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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传言(中) ...


  •   之后的几天里,因为冬皇搬入太子府,便改成了太傅长女日日跑去东宫报道了。
      那些之前没来得及将画像交给武玉栖的人家,可不敢轻易接近元府马车,更别说让元大小姐当“信使”了。至此,“递送画像”的热潮算是彻底戛然而止。

      但是随之而来的,坊间又开始流传出一种说法:“新雪冬皇”怕是看上了黄炎太子,但是太子妃早已有了人选,因此,不甘心让出太子妃位置的元府大小姐,这才日日跑去东宫示威。
      除此之外,还有少数人有着另一种推测:也许冬皇是看上了东宫里的“五先生”,搬去那里也只是拿太子做借口。毕竟,五先生也算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虽然和当朝太子没法比,但没准冬皇就好这口也未可知。否则,她为何一来便点名要五先生作陪?

      一时间,各类臆想随处可闻,真是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因为元香玉的缘故,大部分人还是觉得第一种传言最为可信。

      自古以来,“八卦”就是一项老百姓日常生活中最喜闻乐见的消遣。如今,传闻一出,越来越多有自知之明的人,开始觉得这次两国联姻彻底和自己没啥关系了,所以,也都纷纷加入到这传播议论的大军中。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听八卦”、“聊八卦”的乐趣里无法自拔时,万子游率先坐不住了。

      其实,对于前一种传言,他倒是不担心,纳兰雪看上谁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竞争对手,却唯独他这二哥不可能。
      纳兰雪身为新雪冬皇自然不可能嫁到黄炎来,万子琰更不可能入赘到新雪去,即便这传言传得再逼真,也不可能成为现实。

      但怕就怕这第二种传言,虽然没有前一种传播广,但既然有人在传,便也不是空穴来风。
      武玉栖毕竟如今真的是日日和纳兰雪在一起,万一他们来个“日久生情”,那他再坐以待毙岂不是彻底没戏了?
      为了验证传言虚实,万子游也开始成为了太子府的常客。

      只是,如今再也不是当初只有他二人相处时的状态,纳兰雪三句话不离武玉栖,对万子游却是爱搭不理。
      元香玉果然如外界传言般,对纳兰雪的敌意很大。不过,纳兰雪似乎对她倒是表现得格外友好,虽然不如对待武玉栖那般亲近,但却比对万子游要热情多了。
      武玉栖呢?更像是一个完全游离在状态外的人,一会这边说说,一会那边看看,似乎从来不知有传言这事似的。真的就只是和那二人如朋友般在一起喝茶、聊天,连容易让人误会的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暧昧举动都不曾有。

      看着这一个个被外界臆想的已经天花乱坠的当事人,如今却是眼前这般状态,万子游也一时间摸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转眼,元香玉的生辰就到了,因为今年是她的及笄礼,元府上下更是热闹非凡。

      武玉栖早在两日前就和蓝莲打好招呼,要他带着自己一起去元府观礼。昨日,本想和纳兰雪告一日假,却没想到,纳兰雪也要跟着去瞧瞧黄炎这边女子的“及笄礼”是什么样的。

      就这样,本是应受到各方重视的一场生辰宴,最后,却因为新雪冬皇、太子、五先生的同时到场,瞬间转移了所有宾客的注意力。

      酒席过半之时,万子游终于逮到个空,将武玉栖拉到一边,悄声问着:“哎,你之前拿去新雪行宫的那些画像,小雪都看了么?”
      武玉栖不知时隔这么多天,万子游怎么还在想画像的事,如实回道:“那是自然,我那几日之所以来者不拒地给大家费大力气搬运画像,可不就是因为小雪球每日都会很认真地看么?”
      “每一幅都看了?”
      “是啊,那几日我陪着她将所有带去的画像都看了一遍,小雪球看得可认真了,我们还一起讨论过谁长得漂亮谁长得俊俏呢。”

      万子游听完这些,心里倒是轻松不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拍着武玉栖问道:“小子,话说,你之前不是答应过要送我成人礼么?”
      “呃,对哦,我好像给忘了,”武玉栖心虚地看着他,随后又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过年送给我的大礼,把大家都吓到了......哎,你别生气,我回去就给你准备一份,怎么样?”
      万子游摇了摇头,回了她一个皎洁的笑,挑眉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向你讨要一份礼物吧。”
      ……

      元香玉及笄礼后,坊间关于两国联姻的传言,渐渐从“一边倒”的说法,变成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甲:“哎哎哎,我听说元大小姐生辰那日,因为太子去观礼,所以新雪冬皇也追去了。”
      乙:“可不是,我叔父是元太傅的门客,他那日去观礼时的确见到了。据他说,冬皇真人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女,那些个市面上流传的画像可是根本比不得的。”
      丙:“哎哎,不是说那个’五先生’也去了么?而且听说他那日还准备了一支簪子当做及笄礼送给元大小姐,男子送女子簪子作为及笄之礼,这关系就有些微妙吧。”
      丁:“只是不知太子殿下送了什么,也兴许那个’五先生’是受太子所托送的呢?”
      乙:“也有可能,我听我叔父讲,那日,新雪冬皇可是一直与五先生在一起的,都没和太子说过一句话,若她当真看上了咱们太子,总不会这么害羞吧。”
      甲:“如此说来,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好着呢,新雪冬皇果真是看上了那个’五先生’?”
      ……

      越传越广的流言,终于越过那高高的宫墙,传入了更多人的耳中。有的人终于松了口气,有的人却是郁结致气,还有的人,则再也沉不住气。

      因为之前自己没来得及给“武公子”送行,连他过完年后是否还返京都不确定,便再没了消息,万净慈整日在宫里没事就将那个纸鸢拿出来摆弄发呆。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听说,新雪冬皇到访,需要“武公子”做陪,又从太子那里得知他不日便会进京,万净慈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谁成想,就在武玉栖一行人抵京的前一日晚上,万净慈初来癸水,身体极其不适;加之她前些日子一直茶饭不思,消瘦许多,竟一下子着了病。太医看诊后,要求她最好不要随意走动,需多卧床静养。果然,公主的身子就是娇贵,这一趟便是大半个月。
      好不容易全好利索了,就听说了那些宫外的传言,真是犹如晴天霹雳。

      “怎么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会有那种谣言传出呢?”万净慈心下烦乱,再也不想等了,一早向皇后请安后,便乘车出宫向东宫赶去。

      那厢,整日处在八卦聚集地的沈秋葵,每日在楼里听着各路传言不亦乐乎,光是听食客们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她觉得自己都能攒出个话本子来了,但是“正主”那里却始终没什么消息。
      “这个十七,几个月不在,刚一回来就又搅得玄京城好不热闹,她果然有着’招桃花’的体质啊~”
      于是,她也终于是被这些小道消息撩拨得再也忍不住好奇,加之又很久没有见过武玉栖,便也跑去了东宫,想要凑凑热闹。

      结果,沈秋葵这人才刚到冬皇园子门口,远远就看到元香玉正全身戒备地和一人对峙着,武玉栖坐在二人中间不知在说着什么。

      “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新雪冬皇’啊,果然比外面所传的画像要美多了。”她一边自言自语向内走,那边就被元香玉一眼看到,急忙跑了过来,将这个以往自己都不太有好感的人拉入自家阵营。

      “你来得正好,赶紧帮我好好劝劝玉栖,否则她可就要被人拐跑了。”
      “你们在说什么?”
      “葵老大,你来啦,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冬皇纳兰雪;小雪球,她就是葵老大,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罩着我。其实要说熟悉,她才称得上是’这个’,别说玄京了,就是放眼整个黄炎,从南到北她都闯荡过,反正今日大家就算认识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不知道,找葵老大肯定没错!”说着,武玉栖直朝纳兰雪比划大拇指,生怕别人不知道沈秋葵有多厉害似的。

      沈秋葵很是满意“这个小弟”对自己如此夸大其词的介绍,却也欣然接受,十分友好地和纳兰雪打着招呼。既然有人给自己介绍新雪冬皇做朋友,那她才不会傻到还要婉言推辞呢。

      “玉栖!你怎么……”
      “哎呀,香香,其实小雪球人不是挺好的嘛,她不过就是邀请我去新雪转转,更何况我也是真的很想去啊,若你也想去,我们再叫上莲花花一起,怎么样?”
      “我才不要去那么冰天雪地的地方,黄炎那么大,我们可以去的地方多着呢。”元香玉见武玉栖始终没有对纳兰雪抱有任何怀疑,有些恼怒有些着急;但因为她刚刚那句就算出去玩也还会想到自己的话,多少又有些安慰。

      见自己依然没有改变玉栖要跟着纳兰雪去新雪的想法,元香玉一边在那里继续努力说服,一边背后使劲捅着沈秋葵。

      “哎呦,你捅我干嘛?我说,你现在好歹也算是准太子妃,别整日不顾身份在别人面前和我家十七走那么近好不好,没听到外面那些传言已经养活了说书先生一个月的生意了,怎么?你还嫌他们生意不够红火么?”沈秋葵半开玩笑半提醒着元香玉。

      她可是久经世故的老油条了,才几句话的功夫,自然知道元香玉在想些什么,只是:’这女人在面对十七的事情时,也太容易不理智了吧,还是当朝太傅的掌上明珠呢,蓝莲就真这么放心让他们三人整日待在一起?哎......’

      就在这时,只听园外有下人禀报:八公主来了,想要见“五先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传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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