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傍晚海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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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人声鼎沸。
顾辰风结束《爆炸boom》的所有录制，今天坐飞机回程。顾辰风的粉丝早已得到了消息，在机场一批一批地站着，等待顾辰风到来。顾辰风戴着墨镜，穿了一件相对宽松的休闲外套。他的腿在一觉醒来以后已经没那么疼了，至少正常走路没问题。顾辰风的边上是沈嘉明，身后跟着助理和安保人员，走到通道口以后一群粉丝瞬间涌上来，把原本不算小的位置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所幸有粉丝自发组织纪律，好歹给顾辰风让出了一条路来。快门声咔嚓咔嚓地响，粉丝们都在尖叫加大喊他的名字，好多礼物被粉丝的一只只手递上来。顾辰风把信都收了，挨个说了谢谢。他快被挤得心肌梗塞了，安保人员簇拥着他路过大排粉丝，顾辰风偏了偏头，看见沈嘉明也被挤得生活不能自理。他们一点点往外挪，终于进了保姆车。
“我的妈，我被挤哭了。”顾辰风坐在后座，用手往自己脸上扇着风，“我的粉丝实在太热情。”
沈嘉明手上拿着几封信，想来也有人知道沈公子和顾辰风一同回来，居然也有接机的粉丝。顾辰风有点好奇，他把脑袋凑过来：“打开看看？”
沈嘉明是第一次收到来自粉丝的信，顾辰风很好奇的样子，他便随便抽出一封拆开，信封是淡紫色的，还有着淡淡的香气，他抽出信纸，那么大的信纸上居然只有一行字：
“拜托沈公子照顾好我们风风！”
顾辰风：“……”
“咳。”顾辰风哭笑不得，“她们越来越会玩了啊。”
“再近一点！不对！再近一点！”
海边，顾辰风新专辑的mv拍摄现场，明明是双休日，该是海滩边上人最多的时候，海边却罕见的没有游客，而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摄影器材。这块海滩被音荣的拍摄组包场了，沙滩被里里外外围住，一个粉丝都不让进来。顾辰风捧着米茜的脸，在镜头中，两人的眼里都是柔情与不舍，但只有他们俩自己知道，彼此的脑海里应该都只有妈的智障这四个字。
米茜的团队上次和顾辰风的团队撕成这样，现在却还要装出和睦的样子来拍mv，论谁心里都是不舒服的。米茜的经纪人看向Betty的眼神如果能具象化，那便是一把一把的尖锐的水果刀。所幸大家都是工作为重，才没有在片场互相撕扯起头发来。顾辰风本来就和米茜没什么话好说，现在那更是没什么话好说。
趁休息的时候，顾辰风看着被围起来的海岸，呆呆地站了很久。
沈嘉明在看文件，他觉得眼睛有点干，于是就站起身下楼想休息会。沈嘉婷又在投影机边上捣鼓，他站着看了一会，手机突然响了。
沈嘉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顾辰风的电话，他有点纳闷，顾辰风不是应该在忙着拍mv吗？他接起电话，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你在家吗？”顾辰风问他。
“在。怎么了？”
“你出来吧，我在你家门口。”
沈嘉明吓了一跳，他避开沈嘉婷，悄悄走到客厅的窗边。沈嘉明从玻璃窗里往外看，看见顾辰风的红色跑车居然真的停在楼下，他迅速地回房间套了件外套，然后走出家门。
顾辰风站在他家的铁门边上，靠着车门。顾辰风穿得很单薄，已经入冬了，天气算是很冷，寒气一点一点渗进来，他却只穿了一件衬衫。沈嘉明走到他边上：“怎么了，突然过来？”
顾辰风拉开副驾驶的门，示意沈嘉明坐进去，然后自己走到驾驶座，沈嘉明一头雾水，顾辰风吹了声口哨：“我们去海边。”
顾辰风车速很快，也许是在赶时间，天已经快要黑了，太阳悬挂在西边，不知道赶到海边要多久。沈嘉明知道顾辰风一定是想带他去他们拍摄MV的海边，车载CD悠悠地放着一支外文歌，红色跑车行驶在路上，窗外的景色如风，呼啸着过去。
“今天把MV都拍完了，围起来的那片海景色特别好。”顾辰风开口，“趁着今天，赶紧带你过去看看。”
MV拍摄结束的时间并不早，顾辰风突然想带沈嘉明来看黄昏的海边，结束的时候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单薄的衬衫就赶了回来接人。他一路开快车回来，又赶紧一路开快车回去，赶时间赶得非常累，但所幸他的速度还算快，太阳还没落山。顾辰风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
一路风驰电掣到的海边，顾辰风锁了车，走到沙滩上，器材差不多都整走了，防止游人进来的围栏还拦着，顾辰风跨过围栏，沈嘉明也跟着他走过来。
“怎么突然想到来海边？”沈嘉明问。
太阳在西边留着半个脑袋，正是海边最美的时候，夕阳照在沙滩上，好像镀上了一层金。天边是渐变的晚霞，暖色染着云层，缠绵缱绻，艳丽又温柔。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顾辰风说。
沈嘉明有些惊讶。
顾辰风走在前面，他们沿着海岸往前走。暖橙色的阳光把海水染成了耀眼的殷红，阳光下的风都没有那么冷了，海水像金子一样闪着光。
“你上次问我的问题你还记得吗？”顾辰风看向他。
“记得。”沈嘉明点头，在沈家的钢琴房里，他问过顾辰风他的喜欢是不是认真的，当时的顾辰风没能给出回答。
“我现在想明白了。”顾辰风踩着沙子，柔软的耀眼的金黄，他抬起头注视着他，“我是认真的。”
沈嘉明看着他。
“我想了很久，其实我也很犹豫，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抱着类似闹着玩玩的心态，我想着你黑我，我不甘心，我非要让你喜欢我，算是赌气吧。但从最开始我就是喜欢你的，只是这种喜欢太简单了，我没有想过接下来的事情。”
顾辰风笑了笑。
“后来我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你，不要奇怪，我觉得喜欢上你真是太正常了。你对人那么好，自己本身又那么出色，我每次想干奇奇怪怪的事情，你都愿意陪我。我本来没想太多，但那些原本只是闹着玩的情绪却越来越深，我才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
海边的风吹拂着，太阳的小半个脸留在海面。天空是橘红色的，海浪一下一下拍打着沙滩，像是在唱一支歌。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我现在的感情，但我真的在认真地追你。我想过我要怎么和你在一起，或者在一起以后怎么办，或许我的想法还太简单粗糙，但我真的认真地想过。这不是我草率的决定了，我是严肃地在考虑喜欢你这件事。”
顾辰风看着他，眼里有夕阳的橙色的光。沈嘉明看向他的眼睛，顾辰风一向是嘻嘻哈哈又活蹦乱跳的，但他现在是很认真地在说出这些话。浪花像是在唱一首情歌，沙哑又恬静，满目都是金色，温柔地像要融化一切。
“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这是我的结论。”顾辰风翘起了嘴角，“这个回答沈公子还满意吗？”
沈嘉明看着他氤氲着夕阳暖光的眼睛，低声笑了。
“我会认真考虑的。”他说。
太阳终究还是落山了，但所幸在它落山之前，顾辰风已经把该说的说完。环境、气氛、情话一步到位，沈嘉明也说了会考虑，他的计划非常圆满。他们继续沿着海岸线走了一阵，浪花哗哗地拍上来，天色暗沉，连海边的空气都一下子变冷，透着冬天该有的寒意。
顾辰风走的急，只穿着一件拍MV时穿的衬衫，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冷得要报警。但海边气氛太好了，月亮一出，十足的谈情说爱的好地方。顾辰风想着要是自己穿多点，他就能在海边和沈嘉明多待会，听听海，赏赏月，谈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说不定一夜下来，沈嘉明第二天就表示爱上了自己，那真是多好的结局啊。
“我们回去吧？”沈嘉明注意到了内心在颤抖的顾辰风，“你不冷吗？”
冷。
“我还好。”顾辰风说。
“不行，还是回去吧，你穿得太少了。”沈嘉明拉着他就往回走，“下次可以再来。”
顾辰风叹了口气，心想好吧。他们重新回到车边，顾辰风上车，沈嘉明依旧坐在副驾驶座。海边毕竟离市中心比较远，来回一趟，四十分钟加四十分钟是至少的。顾辰风把红色跑车开上了路，准备先把沈嘉明送回去，然后自己再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在海边吹了那么久的风，要是真的感冒就惨了。
顾辰风半个脑子还沉浸在刚才的海边，所以有些得意洋洋，一想到沈嘉明对他说会认真考虑，他就觉得自己非常安心。认真考虑=半个同意，他在心里划出等式。顾辰风脑子里是粉色泡泡，车就略微开得有些心不在焉。车突然开不动的时候顾辰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纳闷。
顾辰风踩了踩油门，车子动了一下，然后又停住了。
沈嘉明皱了皱眉头，过来看了一眼，驾驶座前，显示油量的表盘是红色。
顾辰风傻眼了，他居然没油了，他今天赶时间，把车心急火燎开出来以后就直接上路，里面的油可能本来就不多，被他这么来回跑两趟，没油也正常，但关键是自己现在正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现在没油，这可怎么办？
“我忘加油了。”顾辰风满脑子的浪漫想象顿时都飞了，眼前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又在沈嘉明面前花式丢人，此刻都不敢看沈嘉明的表情。
“先把车处理下。”沈嘉明建议。
车已经动不了了，顾辰风从左侧下来，把车上的报警灯打开，他也没有能用的警告标志，所以就从路边捡了块破木板搁在来车方向，以用来提醒路过的车辆。沈嘉明也下了车，他们站在路边，顾辰风尴尬地要死，他拿出手机：“我找人来接我们？”
“谁？”沈嘉明问。
“蓝溪吧，他应该在家的。”顾辰风正要掏手机，沈嘉明却制止了他。
“算了吧，挺晚的，他来一趟找我们也不方便，况且这里很偏，他也难找。”
“那怎么办？”在这里站过夜？顾辰风看了看边上的荒地，寂静无人的马路，天上的夜幕，还有时不时从脚边某个草丛传来的虫鸣，“这附近也没有加油站……”
“你看前面。”沈嘉明指了指前方。
顾辰风眯着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一片亮光，应该是一个村庄。
“反正明天是周日，不急着上班，现在天色也晚了。前面有亮光，那就一定有旅店，我们找个旅店先住下，明天再想办法吧？”沈嘉明建议。
这真是太合顾辰风的心意了，明早还可以继续来海边讨论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反正车搁在路边也没人会去碰。顾辰风乐得一拍手：
“走走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傍晚海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