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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一百零五章 复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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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应铭觉得很对不起秋娘,秋娘却宽慰他,还以自己身怀有孕为借口,经常让他去正妻的房里过夜,祁夫人听说了,便觉得秋娘总算还是识大体的,加上秦秋娘不顾身怀有孕,每日都准时去祁夫人那里去侍奉,日子久了,祁夫人就觉得秋娘软弱可欺,不足为惧。渐渐的,就把秋娘丢到了一边,只等她生下孩子,给她个小院子,以养身体为借口,让她以后再不许出这个院子,再给祁应铭纳上几名年轻貌美的妾室,保管用不了一年,祁应铭就忘了秋娘了。
只是她这算盘打的虽好,秦秋娘也不是那坐以待毙之人。她不过是故意示弱,然后伺机而动。
有一天秋娘故意在祁夫人面前打碎一套珍贵的茶具,又言语上顶撞了祁夫人几句,被震怒的祁夫人打了几巴掌,勒令拉出去罚跪。
大日头下,秋娘算计着时间,看着堂上阴凉处喝茶打牌的祁夫人和祁应铭正妻方氏等人,慢慢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她早就事先服下了极其寒凉的药物,这一次就是要借着孩子的手,让祁应铭和祁夫人母子离心,只是这孩子,秋娘的面色黯淡了一下,罢!罢!只怪他没有福气,偏偏要姓祁。
果然,当祁应铭急匆匆的赶过来时,秦秋娘已经面色苍白的晕倒在地,祁应铭看看孱弱的秦秋娘和流了一地的血,又看看在堂上愣住的祁夫人和方氏并她们手里还没来及撒开的牌,一句话未说,脸色阴沉的抱着秋娘就离开了。
秋娘的这一胎当然是没有保住,祁应铭心中大怒,可祁夫人毕竟是他的母亲,他无法发泄,就将这股火发到了方氏那里,以前每逢初一十五的,祁应铭还做做样子,去方氏那里转一转过个夜什么,现在连做样子祁应铭都懒得做了,就连方氏住的院子,祁应铭路过都只是绕道走。把个方氏气的,银牙暗咬,恨不得生吃了秦秋娘这个狐媚子。
祁应铭为了宽慰秋娘,每天只是每天守着秋娘,花前月下,好不快活。
后来秋娘又用了些手段,祁应铭便渐渐的疏远了祁夫人,祁夫人说的话,他也再不肯听了,气的祁夫人每每想起来,便胸闷气短,大骂这个不孝子。
可这不过才是秋娘的第一步,她每日就像个复仇的机器,将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的执行着。
秋娘一面紧紧抓住祁应铭的心,一面又悄悄和祁府里的下人交好,收拢人心,她出手大方,待人又和善,日子久了,还真有一批祁府的下人被她收服。待到时机成熟,秦秋娘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偷偷潜回醉楼,去见了自己的父亲秦朗。
秦朗甫一见到秦秋娘,真是又惊有喜,惊的是自从秋娘失踪以后就音讯全无,他还以为秋娘已经遭到了不测,喜的是秋娘竟然有这个本事回到醉楼之中,而且看秋娘的穿着打扮,明显在外面过的很好。
秋娘在秦朗面前一边下跪扣头一边痛哭流涕,将自己再密室之中所见所闻全部都告诉了秦朗,父女两人一时间又是抱头痛哭,哀叹上天对秦家的不公。
哭毕,两人把泪一抹,便开始细心谋划向祁府报复的方法。他们秦家几代人的冤屈,不能就这么白白的生受了。
而且未免人多坏事,这些个计划,除了秦朗和秦秋娘以外,决不能让其他秦家的人知道,这里面也包括了秦秋娘的母亲,只因她和其他的女人一样,都是祁府送进来的,祁府的一切,秦朗无论如何都是不敢相信的。而且,为防万一,秦朗和秦秋娘都决定,要想办法将秦朗的幼子秦颂送出祁府去,以备将来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好为秦家留下最后一个根苗,让秦家不至于在这一代就绝了脉。
父女两个商量完毕,秦秋娘就又慢慢的溜出醉楼,回到祁府,有了秦朗在后指点,再加上秦秋娘本身就很聪慧,祁府这下,还真是家无宁日了。
秦秋娘一边继续收拢下人的心,一面步步为营,先是给不动声色的鼓动家里的丫鬟偷偷爬上祁老爷的床,弄的祁夫人无瑕顾及她这边,又在祁应铭这边不停的给方氏上眼药,还以身份不适为由,给祁应铭安排了好几个通房。她的本意是要方氏因妒生恨自乱阵脚,她正好可以乱中取利,把祁家搅合的更乱,可没想到,祁应铭勃然大怒,直说秋娘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把自己对她的情意都糟蹋了,竟把他祁应铭当成了外面的好色之徒。
说的秋娘心中既愧疚又难受,她没想到,祁应铭对她竟然真心至此,而她,却注定要辜负了他。
时间匆匆而过,又过去了十年,这期间,秦秋娘为祁应铭诞下了庶长子和两个女儿,祁府的当家主母之位虽未名言,但其实已经是秦秋娘在管理祁府的一切了。
而祁府也被秦秋娘和秦朗搅合的天翻地覆,不但家里乱成一团,就是外面的生意也是频频失利,渐渐的,已经开始捉襟见肘,若不是因为有祁应铭还在苦苦支撑,偌大的祁府,恐怕早就败落了。
而秦秋娘也因为祁应铭的缘故,迟迟不肯下死手,一直想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伤了祁应铭和几个孩子,又可以为秦家报了仇。
女人都是这样,无论心曾经有多硬,只要有了孩儿,就难免要为孩子筹谋打算,只是,她的想法未免有些天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法子?
就在秦秋娘左右未决的时候,祁府的嫡系从京城派人来了。
他们倒不是听到了祁府的什么风声,而是这一代嫡系滴血的日子近了。这也意味着,秦朗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这次的嫡系子孙滴完血,就要取秦朗的心头血了。
秦秋娘急了,秦朗也坐不住了。
这次跟着祁府嫡系来的是京城祁府的老夫人,还有一个二管家并一个嬷嬷,四个丫鬟和一队护卫,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进颌城祁府。
颌城祁府早就已经暗暗掌握在秦秋娘的手中,祁夫人已经常年卧病,早就不管事了,而方氏,下面的人对她也是阳奉阴违,方氏基本上在祁府,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
而祁应铭那个时候也正好因为生意上的事离开了祁府,整个祁府那个时候,都是秦秋娘在做主,是以京城祁家到的那天,秦秋娘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得勉强打起精神去迎接。
京城祁家的老夫人正是祁秋桓那个嫡孙的正妻,对祁家和秦家的恩怨也早就心中有数,她一见到秦秋娘就有些惊讶,只因她是见过秦家那个幼子的,秦秋娘的样貌随了其父秦朗,而秦朗又和其祖父有七成的相似,反倒是颌城祁家的人,虽然将秦氏一族都软禁在府中,却没人有兴趣进去看看,自然连秦朗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当然就不会从秦秋娘的面貌上窥出破绽了。
然京城祁家的老夫人虽然一时想不起来秦秋娘像谁,但是一见秦秋娘却又觉得面熟,又见秦秋娘以一个妾室的身份竟然能将整个颌城祁府控制在自己手里,心中对秦秋娘就暗暗有了防备。祁老夫人是从深宅大院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人了,况且又是在京城里那么复杂的环境中,见识和手段自然不是颌城祁家的那个祁夫人和方氏能比的。
她表面上和秦秋娘虚与委蛇,暗地里却命二管家悄悄去打听秦秋娘的来路,还令人偷偷绘了秦秋娘的画像送去京城,交给京城祁家的老爷子过目。
秦秋娘自然觉察事情不好了,她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她也明白了京城祁家的势力不是她轻易就可以撼动的。
祁老夫人看她看的又极紧,让她没有办法和秦朗联系,眼看着祁府嫡系滴血就要开始了,秦秋娘无奈之下只好铤而走险,在祁老夫人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只要这个碍事的祁老夫人一死,秦秋娘就可以暂时避过这一劫。
可惜姜终于还是老的辣,秦秋娘下在饮食中的慢性毒药都被祁老夫人发现了,不但如此,京城也来了消息,说秦秋娘的面貌像极了当年的秦家幼子,祁老夫人心中大惊之余也想出了一个毒计,就是将秦秋娘下给她的药除了秦家的男丁以外,全部都下在燕窝之中赏给了醉楼之中秦家的女眷。
等到秦秋娘觉察到不对之时,为时已晚,秦家的女眷无一例外,全部都中了秦秋娘精心准备的慢性毒药。
秦秋娘肝胆俱裂,这毒药乃是她好不容易托人寻来的,不但无色无味,还能杀人于无形,更重要的是,此毒无解。
就是说,秦家所有的女眷,都要死于这种毒药,而凶手,间接的成了她秦秋娘!
紧接着京城祁府的老夫人又以雷霆的手段,将秦朗从醉楼之中抓了出来,父女两个一站在一起,不用别人说,大家就都知道了秦朗和秦秋娘的关系。
颌城祁府整个都惊呆了,祁老爷做梦也没想到,秦家的人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出这样妖来!还带累他以为祁府发生这么多事完全是因为祁夫人骄纵善妒,没有妇德,才令祁府日渐衰败,还让秦家的女儿,几乎把持了祁府,祁老爷一时间,羞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对秦秋娘的恨更是已经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