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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阎帝怒颁禁婚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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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眼通红,“不是看在母后的面上,你死了,正好报了宓儿的大仇,我母后是盘古的妹妹,你在地府管闲事,我不管你,你是什么身份?唯独你不能对男人动心!”
他瞪着无忧训斥,很入戏的管教,“从来地府,你从未像任何人表明你上古始母女神的身份,现在地府无不知晓!到底谁走漏了的?”
他指着自己说:“是我?是阎歾?还是十殿阎君中的任一个走漏的?”他抽丝剥茧的引导无忧揪出黑手,“秦广王和阎歾闹翻,真的是因为你一个凡女?”他将一个丝帛诏书掷在地上,挥袖而去
她捡起丝帛诏书:“夏商之交,民不聊生,冤魂横生,慨慷解冲天怨气,即日起,冥界阴司鬼差禁止三百年内成婚,魂魄和阎罗王众在其列!”
“疯了!真是疯了,说得冠冕堂皇,为民着想,何必无事颁个禁婚令,我又没有成婚的打算!”连累了阴司鬼差三百年内不婚
“我不曾忘怀女娲始母神的诰命,更不曾忘怀我母后的大仇,我真是无心无肺,真把自个儿当凡人无忧,去拜什么红鸾星!”
对于这个禁婚令,地府都议论纷纷,说是酒鬼写下的荒诞不经的鬼话连篇。阎王爷的诏书,神界都得受着,何况小小的阴司鬼差,背地里过个嘴瘾骂骂,还得遵守禁婚令
“姮娥仙子送来的!”腓腓凑到她耳旁说
她展开丝帛信,“谁捎过来的?可信吗?”腓腓答,“是百花谷的英招捎来的。”现在的姮娥仙子,是她情同手足的梅六出姐姐,害苦了她,上一任姮娥仙子得到了解脱,而她拘在东皇太一的神界当妾
信上说:“见字如面,是我心甘情愿到广寒宫的,切莫再心怀愧疚,我在灵霄殿外窃听到,东皇太一正在密谋赐婚于你,望你早做打算。”
怪不得云风炎突然颁下这个啼笑皆非的禁婚令,他是冲着东皇太一见招拆招,先下手为强,“腓腓!你说秦广王和阎歾闹翻为哪般?”
“阎歾一直想除掉你,秦广王护着你?”这是最明显的因由,腓腓也想不出其他,“腓腓!你去查一查到底是谁提出给我赐婚的主意。”
阎歾杀她不过是要她的一条性命,而赐婚这个恶毒的主意是毁了她,当时女娲大战战败的神女,一一被赐给男首领,失去神性的神女,当然再无资格与东皇太一对抗,到今天女子皆被教导,要辅助男人,月不与日争光,其心险恶,将来反对东皇太一的,首拿阎王爷云风炎开刀。
“阎王爷的禁婚令颁布的好!这下无忧姑娘三百年后,说不准也看不上秦广王了!”
一条白骨鱼嘘了声,让他们小声交谈,警告它们,“你们忘了那尾巫吏鱼怎么死的了,正是他和无忧胡说了秦广王的坏话,它只不过是好心提醒始母女神,当晚招致杀身之祸!连魂魄都散了,往生的机会都留不得!”
和天帝提议赐婚的,还能是谁,阎歾想要我魂飞魄散,云风炎赐了我禁婚令这个保命符。天帝为何答应,他一直是要我的命,只有东皇太一认为这是对我的刑罚,正中天帝下怀!
“他曾经和天帝游说更改针对我的刑罚!”无忧靠着墙背脊发凉,“天帝默认他是下一任阎王爷?幽冥界的至高神,天齐仁圣大帝!”
始母神,娶了始母神,一个幽冥界阎君大帝的位子唾手可得,“不如阎歾一刀杀了我!”
腓腓回来了,“如何?是谁提议的?”她的眼珠子都要盯出来,像是在等赦免罪行的犯人,腓腓比了个四字,“是四殿阎罗杵官王吕什正?”无忧不肯相信,杵官王一向世事中立,不愠不怒的
“今天四门禁闭,谁叫门也不准开!”腓腓拢着发髻轻嗯一声
她呼的吹灭大烛,取出檀木匣子里的一颗夜明珠照亮,忽明忽暗的烛光像鬼火,仿若从窗户要蹿出一个幽灵,“还是夜明珠的光好,照出来竟与白日同等的温暖。”
“天还早,地府的夜里寒,你到幽兰被子里裹着,别在卧榻上,你的手这样凉!”
“前些日子,南海海神不廷胡余送了一些鲛人油灯,我给点上,他说这些油膏是掺过鲛泪的,祛湿解毒,而且还满室生香的。”
“别点!那些是鲛人油脂熬成的,不廷胡余是不会拿活人熬膏油,是死去的人,也点不得,我们该敬畏生灵!那鲛人膏一旦点着,万年不灭,倘若从地府魂魄口里传到人间,又不知道多少人去四海射杀鲛人!”鲛人膏上闪晶晶的,腓腓将膏盒交给无忧
“奇怪!不是说鲛人的眼泪流下来凝成珍珠的,无忧!你看这眼泪还是液体的。”亲如姐妹倚着头围着膏体看,嗅了嗅,这眼泪有幽微的泽兰香气
腓腓抿嘴一笑,捡了个由头来混说,“不廷胡余真是细心,这泽兰可有专治女子月信不调的疗效,比秦广王府的疼人多了!”
刚一闻出这香味,她已解出不廷胡余的苦心,毕竟这地府阴冷潮湿,拧腓腓的嘴,“让你嘴刁!让你嘴刁!”
“有人叩门!”她捂着头求饶,无忧将她从被子里放出来,“大门紧闭的!还敢翻墙进来!”
来人手横在门上,“我那天不知从何解释,你在孽镜牢狱遇险,是我未保护好你!”
冷冷的背过身去,任由蒋子文他无端的解释,腓腓回避的关上门,听到咣当,孽镜已经滚落在无忧脚下,他低声含恨的,“不是怕给三界带来无妄之灾,我恨不得砸了这面孽镜。”
蒋子文立在她的背后,只是不敢亵渎的说,“从今天起,这把孽镜放在你这儿,你不原谅我,孽镜台我一日不开审!”他竟近乎半威胁她
提到禁婚令,阴司鬼差皆是敢怒不敢言,只有杵官王吕什正气呼呼的拿着禁婚令的诏书,没去东酆山和云风炎一争高下,却来登门拜访无忧。
她还愁着怎么试探杵官王,自个儿送上门来,“杵官王对禁婚令生这么大气!怎么着?杵官王急着娶王后?”无忧万分注意他的每一寸神情
“你别先取笑我,这禁婚令诏书是要将幽冥界置于万劫不复,他和天帝未谈拢,闹翻后写下这道诏书!”吕什正心烦意燥,根本没注意到她二位探究的眼神,提防着他
“杵官王该去东酆山请阎王爷收回成命,到我这诉苦,又是为何?”她手捏着茶杯,一盏茶过,她就下逐客令
“可是这个禁婚令是由你引起的,天帝打算给你赐婚,我也是赞同的。无忧!只有你成婚,东皇太一才能放下戒心!”他关切的看着无忧,“我对万事一直是不破不立的,我知道对于如何处置你,我其他九个兄弟在天帝面前一言不发的,但这次我愿意站出来,和天帝提议赐婚!”
是我心思太阴暗?杵官王一向与世无争,他是为我好。吕什正语重心长的说:“你和我长兄互生爱慕,成婚岂不是皆大欢喜!一来表示臣服,二来保全性命!”
“杵官王,你知道风阴华的使命!”她心中哽咽,只能迎风独立
吕什正将重重困难横在她面前,“只说眼前,我们十个兄弟支持你的又有几个,你也可以认为我贪生怕死,依附天帝,和他站在一个立场来提赐婚,将你推入奴隶的火坑。你是风阴华,但你单枪匹马,又是肉胎凡身,你如何和神界抵抗呢?”
“可我是华胥氏的女儿,我苟且偷生了,二十四尚风该如何自处?女娲大神的诰命我义不容辞!”
“我知道你心意已决,到九死一生时,你别管什么禁婚令,敷衍答应天帝赐婚,保住一命!莫要意气用事,还不知神界几时对地府动手!”无忧默默点头
从未时起大雨滂沱,一直未住点,来讨落花茶的陆爻和黄炎被困在解忧阁,黄炎看雨越下越大,“得了,九弟,我们还是使法术回府,我看这雨不停了!”雷声震天,轰隆隆
陆爻摘下眼罩,重瞳的红光刺穿地府宫殿顶上万丈后土,“人间也下的天昏地暗,雷声大的震到天界了!”
黄炎忙问:“有什么天象吗?九弟,你好好看看!”陆爻眯眼睛看,向跟前看不见远方的二位形容,“天上的闪电飞舞的像长蛇,雷声虺虺,那是一条闪电颜色的长蛇!”
“八兄长!我先走了!”陆爻消失在雷雨里
“他是追那条长蛇了?不是只有龙才是金色的?”无忧拿出卜骨准备卜一卦,黄炎听这非同寻常的雷声,震得心惊胆战,“无忧,不用占卜了,准是蛇妖横世,不知道下到人间祸害哪一方!”
“那大蛇去哪祸害了?”黄炎问
陆爻也出乎预料,摆手说:“我一路追过去,那大蛇最后逃到薛国境内,倒做了个好事,解了薛国多年的旱灾。”
黄炎抚掌笑说:“临死前,还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将大雨带到了薛国。九弟!大蛇你抓来没有,你可手下留情,莫毁了它的灵魄!”
陆爻扫兴,“咳!那大蛇逃到薛国国君的宫里,一道闪电钻到王后的肚子里去了,我也不好硬闯进去!”
“九弟!你比闪电的速度还快,怎会追不上这大蛇?这蛇妖凌世,还是投去王侯伯爵之家,地府并未听闻最近有王侯降生?”黄炎隐隐不安
“我追上大蛇时,一直有雷雨闪电的襄助,但并未看到雷神现身,连池塘里的蟾蜍之辈都出手相助,江河蛟龙也助其逃脱!”陆爻被死死拖住
“那大蛇来头不小啊,是妖界派去搅乱人界的?还是天神下凡?”黄炎揉着太阳穴,“又不知道居心何在?”
陆爻意味深长的说:“无忧,我记得始母女神,女娲大神在世时的诰命,我也听闻过。三界关系盘根错节,处理好人神妖的各自的利益,绝非易事!”
他们二位离去,腓腓气愤说:“东皇太一真是卑劣,用妖界来达到压制人界的目的!何况蛇还是龙族,女娲氏族的近亲!以后恶名都是女娲大神去背。”
“可是天乙灭夏,不是神界一致通过的吗?”不知这大蛇是吉是凶?她询问腓腓,“你知道薛国国君先祖的来历吗?”
“薛国国君的先祖是奚仲,奚仲是大禹的车正,奚仲的父亲发明了船,奚仲发明了马车,大禹分封了薛地给他,赐姓任!”腓腓一一介绍
“奚仲?”无忧按照父系血缘查找,不禁吃惊,“奚仲是黄帝曾孙帝喾的后代,又是人和神所生的子孙后裔!如此看来,天帝还真是插手此事,大蛇是受了他的诰命。”