20年,而得道成仙的白蛇白素贞。数百年前,白素贞与许仙断桥相会,同心永结,而后水漫金山,犯下天条,被镇压雷锋塔下20多年。白状元祭塔,功德圆满,受观音菩萨点化,了断尘缘皈依三宝,得了法号白云。后在蓬莱仙岛打下道场,修行悟禅。前不久前去西天聆听佛法,今日西天归来,路过西湖,得知昔年义妹青蛇精被镇湖底,本想前来看望,指点一二已助其早脱苦海。不想今日得遇此事,只得出手相助。
银鱼看了看还定在半空中的邓离,口中捏决将他变了原形,拎起尾巴,同白素贞一起飞身往下界而来。
光华过处,两人已是飞身破结界而入,来到西湖龙宫。银鱼进得宫门将手中黑鱼扔给守门的虾兵,告诉他锁起来等候殿下发落。带着白素贞直往后花园而来,虾兵刚刚眼见着银鱼飞奔而去,不明就里,正要追赶。银鱼将怀中水符一亮,众人皆不敢拦了,认为是奉命办差。此时,众人依旧不明就里,见那鱼女又转回来了,也不敢阻拦。倒是手中的黑鱼,手足无措,想了想那水符,只得照办。
鱼女本想着自己逃脱,太子救下太子妃,众人便没有顾虑了,合攻之下必然拿的下邓离,谁知那邓离在后面穷追不舍,太子又没来相助,想必出了意外,此时更是心急如焚,带着白素贞直奔御花园而来。
果然,见众人皆被网了起来,老龙王此时也到了,竟然束手无策。
众人一见银鱼回来了,不由的松了口气,老龙王沉声道:“银鱼!那水符可曾保住?”
“参见龙王陛下!水符在此,请陛下过目。”银鱼说罢,将怀中碧玉闪闪的水符呈了上来。
老龙王一见喜出望外,伸手取过来瞧,一见果真不假。沉声道:“好!本王定会重重赏你。”
“谢陛下!只是殿下他们这是?”银鱼不解,望着那金光闪闪的大网,惊愕道。
“这是金斗网,是那邓离所设。银鱼!那邓离何在?你又是如何逃脱的?”
“这!龙王陛下!是白云仙姑白娘娘相救,奴婢才能保住水符!”说着转身,众人才看到她身后的白素贞。
“阿弥陀佛!小仙蓬莱岛清风洞白云仙姑见过西湖龙王!”
“不敢不敢!小龙见过仙姑!多谢仙姑出手相助,老龙铭感五内。”
“小仙也是巧遇,龙王多礼了。”
“多谢多谢!仙姑从蓬莱仙岛而来,不知这金斗网可能破解。”
“金斗网!?可是麻姑之物?”
“正是!”
“恰巧!小仙与麻姑素日交好,倒是的确知晓其中破解之道。龙王且先莫急,小仙这就开网。”
“多谢!”
白素贞指尖捏决,但只见金光耀眼,陡然间大网张开,挂着金光落到白素贞手中。
“前些时日,麻姑的确曾言金网失窃,不想竟然在此处,倒也巧合。我这就将金网收回,转交麻姑。定让她收好了,莫要再被歹人窃取,作恶多端。至于盗网因由,还要龙王明察秋毫。”
“如此甚好,多谢仙姑了!老龙自当如此。”
容玉寸心等人,挥了挥衣摆,站起身来。寸心此时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已经没事了!
两人相携来到白素贞面前,施礼道:“多谢仙姑结围,还请仙姑里面请。容我夫妻二人多做答谢。”
“不敢!小仙此来,还要有求二位相助。阿弥陀佛!”
“仙姑只管吩咐就是!请!”
说着众人各自散去,一场劫难化险为夷,寸心着人寻回珍珠,送往后殿。自己随容玉太子搀扶老龙王,直往大殿而去。银鱼望着容玉的背影,一阵失落,暗咬下唇退回自己宫中去了。寸心行至转角处,回头正看见银鱼失落的背影,不由的若有所思,暗自作数。
哗哗流水作响,一汪碧泉晶莹剔透,犹如沉入湖底的琥珀。此处正是西湖雪池所在,雪池旁封印着一条恶蛟,正是数十年前被杨戬封印的那只上古的恶蛟。它不时的挣脱着锁链,发出喀拉拉的声响。另一边的困龙锁旁,被阵法镇着一人,正是数十年前被天师钟馗阵于此处的青蛇张青。
张青盘膝而坐,归宁入定,指掐莲花,闭目凝神修习术法。对于身旁杂乱的声响充耳不闻。白素贞提衣襟,迈步行来。寸心明白二人多年未见,不便打扰,挥手屏退众人,自己也转身离开,唯留下姐妹二人久别重逢。
“青儿!”白素贞得道也已数百年,心中依旧难以控住这七情六欲,望着被锁的青蛇也有几分心中动容。
青蛇闻听此声,陡然睁开双眼,抬头便望见眼前白衣胜雪,面色凄然的白素贞,不由得欣喜异常,惊呼着站起身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张青伸手拉住白素贞的衣袖,惊喜道。
“我自西天聆听佛法归来,途经此处,便来看看你。青儿!你可还好。”白素贞伸手拂上青蛇双手。
“好!姐姐!青儿今日能得见姐姐一面,死也无憾了。”
“傻丫头!姐姐此来相见,岂容你再做痴事。”
“姐姐!青儿知错,连累姐姐担心了。当初一时糊涂,害了柳生,也差点毁了自己。若不是真君手下留情,青儿只怕早已魂飞魄散了。天师苦口相劝,终叫我迷途知返。如今我潜心修炼,在不敢别有杂念。静坐时,暗自思索,才明白昔日是何等的痴愚,莫怪姐姐你白日飞升,功德圆满。我却还要在红尘中辗转,我只当自己未尝尽人世间的情爱痴恨,终究难以清明。如今抛却陈念,了却红尘,当真是心无挂碍,潜心佛法。深觉的万念俱是空,心如明镜台,一身树菩提,静思佛法来。”
“青儿知错就好,此番本也是你该历的劫难,如同我昔年一般。唯有了却尘缘,潜心修炼,方得正果,荣登仙界。我本想来劝解于你,待你及早脱离苦海,摒却红尘,以求功德圆满。如今看来,青儿已是参透佛法,离那三宝皈依之日想是不远了。如此我心甚慰,他日青儿白日飞升之时,姐姐定来迎你。”白云仙姑了然一笑,望着张青欣喜不已。
“青儿拜谢姐姐恩德!”
“快起来!你我姐妹,祸福同依,何必言谢!此处姐姐打扰多时,又恐扰你清修,自是不宜久留,这就回蓬莱岛去了。青儿好自为之,姐姐也就安心了。”
“青儿恭送姐姐!他日相见之日,必是青儿脱离苦海之时。后会有期!”
“嗯!保重!”
张青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眼中却是泪光点点。白素贞欣慰的点了点头,化流光远去了。
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饶是大罗金仙尚有定数,何况芸芸众生,渺渺凡众。青蛇收回心神,盘膝入定,流光辗转,暗暗悟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