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夜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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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帝与皇后携手退场之后，夜宴才正式开始。
在场所有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皇长子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
可惜的是虫潮即将来临，他的改变实在来的太晚了些。在赶赴前线前这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就算是战神降世也不能使得一个0基础的人学会驾驶机甲。
回到座位之后，伊尔瑟斯就被不知何时过来的三皇子拍了拍肩膀。
“大哥刚才真是厉害，我敬大哥一杯。”三皇子笑嘻嘻的端着一杯酒从后面靠了过来，很是亲近的样子。他的声音极富有穿透力，“布鲁赫少将是有名的严苛不留情面，这段时间对大哥的操练大概很是辛苦。大哥要是挺不住，记得来找弟弟们解围。”
帝国的三皇子沃克·圣·塞乌，大概也不知道自己也是有名的傻。
伊尔瑟斯闻言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向身旁的另外两位皇子，只见一个彬彬有礼一个满脸天真。他又重新看向三皇子，看着对方脸上傻兮兮的笑容，实在不想承认塞乌家族居然会出现这样的白痴。
不论沃克是真的好心还是想让自己丢脸，就凭他今天的这句话，日后就算得到了继承权也不会有将军愿意捧他上位。
三皇子已经将帝国最有前途最能为将军们争得利益的罗伊少将得罪惨了。
不想跟傻子多费头脑的伊尔瑟斯根本懒得应付，他举起酒杯轻碰了一下沃克的，就漫不经心的一饮而尽。然而伊尔瑟斯没有想到的是，沃克就像是发现了新星球一样开始一杯接一杯的与伊尔瑟斯对饮起来。
痛饮帝国珍藏美酒如饮水的伊尔瑟斯明显忘记了，现在的他并不是千杯不倒的海盗头子，而是酒量奇差的文弱皇长子——
要知道，皇长子平日里可是滴酒不沾的。
不过三杯之后，人形春/药的脸上就布满了可爱的潮红。
伊尔瑟斯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频频灌酒的沃克身上，他的余光一直锁定着罗伊，却没发现对方向自己的方向看过哪怕一次。
看来少将是生气了，因为自己没同他商量就申请去前锋军？伊尔瑟斯在心中腹诽着少将从小就有的爱生闷气的坏习惯。
显然，已经微醺的海盗头子同样忘记了他此时跟少将只是毫无私交的皇族与将军。
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对帝国皇宫来自骨髓中的熟稔，伊尔瑟斯渐渐放松了自己，不愿再端着皇子的架子受罪。他伸手拨拉了一下半长的头发，又解开了领口的前两个扣子。
人形春/药的本质在酒精的推动下发挥到极致，在迷离的眼神与垂落脸庞的浅金色碎发的陪衬下，整个人的气质完全改变了。
周边的人渐渐停止了交谈与畅饮，用从未见过一样的眼神看向帝国的皇长子，就连傻不愣登的皇三子也停止了灌酒站在一旁注视着自己的大哥。
已经习惯了被人注视的伊尔瑟斯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斜靠着椅背，一手支头，开始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看向罗伊。
离出征的日子似乎不久了，重新跟少将搞好关系这两件事大概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务了。
机甲驾驶与身体训练？那都不是事儿。
哎？少将看过来了？
两人目光交错的瞬间，伊尔瑟斯明显看出了少将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
正是这错愕的眼神让伊尔瑟斯从酒意微醺中突然惊醒。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疏忽大意。
这里不是小时候的皇宫古堡，而自己也不再是自己了。
海盗头子从少将身上收回了肆无忌惮的目光，他坐直了身体放下酒杯，环视周围。
众人的神情中除了稀奇并没有太多的质疑。
伊尔瑟斯在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值得庆幸的是，在场的众人中见过恶名昭彰的“仙女座首领伊尔瑟斯”本人的只有罗伊·布鲁赫少将。而以伊尔瑟斯对少将的了解，严谨的少将并不会因为将方才的错觉而产生什么怀疑。
改变形象这种是，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随着皇长子恢复“正常”，皇宫的夜宴也恢复了应有的喧闹，只不过偶尔有一两道打量的目光从往日里总被忽略的皇长子身上滑过。
在场的人不论聪明还是愚蠢，都达成了一个共识——皇长子刚才的异常只是因为喝醉了而已。
懦弱无能的皇长子如今再翻不起什么风浪，除非他换了一个战神的灵魂。
月上中天的时候，夜宴才正式结束。
作为皇长子，伊尔瑟斯第一个站起身，在与众人致意之后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正殿。
他知道，有一道目光隐晦的追着他的背影很远，远到目所不及之处。来自罗伊·布鲁赫少将。
这目光他太过熟悉，绝对不会弄错。
步入黑暗的伊尔瑟斯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动人的光芒在眼中绽放。
无人得见。
回到寝殿的伊尔瑟斯第一件事就是接通了光脑。他需要查一查在他一闭眼又一睁眼所错过的这两年中仙女座的情况。
也不知道亲爱的肖恩有没有从罗伊那里接收自己的战利品M12。
对于现在一贫如洗的皇长子来说，仙女座上那些有着帝国标识的玩意儿都是日后用得着的好东西。
而当他通过手腕动脉处的芯片登上天网时，伊尔瑟斯却突然有点近乡情怯的焦灼。相比于这个并没有什么美好记忆的皇宫，给了伊尔瑟斯一个容身之地的仙女座才更像是他的家乡。
伊尔瑟斯心中苦笑了一下，似乎当年第一次代表仙女座与帝国的军队对决时都不曾这么紧张过。
做了几次深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伊尔瑟斯终于在搜索栏上输入了“仙女座大星云”的名字。
快速的浏览着这两年来关于仙女座的新闻，伊尔瑟斯的灵活操作的手依然很稳，但指尖却是冰冷的。
随着一条条新闻的划过，这股凉意几乎流进了心里。
[罗伊·布鲁赫少将与仙女座战舰对决，重伤而归]
[伊文、肖恩仙女座两大指挥官失踪，仙女座有望平定]
[星际海盗大首领疑似陷落黑洞，仙女座群龙无首一团混乱]
[仙女座副指挥肖恩力挽狂澜，航线恢复正常——只要交保护费]
[为什么帝国与联邦都围剿不了仙女座？战略失败还是时运不济]
时运不济的明明是连丢两个首领的仙女座好吧！这都打不赢的官方真是既没用又会找借口！
看到一半就怒气冲冲的伊尔瑟斯在看到最后一个标题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拳砸在放置光脑的桌子上，本就放置不稳的光脑“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罗伊为什么会跟肖恩打起来？肖恩失踪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这些事在天网上都没有详细的信息，不知道是因为罗伊没有上报还是官方屏蔽了消息。不过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论多重要都不再是重点了。
幸运的是肖恩已经安全回到了仙女座。伊尔瑟斯不得不承认，当他看到第二条新闻中肖恩失踪的时候心中的难过比看到罗伊重伤还要强烈。
肖恩老狐狸是陪伴了他那么多年的人……
伊尔瑟斯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左手手腕，那里曾经有一个钨金的手串，是当年他们刚刚开始流亡的时候肖恩亲手打磨出来的——为了给伊尔瑟斯遮住剜去了芯片的伤疤。
突然感性起来的海盗头子揉了揉额角，难得换位思考了一下。作为一个有同理心的人，伊尔瑟斯决定将其他先放一放，把告诉肖恩自己还“活”着作为首要任务。
对了，芯片……
重新打开光脑的伊尔瑟斯到底没有用他独有的渠道去联系肖恩，反而大量的搜索起了罗伊的消息。
用芯片登录光脑之后必然会留下痕迹，让人发现帝国的皇长子与仙女座有往来可不大好。
星际海盗向来趋利避害，大虫潮这样的大事肖恩不可能不去分一杯羹，到时候再做联络要更稳妥一些……海盗头子用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心中默默念着肖恩的名字。
再有半个月，咱们就能见面了。
随意看着网页，本来只是随意搜索罗伊的消息想混淆视听的伊尔瑟斯却越看越认真，眉头也越皱越紧。
直到最后，他“啪”得一声合上了光脑，眼中满是怒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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