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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迈塔二储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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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才不过是清晨,但作为迈塔皇朝的都城,一个连接东西方的重要贸易城市已经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了。洛城既是迈塔皇朝的都城,同时亦是一座历经百年而不衰的非常古老的城帮。此刻,洛城之内随处看见的是各色异国风情的人民,各色异国产物。
其中,在这洛城的东宫与央集之间林立了一座集各国建筑精粹于一身的巨型建筑群,华丽,奢侈,万国风情尽然体现。并且与那热闹喧哗的洛城市集显得十分格格不入的宁静,这令人无语问苍天的古怪府邸就是当今迈塔皇朝二储君——迈塔•水诚月的行宫,闻名各国的玄王府。
玄王府除了在外形上的独特之外,内中的机关也是国内闻名的。玄王府中的机关与别处的不同,一般的机关十分讲究歧门遁甲、五行八卦一类的知识,但是玄王府中的却不然,而是根据了黄道十二宫的星轨而布下的,比起一般的机关要复杂得多。因此,玄王府的机关便如此出名。
外界曾有一传闻,玄王曾一度扬言,若有人能成功创下玄王府内的所有机关,便赏黄金千万!
……
玄王府。
清晨的王府,一如既往地宁静,人影稀少,所有细小的声音,此刻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下人们做什么都轻手轻脚地,尽量不弄出一丝声响,生怕吵醒那个出了名脾气不大好的皇帝宠子,貌美胜女子的二储君水诚月,他们的主子,则巨型府邸的主人——玄王。
只是……
“嘭、嘭、嘭、嘭……”数声巨响从玄王的住处孤芳居中传了出来。
尽管这些声响让人觉得无比异常,但玄王府内的所有下人都居然是无动于衷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他们家主子,玄王殿下他又成功地摧毁了本月的第十四张床而已,而今天是十六号。
孤芳居。
糅合了中原唐时的建筑风格与波丝的彩绘琉璃的孤芳居中正发生着与建筑极不相配的事情。
“月,你快起来啦!太阳都升得老高了,你还给我睡!”一个一身清色官服的清秀男子大喊着,手里抓着的是另一个青衣男子。
被抓着的男子,虽然还是一脸睡容,但却有一个比世间任何女子都还有美的脸蛋。细细的丹凤眼,挺拔而尖小的鼻子,嫣红的双唇,白皙如雪的皮肤,青碧垂地的秀发,以及……被身穿官服的男子打得诱人绯红的双颊。
不用说也知道,这个脸蛋很漂亮,却一脸睡容的男子便是传闻中的那个帅得史无前例,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冰雪聪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以上省略2340+N个赞美词)的迈塔皇朝二储君,玄王迈塔•水诚月了。
“呜,恩恩……咦?哎哟,小殷殷,你怎么这么早啊?”一脸庸散的月某人终于从他的春秋大梦中醒来,然而却似乎依然在梦中一般神志不清。
而月某人口中的“小殷殷”自然就是迈塔皇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师,年仅24岁的俊俏美男子——梵殷了。也就是此刻手里执着水诚月的睡衣领子,方才协同水诚月把本月的第十四张床摧毁的青色官服男子了。
“早?太阳都升那么高了,你还跟我说早?我是已经上完了早朝才来的,你居然还在睡!”向来温文尔雅的梵太师此刻已因为这个被国人视为只识风月,惟相貌可取的废物二储君,玄王水诚月而变得狰狞了。
月某人的花天酒月在洛城是出了名的,而他那可说是惊世的美貌却可以说是名动天下。
笑了笑,无视了地上那支离破碎的木床碎片,水诚月向梵殷借力站了起来,拍了拍粘上了木碎的睡衣。无视了那因为梵殷的揪扯而松散的腰带,无视那大大敞开的衣领,露出了平坦光滑且洁白的胸膛,消瘦的身躯显露了出来,半寐的已经,极长的睫毛,垂在了脸颊边的碧色长发,这令他看上去是更加的庸散。
“呐,小殷殷,你说起正经事,我有一件超正经的事情要跟你说哦。我呢,决定要成亲了。”月某人摆出一副自以为已经很认真正经的表情对梵殷说着。
虽然不排除眼前的这个人还没有睡醒,可是当梵太师听到那些话的时候,脸部的表情却还是起了某些变化。深邃的双眼瞪得老圆,嘴角开始抽搐,额角的青筋扭成了十字状,正剧烈地跳动着,脸色则由常色变青变白然后又变红变紫最后成了黑色。
终于,那个向来以温文尔雅著称的梵太师终于扬起了自己的手,尽了全身的力气赏了那个还在一脸傻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让梵殷受到多大打击的月某人一个火辣辣,红赤赤的手印子,就粘在了月某人的那白皙细嫩的脸上。
“啪!”好响亮的说。
“痛么?”梵太师抱着一丝自己还在做梦的幻想,或者是对方还没有睡醒的希望,用着冷冷的语气对着面前这个果然是只有相貌可取的月某人说道。要知道,这月某人的赖床工夫可是堪称一绝的。
水诚月的身体在颤颤地发着抖,而有着一个鲜艳的红色巴掌印的脸却渐渐泛出了那看似迷人,实质暗藏了无限杀气的笑容。
“轰!”月某人非常遵从“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敬我一丈,我把你捧得高高在上”的这个道理,以十倍不止的力道还了梵太师一拳。打飞了,一道青绿色的完美抛物线从房屋内的空中划过,撞向了名贵的檀香木门,镶嵌在门上的彩琉璃破碎在了青砖地板上。
“你说,痛不痛呢?”姣姣地笑着道,煞是令人垂涟,掩住了那藏在笑容后的怒气。虽然还不至于至人于死地,可是却足以证明此人只有相貌是像女人,实际上却还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
被打飞的梵太师,在撞飞出门外便立刻被一个敏捷的暗红色身影接住了,并且避开了所有弹飞了的彩琉璃碎片。
“你有没有事,殷?”暗红衣的男子自然就是炎加,与水诚月不同,炎加虽是俊美但却颇有男子气概,一条长至脚踝的辫子更显他的风华。
炎加有点佩服梵太师,居然敢对水诚月的两大禁忌之一的脸动手。想遍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三个人敢这样做,一个自然是水诚月的母亲池婉絮,一就是被自己抱在了怀里的梵殷,再者则是那个人了。
话说水诚月平生有两大禁忌,一是刚刚被梵殷打了的脸,另一则是那一头垂地三尺的青丝。这二者都是水诚月日常非常小心保养的,容不得一点瑕疵。也绝不让人碰,连侍奉的下人也不可以,平常都是水诚月自己打理的。
“恩,没事。”梵殷咬了咬牙吭道。
真的不痛才好!
要知道,水诚月这个外表消瘦,毫无武功,惟有相貌可取的肉腿王爷好说也有120斤重呐,那拳头只是蛮力也够把人的脸打歪的!
“呀,小炎你回来了?我要的东西呢?”看见了炎加的水诚月马上眼睛一亮就把被自己打飞了的梵太师给无视掉了。
看着只穿着睡衣、美形得没有人性的王爷唧唧歪歪地向自己跑来,炎加马上抱着梵殷退了两步道:“已经找到了王爷。请王爷先整理好衣装仪容,在下和殷先到内厅去等候。缋泱、啖杰,来服侍王爷更衣。”
随着炎加的叫声,水诚月的两名贴身小厮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把衣衫不整的玄王拖会了房间里更衣去了。
“哇~小炎你欺负我。你生气我打小殷殷了,你们果然是有一腿的。”被自己的小厮拖着进房间的水诚月超没形象地叫道。
无奈的炎加叹着气摇了摇头,扶着梵殷往内厅的方向走去了。
大概是一刻钟后,穿戴好了水诚月再次堂堂亮相。月某人虽然身材消瘦,但个子不矮,肩膀也宽,所以穿起衣服来也很好看(这句话怎么看怎么古怪哦)。
似乎是月某人的个人幸好,他的衣袍又是一青绿色的。
此刻的梵殷和炎加都坐到了一起品着茶。
水诚月一坐下便谴走了其他的下人,又命缋泱和啖杰守在内厅的门外,然后才开口道:“小炎,我昨天晚上让你找的资料有了没有?”
“已经有了。”说着,炎加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整晚奔波得来的七大名姬的资料。
治疗的纸张有三种不同的,似乎是从不同的地方买来的。
“呃,好多。小炎啊,你来说一下吧。”看着那堆字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水诚月只知道自己的头已经大了,晕了。
“是,王爷。这里有是三份不同的资料,淡黄色纸的是从闻言山庄买来的情报,暗红色纸的是从线坊买了的情报,而碧色纸的则是从泠落楼买来的情报。王爷想先听哪一份的。”炎加一边把资料仔细地分开,一边问道。
闻言山庄,线坊以及泠落楼是三家出名的情报所。尤其是闻言山庄,在江湖上声誉颇高,更被人誉为天下第一情报所。而线坊则是东方咲国的官立情报组织,平时也会接一些民间生意的。至于泠落楼则是在比较偏向普通的情报组织,并非属于江湖或是官方,而是民间的情报组织。
既然三个情报组织的性质不同,那么买到的情报自然也一定不会一样的。
“呃,就从泠落楼的先开始好了。”既然泠落楼是属于民间组织,那么资料中主要的应该是比较齐全的基本情报资料。
像闻言山庄或是线坊那中性质特殊的情报组织很容易对一些隐秘的资料过于执着而疏忽了一些看似基本片面,实际上却十分重要的情报。因此,水诚月要求先听泠落楼的情报的原因就在于此了。
“是。七大名姬……”炎加拿起了那份碧色的资料开始静静地读道。
泠落楼的情报是比较基本的东西,几乎和水诚月所知道的差不多。
七大名姬:
霸天赌坊的叶敏,年龄25,单身。霸天赌坊为此人独力开办的,建立已有快10年之多,是迈塔皇朝赌博行业中的龙头。叶敏本人乃迈塔皇朝国籍,但叶敏并非真名。母亲夜瑶灵是一个普通的洗衣房女工,死于12年前,父亲身份不详。此人乃七大名姬之首,与迈塔皇朝的下阶各个龙头交往密切,在下阶中的势力与影响力非常大。
大储君迈塔•誉的近身侍卫长梁茹,年龄24,单身。此人善用刀,常用的是一把名曰“万人砍”的六尺巨刀,此人乃迈塔皇朝内一等一的女武官,即使是男武官亦难以敌手。梁茹乃是中原女子,出身中原武林世家,10年前家族在诛邪大会中遭邪教傲雪城灭门,年仅14的梁茹被救出送至迈塔国神官世家燧人家收养,从此不再踏入过中原一步。在6年前成为了大储君的近身侍卫,深得大储君信任。
迈塔皇朝第一才女,礼部尚书于琦,年龄22,单身。此人乃迈塔皇朝当朝重臣,在朝中举足轻重,4年前高中状元而一直平步青云至今。于琦本人并非迈塔皇朝国籍,估计是越国人士,原名不详,出身不详,背景不详。在8年前才出现于洛城之中,乃本朝重臣,国学院长官聿宵颜司空之门生。在14岁之前的一切皆无法考证。与七大名姬中的施梨、长孙紫萱、晏燕以及潘萤的关系甚好。
西夏国长公主施梨,年龄23,单身。此人为西夏国送往迈塔皇朝的人质,在此国时间已长达8年,与于琦、长孙紫萱等人关系甚好。施梨乃西夏国人,乃如今西夏王与已故的长皇后所生之女,是为西夏国的长公主。如今身住洛城西郊伊兰行宫旁的西夏驿宫中。此人来迈塔皇朝的经济最大推动之一,根据统计,施梨平均一日花费不下10万两,这些金钱的来源重要是洛城中仰慕施梨的富家子弟。所以,也可以说,施梨在洛城的上流阶级中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
宋国长驻刺使之女长孙紫萱,年龄18,单身。此人为宋国于迈塔皇朝常驻刺使长孙颐寅之女,国籍为宋,随父来此国已有3年。长孙紫萱平时甚少出门,没有特别的娱乐兴趣,只有在一些外交应酬中才偶尔露一下脸。此女子善弹筝,宋国皇帝也曾一度称赞。原与宋国十三王子赵君怡有婚配,但在5年前取消了,原因尚未查明。
迈塔王室宫廷首席画师晏燕,年龄20,单身。此人乃迈塔皇朝内首屈一指的画师,成为王室宫廷画师已有3年。此人原名尔特•翠燕,国籍波丝,是父亲是波丝人,而母亲则是迈塔皇朝之人,出生于灏城。原来是夜皓城城主冷夜的画师,但后来被送进了宫中,估计也懂得夜皓城的武功。此人日常住在宫中南侧的语林宫之中,比较沉默寡言。平时掌管了宫中的艺术画作,同时亦是迈塔王的御用画师。
宫廷首席乐官,第一舞姬潘萤,年龄21,单身。此人乃迈塔皇朝宫中最受各个主子欢迎的乐官,同时也是此国中首屈一指的舞姬,舞艺可与江湖中人称天下第一舞师的灵步师随乐相提并论。此人乃北方沙帝国人士,父亲为沙帝国国籍,母亲则是东瀛扶桑的一个没落贵族。潘萤原名派达斯•萤,6年前定居于洛城后改名潘萤,4年前成为宫廷乐官,此后一直深居宫中,现住于宫中南侧的韶茵宫。掌管宫廷各色娱乐节目,在人中颇有威信,也深得后宫妃子、公主王子等的喜爱。
“这就是泠落楼的资料的全部?”泠落楼给的情报,不足半个时辰炎加便读完了,这实在让水诚月有点咋舌。
是不是,太少了呢?在这七个人中,所有人中,除了梁茹的背景比较清晰之外,其他的人背景资料都相当模糊,尤其是于琦的背景,基本就是完全空白!在泠落楼的情报中都只着重在了这七个人成名之后的事情,全都是在近10年中发生的,再往前的资料都不清晰了。
果然,这七个人实在是该好好查一下。
“是的,王爷。那么还需要把闻言山庄和线坊的情报也读么?”炎加放下了手中原来的碧色纸张,拿起了浅黄和暗红的纸。
“不必了,我自己看吧。”水诚月摇了摇头,接过了那些记录了情报的纸张。
相较于泠落楼的情报,线坊的情报则比较详细地记录了七大名姬的性格行事等细则,而闻言山庄的情报则是着重详细地记录了七人的一些鲜为人知的过去。在这七人身上发生的各种不同性质的大小事情都分别地记录在了三份情报当中。
水诚月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
“月,你到底查这七个女人要做什么?还有,你为什么突然要提成亲的事情?”梵殷有些不解了,难道水诚月是要娶这七个女人中的一个?
不会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怎么办?
“啊,其实是这样的。其实我也不年轻了嘛,是时候要成亲了呢。话说昨天元宵的宴会中,我对七个女子一见钟情哦。所以呢,就决定好好查查她们的底细,然后再计划如何提亲咯。”月某人的脸上出现了那似乎动人,但在梵太师看来只是白痴的笑容。
听着月某人的话,梵太师不禁冒起了黑线,嘴角也再度抽搐起来。
直到过了好一会,梵太师才调整好心情再开口道:“我说,有人回一见钟情,钟情七个的吗?而且,你现在才发现自己不年轻了吗?早在7年前你就该娶个人了,到现在你的宫中还一个女人都没有!”
似乎水诚月的思维永远都不能从常人的角度出发,身为月某人多年好友兼心腹的梵太师对此深有体会!
“殷,你不要太激动了。王爷这样一定有他的原因的。”炎加拍了拍梵太师的被,递了被热茶过去,“来,喝杯茶。”
对于只有外表温文尔雅,实际是个激烈行动派的梵殷和思维总是异于常人的水诚月,相比之下炎加总会显得非常的冷静和正常。也是因此,每当水、梵二人有什么太过于激烈的举动的时候,往往是由炎加出面相劝的。
“王爷也喝杯茶吧。”虽然要梵殷冷静,但炎加也不会因此忘记了玄王的。
水诚月摇了摇头,婉拒道:“读了那么长的情报,还是小炎你喝吧。”
从某种角度来说,水诚月偶尔还是会有正常的行径的,只是不多就是了。
推下了炎加的茶,水诚月有转向梵殷道:“小殷殷,你虽然说得对。可是就是以前没有人会一见钟情,钟情七个,所以我才需要开创先河啊。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么?本王爷我就是适合做这种空前绝后的事情的人啊,对不对?”
非常独特的见解,这再次证明了月某人的思维果然是异于常人的。关于这一点,常常让梵殷搞不明白,为什么像水诚月这样的人还可以在风月场上混得下去?莫非,风流的定义就是异于常人?
当月某人把他极有创意的见解说出后,梵太师与炎加二人都非常有默契地,在同一时间把口中的热茶喷了出来。
幸好月某人也挺机灵的,一下旋身便躲过了两炮向自己发射来的茶水弹。
“不愧是王爷,果然是见解独到。”虽然没有形象地喷了茶,可是炎加还是忍不住了要好好讽刺一下。
太强大了,估计在迈塔皇朝之内都不会有10个人可以理解到玄王的独特思维吧?并非迈塔国籍的炎加深深地为迈塔皇朝的子民有这样的一个储君而感到悲哀。
由于只顾着对水诚月说出那句“重要”的话,炎加并没有在意到自己嘴角残留的水迹。而在旁边的梵太师已经非常看不过眼地拿出了手帕为炎加搽去了嘴角的水迹。虽然炎加为人比较温和,但却是梵殷比较细心,两人的组合则显得非常完美。
听到了炎加的讽刺,水诚月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有笑了。
待到又开口时,水诚月脸上的表情却开始正经了起来,并不是自以为是的正经,而是真正的认真的表情。
“其实,小殷殷和小炎你们都应该知道了吧?现在正是行动的好时机。但是,却不可以贸然地行动,对不对?而且,我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妻子的这一件事情。相信你们两个也有听到外面的传闻吧?关于我有断袖之僻的传闻。所以,为了解决这个会给人揭的短,最好的方法就是马上成亲。七大名姬的那七位姑娘真的是不错的人呢。”说到最后,水诚月又不禁露出了笑容。
可是梵殷去皱起了眉。
七大名姬并非不好,可是这七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在迈塔皇朝内举足轻重的,恐怕难以征服吧。不仅如此,若只是为了避嫌的话,又何必把七人都娶了呢?梵殷并不相信水诚月真的会对那些女子一见钟情,毕竟这和水诚月向来坚持的不相符。
更何况的是,还有那个人的存在,水诚月怎么会喜欢其他女子?
如今正是该行动的时候,把朝廷中的垃圾都清除掉的大好时机,把这时间用在女人身上太浪费了。若不抓紧机会的话,功劳都被大储君和三储君夺去了,那么水诚月就没有登基的希望了。
除非,水诚月是想……
一想到那个地步,梵殷不禁打起了寒战。但想来想去,那的确是水诚月一向的作风。只是,太冷血了,牺牲那么多人的幸福,就是为了一个人。尽管那绝对牵扯不到自己的幸福,但是梵殷却也不希望太多的人因为宫廷的斗争而牺牲,而失去自己的幸福。
“月,你难道是想……”梵殷正想问出自己心中所想,却被炎加很抓了一下。
回头瞪了炎加一眼,正想问炎加为什么不让自己说出所想的时候却发现了水诚月的异常。
此刻的水诚也玩起了挂在脖子上的那一块青色的青铜凰壁,眼神若有所思。
是了,宫廷斗争自古便是有无数的流血和人的牺牲的。而想要登上这个天下的最高峰就是需要踩在那些流血与牺牲之上,踏着无数的敌人与同伴的尸体才可以攀上的。水诚月早就已经明白了那个道理,只是梵殷没有明白。
早在10年前就该明白了,在10年前,水诚月正式被迈塔王立为二储君的时候就该要明白了。
大储君和三储君,两人都是不容易对付的人。大储君野心大,党羽众多,势力广布朝野,在朝廷中早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支持群体。而三储君虽不及大储君的势力,但此人天生奸诈无比,又深得一众朝中武官的青睐,在武力方面占了很大的优势。
而只有水诚月一人势单力薄,不但缺乏自己的羽翼,在朝中群臣之内也是评价平平。
虽然现在对于最终起决定性作用的,作为监国的苍一族并未表态支持哪一个储君,但是却可以预料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结果了。
如今,在任何人的眼里,水诚月这个二储君的存在不过是因为皇帝的宠爱罢,并没有实际的实力。虽然,梵殷知道这是水诚月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但是,若再不把握好机会的话,其余二人已发挥出光芒,那么水诚月就难以与另外两人相比了。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是指这样的时候吧。
也是因为这样,成亲的事情才显得更加紧迫。只是,水诚月的目标居然是同时的七个人。是不是难度太高了?虽然梵殷从来都不敢小看水诚月,但毕竟七大名姬也并不是只有头衔的。那七个女人可以到达今天的成就和地位那就说明了她们在处世上的手段的确很了得。
若是把那七人当作是普通女人看待的话,说不定会死的很惨。虽然知道水诚月也不是那种会小看她们的傻瓜。但是,水诚月就那么有自信可以让那七个人都为之所用么?
“小炎,小殷殷,相信你们都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终于,沉默多时的玄王再次开口。
梵殷点了点头,一时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也觉得没有必要特地开口就只说一句明白。
然而,炎加却开口了:“明白是明白,但是,王爷你是要如何做?毕竟,七大名姬都不是一般女子。以王爷现在的能力,若是被她们当成敌人的话,是没有能力对抗的。”
关于水诚月的处境,三人都非常明白。没有如何势力的支持,在朝廷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光是皇帝的宠爱只会招惹到更多的敌人。没有人会笨得去拉拢一个只得到皇帝宠爱的储君而成为另外两个更有实力的储君的敌人。
对于炎加的问题,水诚月沉默了。虽然他是想过了方法,可是却不知道能否得到认同。
“恩……色、诱,如何?”连自己也觉得可笑,水诚月的表情像是在忍笑。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以水诚月的容貌,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也不一定。说到底,那七个也是女人,和她们谈感情说不定是最好的切入点,毕竟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
再者,若能真正的得到她们从感情上发出的信赖,那么下一步的棋更自然可以行得得心应手。若是不能得到的信赖,而是单靠从婚姻供给的利益,那么他们的关系只会是普通的相互利用罢了。要真如此的话,那么水诚月便不可以真的完全发挥出本来应有的实力出来。
其实,水诚月也并非一个冷血的人。若能得到七大名姬的共同信赖与爱慕的话,那么水诚月也可以用自己的一切关心和爱护来保护那七个人的。但是,却不能是爱。
不能是爱的因素很多,首先第一个自然是处境问题,宫廷是没有爱的,爱会成为一个人的弱点。若水诚月真的爱上了她们中的其中一个,那么不但水诚月会多了一个弱点,而她们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当有什么势力要对付水诚月的时候,首先要对付的就一定是她们中的一人。
此外还因为水诚月已经有所爱的人了。尽管那个人很遥远,那个人是自己无法触及的,但水诚月也无法移情别脸。毕竟那是爱了太长的时间,心已经再装不下其他的了。所以,即使那个人是自己永远无法得到的,水诚月也要争取到力量,然后默默地保护着那个人。
“这个,也并非不可……只是,那可能会花很长的时间。月,你要知道,时间不多了。也许很快,敬王和凯王便会开始有行动的。”对于水诚月的想法,梵殷并没有觉得惊讶。
认识了水诚月十多年,梵殷非常清楚水诚月擅长些什么。
对于常年都流连在风月场上的水诚月是非常懂得女人的心理的,也就是说这是水诚月要得到七大名姬的感情和信任极好的优势与条件。
“那么就缩短所需的时间就好了。”水诚月露出了灿烂的一笑。
听到了水诚月那又一次出人意料的话,梵殷和炎加都愣了一愣。
把时间缩短?可能么?
现在,到底“□□”这个方法是否可以对那七个人都适用还是个未知数呢!尤其是像叶敏或于琦的那种,久经世事的人,更加是难以对付。不过也许叶敏和于琦也不是最大的麻烦,梁茹或许更加棘手,身为大储君近身侍卫长的梁茹极有可能会趁着这个机会而潜入玄王府的内部。若是如此的话,那么不但水诚月不能达到原来的目的,而更有可能会被反将一军。
“王爷,您的意思是?”炎加皱起了眉开口道。
水诚月不会不知道这次的是成败的几率,他那么自信地笑,难道是已经有什么准备了?
“让人准备马车,我要去一个地方。”水诚月并没有回答炎加的问题,反倒是这么说着。
对于泠落楼的情报,在水诚月看来是故意忽略了很多的东西。也就是说,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是水诚月在查,所以才故意疏忽掉的。若是如此,那么水诚月就有必要好好探访一下泠落楼了。
炎加虽然仍旧不解,但却明白水诚月的这番做法是有什么理由的,于是也没有多口。
很快啖杰便拉好了马车在王府的门口等候了。
踏上马车,水诚月道:“到泠落楼去,啊不,应该是到南伶阁才对,外面的人是这样叫的吧?”
以全男妓为卖点的青楼南伶阁,迈塔皇朝国内三大青楼之一,与全国有名的艺妓馆有间妓院以及迈塔皇朝最大的勾栏院——子月楼齐名的南伶阁,男妓馆的龙头,实际上就是民间情报所泠落楼的门面了。
“是。”缋泱应了一声,一扬手中的珊瑚鞭,前头的四只骏马便飞速奔跑起来。
华丽的马车奔驰在喧闹的大街上,并没有太多人留意到。毕竟在洛城中,一天至少也有不下五辆这样的马车经过的,因为这里是个异常繁荣的都市。不过,与其他马车不同的是,水诚月的马车上会有独特的凤凰印记,那是属于迈塔皇朝的徽。
只是,马车行走得如此飞速,又有多少人能留意到了呢?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洛城的南市,洛城的下阶势力地带,黄赌毒聚集的地方。洛城所有的赌馆、烟馆以及妓馆都聚集在南市中。从普通到有特殊服务、从最差的馆子到高级有名的馆子,是从外到里地排过来的。也就是说,越往里面走,就越重的属于下阶管辖地带,也可以说是下阶的势力越大。到了最里面,便完全是下阶的管理地带,连官府也无法操控的地方,也就是南市的最中央则是下阶联合管理处——逍遥楼,也就是聚集了下阶的头儿们的地方。
南伶阁作为是男妓馆的龙头,泠落楼的门面,在下阶的地位自然是不少,所以南伶阁也非常接近南市的中央,逍遥楼。
在南伶阁的附近还有叶敏的霸天赌坊、有间妓院、子月楼以及迈塔皇朝最大的烟馆烟雨楼。
当到达南伶阁的时候,门前已站了一个非常美艳的男子,虽然不及水诚月,可却也是个媚到骨子里的男人。那是南伶阁的老板——柳颜卿,在他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男子,那便是泠落楼的“主人”文因了。
未等水诚月下车,便听见了文因的话:“这位客人,在下文因,是我们老板派过来等候您的。”
水诚月自然明白,文因并非真正的泠落楼主人,而不过是一个作为外表的人,就像南伶阁只是泠落楼的门面一样。不过却想不到,泠落楼的背后的主人居然要亲自与自己见面。
看来,水诚月的运气不错。而且,也许可以借着这次的机会,在以后也可以继续和泠落楼保持着这样的合作。
披上了青色的长袍,用宽大的兜帽遮起了自己的脸,水诚月走下了车,而梵殷和炎加也跟随在其后。梵殷已把官服换了下来,平时梳得整齐的头发也垂了下来隐约得把脸遮起了一点。炎加向来头发都很长,刘海早就把脸遮了一半,便不需要特别在遮遮掩掩了。
“那么就请文先生带路吧。”水诚月向文因欠了欠身,算是礼貌的招呼。
“这边请。”文因也欠了欠身,一挥手便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便转身走进了南伶阁。
水诚月跟在了文因的身后便马上进入了南伶阁。
当梵殷和炎加想要跟在水诚月的身后是却被另一旁的柳颜卿挡下了。
“这两位爷,那楼中的大人说过只能与你们的主子见面,所以请两位公子到这边来消歇片刻。待两位公子的主子与那位大人洽谈好了,自然会有人通知两位公子的。”柳颜卿用着柔柔的语气说着,随便露了一个倾城微笑。
梵殷和炎加见柳颜卿态度如此好,也不便为难地硬要跟上水诚月,于是便跟着柳颜卿上了另一边的阁楼去等候了。反正泠落楼也还没有那个胆子对水诚月这个一国只储君动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