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逃》叶清

22、Chapter 20 又起涟漪

　　开学第一个月，我们就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佳烨的网球决赛。我向来是对她充满信心的，但是这一次，她似乎自己都不够自信，分外的紧张，不管网球社活动与否，她都不停歇地练习。

　　开学以后的第二个周六，这是我和爷爷约好的补课时间。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冬的寒意还未完全驱散，不过却依稀已经能嗅到一丝春的气息，这也许和自己的心情很是有关。

　　“这么好的天气，你真该和我们一块儿去打网球的。”佳烨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说着。

　　“网球于我只是个痛苦的记忆。我宁愿用这大好光阴好好地赚一笔钱。”

　　“钱乃身外之物。你不去，就是错失了看帅哥打球的良机。”她还在怂恿我回心转意。但我是绝对不会动摇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应了爷爷的事，我是不会轻易反悔的。更何况我心知肚明自己还欠着一笔巨款。

　　“以后总有机会的。而且我根本就不屑于看骆子桀和袁质彬打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了。”

　　钱，对我来说固然重要，不过我其实更想知道他们在网球场上该是何等帅气。我似乎已经想像到了骆子桀尽情挥拍的情景。佳烨摆出了一副鄙视我的表情。她哪知，我也只是在无可奈何地说着违心话而已。

　　“某人不愿赏光，你还何必多此一举啊？”背后嘲谑的声音传来，不用回头，我已知道这句话是出自何人之口。

　　“子桀、质彬，你们来了啊！”佳烨两眼放光，看似无比兴奋。

　　“筱羽，真的不去么？”袁质彬斯文地问道。

　　“不了，我真的有事。你真是有绅士风度啊，和某人实在是天壤之别。”我斜睨着骆子桀。

　　开学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我们四人已经在餐厅巧遇了好几次，也因此共桌了多次。我认为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总觉得是其中有些人在耍什么阴谋，可到底是什么，我却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即使和他们熟络至此，我依旧没将那张照片给骆子桀。那是那一天我给他照的唯一一张照，已是近黄昏时，那一抹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霞，也给他的轮廓镶上了一道金边，谁都能轻易在这张相片中找到那最亮丽的一点。我在洗照片的时候不自觉地加印了一张，一直留在身边想给他，可是……

　　或许，是我自己在害怕什么吧，害怕那个连我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问题被人揭示开来，害怕那个我从小就期待着的，却正与它渐行渐远的什么会被人一眼看穿。是的，我猜不透他每次看我的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总觉得那双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却又有着几分笃定。因此我亦不敢轻易去触碰这个问题。

　　也许是我错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只要不去提起，它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去，其实若是将它深埋心底的某个角落，待它再被挖掘出来之时，那将是一种刻骨铭心。

　　去到凌陌扬家里时，他正乖乖地呆在书房，不过他倒也并非在等我，而是忘情地打着电脑游戏，直到看到我之后才发现补课时间已经到了。

　　他很是不情愿地关了电脑。在我拿出了很多习题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其实这些题目我都会做的，你别再白费功夫了。我很清楚爷爷找你来，其实就是想找个人看着我。”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看来我上次的那一招并不管用，他不仅没有因为感动而用功听课，而是变本加厉地撒起谎来。

　　“我既然答应给你做家教，就有义务教会你这些。不管你爷爷是出于什么目的。”

　　“你要的只是家教费而已，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还是会让他付你钱的，只要不打扰我就OK。”

　　“……”
　　“……”

　　我们为此争论了很久，他终是拗不过我，说了一句：“怎么有你这么固执的人。”然后开始做我给他带来的题目。不过没多久，我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他来教我似乎都没什么问题。像他这样聪明的人，根本没有必要请什么家教，看来他的推断没错。爷爷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有极大的挫败感。

　　临走时，我鼓起勇气向爷爷说了这件事。虽然有钱拿，但是我想赚的是心安理得的钱，可是我现在可以十分确定，即使没有我，他将来依旧会是启圣的学生。那么，我只好辞职。

　　爷爷也只好很无奈地接受了，嘴里说着：“现在像你这样的好姑娘能有几个啊，这样还得换个方式报答你。”

　　原来如此，他这么做是一举两得。他一定是心里还想着我救他外孙的事，为了让他心安，我厚着脸皮地说道：“我从小就没有爷爷奶奶，以后您就是我的爷爷，那么司尘就是我的弟弟，我救他也就是理所当然了。我将来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也一定会来找爷爷帮忙的。”

　　爷爷听后，满脸笑意地将我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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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网球赛的冠军可以作为我国大学生代表与国外大学参加友谊赛，因此今天的比赛打得很是激烈，我在现场一直看得提心吊胆，比赛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最后一局即将开始。骆子桀在我旁边说道：“这一局，佳烨可能会输。”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乌鸦嘴。”

　　却没想袁质彬也补了一句：“我也这么觉得。”然后又是一脸担忧一脸惋惜地看着佳烨。看他的表情是恨不得自己上场替她打了这局。

　　我不懂网球，只好保持沉默。结果真的不尽人意，佳烨落败了。不过能够和传说中的网球小天后打到决胜局，也可谓虽败犹荣。她很是潇洒地向台下挥了挥手，离开下场，博得了阵阵掌声和欢呼声。我暗想佳烨就是佳烨，在这种时候，依旧能那么洒脱。

　　在我们回校的路上，我努力想让气氛变得好些，却依旧很是沉闷。袁质彬冷不防地冒出了一句：“想哭就哭吧。”

　　她终是哭了出来。从无声地抽泣，一直到放声大哭，我想安慰她几句，可袁质彬先我一步走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她就这样伏在他的胸前不停地哭。原来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块最最脆弱的地方，耳边似乎又回荡起那天她对我说的话：“我希望的，是成为一名一流的网球选手。”

　　她输了，不过她至少也在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战。而我呢，在人生的赛场上，我似乎在还没有热身完毕的时候，已经被判出局了。

　　我和骆子桀很是知趣地先离开了。路上我问他：“你们怎么知道佳烨会输？”

　　“论实力，佳烨并不比她差，开始她打得真得很漂亮，可是后来对方渐入佳境，将所有心思投入到比赛中，而她似乎过于在乎结果，害怕失败，因而害怕失误，有些束手束脚。”

　　“原来如此。子桀啊，质彬是不是喜欢佳烨啊？”我知道自己似乎有点多此一问，刚才的情形显而易见。

　　“你不会刚知道吧？还真是后知后觉的笨蛋。”他这是什么口气啊？

　　“我又不是当事人，我怎么知道？况且质彬他又没说过。难怪我们一直会正好碰到，一定都是你们精心安排的吧？”

　　“总算聪明了一回。其实有些事是没必要说出来的，挂在嘴上的往往不如放在心里的来得深刻。对了，林佳烨有没有给过你什么暗示，她对质彬到底有没有好感啊？”

　　“我不知道啊，她好像没说过。而且前些日子，我一直想着筱然的事，似乎有点忽略她。”

　　“你妹妹怎么样了？”

　　他既然这么问，我就将筱然的情况都告诉了他，包括手术，包括齐越，还包括我现在因为她不愿开口而担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么多，只觉得我似乎想让他知道更多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他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安慰我说了句：“很多年没有说话可能一时适应不过来，没多久就会好的。”

　　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聊。走过了好几个车站，依旧谁都没有提起坐车。该是很长的一段路，我却希望它可以更长，让我们就这样一直地走，一直地走。

　　这一次，我终于明白，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作者有话说

　　似乎有些脱离了梗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